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机宜请坐,’
    李清臣笑笑示意了一下,有其他人在场李清臣没有过多的言语,他一摆手,一个胥吏立即将几个纸张递上,
    秦延拿起一看是几道考题,有数算,有经义,还有一道策论。
    都是中规中矩的考题,没什么出格的。
    李清臣安置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留下胥吏陪同,其实就是监考,防止官员作弊,当然这个胥吏也是李清臣的嫡系,其他人是不放心的。
    一个多时辰秦延就答完,胥吏收好试卷留下了秦延自去,嗯,秦延的考试这就算完成,过不过关就看李清臣判别了。
    过了半个时辰,胥吏返回笑着招呼后,将秦延引领到尚书公事房。
    在这个宽大多了的公事房内,李清臣笑着见了秦延,
    “恭喜秦机宜了,今日始你就是大宋从七品的宣议郎了,”
    这就是过关了,如果不过秦延是没资格进入这间公事房的,在外面就被打发了,
    “拜谢尚书提点,”
    在这个时代这就是一个关系了,就像省试中的学子对主考官口称坐师一般,提点了你那就有这个因果,有这个人脉了。
    以后秦延见到李清臣必称上官,即使秦延有一日官职在李清臣之上也得记住这个因果,否则让人不耻。
    “行文流畅,算学精确,没有不过的道理,嗯,就是一样,文笔张扬了些,还得勤加磨练,”
    李清臣道。
    秦延老脸一红,嗯,他的字确有些拖累,无关什么没学,而是他没有练出馆阁体,那在大宋官场就像后世的普通话一般很重要,无论是考试还是为官通行的笔迹。
    “多谢尚书提点,下官日后必会勤加练习,”
    秦延拱手道,
    “好了,你可以回去和好友一同庆祝了,呵呵,”
    李清臣捻须一笑道。
    秦延再拜谢过离开。
    李清臣看着身穿绿袍的身影走远若有所思,嗯,这个少年郎虽然不是进士及第,但也是杰出的才俊了,倒是可以思量一番。
    秦延回到城南驿,种师闵、宗泽当然为他高兴,秦延此时才算是混入了大宋官员的行列了,庆贺是必须的,种师闵已经在鸿远楼定了酒席。
    本来种师闵打算在樊楼定下酒宴,被秦延拒绝了,不过是从七品,樊楼还是算了。
    冯小娥和秋桃也是喜气洋洋的为秦延出去挑选了新服饰,服饰来讲还是东京为先,其他的地方照东京差的远了,按照冯小娥的说法,已经是宣议郎了,服饰不能再将就就是了。
    ‘三郎,怎么样,和我等一起返程吧,’
    种师闵问道,他们是要和那位给事中徐禧一起返回鄜延路的,也是这几天就要启程了,只能那位繁忙的给事中办理一些庶务就出发了。
    “某还是自己走吧,和那位给事中一起出发太拘谨了,再者说冯东主那里还有很多的物件马车,行走不快,你等先行就是了,”
    冯小娥此番是要随着冯家商队出发,商队到了延州还得运回香水返回发卖,所以比不得来之前的轻骑而行。
    不过这都是借口,秦延可是不想和那位徐禧徐龙图一起上路,岂不是给自己找个上司管束。
    “啧,这多无趣啊,你就不能。。。”
    种师闵舔着脸,他也不想呢,但是官家指明了让种家兄弟陪同他有什么法子,他的法子就是把秦延拉上,有难同当嘛,
    “做兄弟的有难同当才是嘛,呵呵,”
    ‘停,十八郎,你要是身处重围,兄弟我二话不说提枪上马杀过去,现下还是算了,你多辛苦,’
    秦延立即打断了某人的哀怨,这破事还是别拉上他了。
    种师闵一耷拉眼睛很是无奈,这一路上怎么熬呢。
    “老爷,外面那个大食人求见,”
    张贺禀报道。
    ‘哪个大食人,’
    种师闵诧异,秦延倒是心有所感,嗯,恐怕是那货吧,
