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禀因为四周的惊呼声四下一看,他方才也是沉浸其中没有在意,现下一看四周的看客已经将四周的场地排满了。
    而有些看客则是赶紧租下了椅子来到了场边观看,四边到处是涌动的人头,他们随着球和人的涌动晃动着头部。
    ‘怎的这般多人,’
    王禀惊诧道。
    “这有什么稀奇的,怎样,是不是这个西军蹴鞠好玩的紧,”
    种师闵此时也看了看四周随即哈哈笑道,嗯,四周这些看客的表现很符合他的期待,这样激烈快速的西军蹴鞠岂是其他的那些慢悠悠的白打什么的可比的。
    就在此时,一声爆响,接着四周欢声雷动,种师闵看过去立即陷入癫狂,因为他的球队竟然先进球了。
    ‘哈哈哈,今日开门大吉啊,哈哈,今日看来某是大吉大利。’
    种师闵兴奋的是手舞足蹈一般。
    王禀四下看着周围的看客笑逐颜开指指点点的模样,也不得不承认这个西军蹴鞠确实好看,吸引了不少的看客,还有不少看客在向这边靠拢中,嗯,这个西军蹴鞠是个好玩意了,种师闵疯了似的表现也可以理解了,这个蹴鞠确实有够热血的。
    种师闵获胜的想法没有实现,最后他的球队被秦延的卫队三比一逆转,这让种师闵很是暴跳。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他的想法是实现了。
    当半个多时辰后,球赛完毕的时候,这个地点偏一些的球场被挤得人山人海,很多人拥堵在一起围观这个新式的蹴鞠。
    双方激烈的拼抢和攻伐,让众人看的如醉如痴,随着双方的攻伐叫好或是遗憾,现场呱噪非常。
    就连赌场也派出人在这里下注,而有些摊贩将他们的摊位推到球场边上贩卖吃食或是出租桌椅,好不热闹。
    就像种师闵期望的那般,所谓西军蹴鞠只是一场就征服了挑剔的东京市民们,帝都的人有钱有闲的很多,他们寻求刺激的期望永远都在,因此只是一场西军蹴鞠就让东京人喜欢上了这个新式的蹴鞠方法。
    “新的方式带来新的改变,呵呵,”
    秦延看着四周如此的变化也是极为满意,这就是他带来的变化,也是他最在意的。
    “机宜所到之处带来的变化数不胜数,汝霖甚为佩服,”
    宗泽叹道。
    这绝不是逢迎,跟从秦延以来,宗泽发现只要秦延想,那么他的很多举措都会带来不一样的变化,最后一定带来新的改变,而往往都是向好的方向前行,这个能力是绝无仅有的,宗泽从来没有在其他人身上看到的,这么说吧,其他人认为不可能办到的事宜到秦延手中,秦延总是能所不能。
    “汝霖兄也不要如此说,最起码大宋新政某是做不来的,大宋利益集团固化是某是改变不得的,唉,新政,新政,谁推动新政谁就离败亡不远了啊,”
    秦延叹息道,大宋固有的利益集团是任你千变万化他是岿然不动,大宋已然固化,任谁也推动不来了。
    固化的利益集团作祟,新政不可能成功,宗泽从秦延的话语里得到了这样的信息,不禁思量良久,越想越是惶恐,
    “机宜是说当今的新政不可能功成,只是某看陛下已然命令蔡确和章惇为相,岂不是新党占尽上风,表明官家革新之意无人可挡,”
    宗泽不解道。
    “呵呵,汝霖兄,我说新政坎坷,将来你会晓得的,”
    秦延没有多说,是,现下看来官家因为永乐城大捷声威大振,也打算彻底摆脱旧党的束缚,任命新党蔡确和章惇执掌门下省和中书省,新党在王安石退隐后再一次迎来了崛起的时机。
    但是秦延晓得赵頊怕是没有太多的时光,而且国内旧党实力太过强横,这么讲吧,现在既得利益者基本都是旧党,这是怎样一股强大的势力,就是官家也是在想法设法的避开主要矛盾,平衡双方的利弊,否则异常的凶险。
    大宋的变革没有任何出路,谁来也不成,历史上多次证明了的,任何王朝中后期的改革是必须的,但是没有一次成功,最后基本上都是人亡政息的结果。
