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肃立的二十余名高大的带刀护卫让谁人也不敢靠近萨珊女红店。
    此时几个差役走了过来,在此地有人公然械斗,他们不能不问,不过看二十多双盯着他们的怪眼也是心里发虚。
    ‘刘捕头,咳咳咳,快抓住这些匪类,他们打劫了某啊,’
    已经可以坐起来的郑开看到几个捕快就像看到了家人,这个泪流满面。
    刘捕头看了眼地上这厮,擦,差点没认出来郑大官人,这位高丽国的豪商在海州吃的很开,是李节判的座上宾,在海州虽是惹是生非,招惹了不少的女子,但是到如今还是安然无恙,背景大了去了。
    今日怎么像一条丧家之犬般被扔在这里呢。
    “你等何人,怎的将郑官人殴打至斯,”
    刘捕头一指这些亲卫。
    “休要呱噪,我家官人在此,你等怎敢不敬。”
    刘三冷冷道,
    “额,”
    刘捕快被这当头一棒砸的有点晕,这些人根本对他就是无视,让他这个在海州有些脸面的捕头很是不爽,
    “某是海州府捕头,你等何人,拿出身份文牒来,”
    刘捕快立即使出老办法查户口,探查一下对方什么身份,看看惹得起吗,惹不起就闪,惹的起就吃定对方。
    刘三不耐烦的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铁牌递给刘捕快,刘捕快拿起一看,这是个身份的碟牌,这位竟然是一个承信郎,擦,承信郎已经大宋兵部造册的武官,是个官人了,别看是武官的最低官阶,但毕竟是跨入官身了,和他这样的草民天壤之别。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位刘承信还是一个亲卫,想想就知道他护卫的人身份地位如何尊贵了。
    “刘承信,小的不知道您驾到,”
    刘铺头毕恭毕敬的递还了碟牌,
    “不知道哪位大人驾临海州,”
    刘铺头一脸的媚笑道。
    ‘这也是你该晓得的,’
    刘三冷冷的看他一眼,刘捕头尴笑着退后。
    刘捕头急忙带着几个捕快逃离了这里,实在是惹不起,那就回去报禀李节判再说了,至于郑开嘛,虽然平日里孝敬不少,但大难来时谁顾得上他呢。
    刘捕头急匆匆的走了,郑开立即知道事情不对,他可能招惹了一个衙内,嗯,这个年纪是个什么高阶官员不可能的,最有可能的是大宋的哪个勋贵或是高官的衙内,这下可是大条了,大宋顶级衙内如何飞扬跋扈的,郑开很清楚,他曾去过大宋京师,对此是羡慕嫉妒恨了。
    郑开立即挣扎起身,让两个伴当架着他灰溜溜的走人。
    午时,秦延享受了萨托娜亲手烤制的羊肉,美酒美人相伴,这顿午餐相当的惬意舒适了。
    午饭刚过,一个拜帖被送到了萨珊女红店。
    海州节度判官李泉的管家拜见,奉上拜帖。
    刘庆无法做主,只好立即进来禀报。
    秦延清楚这位李泉在试探,这位出现在萨珊女红店的神秘人是谁,怎么有一个承信郎的亲卫。
    秦延考虑了一下出面见了见这位管家,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原来是秦节判驾到,小的有礼了,有礼了,”
    这位管家看到了秦延的官碟急忙再三施礼,身为官员的亲信,对大宋的英雄谱了然于胸。
    哪个官员属于哪一派,有什么干系都是大略有书。
    土山秦郎这样声名赫赫的后起之秀当然不会落下,何况这位还是参知政事李清臣的女婿,还是官家的宠臣,即使现在不过是绥德军的节判,地位也不在海州李节判之下,稳稳压制李节判一筹了。
    “本官此来就是看望几个朋友,盘桓一些时日,非是为了什么公事,劳李节判挂念了,”
    秦延笑道。
    秦延和李节判的管家寒暄几句就端茶送客了。
    他没提出什么上门拜见,两人的身份如今都是节判,虽然绥德军是个下州,但是秦延还是权发遣绥德军,掌知州事,因此不分高下。
