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土著人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惨状,手里的弓箭已然停止射击,他们根本不清楚这些外来人用什么给他们造成了这般大的损失,那些蓬蓬蓬的声音和那些白雾是什么。
    当他们缓过一口气,立即疯狂的向岸边划桨,他们这些土著人还是很彪悍的,但是由于无知,对一些无法认知的物件更加惶恐。
    他们的后面再次响起火铳的轰鸣声,很多土著人中枪落水。
    滑膛枪不是以准度著称,但是几十步不到百步的距离上排枪枪毙,总有击中的可能。
    此时足有近半的独木舟上没有了人,只有独木舟在摇摆着。
    挺过三轮打击,剩余的二十余个独木舟跑出了百步,他们仓皇的接近了海岸。
    就在此时,轰轰轰的电闪雷鸣般的轰响出现了,这次爆响更甚,一些土著人被惊吓的掉落船下。
    大股的水柱纷纷出现在独木舟左近,一艘独木舟被当场击碎。
    还有几艘独木舟被水柱击打的抛在半空,船上的人喊叫着翻入水中。
    从战船到海岸的里许地界上到处是暗红色的海水,还有一些土著人的尸体飘荡着,引来了很多的肉食鱼。
    一些独木舟碎裂成了大的木片随波逐流着。
    一切的场景无比血腥,让岸边围观的一众土著人呆看着,他们无法想象他们招惹的是怎样的一群人。
    此时舰队转向,侧向海岸,炮窗全部开启。
    奕州号当先发炮,猛烈的炮击让奕州号向一侧漂移了一下。
    岸边茫然不知的土著人迎来了空中呼啸的黑点。
    只是一眨眼,这些黑点开始播撒死亡,大批的散弹在岸边扑撒,很多土著人身上大股血花喷洒,他们嚎叫着被击打的飞跌出去。
    剩下的土著人嚎叫着疯狂的向后方奔跑着,为了逃出性命,他们击倒了阻挡前方的一切,哪怕自相残杀也在所不惜。
    但是数艘战船不断的轰鸣,将数千颗散弹击发过去,几乎将数百土著人全部留在了岸边数百步的范围里。
    秦延在护卫盾牌的护卫下看着土著人的惨状,他是无悲无喜。
    这就是丛林法则,弱肉强食而已,没什么可以说的。
    而且这里的土著人和中原完全是两个种族,据秦延所知,这里的土著人和东南亚的土著人是一个血脉。
    他们从东南亚出发占据了东南亚,西南到澳洲,东北到流求的广大区域,因此秦延没什么同宗同族的痛惜感。
    再者,落后就要挨打,这是必然。
    如同后世的中国屈辱百年,那是因为落后的太多,然后付出的惨痛代价。
    当然了,宋、明不同,宋是在当时世界上最为顶尖的经济文化,顶尖的科学技术,文明的顶峰却被野蛮的暗黑吞没,这才让人提及无不扼腕叹息。
    当晚,舰队摇荡在外海,此番土著人没有再行靠近,他们被雷霆霹雳的手段摧毁了一切的勇气。
    夜间,只有奕州战舰上飘摇的灯光闪烁在这片海面上,和他们相对的是远处数里外摇曳的火光,那是聚居点戒备的灯火。
    这一夜就这般平静的度过了。
    第二日,秦延派出了五艘战舰,给他们的任务就是沿着河流上溯,炮击两岸火炮射程内的定居点,一定要将所有的土著人杀的胆寒。
    剩下的十艘战舰却是沿着海岸向北向南运动,一个是探查形制,绘制舆图,一个是炮击沿岸的土著人。
    秦延已经将河口的平原当做了自己的领地,土著人可以生存,但是必须退出这片肥沃的平原,反正流求之大,容得下所有的居住者。
    当然如果不退出,将来意味着彻底的灭亡。
    数日下来,海岸和河岸的两侧被清洗一空,所有的土著人暂时逃离了他们的聚居地,纷纷向内陆逃离。
    黑色的恶魔大船留下的是一地血腥,和嗜血的威名。
    秦延带着刘波踏上了河口,和他讲解了这里的一切。
    秦延对自己以后的走向未能确定,但是有一样,无法主持河口的开拓是一定的。
    因此他让刘波一同到此,亲自解说他对这个河口的想法。
    其实不碍乎就是在此开荒屯田,吸引大批的福建路流民到此耕种,流民大增,这里成片的开垦,成为稳固的定居点,那么就会提供给奕州方面无穷的人手,而军卒就可以诞生在此处。
    奕州地狭人稀,土地贫瘠,已经扩充到了极限。
    也就意味着奕州步骑军到了一个极限。
    但是此处不同,秦延对此期许极深,在他看来,短期内这里就是另一个奕州。
    长期看,这里是奕州军在大宋东南的根基,说句不客气的话,一旦天下有变,流求的位置太重要,它是可南可北,养军养民,窥伺中原的一个极佳的位置。
    可以说,除了大宋疆域外,他能找到的最佳位置了。
    翌日,舰队返航直驱白沙岛,舰队在此修整,粮米倒是足够,倒是饮用水需要更换,好在白沙岛上淡水取用倒是方便。
    秦延换乘了福船进入了泉州。
    萨珊女红店已然全速运转起来,实在是衣皂这个大杀器无解,经过前期广州冯小娥方面的发货和损耗,这里已然离不开衣皂。
    以往都是从广州发运,如今从这里取货,可以大大降低损耗,因此很快福建路诸地的客商转往泉州进货,萨珊女红店红红火火。
    好在一块衣皂不过是十几文钱,有些不起眼,还不曾招引什么人的窥伺。
    秦延返回萨珊女红店,就晓得张子善数次派人来请他一叙。
    为了萨托娜在此处能有人照拂,一切顺当点,这个面子还要给的。
    秦延立即让马道拿着他的拜帖请了张子善茶楼一叙。
    此番见面,张子善越发的热切。
    热切成为话痨的张子善将朝廷的变化一一讲来,原来,赵煦将元祐旧党之人一一罢黜,范纯仁、苏辙等人黯然离京,现在一切政务尽皆由李清臣主持,可谓独断中枢。
    在李清臣主持下,青苗法、免役法等新法重新颁行天下。
    昔日王安石主持的变法再现新朝。
    同时为了庆贺哲宗亲政,象征着和以往不同的气象,朝廷已经定下元日后国号改为绍圣。
    “秦大夫,如今老大人声势正隆,乃是当今第一重臣,您休憩的时候不多了,”
    张子善热切的看着秦延,其实秦延明白,这位才是热切的期盼前程呢。
    “张兄过誉了,某家倒是愿做一个闲云野鹤,快哉,尸山血海里归来,一切都看的淡了,”
    秦延淡淡一笑。
    “是啊,您土山秦郎之名谁人不晓,这些威名都是用西贼的尸首堆砌来的,”
    张子善如今逢迎上秦延了,可见那种期盼到了何种地步。
    秦延无奈,
    ‘月前,某给岳父去了一封信,多了没有讲,只是道贺一下,此外讲了张推官颇为照拂某家,’
    张子善立时兴奋的满脸潮红,很显然,这一位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嘴上却说 ,
    “秦大夫过誉来了,本官不过是稍加援手,呵呵,”
    秦延摇摇头,心中这个无语,这位有些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也不想想旧党反击的威力,岂是新党可以抵挡的。
    “秦大夫是否听说了,章子厚刚刚抵达京师,这一位怕是要和令岳父争夺左相之位了,”
    张子善看看四周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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