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流民陆陆续续的到达白沙岛的时候。
    八艘风帆战舰再次来到了被秦延命名为秦溪的入海口。
    此番舰队的再次来临,惊吓了岸边的一些星散的土著人。
    这些土著人立即逃回自家的聚集地,接着这些聚集地开始了逃亡模式。
    从战船上就可以看到他们狼狈逃走的模样,这些土著人背着包裹,手拿刀枪,领着老少家人向内陆走去。
    侯君集号上,刘波用远望镜看到了这一切,正和他意。
    登陆的时候,能不爆发激烈的冲突是最好的,因为那是奕州军最为虚弱的时候。
    登陆后,那些土著人如果返身杀回,刘波非常欢迎,那时候奕州军无所畏惧。
    每艘海船放下了三艘小艇,共计二十余艘小艇,百余人披甲向岸上划去。
    百余人在岸边登陆,步下了一个小小的军阵防护。
    小艇返回,开始继续运送披甲。
    待得来回数次,三百余披甲登陆。
    然后,一些粮米淡水被运送上去。
    岸边的一些披甲已然开始砍伐四周的树木,建立简易的木栏,为晚间宿营做准备。
    到得晚间,一个方圆数百丈的简易营地建立起来。
    甚至有十来辆神行炮车被吊运上了海岸,这些炮车发射散弹的时候可是大杀器,特别作为夜间防御的时候,那是大有用处,哪里发出声响都不用人去查看,来一炮足以。
    当天,夜晚,营地里篝火处处,忙碌一天的奕州水师的披甲们都在吃饭休息。
    刘波带着几名护卫也登岸,和这些披甲一起度过这片荒野上的第一个夜晚。
    奕州军自秦延的传统就是军将身先士卒,有了军将一同赴险,军卒们敢不效死。
    刘波也是如此,秦延每番都是亲自上阵,他当然也不例外,否则如何号令麾下。
    头半夜较为平静,但是到了后半夜,但听四周出现了一些响动。
    有些可能就是鸟兽的鸣叫,但是有些则是说不出的动静,让人很觉得很不对劲,这是老卒的历练感觉出来的。
    又是炮手被唤醒,接着,五门神行炮开始了表演。
    这五门神行炮向近百步外直射发出了散弹,接着调高炮口,向百多步外发出了散弹。
    巨大的轰鸣声中火光乍现,火光中奕州军卒的身影如同凶煞般显露出来。
    接着营地外两三百步外传来凄厉的喊声,很明显有些接近窥伺的土著人被散弹击中倒地挣命中。
    接下来,炮手们用神行炮将附近几十步到两三百步的旷野耕了一遍。
    旷野里一些土著人哀嚎了一个多时辰,终于平息下去。
    第二日天亮后,他们视力可及的地方有十几个土著人横尸荒野。
    接下来的日子里,再没有土著人来窥伺,这里的日子十分的平静。
    前边那次炮击已经将土著人吓破胆,但是以为夜晚里可以躲过那些打雷般的杀器,偷袭一下能否吓跑这些外来者。
    结果夜晚照旧被雷劈,这下所有的土著人再也没有袭扰的心思,任由奕州军活动。
    披甲们将这个宿营地扩大到了方圆两里的距离,外间建立一人多高的木栏。
    这时候,舰队已然返回白沙岛,将流民接来。
    这些风帆战舰可不是福船,充分发挥了肚大能容的优势,每艘船都是满载三百人以上送来。
    反正就是两天的路程,实在不需要考虑太多的粮米水的事儿。
    很快就到了。
    就这样只是十天的功夫,七千多人已经到了海口的营地。
    好在简易营地都在,休憩是不成问题,还有奕州军守护,那些盔甲闪亮的军卒给了这些流民极大的安全感。
    秦延也随着战舰一同到了海口营地,对刘波这些天的努力很是满意。
    最起码这些流民到了这个地方有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休憩,再出发,和旷野一片,什么都要他们重新打理强多了。
    “现在就是一样,从这里慢慢的向内陆扩展,首先必须先伐树修路,无论是开拓田亩,还是士卒救援被袭击的流民,都要畅通的道路,”
    “再就是,尽量多的砍伐树木,在这里建立一个栈桥港口,建立屋舍,以及防护的寨墙,都是需要树木支撑的。”
    “这些建立完毕后,向内陆扩展,到时候后续的五百奕州军还有大牲畜也该到了此处,到时候在他们的护卫下,分为几大股向内里清理树木草地,树根刨出来,然后用大牲畜深耕,草丛入了地下做肥料,”
    “待得明年春夏,某望这里可以耕种下种子,到了秋收就是此处鼎定的时候,”
    秦延不厌其烦的讲解一番。
    刘波仔细的一一记录下来。
    刘波在当日工坊的锻炼,让其不是一个粗鄙的武夫了,对于这些有些琐碎的事情可以自行处置,算是秦延身边难得文武全才的帮手,这才是秦延选择刘波主持开拓的原因。
    “只是你须知,一切银钱粮秣的支出,刘夫子那里要监看,”
    秦延提点刘波。
    他绝不会信任一个人就将一切托付于他。
    那绝对会害死这个亲信。
    没有节制的权力产生的恶果是无法预测和控制的,当一个人可以掌控军政一切权力的时候,最初可能没什么,但是后来必然导致贪腐。
    那时候秦延别无选择只有挥泪斩马谡,因此秦延只能在开始之时就建立一个完整的节制体系,谁也别无节制的乱来,有制衡虽然可能导致效率一定的下降,但是比起更恶劣的后果还是可以接受的。
    刘波点头应诺,刘夫子是宗泽派来的,对于宗泽他是敬服的。
    董鹏带着一家四口躲在一个小窝棚里,他抬眼看看远处草木旺盛的原野叹口气。
    出海的时候他就画魂,这个东主给的条件太过优厚了,他就没看到过这般优容的东主。
    开荒前三年没有田赋,种子农具、吃食都是东主给了。
    这个东主太过大方,这般人他就见过,他见过最多的是那些贪婪的东主,佃租五成还是不满意,须得加到六成才行。
    所以,董鹏估摸着这个东主说的那些条件不能作数,怕是最后也得到五成。
    只是他没有了后路,能混的吃食,让家人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总比沿街乞讨有一顿没一顿的强吧。
    只是他没想到经过这一番折腾,海上那个晕船是太难过了。
    他的浑家到现在还是浑身无力,只能病歪歪的躺在那里。
    更要命的是这个营地的护栏上挂着的十几个风干的尸首。
    说明这里不安生,还有些土人作祟,这就越发的要命了,他是带着家小来开荒的,不是带着家小来搏命的。
    只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好像他也没别的法子了,硬着头皮也只能闯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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