    “就是昨日来的那个大食人,昨天这厮很是蛮横,现在一脸堆笑的,如果不是那身肥肉,小的没敢认,”
    张贺笑道。
    “呵呵,这厮昨日是看到了你家官人觐见的场面了,心里这是害怕了,呵呵,让他进来吧,看看这厮怎么说,”
    种师闵哈哈大笑道。
    “三郎,这些奸商心思多着呢,趋红踩黑实在寻常,”
    种师闵鄙视道。
    在张贺引领下,阿巴斯一脸的笑意,昨天笔直的身子今天特意躬身作恭敬状,方一进入房内就是一个肥诺,
    “拜见宣议郎秦机宜,恭喜您高升,祝您官运亨通了,”
    “哟,这不是阿巴斯嘛,我记得昨日某人带着一众手下来这里和本官理论来着,好像言辞相当的不敬,呵呵,今日这是怎么说的,”
    秦延倒是没有冷脸,而是笑眯眯的一指阿巴斯。
    阿巴斯倒是注意到了秦延眸子中的冷厉,心中一凉。
    “呵呵,昨日上门敢欺辱我的兄弟,好大的胆子,阿巴斯你真是不打算在大宋境内行走了是吧,呵呵,”
    大刺刺坐在椅子上的种师闵戟指阿巴斯冷笑道。
    种家怼上大宋的士大夫文官是有点怂,这没法,操蛋的大宋官制就是文尊武卑,但是怼上商家毫无压力,阿巴斯在种师闵看来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粗鄙的番邦商人,说白了派出几个人暗中做了阿巴斯都是很轻松的事儿,种家这样的死士还是能找出几个的。
    “种虞候,小的粗鄙无知,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大量,放过小的就是了,”
    阿巴斯一脸的贱笑,此时哪有前几日蛮横的豪商的影子,把身段低到了无以复加,颇有些人之贱无敌的意味,面对这样软若无骨的人好像不好下手的意味,
    ‘哟,连我的官身你都打听清楚了,呵呵,好手段啊,’
    种师闵冷笑道。
    “岂敢,岂敢,小的不是想向秦机宜和种虞候请罪不是,怎敢贸然行事,这不小的特意备了两份厚礼向两位请罪就是了,”
    阿巴斯来个大弯腰拿出了两个礼单恭敬的高举着。
    ‘这还差不多,呵呵,’
    种师闵示意了一下,张贺接过后递给秦延和种师闵。
    两人一看只见这礼单可算是重礼了,
    银三千两
    冯记茶盐引五万贯
    大食宝石十枚
    东珠五十颗
    金手镯脚镯十对
    玉扳指、玉佩等十个
    大食马五十匹
    只是一打眼,两人就知道这厮付出了过十万贯的代价想要摆平此事,可算是出了大手笔了。
    阿巴斯讨好的看着两人,不断擦着脸上的虚汗。
    他昨日吃瘪后立即派出人手打探来了秦延的消息,当时被惊吓的魂不附体。
    这位原来就是名满大宋的土山秦郎,他前几日风月场上还听了他的西军曲和元夕呢,而昨天他还秦延看到了秦延觐见的场面,坐实了简在帝心几个字,同时还打探到这厮是个冲锋陷阵的猛人,而且还和西军第一将门种家交情深厚,那里的有个种师闵种衙内和这个秦延相交莫逆,过命的交情。
    阿巴斯差点吓尿了,也许这些将门对上文臣只能无奈败退,但是怼上他这番邦商人则是凶神恶煞般的存在。
    他清楚这些将门想要弄死他就是伸伸手的事儿。
    到了这时候他是欲哭无泪,一辈子还算精明怎么同时招惹了秦延这个简在帝心的文臣和种家这个将门。
    此时的阿巴斯算是深深懂得了这里的所谓人不貌相这句话的含义,只是代价让他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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