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霖兄,如今耽罗国百废待兴,正须汝霖兄来帮衬兄弟一二呢,”
    秦延盯着宗泽。
    宗泽这才恍然大悟,不要想什么秦延怎么灭掉了耽罗国,秦延百战百胜的战功表明了他只要想,灭掉一个小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现下他需要考量的是,耽罗国归于秦延治下,秦延邀他去耽罗,他怎么办。
    秦延这就算是一国之主了。
    没的说,就是一国之主。
    他听闻极南之处浡泥国一个弹丸之地国主派出使臣入朝觐见,大宋都是当做一个正式来使处置,耽罗国地界怎的也比浡泥国大吧。
    这么说来秦延如今就是国王的身份,那么这和大宋有何冲突没有,他去那里任职,怎么和大宋方面交待。
    秦延看着宗泽脸上风云变幻,心知宗泽现在是天人交战之时,
    “汝霖兄,不必如此,耽罗国非是幽云之地,也非西贼窃取之兴庆府,以往也非中原故土,汝霖兄就是前往任职,也非投靠西贼屠杀宋军的张元之流,”
    秦延这话一说,宗泽脸上一缓,确实,此处和西贼那里大不同,就是去了任职也非那么不堪。
    “再者,不瞒汝霖兄,那里如同白纸一般,正适合在那里做些改变,比如限制兼并,比如限制豪族势力,打击逃税、高利贷等等,务必做到官绅一体纳粮一体当差,”
    秦延深知勾引这样被儒家毒害多年的所谓大才,还须谈谈远望,也就是所谓的情怀嘛,功名利禄不大在意,声名呢,是不是,总有一样适合不是,是人就有弱点,这些所谓的士人最大的弱点的就是声名,秦延就谈谈情怀好了。
    果然,听到此处,宗泽眼睛亮了,既然去了那里也不是背主之人,同时还有推行新政之愿景,怎么看都是风景独好,而且还在秦延的治下从事,做事痛快,特别适合他的性子,他为何不去呢,必须去。
    “如此宗泽拜见主公,”
    宗泽起身正容大礼参拜,表明自己属下的身份,也就是所谓的认主了。
    秦延也没有阻拦,而是受了他这一礼,这才上前扶起宗泽,
    “有汝霖兄襄助,某自觉如虎添翼啊,哈哈哈,”
    只是秦延一句话,宗泽差点热泪满襟,他是被当做废人驱逐出大宋官场的,结果到了秦延这里被依为长城,柱石般的待遇,两相比较天壤地别,怎能不让宗泽归心,
    “属下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此言差矣,某还望和汝霖兄行走数十年,创出一番伟业来,何谈死字啊,哈哈哈,’
    秦延压着宗泽双肩让其落座,两人分主从位置坐下,继续攀谈。
    “主公,耽罗国既然是高丽从属,主公取下耽罗国,高丽怕是虎视眈眈吧,”
    既然加入其中,那就忠君之事了,宗泽立即入港,提出警戒高丽之事,他认为干系奕州的存亡,不可忽视。
    “高丽军水步军三万战船两百攻伐奕州,被奕州水师半途而击,击毁大部战船,俘获数千之众,奕州水师趁势出击全州、西海,将高丽水师击毁大半,如今嘛,高丽王已然派出使臣求和,”
    秦延越说,宗泽越是激动,
    “主公一向战无不胜,只是属下没想到主公海战也是如此骁勇,”
    “汝霖你看到奕州舰队的战船就清楚了。”
    秦延洒然一笑,他清楚他并非什么天才的人物,不过是利用跨时代的知识碾压对手而已。
    “汝霖兄,你可以帮某运筹一番,等你到达奕州,就施行新政,就按照某说的限制兼并、一体纳粮,一同服徭役来处置。”
    秦延说完,宗泽思量了一下,
    “主公刚刚占据奕州,人心未定,是不是暂缓推行为上。”
    宗泽经过自己的独立施政,已然对这些豪族为了自己利益疯狂反扑的劲头了然于心,谁和他们的钱袋子过不去,这些混蛋会使出各种卑鄙手段来攻击,必要置之死地而后快。
    奕州刚刚收复不久,这样激进的新政推行开来,怕是会造成动荡。
    ‘无妨,现下奕州财赋根本不依靠那些可怜的田赋,再者,奕州孤悬海外,不客气的说,就是都闹将起来,能有多大的动静,呵呵,无妨就是了。’
    秦延一摆手。
    奕州不是大宋,大宋士家大族的体量和盘根错节的关系可以形成可怖的影响力,任何维新者和他们对抗都是自取灭亡,这也是庆历新政、熙宁新政接连失败的原因。
    哪怕是穿越者也是无可奈何,因为固定利益集团已经形成就很难打破,想鱼死网破都是枉然,最后的胜利者必须是旧党。
    但是奕州,呵呵,他倒是希望有人因此跳出来,闹的越凶越好,他好趁机拔除这些内在的隐患,让奕州按照他的期望施政。
    宗泽自嘲一笑,他才想清楚,奕州是个大岛而已,实在不用过分小心,他是因为此番自身的经历而有些杯弓蛇影了。
    秦延当晚宴请了宗泽,李婉作为主母出席,算是给了宗泽极大的颜面,让宗泽越发的感激。
    凌晨时分,秦延正睡得很沉,突然被人摇醒了,只见雪雁头发披散着,
    “爷,夫人她要生产了,”
    秦延为了让李婉休息的好些,并没有同室而眠,而是在客房睡了。
    此时一听急忙跳起来,雪雁还要帮衬他,他摇头,立即让雪雁去帮衬开始阵痛的李婉。
    他则是随意的披了衣服,然后挽了发髻,急忙来到卧房。
    只见两个产婆已经在那里忙碌着。
    按照秦延的吩咐,她们准备了热水,就是洁布全部都是沸水煮过的,可说是严阵以待。
    秦伯义、卢氏也慌慌忙忙的赶来。
    秦家人在大厅里候着。
    秦延听着李婉的喊声是来来回回的走着,心里这个煎熬是甭提了。
    女人生产在后世也是一个关口,甭说如今这个时候了。
    大家一起煎熬了两个时辰,李婉终于产下了一个男婴。
    这让秦延欢喜万分,这种有了自己血脉的感觉相当的奇妙。
    “婉儿辛苦了,”
    秦延不顾其他人什么男子不进产房的忌讳,而是进入卧房,抱住李婉安慰。
    “这是妾身应该的嘛,官人还是离开此处的好,”
    倒是李婉有些不安,劝秦延离开为上。
    “哪里有那些禁忌,某是不信的,”
    秦延只是不理。
    李婉其实心中是欢喜的,刚从鬼门关上走一遭,心中的恐惧还未完全消除,当然希望夫君相陪,出言劝走不过是遵从风俗罢了。
    翌日,秦延为孩子取名秦臻石,小名当时小乙了,毕竟是老大嘛。
    当晚秦府摆下酒宴好生庆祝一下。
    其实秦府的庆祝悄无声息,没有大摆宴席,告知四方,只是家宴而已。
    非常时期,秦延希望四方的人将他彻底忘了是最好的。
    只是他有些想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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