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水清澄这个人吧,虽说表面上嘻嘻哈哈的,似乎是只要是长得好看的,无论男女,她都不介意调戏一番。
    可实际上,在这一点,倾洛离还是很自得的。
    因为以他多年所见,女子姑且不算,就男子而言,无论多么的相谈甚欢,对其口味。
    真能被水清澄允许贴近的,除了自己,还真没第二个!
    故而,倾相爷这些年便一直是处于不急不躁,也不曾对那份子对水清澄疼之入骨的喜爱究竟为何多做过考究!
    直至昨日夜宴,对那一身圣白艳红,虽有惊艳,却因面前这人儿的音颜早已印入心底,故而并未有太大的波动。
    至于那个吻,当时的心头虽微一颤,心底却终觉宛若理所当然,故而也并没有彻底的觉醒到什么。
    所以,要说真正刺激到咱们倾相爷那颗庞大小心脏的,还得是那四方射来的虎狼之光啊!
    当然,那些目光中有倾慕,有痴迷,有妒忌,也有……如楚凌那般,真正的狼焰!亦还有无数的其他目光!
    可是好吧,那些都不重要,反正在咱们倾相爷那一坛子醋全打翻的小心灵里,那些统统归类为该死的虎狼之光!
    这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就在这一束束目光的刺激下,咱们倾相爷终于猛然觉悟!
    这只要没入他家的族谱,一切都容易不靠谱啊,不靠谱!
    看着那一个个虎视眈眈的模样,虽说这无论家世,相貌,还是与水清澄的感情,倾相爷皆自信的不得了。
    但这所谓万事皆有变数,这娶媳妇一事,还是慎重慎重,再慎重的好!
    眼见那一个个的满脸精光,到时候就算自己防的再严密,难免那女人脑子一阵转不过来的生了幺蛾子,那可就不好了!
    还是那句话,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啊遭殃,这话是一点都不错!
    “如果是我一个人的后宫的话,倒也无妨……!”
    回想起前日倾洛离傻掉过后,貌似很淡定的回答,水清澄的嘴角便不自觉的微微翘起。
    出乎意料的,昨日卫宇澈的登基大典安稳顺利的很,甚至于渺太妃那所做的诸多安排也都未曾排上用场。
    如此这般的超出预测,水清澄知道,只有一个可能……
    莫章台那女人,胃口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在发什么呆,可是想我……?”
    莲香环绕,一个不留神已被某人揽入怀中,对于这个,水清澄还是很淡定的。
    只因以前时不时来了心情,草坪长廊的倒头就睡,而后经常被倾相爷抱回卧室。
    时间久了,便早已潜意识的对这么份莲香的笼罩没了防备。
    只是那时的拥抱很是纯洁,不像现在这般……
    水清澄横某人一眼,白白眼,要不要贴那么紧!
    “你想多了!对了,这几日你不是应该还是很忙才对么?怎么一大早的又跑来了?”
    “一大早么?女人……现在已经中午了……”
    “……”在本宫的时间观里,中午就是早上!不行吗?
    “一窝子的狼,我可不放心!”倾相爷又小声嘟念……
    听到倾洛离这嘟嘟唸唸的话语,水清澄扶额头痛。
    她前儿个怎么就脑袋发热,一个不慎收了这么个醋坛子呢?
    “他们是三国来使,我不能不见!”于是水清澄只得义正言辞道。
    “可就是凑了巧了,全是我家娘子你以往招惹过的!”倾相爷酸溜溜的哼哧。
    “这话说的,我那是正常交友,啥叫招惹!还有!姓倾的,谁是你家娘子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你……呜呜……你混……呜……”
    沧锦姑姑进来禀报三国贵客都已来到,并在正厅等候的时候。
    看到的便是自家主子樱唇嫣红,娇艳欲滴的瞪着倾相爷的一幕。
    而反观之倾洛离则依旧是仙姿飘渺之余,面部笑的很是如浴春风!
    呃……好吧,沧锦姑姑必须承认,她是宫中的老人了,虽至今未嫁,可比起净紫,画楼,淡浓,笑九那四个丫头,有些事,她还是参透的很透彻的……
    比如,此刻主子那原本粉嫩,此刻却突然变的香艳欲滴了的红唇,会是怎么来的……
    咳咳……
    “公主,客人们都已经在正厅候着了,您现在……?”
    沧锦姑姑很淡定的抬头在倾洛离与水清澄之间瞟一眼,再淡定的低头:
    “可方便出去……?”
    “哼……!”
    水小爷虽为刚才的事很是愤怒,却不曾照见自己现如今的模样,更很是没有经验的,不知一通激吻后所会带来的效果。
    故而顶着那张熟透了的樱桃小口,转身便走!