    秦延如此说,宗泽心中沉重,因为这是秦延讲的,那就意味着新政必然夭折,大宋还得还得拖着疲敝继续前行,国帑不足还得继续下去,他如今在秦延身边深度参与经略司事,深知这里面的凶险。
    翌日,秦延、宗泽来到了太学探望已经入学的太学生沈清直。
    “三郎,你可是来了,为兄的可是盼的苦了,”
    沈清直看到秦延后就像看到了家人一般,差点没有痛哭流涕。
    “沈兄何以至此,”
    秦延很是惊讶。
    ‘唉,为兄的如今只能在这里住宿,不能回府,两人一室,还不得使用侍从,唉,太过煎熬。’
    沈清直面相是相当的痛苦。
    “沈兄,两人一室,那可是上舍所在,”
    宗泽可是清楚,太学两人一室是顶级的上舍了,等闲人都是五六人一室内,甚或还有八人一室的,其实宗泽就是八人一室的也无法入住,因为他一个寒生根本没资格进入太学,就是可以入住,当日他也没有钱粮入学,偏偏这位小爷连上舍生都接受不得。
    “某自幼都是有丫鬟婆子侍候的,如今嘛,咳咳咳,”
    沈清直只是摇头,太过不便,其实主要是夜晚和早上不便,随从不能在内侍候,另外室内多一人他是接受不得而已。
    秦延无语,呢,这位就和后世那些无法适应大学自主生活的巨婴学生一般了。
    即使是巨婴症秦延也没法,这是沈括的决定,张氏都已经同意,他总不能带走沈清直吧。
    秦延只有请沈清直出去酒宴,让这厮好生的发泄一番心里的郁闷,然后将其送回太学了。
    待得秦延回返城南驿,却是发现高公纪和王禀前来拜访,他不在,种师闵倒是和高公纪谈笑风生,只是不长时间,两位衙内就已然成了好友一般,果然都各有手段。
    待得秦延回来,双方施礼,闲谈了一会儿,高公纪就问起了西军蹴鞠的事情。
    原来高公纪对此极为感兴趣,他敏锐的发现了这个西军蹴鞠可以吸引更多的人前来蒋苑观赛,这会大大增加赌场的利益。
    这里面收益太大了,也难怪高公纪屈尊来拜见秦延了,没法,怎么个组织,怎么个玩法,两人实在是不通。
    只有找原主就是了。
    “秦机宜,如果此事成了,我等拿出百分之一的股子酬谢,机宜千万别嫌少就是了,”
    高公纪笑眯眯的,一点不耻于谈利,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不谈利谈什么。
    秦延看着高公纪白净的笑脸,心里真的呵呵,这就是大宋的武将世家,前些日子被他暴揍一通,如今还在谈利,对于过往的失利没有丝毫的耻辱之感,这就是大宋皇室依仗的姻亲勋贵,可想而知这样的人执掌京中禁军有什么后果,不足一月丢掉东京就是后果之一。
    不过那离着过于遥远了,秦延还得处置眼前,
    “高虞候过于客气了,股子嘛某就不要了,不过嘛,这个蹴鞠必须要说明是西军蹴鞠,”
    ‘这怎使得,无功不受禄嘛,还请秦机宜收下才是,’
    高公纪很惊讶,送出去的股子秦延竟然不要,这可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
    “秦机宜,这股子虽然只有不多,其实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
    王禀就很羡慕,等闲人还求不来呢,比如他。
    “还是算了,某远在关西,这里帮衬不上,”
    秦延坚决推了,他不想和这些勋贵扯上关系,也不愿和赌场的股子有什么干系。
    至于说什么股子,只要这些勋贵一句话,就能被强行吞没了,他们根本没有一点底限,贪婪的只有利益。
    虽然这些利益秦延不屑,却是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试探一下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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