    再者就是秦延身为大宋声名远播的主战派可是不能随意见其他官员的。
    现下的官员大部分都是守旧派,他们对主战派和新党是避之不及,恐怕交往过甚被其他人嫌弃,所以秦延绝不会做那些自讨无趣的事儿,天晓得这位李节判是哪个派系的,还是别见面为好了。
    秦延来海州的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海州的船厂。
    萨托娜遵照秦延的吩咐在海州购入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船厂,这个船厂在海州湾的西北方。
    于是秦延随着萨托娜去往离着海州二十余里的船厂。
    一路行来,秦延算是晓得了海州风物。
    在运盐河北段是州城所在,而南段主要是码头和高丽馆等客商自建的宅院,这里汇集的辽国、高丽、奚人大批海商,他们很多在这里建有自己的宅院和库房,倒也极大的繁荣了海州。
    在秦延看来,海州利用自身优势招商引资做的不错了,向来这些年gdp坚挺的上升中,这里的官员胥吏都在这里面得到了自己的好处。
    沿着海州湾向北行进,秦延发觉海州湾是一个月牙湾,向大陆内里凹进去一块。
    因此他们走的是一个u字形,弯曲的向北行进。
    走了二十多里,来到一个名唤曹村的地方,这是一个小码头,曹村是个有几百户人家的村子。
    船厂就在曹村的南端,离着很远就看到了高高的船台。
    此时的船台上耸立着一个海船。
    秦延、萨托娜一行人进入船厂,船厂的两个管事曲森和庞维立即出来迎候。
    两人都是船厂的匠头出身,被收购后萨托娜以丰厚的月俸将其两人留下,也就是将其徒子徒孙一同留下。
    两人满以为萨托娜也是四处招揽活计,船厂忙碌的很,结果是接受的活计并不多,甚至不如原先的船厂东家活计多。
    这就让两人迷惑了,因为东家不是为了赚钱为何能如此,收购和留下他们的目的何在。
    结果近一年前他们终于知道了原因,因为这位女东家拿来了一个他们前所未有的船型来,让他们两人制造出来。
    这个船型很是不大,也就是一千料。
    但是这个船型太古怪了。
    一臂长的船只模样是个圆滚滚的身子,而且相比他们以往建造的海船两边尖翘的船底,这个海船船底平整不少。
    而且这个海船没有水密舱,更为奇特的是要求是双桅的横帆、纵帆,没错,横帆、纵帆加上软帆,这就是越发的奇特了。
    要知道软帆也不算出奇,因为大食海船就是软帆,在海州也有不少泉州广州、明州来的大食人海船,主要是为了北地的大宋海商、高丽海商、大辽海商互通有无。
    他们作为船匠都登船细看过,而且还修理过软帆的大食海船。
    不过大食人的海船以纵帆为主,而且船只的干舷很低,他们窃以为在大宋海域航行风高浪急,大食人的海船虽然迅快些但是不稳当,这也是很多宋人海商、高丽海商看不上大食海船,从来都是使用大宋海船行船的原因。
    但是这个海船的却是基本都是横帆,船头有个斜桅,有一面三角的软帆,再就是后桅杆的纵帆。
    船头有别于大宋的海船,这个船头是一个较为尖利的形制,而大宋的海船船头一般都是方形。
    总之,从舱室、到主桅、软帆、瞭望台、绳梯、货舱,这个海船处处邪性,刷新了两人所有的认知。
    这个船型女东主拿出来两人立即说没法弄,谁人也没造过分这样的船型,怎么做。
    他们粗估这样一艘船虽然不大,也得一千多贯的造价,比他们建造的大宋海船贵了一倍有余。
    而且这还不是最难的,最让两人踌躇的是做出了海船出海就翻了算是怎么回事。
    没有应用的船型出海翻了的很多,这般多的银钱损失算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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