    在倾洛离笑嘻嘻的同样站起身子来想要追上去的时候,早已不见了人影。
    “烦请姑姑带路……!”
    这无尚宫实在不小,咱倾相爷虽是常客,却也只是周转在寝室附近。
    对于那所谓正厅,还真是没去过,故而很是有礼的请沧锦姑姑带路。
    “啊……啊?”
    沧锦姑姑愣了愣,随即明白过其意来的赶忙带路:
    “这边请这边请,倾相爷这边请!”
    对于这貌似未来的驸马爷,沧锦姑姑的尊敬顿时更上一层楼。
    再说,水小爷这边顶着一股脑的气愤,外加冷热酸甜皆不知的怪异情绪一路风风火火的迈入正厅。
    想象中众人久别重逢的热情全不见有,却都是在或温柔,或邪魅,或深沉的起身抬眸的,对着自己相迎到一半后,怪异的卡在了当下。
    脸上有脏东西?水清澄对于那一束束瞧着自己的怪异目光很是疑惑。
    这不对啊!
    若按往例,这脸上若是有脏东西的话,例如即墨韵浅,定然会很是温柔的拿出他那雪白的帕子,再然后很是温柔的给自己擦拭。
    同时还会附带上一张宠溺的笑脸才显得比较正常!
    难道是自己前几天的夜宴之时太过惊艳,此时不施粉黛的反差性质吓着他们了?
    这也不对啊!
    先抛去那让自己自信满满的天生丽质不说,就算是丑了,莫轻寒那小酷哥也一定会说,你是男人的时候我都不曾嫌弃你,更何况是现在……
    呃……虽然说这话语表达的有点恶寒,但总的来说不会是现在这样就是了……
    “几位贵客远道而来,不好好坐着,一个个的全杵在这是为何?”
    莲香扑来,水清澄的小蛮腰自然而然的被某人拥入怀中,一点也不避讳所谓的大庭广众。
    而那原本的一屋子怪异面孔,瞬间再次改变风格的都黑了下来!
    “女人,你答应人家的名分可得给!”
    对于倾洛离,水清澄的火气正旺盛着。
    可这刚想要挣脱,却就听见倾相爷弯腰在自己耳边娇滴滴并委屈巴巴的来了这么一句。
    醋坛子,醋坛子……
    这调戏归调戏,可这在感情上水清澄却自认是个很有节操的人。
    对面那一个个的是何用意,自己心里也都大抵情楚。
    所以像如今这般,在明知自己心里已经住进一个倾洛离的境况下,实在是不太好意思再去做让那些才俊们心生涟漪的事了。
    故而对于倾洛离如今这自作主张且明目张胆的动作,并没有拒绝。
    “对啊,大家都坐啊!现在又没外人,跟我还客气什么!”
    水清澄白倾洛离一眼,接着他那之前的话头开了言语。
    同时也很是奇怪倾洛离那又蒙于面上的面纱,是从哪里变出来的。
    顺便长袖一掩,在身后某人的腰上掐上一把,在痛的某人暗暗颦眉的时候,自己却将脸直望向众人,笑的一脸主人翁的热情。
    要知道,这一屋子的人哪个不是人精一般。
    先不说如凌肆那般见惯风月的,便是一向洁身自好的即墨韵浅与向来冷情的莫轻寒,在看到这前后一幕的同时,便也就都明白的很了。
    因此下一瞬的,一屋子人望向倾洛离的眼神便不由得满是敌意起来!
    与水清澄之前并未相识的睿章,算是此次来众里的唯一局外人。
    在莫章台常年的压制下,本该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却是存了此番年龄所不该有的深沉。
    看似软弱,不喜言语,却不知怎的,总是给水清澄一种难以摸透的感觉。
    据传闻,留燕少帝睿章性温喜静,长年幽于深宫,除却每日早朝的露头,平日里就连他的臣子们也是难见一面。
    当然,有莫太后在,他这个所谓的皇帝,也不需要见……
    既是生人,又是在座的唯一帝王,不管是否的有名无实,水清澄都自然是要先与睿章打招呼的。
    “我能娶你么?”
    行至近前,水清澄扬起一抹子属于卫长公主的笑容,刚要主动开口,却在话至嘴边,被瞬时秒杀当场。
    将那接下来的客套的话,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不可以!”
    正愣着,只觉腰间一紧,方才回神想起身后还站着个醋坛子呢!
    都来不及思考自己这突然爆棚的魅力,赶紧先拒绝了再说!
    是的,你没有看错,这儿的剧情与东方醉初次与澈澄斯见面时有着十足的相像!
    饶是使得东方醉在当初看到剧本的这处时,都自我内心尴尬的呆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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