“王念祖、李缪听令,”
    王念祖、李缪上前恭立。
    “本官着你二人死守太原城,以王念祖为首,务必紧守太原,如太原有失,不用陛下下令,某当会取了你等首级,”
    秦延威严道。
    “属下听命,”
    两人应诺。
    “你等二人立即召集太原府境内禁军、厢军、强壮、弓手,汇集太原城,此外,召集太原城内青壮驻守,我的底限是务必守住太原五个月,”
    秦延的话众人都明白,太原城内的粮草够坚持半年的,当然了半年还为守住,城内就开始闹饥荒了,到那时候太原必不可守了。
    两人再次领命。
    “种师闵等诸将听令,召集全部骑军,立即随某出太原府与来敌野战于外,”
    种师闵等人叉手施礼。
    “此战,我军必是稳守反击之势,因此战事之初无论听闻何等消息,只要紧守城池足以,不要被外边蛮狄的消息哄骗,记住,本官曾骑军大败西贼,此番也会击败北虏,因而,王副总管、李转运使,你二人只管守住太原城就是头功一件,”
    秦延叮嘱道,防守反击,前面必然先是防守,只是防守之时,主事人自己要心中抵定,否则会被敌人所乘,秦延最不放心的也是如此。
    “经略放心,只要有王念祖在,太原城就在,”
    王念祖信心满满。
    他别的不敢说,守城颇有心得,当然,出城和北虏骑军野战,他没那个手段和胆略。
    秦延点头,
    “童监军,你在太原监看守城,还是随某出军与敌人死战,”
    秦延笑问。
    童贯这个纠结啊,按说守城是最稳妥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以为秦延在哪里,哪里最安全。
    太原秦延不在,他心里慌得一笔,虽然王念祖也被尊为京中宿将,曾经临危受命剿灭泸州叛逆,有京中禁军虎将之称。
    童贯却是晓得南边的蛮子根本做不得数,大宋面临的威胁,北方为大,北辽就是一头下山猛虎,王念祖真不够看的。
    “咱家奉命监军,当然是和经略一同进退才是,”
    童贯拱手笑道。
    “如此甚好,骑军今日出城,童监军立即整备吧,”
    秦延笑笑,童贯不知道为何非得随着他出军,秦延浑不在意。
    此时就是官家来了,也得按照他的筹划来就是了。
    午时刚过,秦延一行人悄悄的从西门出城。
    骑军主力根本没有返回太原,就在宁化军境内安置,所以秦延一行千余人离开相当的隐秘,很多人不知道秦延已然悄然离开了太原城内。
    翌日,大辽骑军前锋已然来到了忻州城下,进军神速,彻底割裂开河东军不同防区城池的相互联系。
    河东代州忻州等处各处城池、守寨守军都是紧守城池,唯恐北虏将他们列为攻伐之所。
    这些守寨也彻底沦为孤岛,相互间几乎没有联系。
    毕竟出动百把的骑军出去,还不够给辽人送菜的,还是紧守城池为妙,守城可是这些军将最拿手的,野战可是没有那个实力和胆略。
    汴京淫雨霏霏,几日的阴霾,李清臣披着斗笠再次入了皇城,此番他没有去政事堂当值,而是去了崇政殿,赵煦召集重臣商议此番北虏、西贼入寇的事宜。
    崇政殿内,章惇、李清臣、蔡卞、曾布、蔡京等人候了每一会儿,赵煦进入大殿,众人叩拜请安。
    赵煦摆手赐坐。
    赵煦眼中带着血丝,面色越发的苍白,显然这一日夜休息的很不好,也是难怪,亲政没多久就遇到了北虏大举入寇的事,心里的挣扎可想而知。
    虽然赵煦一向以中兴之主自诩,也有锐意推行新政之志,但是毕竟久在深宫,没有经历这般危机,何况今日之紧急胜过他老爹在位之时。
    所以赵煦心里慌得一笔,甚或他心里有些后悔,如果当日应了北辽的要求是不是好些,思虑过甚,身子本来不好,现下更是差了。
    “诸卿,北虏背弃盟约,再次入寇,西贼沟通北虏,入寇鄜延路,两处合计有六十万蛮狄入寇,诸卿何以教我,”
    赵煦的声音暗哑。
    他是真的在求教,面前这些位虽然是他的臣子,但毕竟经历众多,如今他就向这些位高权重者求教,大宋养士,如今也到了这些位回报天子之时了。
    赵煦此言一出,众人目光看向了章惇、李清臣身上。
    看向章惇,则是因为当初正是章惇力排众议,坚决不答应北虏过分的要求,原话是尽丧先帝二十年开拓之功,惜乎,无颜见先帝于地下。
    话说到这个份上,谁还敢大力反对。
    但是如今两个夷狄并力入寇,这个责任章惇首当其冲。
    看向李清臣,则是这几日正是秦延事件发作,在朝中风雨不断的时候。
    秦延无诏兴兵,出境攻伐北虏,被认为大胆妄为之极,势必引起北虏震怒,很可能入寇河东路。
    因此朝野声讨秦延之声四起,建言将其夺职回京待勘,严加惩处,最好贬谪南方才是,这样也好给大辽君臣一个交代,遏制可能的北虏入寇。
    李清臣在大朝会上面对数十名官员的弹劾指责,只说了一句话,
    “胜者不容指责,贬谪功臣丧军士气,助敌野心,乃是自毁长城,”
    这话实在是站在了至高之处,不好反驳,毕竟杀伤数万蛮狄,阵斩烧杀河东路的藩部酋长,斩获无算,只是数万匹战马就是百多万贯的收益,这样的胜绩被贬谪,真是有些没脸的说。
    虽然大家怕北辽到了骨子里,但还是要些脸面的,心知肚明,但是不能放在明面上,严惩秦延就是坐实了朝中对北虏的惊惧,所以这个破事很多朝臣鼓噪,但是没人有脸带头追责。
    加上章惇不同意,各处急报显示,北虏极有可能在今年入寇,此时更换秦延,就问谁人可以支撑河东危局,那时候苦思良臣名将无所踪了。
    结果此事方议没两日,北虏和西贼一同发难,两处大军正在蜂拥而来。
    秦延虽然不在,但是他的岳父在此,秦延在河东闹得天翻地覆,之所以还留着他,还不是因为为了抵御北虏,秦延不在,就听他的岳父右相李清臣解说吧。
    “陛下,来敌虽然气势汹汹,但轻重有别,西贼经过十年征战,屡次败于我朝,已然是强弩之末,再者其步军为主,因此行军较慢,如今不过是前锋骑军突袭而已,后军大队还没有进入麟府路境内,尚在鄜延路,而鄜延路经略使章咨老于兵事,守护鄜延路绰绰有余,至于麟府路,当年西贼国主李元昊兵锋最盛时,不过是攻下麟州,未曾攻下府州,因此,西贼强弩之末不能穿如皋,不用过于担忧,”
    章惇侃侃而谈,其实他内里也有忧虑,但是他现下是大宋左仆射,领平章事,如果他慌了,官家还是如此稚嫩,也就意味着大宋已然慌了,所以章惇强自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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