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大宋律在城内纵马飞奔要被扭送衙门打板子的,如果遇到主官严厉,监押都是可能的。
    只有急报和急脚递可以例外,除此外谁也不成的。
    “城内有地方可以飞驰啊,城东的大校场就是啊,”
    沈清直道。
    “这,我等能进去吗,”
    那可是禁军操练的地方,秦延可没那个资本,如果是种家兄弟还差不多。
    “怎么不行,李瞻那厮就带某去过,守门的军校都熟极了,随我来就是了。”
    沈清直哈哈一笑道。
    秦延无语,嗯,这所谓的规矩都让这些衙内玩坏了啊。
    两人来到了大校场,守门的军卒立即认出了鄜延路第一衙内,急忙将沈清直让进去。
    秦延看了眼大校场,其实就是一个黄土垫地的平场,前面有个点兵的土台子而已。
    为了给沈清直做好陪衬,秦延骑上自己的坐骑和沈清直一起出发。
    两人一起催马向前,开始百米并驾齐驱,接着黑色战马修长的四肢一起一伏,优雅而平稳的拉开了和秦延坐骑的差距。
    秦延真不是想让,坐骑马速真是不如,只能看着沈清直愉快而得瑟的扬尘而去。
    这还是沈清直那很一般骑术的情况下发生的,只能说这匹马确实了得。
    其实这匹马瓦里马秦延相当可惜,这匹马今年能有七八岁,已经过了巅峰,而且是一匹阉了的公马,否则的话即使过了巅峰,秦延也是舍不得送人的,他现在最缺乏的就是这种公马了。
    不过现在则是没有法子了,因为这已经是这匹黑马最好的归宿了。
    几圈下来,沈清直勒马停住畅快大笑,一个从来都是落后在其他人身后的衙内,如今却是成为了跃马在前的领先者,这个畅快是甭提了。
    “三郎,这礼物妙的很啊,为兄的腆颜收下了,”
    沈清直大笑道。
    只是隔了一天,种师闵这个损友自己摸上了秦延的府上。
    “额,你不是绥德驻防吗,”
    秦延颇为的惊讶。
    “怎的,看到某没有一点喜色呢,是不是有了新人忘了旧人了,听说你给沈清直送了一份大礼啊,”
    种师闵翻着白眼道,。
    秦延一听,得,醋劲不小啊,
    “呵呵,有了他人没有你的,可能吗,”
    “哈哈哈哈,三郎啊三郎,某就晓得我等就是亲兄弟,你怎么能忘了留给某一匹最好的呢,得,走着,某去挑一匹去,”
    种师闵不是怕秦延不留给他一匹,而是没有最好的了,当初他可是看着那匹黑色的高头大马相当的眼馋的。
    “你还没说呢,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秦延问道。
    “唉,甭提了,提起来某就冒火,想给那个徐禧几记老拳,将这厮扬起的下巴敲碎了,”
    种师闵骂骂咧咧的。
    原来,徐禧一来到延州,沈括立即陪同他去了绥德府,会同种谔等人,在两千军兵的随扈下去了沈括和种谔共同商议好的筑城地点。
    这地点是位于名堂川和无定川交界处的银州旧城,西贼建国初期就是夺取这里称王的,只是后来被废弃而已。
    这里筑城的优点是银州故城还存在大部分的夯土城墙。
    虽然东南角被河水淹没,但是只要将东南角新建一个城墙就补足了防御,节省钱粮。
    而且这里可以直接建成一个水门,这样守军任何马的饮水不愁。
    虽然这里地势平坦些,没有太多的艰险,但是两个条河流从东部和南部进来,锁住了西夏大军的围城路线,也算是有利有弊了。
    但是徐禧没有看中,因为这里无险可守,不符合他的心意。
    他和沈括、种谔等人沿着无定川向南寻觅,终于在下游二十多里处看到了一处地方。
    这里一块突兀的台地锁住了无定川,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妙。
    徐禧认为这里可以筑城,但是种谔反对,最后在当地两人不欢而散,这才一起返回了绥德,最后种谔没有来延州,种师闵作为护军送徐禧返回了延州。
    “你说这厮选的那个地方,虽然险要了,但是离着无定川有数里之遥,只要西夏大军围堵了前方,城中诸军如何取水,”
    种师闵鄙夷道。
    “不能够吧,据说徐禧在京中有知兵的名号呢,”
    秦延笑笑。
    “什么知兵,嗯,这厮到没有蠢到家,说是可以在河边建立水寨,和山上的城池成为掎角之势,呵呵,问题是小小的水寨能驻守多少军兵,西夏大军来此旦夕可下,山上的城池还不是断水无法驻守,”
    种师闵气愤的直拍桌子,
    “某叔父据理力争,这厮说什么,呵呵,不足与谋,呵呵,这个杀才,某叔父身经百战,出生入死,斩首的西贼足有数万,就是这样的大将,他是说临阵怯战,不足与谋,”
    种师闵将桌子拍的蓬蓬响,茶碗跳荡起来。
    秋桃瞄了眼这个可怜的桌子和茶具。
    “此獠粗鄙,志大才疏之辈而已,”
    秦延撇撇嘴,这人真是如历史上所言是个蠢材。
    种谔这样的悍将在内政上你可以藐视他,但是在边事上绝不容轻辱,而徐禧这厮一生未曾统军作战只是在京中一味的夸夸其谈,也敢如此羞辱种谔,这就是大宋文尊武卑的恶果,一些毫无战略的文官却是主持战局,结果可想而知了。
    想想大宋和后世的明朝的结局就知道了,以文御武的结局就是从主动变被动,大败亏输,甚至将国运葬送。
    “某就晓得三郎是站在某这边的,哈哈,”
    种师闵一拍秦延深得他心啊。
    “沈经略就没说什么,”
    秦延最感兴趣的是这点。
    “沈经略,呵呵,最开始是支持银州故城的,不过,徐禧这厮看中了后面一个地方后,沈经略就一言不发了,呵呵,这让徐禧越发的跋扈。”
    种师闵看起来很不满沈括的态度。
    秦延一点都不意外,沈括这辈子如果说有毛病的话那就是风骨不足,对上上官或是权势在他之上的人,他即使有不同意见也不敢据理力争,而是不断的退却。
    但是他最后不断退后的结果却是葬送他自己的官途,他纵容徐禧的结果就是徐禧大败后他没有逃脱朝野对他的清算,神宗迫不得已将其撤职。
    本来神宗是打算以后再行召回任用的,可惜神宗很快归天,最后被新党和旧党两派痛恨的沈括就此彻底离开大宋朝堂。
    “好了,别生气了,到某这里就是兄弟相聚,咱们先骑骑马回来喝喝酒,好生的庆祝一下,”
    秦延起身道。
    “就是,这些天生的这个鸟气,真是气煞某了,走,饮酒作乐去,”
    种师闵起身随着秦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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