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是最后一个掉头的,因为他也要缓缓,饶是他神力非人,此时双臂也有些酸麻了。
    种师闵等人打马直追,马匪一味的逃离,其他的根本毫不顾忌,现在他们只想离那个该死的宋人远点,越远越好,这厮真的太变态了。
    秦延打马而回,他竖起了皮盾,抽出了狼牙棒,和众人一起嘶吼着追杀那些失去战马徒步逃亡的马匪。
    种师闵等人是毫不客气的大砍大杀着,方才他们如果被追上也是一个被围杀的下场,所以他们毫不留手,冷血砍杀,四处不断的响起被杀的马匪的嚎叫声。
    秦延纵马而来,一个挽着发髻身穿皮袍的宋人马匪看到秦延杀来立即跪倒在地抛去了马刀,不断的磕头求饶只求放过他一命。
    秦延就当什么也没看到,放过他,就因为他是一个宋人吗,怎么可能,在西贼马匪中助纣为虐,怎么可能放过,秦延的狼牙棒挥下,这个马匪像是一个破布口袋般飞跌出去。
    山丘上的所有宋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宋骑大砍大杀,方才还气焰高炽不可一世的马匪如今分崩离析四散奔逃,落马的马匪被宋骑一一砍杀。
    而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方才那个宋人单人独骑射杀的结果,也就是说这一个人击溃了六七十名马匪,这是怎样的一个猛人,偏偏还是宋人,闻所未闻无从亲见。
    看到马匪被击垮,宋骑就快来到山下,这些宋人急忙赶着车骑着马从山丘上下撤,这样武力强悍的宋人太难得了,大股马匪都被砍瓜切菜,跟着他们走心安极了。
    “三郎,真是痛快,”
    种师闵手拎着滴血的长刀大笑着。
    “秦爷威武,一个人杀得马匪肝胆俱裂,他们方才跑的比兔子还快,”
    一直跟随秦延身边的张荣一竖大拇指,他不禁感叹,早知道秦爷如此勇猛这般无敌,方才他还拦着这位爷做什么。
    “秦爷您就是一个武将的料子,将来必有和狄相公并驾齐驱的时候,”
    秦延淡淡一笑没有言声,和狄青齐名,然后功高盖主被大宋的士大夫以及官家忌惮而放逐吗,狄青的下场何其悲催,他是绝不会步其后尘的。
    其实下场悲催一些也就罢了,关键是那些该死的文臣们还想泯灭狄青、岳武穆的功绩。
    如果不是狄青、岳武穆的后人中有人著书将他们的功业记载传递开来,他们为华夏所立功业几乎无人知晓,这才是这些士大夫们文人们做的最无耻的事情。
    因为著史修史都是这些文人的事儿,因此文过饰非是必须的,这也是王安石等维新派被贬低至此的原因,也是神宗被贬损的因由,所以秦延对所谓的宋史,明史等只信五分,实在是对大宋司马公为首的史学家毫无信任之感。
    冯小娥、秋桃在商队护卫的随扈下在道路上走着,这里到处是倒毙的人马,大多数都是秦延的杰作。
    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感佩秦延的果敢坚毅,两人永不会忘记数十凶神恶煞追击秦延,却被秦延杀得人仰马翻的壮观场面。
    一行人来到土丘下的时候,秦延、种师闵已经下马歇息了,他们和战马都需要松弛了一些。
    不断有从山上下来的商人和护卫向两人拜谢,秦延拱手还礼,种师闵懒洋洋的甩了甩马鞭算是晓得了,但是这些人还都吃这一套,上位者不都该这么拽吗。
    “拜谢两位看护,否则我等不晓得结局如何,”
    冯小娥下马施礼道。
    “谢过这厮就是了,都是他做的,我等都是他身边打酱油的,”
    种师闵咧咧嘴,嗯,就像秦延有时候讲的一样,他们这次真就是在一旁打下手,秦延俗称打酱油的。
    “那怎么成,没有种虞候助阵,最后马匪也不会溃散不是,”
    冯小娥捂嘴笑着恭维道。
    “嗯,冯东主会说话,”
    种师闵哈哈一笑,用鞭子一指秦延,
    “小子有福了,”
    种师闵如何看不出冯小娥对秦延的眼色别有不同。
    “种虞候怎的如此讲呢,”
    冯小娥娇嗔道。
    种师闵哈哈一笑,不解释了。
    “官人,怎么样,受没受伤,”
    下马后秋桃小步跑来关切道,她上下打量了半天没看到太多血迹,总算是心里安稳下来,她的小手拍了拍酥胸。
    接着她看到了种师闵一脸坏笑的瞄着她和秦延两人,贼眉鼠眼的小摸样实在讨厌,秋桃羞红了脸,晓得她在众人面前有些忘情了。
    秋桃急忙隐身在秦延的身后躲藏起来。
    秦延瞄了眼身旁脸皮极厚的那厮,种师闵毫不在意,皮厚的很。
    一个手臂有血迹的书生走来拱手道,
    “宗泽拜谢诸位解救之恩,”
    种师闵点点头算是应了,没言声,秦延拱了拱手还礼,接着他突然反应过来,嗯,这名字不大对啊,这是哪个宗泽。
    宗泽这人在历史上很有名气,也算得是岳武穆的恩师呢,同名同姓吧,他虽然记不得宗泽是哪里人,不过没记错的话是南方人,怎的来到这个荒野藏身一个商队里呢。
    “你叫宗泽,”
    秦延盯着这个书生好好端详了一下。
    只见这个书生中等身材,眉毛粗重,国字脸,倒也是很稳重的模样,他手里拄着一把长剑,手臂上带伤。
    “嗯,学生名唤宗泽,婺州义乌人士,”
    宗泽再次拱手道。
    秦延眼睛一亮,脱口而出,
    ‘好,’
    宗泽一怔,不明所以。
    种师闵斜睨了一眼秦延,这人哪里好,不过是一个酸儒就是了。
    秦延说了一声后就晓得失言了,忙道,
    ‘身为士人敢拔剑战羌人,果然知行合一,有胆魄,’
    在大宋谈及北虏西贼怒发冲冠,激扬文字的士人多了,不过都是纸上谈兵的好手,赵括之流,一上战阵立即一败涂地,从现下开始道宋末,这样的文人比比皆是,所以秦延说敢于拔剑搏杀也确是夸赞之词。
    “最为无用是书生,担不起夸赞,倒是某在山上看到壮士单人独骑击杀一众马匪,让某万分感佩,”
    宗泽激动拱手道,到得如今那个场面还是让他心中激荡不已,
    “敢问恩公名讳,”
    “这位是宣议郎,鄜延路经略司秦延秦机宜是也,”
    一旁的张贺报了自家老爷的名讳,此时的张贺相当的骄傲,最初以为他们是老爷的护卫,现下看来他们随扈的老爷,呵呵,好像是护佑了他们,武力强悍的让他们瞠目结舌,能成为秦延的随扈相当的自豪。
    “秦延,可是土山秦郎,”
    宗泽眸子闪过神采忙问道,
    “土山秦郎,何解,”
    种师闵一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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