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拱殿前的广场上,赵煦和刘维简照旧开始一天内的‘放风’。
    懂事的殿值都在十几步外,省的触怒这位小天子,虽然天子年幼,没有掌权,但毕竟是天子,天子一怒可是伏尸百里的。
    赵煦也曾鞭挞了几个这个时候过于接近他身边的侍卫,指明了这个时候他不想身边多了其他人。
    “陛下,最近秦延又做了一首词,如今传扬大宋,弄的政事堂诸公很是狼狈呢,”
    刘维简低声道。
    ‘哦,说来听听,秦延写了什么,’
    赵煦有些变声了,嗓子有些哑。
    刘维简低声将海州感怀一说。
    赵煦大乐,
    “范纯仁那个愚人怕是也坐不住了吧,”
    对于范纯仁等人对高滔滔的一再逢迎,对他的漫不经心,赵煦极为痛恨。
    他虽然没有亲政,但毕竟是天子,乃是大宋至高无上的皇帝,结果每逢朝会,他就是一个牌位,枯坐在皇位上,听那些朝臣对太后马屁如潮。
    而政事堂诸人更是一点政事都不对他提及,好像他不存在一般。
    他记得很清楚,先皇最后一年,很多国中诸事都是和他细细解说的,即使他不懂,赵頊还是要说。
    当时他有些厌烦,一个孩童对那些庶务毫无兴致,只想好生玩耍就是了。
    但是现在他是无比思念和悔恨,因为他现在明了,当日里父皇是唯恐时日无多,对他着力培养,那才是真正的父子之情深,奈何今日慈父已去,再没有人如此待他。
    而范纯仁等人在他面前趋炎附势的丑态,让他心中充满对他的恶念。
    “据说,政事堂诸公愤怒不已,有人提议要将秦延贬去广南安置,”
    刘维简昔日毕竟是内侍省的大佬,如果他想,还是能得到很多内部消息的,在皇城各处的很多徒子徒孙们必须给他这个面子。
    “无耻,朝廷没有封赏秦延之功,只凭一首词将其贬斥,这些熟读圣贤书的诸公好不要脸,”
    赵煦大怒。
    刘维简唯唯,他发现一个问题,这位少年天子脾气越来越大了,也难怪,在这种憋屈的处境中确实让人易怒。
    “可惜,秦郎,其才干足以一路一州之地,如今只能困守孤村,蹉跎岁月,可惜可叹,”
    赵煦小大人般痛心疾首。
    虽然高滔滔将其父皇的功业贬低,称为神宗,但是在赵煦眼里,父皇功业无双,乃是大宋中兴之主,极为敬仰。
    而如今,其父皇的基业被这些旧党散尽,小天子每日里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这也是他越发暴躁的原因。
    “陛下放心,范公还未曾那般愚蠢,只是命海州知州斥责而已。”
    刘维简急忙道。
    如今天子还得小心翼翼,只要天子一日不亲政,吴荣王赵颢就是一个极大的威胁。
    “朕晓得了,”
    赵煦一耷拉脑袋,还得继续装怂啊,否则高太后那里难过,这就是他的煎熬的日子,到得他十六岁亲政的日子还有数年,他是度日如年。
    “有朝一日,”
    赵煦咬牙怒视政事堂方向发狠。
    刘维简惊吓的急忙四处乱看,
    “陛下慎言,慎言啊,”
    这是一瞬间刘维简是大汗淋漓。
    秦延再次出发,此番宗泽、郑全随同出发去奕州。
    此番曹村再次恢复了籍籍无名的小村地位。
    各式船厂、护卫队等等全部消失了。
    秦延相信如果有心人仔细探查,找村民询问,还是能抓住一些痕迹的。
    不过,此时此刻,那些重臣们选择性的将其遗忘,而秦延也不想显露行迹,双方简直是不谋而合。
    因此,秦延相信,这里的一切还是会凄冷下去,曹村将来不过就是一个转运码头,丝毫不带有其他违禁的属性。
    宗泽作为一个旱鸭子,这一路上遭罪是甭提了。
    不过当他登上风帆战舰的后,比较了风帆战舰的妙处,尤其是其中威力无穷的火炮甲板后,终于明白当日秦延研制神威大炮的目的,原来早在数年前,秦延就谋划了种种,直到今日才显现出来。
    到了此时,宗泽也将秦延敬为天人。
    到得奕州,秦延召集了他的所谓重臣,也就是三两只,如今护卫队由种师闵负责,庶务主要由右丞李升林掌总。
    将两人召集后,秦延宣布,拜宗泽为奕州左丞,也就是文臣左相,成为辅佐秦延的第一号文臣。
    种师闵和宗泽熟人了,相互配合当然没有问题,而李升林很清楚,左丞必然是汉臣,他能登上右丞,已然是人臣巅峰,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他当然不会做出扯后腿的事儿。
    至此,秦延将奕州内政全部交给宗泽处置,他清楚宗泽最多做过百里侯,不过协助他掌管过绥德军,绥德军的地界和奕州相差无几,宗泽自会胜任。
    不过有些事还是要交待清楚,
    “此番左丞将会推行官绅一体纳粮,控制土地兼并之国政,望李右丞多多协助才是,”
    李升林听闻后有些惊疑不定,
    “主公,此控制土地兼并之策,高丽国王也想推行,只是最后深怕根基不稳,最后只好罢黜,奕州此时人心初定,推行下去怕是动荡不宁啊,”
    “无妨,奕州全境不过数万人而已,正好趁初创之时推行,日后颁行阻力多多,”
    秦延毫不动摇。
    打击兼并,这是平衡矛盾的举措,也是推动海贸和作坊的一个方式。
    当豪族无法在田亩上继续积聚财富后,他们自然会将财富投在海贸和作坊上,当会推动资本运行离开千年来围着田亩大转的局面,这才是秦延一力推行严禁兼并的原因,田亩里驱赶自由民将利益据为己有的局面从此结束,想要聚集财富另外想辙吧。
    秦延将全部注意力转移到了外战方面。
    虽然他有大宋的香水和衣皂贸易,暂时来说钱粮足堪一用,但是多些商路也是必须的。
    秦延着手整顿奕州水师,此时,秦级战舰再次增加了十二艘。
    让秦延的战舰数量达到了三十艘,达到了秦延认为的可以掌控大宋-高丽-倭国航线的最低武力。
    秦延亲自带队,率领舰队不断出海,向东北探寻,也借机让新水手得到锤炼。
    得益于萨托娜的不断招收那些贫苦渔民,然后将其家眷等一同送到奕州,奕州的水手还是不缺乏的,只是和风帆战舰的磨合需要两月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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