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舜举、曲珍转身一看,只见秦延走来,他笑着向李舜举拱手道。
    “小子,到了此时还巧言令色,呵呵,”
    李舜举笑着一指秦延,秦延说的忠臣义士,再就是忠骨埋青山,留名青史都极对他的胃口,让他心里疏解不少,不过他随即再次叹气,
    ‘唉,可惜了,官家对你甚为看重,怎的你也在此,唉,可惜了,’
    秦延一听,嗯,这个权阉倒是不差,最起码比徐禧懂人事儿。
    秦延从李舜举身上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为什么皇帝为什么总是喜欢重用宦官,因为宦官真的没有他太多羁绊,虽然也有争夺,都是为了争取皇上的宠信罢了,一切还得围着皇上转。
    到了身死泯灭的时候,李舜举想得还是赵頊的事儿,果然是忠犬。
    “李都知,您错怪某了,您忘了小子在夏州让西贼吃尽了苦头,来到此处后,小子已然知道此处必有一场大战,因而早有准备,哼哼,此番嘛,”
    秦延看了看城边流过的无定川,
    “此番不让西贼的血染红无定川,怎么配得上土山秦郎的威名。”
    秦延用手一指南去的无定川。
    “哈哈哈,好好好,官家果然没看错你,如果你真能做到这点,某死也瞑目了,”
    李舜举大笑道。
    秦延说的他信,这个小郎非比常人,有个称呼也是千人斩了。
    在这里再斩首数千西贼,将来万人斩也很寻常,到了如今的地步,能斩杀尽可能多的西贼也算是为官家最后尽忠了吧。
    秦延晓得李舜举还有些不信的,不过他也不多解释了。
    此时马忠也上城来拜见李舜举,他的藩骑在左翼,正是靠近水城的位置,结果大乱下他当然率领藩骑直奔水城,幸亏气球升腾惊吓了西贼,他统领藩骑最后冲入水城,当真足够的幸运。
    “嗯,怎么没见到李浦呢,”
    李舜举有些奇怪,他是晓得这厮是个能钻营的,这时候没出现他面前真是有些奇怪了。
    “李浦被羁押了,临阵脱逃,让西贼长驱直入,”
    曲珍就在步阵中他清楚的看到李浦所部不战而逃的情况,因此他对这厮也是痛恨非常。
    ‘哦,此事是真的吗,’
    李舜举道,
    “此番有他麾下的口供,上千部众都能证明他临阵脱逃的罪名,”
    曲珍黑着脸,相比力战而亡的齐整,这厮就是一个败类,如果他在侧翼多支撑一阵,那么还可能有更多的人逃出生天。
    “既然是罪有应得,那就先行拿下就是了,”
    李舜举现下对这些临阵脱逃之辈极为痛恨,如果不是这些混蛋,大战也不会这般脆败。
    “嗯,小子,水城升腾的那三个物件是你弄出来的热气球吧,”
    他一看那个物件没有太多惊讶,当时秦延在宫内拿出过画像,给官家详细说过,
    “不错,难得你弄出了这个物件,如果不是它估摸还得有上万军卒无法逃离会被西贼擒杀,你是立了大功了,”
    “都知过誉,不过是我儒家所言格物致知罢了,小子不过是身体力行,加以探究罢了,”
    秦延笑道。
    “可惜这物件太少了,如果能多些给西贼更多的杀伤就好了,”
    李舜举可惜道。
    ‘小子财力有限,能做出几个物件也是不易了,’秦延相当的无语了,这些还是他和种谔想法设法运来的,即使分为几部分,但是这么大体积的物件运到水城,还得保密,也就是种谔这般大帅能办到的了,其他人真是不成。
    “唉,这倒也是了,晓得你和徐禧不睦,能做到此已然不易了,”
    李舜举点头。
    “小子肯定是还有其他的好物件,要不怎么夸口要西贼血染无定川呢,”
    对于秦延的鸡贼曲珍可是领教过了,他笑指秦延,
    ‘一个不好,这个小小的秦郎还能写出另一个满江红来,’
    他说完他和李舜举都是哈哈大笑起来,气氛为之轻松不少。
    就在此时,河谷里马蹄声声,众人抬眼看去,所有人眼睛都红了,但见很多的西夏军将很多宋军的无头尸首用马匹拖拽而来,直到离着水城两百步的地方随意的扔在了河岸边。
    一路上这些尸首被地上的砾石摩擦的破损不堪,留下了黑红的血路,有些渗入河水中,很快河水赤红一片。
    这些尸身像是一段段破木桩子般被甩在水城外三百步,然后这些西贼军卒发出了刺耳的笑声,他们在羞辱着水城中的守军,借此瓦解着水城守军的士气。
    一具一具的尸体被堆成了几座小山,此时温度还是很高,熏人的味道隐隐传来,好在是水城的西侧,不是上风的位置。
    不过这是一种极致的羞辱,所有城上的军卒都是沉默的看着这一切,他们呼吸急促心中郁闷。
    高永亨、马忠、种朴、种师中种师闵等人闻讯纷纷登上了城头。
    “这些西贼当真该死,”
    种师闵握拳脸色涨红的看着这一切。
    “其实我等还得感谢这些西贼,”
    秦延笑了。
    李舜举不解的看着他,这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什么情况。
    曲珍等人也是看过来。
    ‘这样的羞辱岂不是告诉守城的士卒死战到底,如果落在西贼手中就是这般被羞辱的下场,嗯,应该让所有的军卒上城一观,’
    秦延一指西北方的尸山血海。
    “秦机宜说的是,是该让所有的军卒好生看看西贼的残暴,如果不死守水城,将来就是这个被羞辱的下场。”
    曲珍首肯。
    此间的大佬曲珍点了头,其他人立即赞同了。
    几人号令下面的军将分批带军将上城一观。
    就在大批的军卒上城的时候,百骑驰来,他们将一具一具军将的尸首拖拽而来,一个个堆砌在一起, 他们身上的甲胄说明了一切。
    数千人聚集的西城头上一场的沉闷寂静,所有的军卒看着外面西贼肆虐的场面,有恐惧的感觉,更多的是耻辱,这十年来,不是二十年前,每次都是西贼攻伐沿边五路,而是互有攻守的模样,从战绩上看沿边西军还占据了一定的上风。
    因此西军上下对西贼占据了一些心里优势,别的不说,人数相当时候更为惊惧的绝不会是西军就是了。
    但是今日却遭到了如此的凌辱,所有人都是一种憋闷的感觉,这一点秦延从很多军卒冒火的眼睛中看的出来。
    几骑驰来,一个身穿皮甲的西贼将身穿明光铠的无头尸首拖拽而来,所有宋军军卒都清楚这是谁的尸首,因为明光铠阵亡的怎的也得是副将以上的军阶,而这样阵亡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吕整。
    果然,又是一个西贼轻骑飞驰而来,他的骑枪上挑着的正是吕整的首级。
    这个西贼轻骑在两百步外沿着城墙呼哨炫耀着,肆意羞辱着宋军的军卒,所有的宋军军卒眼中冒出火来,却是无可奈何,开门出城抢夺过来吗,西贼看到后定会大笑不已,那正是他们希望看到的,到时候趁机夺城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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