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广州很是炎热,不过,秦延一家三口玩的很尽兴。
    回到冯记女红店,沐浴一半,秦臻毅已然睡过去了。
    秋菊如今也又有了个女孩,秦楠,如今不过两岁,正好带着两个娃儿。
    冯小娥侍候秦延休息。
    冯小娥虽然过了三十,但美艳如昔,现在她四肢和秦延交缠一起,正在细细的喘息着。
    秦延爱抚着她,不禁笑了笑,
    ‘小娥这里好像大了点哈,’
    ‘主公观察入微呢,确是大了些呢,’
    冯小娥故意发嗲道。
    秦延大笑着拍了她一记,冯小娥只是不依,倒也是闺房一乐而已。
    “官人,这几年奕州风调雨顺,治下清平,战船也到了七十艘,货船也有了八十余艘,官人是否静极思动了呢,”
    冯小娥的小手在秦延的胸口抚动着,让秦延心里直痒痒。
    一年相聚一次,秦延倒也任由冯小娥闹着,
    “奕州就是那么大,哪有大显身手的位置,”
    秦延笑笑。
    “官人休要瞒我,官人至今依然带领水步军苦练不辍,战马已然过了五千,这般银钱投入进去,妾身以为官人还在提防什么,”
    冯小娥左臂支起身子,右手轻抚秦延的胸口,美眸投注在秦延的脸上,烛光下秦延的脸上晦暗不明。
    冯小娥伸手向上摩擦着秦延颌下短髯,不禁有些感怀,两人相识秦延还是一布衣少年,十年以往,秦延如今是异常沉稳的一国之君了。
    秦延任由冯小娥的小手磨蹭着,他的思绪却是飞了出去。
    数年来,东海的一切商船都要想奕州海船献上程仪,以期保护。
    大宋水师也曾经找过两次麻烦,最后都是铩羽而归,如果不是奕州水师放过一马,那些水师只有石沉大海。
    就连倭国的天皇也晓得通往大宋的商路被奕州垄断,不过,倭国内乱升级。
    寺院、武士、封头、勋贵等冲突不断,甚至数次发生了僧兵进攻京都,逼宫天皇的荒唐事。
    因此傲慢的天皇对奕州也无可奈何。
    如今,奕州已然吸收了五万余大宋流民在奕州耕种定居,也让奕州汉民的人丁终于超过了耽罗族。
    奕州步骑军已然过了五千,其中精锐龙骑兵达到了两千余,步军战兵七个营,三千余,经过数年整训,都是精锐的级别。
    唯一的问题就是,如今的军将憋得嗷嗷叫,已经三年没有战事了,种师闵每日里抱怨无法施展拳脚。
    善堂的子弟已然有三百余人进入政务体系、船厂炮场、牧场中。
    因为学堂本来培养出的就是庶务人才,这些不到二十的娃儿在各处如鱼得水,也是各处继续的人才,不少已然成了各处衙门或是船厂等处倚重之人。
    奕州岛的教化全部铺开,官方通行汉话,各地的学堂当然教授汉话,秦延以为一代人后,耽罗土语将会渐渐消亡。
    当然,秦延没有保护所谓的当地文化的想法,越早消亡越好。
    与之相反的是,大宋继续泥足深陷,土地兼并加剧,细民生活困苦,各地乱事不断,活不下去造反是个很正常的事吧。
    西北方大宋和西夏乱纷纷,虽然没有大的战事,双方毕竟都在舔伤口,但是小打不断。
    北方辽国和大宋间倒是平静。
    但是辽国内部内乱越发的频繁,北阻卜诸部尽反,造成北疆一片星火,如今局势糜烂。
    南阻卜、东阻卜蒙古,以及生女真等部都在蠢蠢欲动。
    秦延已然可以闻到战火遍地的硝烟味。
    但是,重压下的大宋依旧保守,向着孱弱滑脱下去。
    问题是,秦延如何办,大宋痼疾犹在,根本无法根治,他如之奈何。
    他整兵备战也无法阻挡三十年后的那场劫难吧,如今的年月他能不能顺利的活到那个时代还另一说,这就是他的难题。
    颇有些束手无措之感。
    就在秦延失神凝望的时候,深夜的广州突然传来了沉闷的铜钟长鸣的声音。
    最初长鸣声音传来,秦延和冯小娥没有在意。
    但是鸣钟声不断,极为悠长,和平日里巨额决然不同。
    秦延当即意识到不对,他曾经经历过,秦延当即起身,
    “怕是有大事发生了吧,”
    冯小娥急忙起身为秦延披衣。
    冯小娥为秦延穿上裸衣,眸子却在秦延强壮的身躯上游走,最后为秦延披上玄色外裳,方巾束发,一个雄壮的官人立于她的面前。
    “官人快去快回,”
    冯小娥柔声道。
    秦延拍了拍冯小娥的脸颊步出后宅。
    同样有了短髯的马道出现在他的身边,
    ‘刘廷出去打探消息了,属下已然让马队准备,也通晓码头的海船制备,’
    马道低声道,如今秦延是事实上的一国之主,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秦延点头,在七八个护卫下步入店面,此时有护卫打开了门脸,奉上茗茶,秦延居于栏柜后等候着。
    只是一会儿,亲卫头目刘廷返回其中,
    “官人,一众甲长正在沿路告知,东京急报,高太后薨了,全城正在举丧,”
    秦延一怔,接着恍惚了一下,嗯,又一个新时代就要来了,赵煦就要亲政。
    很明显,新党将会卷土重来。
    那么他也面临选择,他虽然不属于新党,但是他是旗帜鲜明的主战派,因此,被召回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赵煦、章惇等人都是历史有名的主战派,他这样一个百战不殆的文臣很有可能复起。
    那么问题来了,他是否返回中枢,接受任命,重新成为大宋之臣。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如果回归,他的目的是什么,不回归的话,大宋朝野和赵煦该如何看他,都是一个个的难题。
    秦延吩咐一声,
    “派人通晓后面的夫人,冯记开始治丧吧,”
    一个护卫应了去了后面。
    秦延则是在烛光下不断的踱步。
    过了半个时辰,秦延返回了内宅,冯小娥正在打理着衣物,
    “这是为何,”
    秦延问道。
    冯小娥白了他一眼,
    “如此巨变,怕是官人就要返回海州了,妾身不过是为官人先一步整理行装而已,”
    冯小娥的语气当然十分幽怨。
    秦延不过来了半月,本来讲好来此一月的,这是每年里,冯小娥最为期盼的节日,这一个月是她最欢快的时光,结果如今缩水只有十余天,冯小娥当然有理由怨尤。
    “谁说,某要立即起身, ”
    秦延大笑着将冯小娥揽入怀中,冯小娥惊喜道,
    “真的不走吗,”
    “朝廷里此时纷乱不堪,没解决其中宰辅等事儿,何曾能想起你家官人这个小吏,”
    秦延调侃道。
    冯小娥娇笑的搂住秦延的脖颈眸子别样的瞄着秦延,显是情动不已,秦延将两人一起抛到床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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