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转头,对着承影讨好的笑了一笑:“老大的意思是,咱们两个不该把那场面形容得太血腥了,让那小子如临其境一般是吧?”
    承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好在韩佐那小子也不是个多聪明的人,不然就你们两个刚刚这漏洞百出的话,他早就该怀疑上了,还能轮到你们两个在那自以为聪明的唱双簧啊。哎,哎,你说你们两个,这些话昨日公子吩咐下来之后我就让你们开始背了,可怎么背了半天,意思都对,说出来的怎么就这么粗俗呢?而且还被你们两加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说你们两个怎么不干脆提着韩佐那小子的领口直接朝他吼,让他赶紧的去追求司马瑜去啊。”
    阿有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说着:“老大,你这不能怨我们两个啊。公子交代下来的那番话实在太难背了,简直就是引经据典的好么?我和阿明能明白公子的话是什么意思,然后能用我们自己的话将这意思差不离的复述出来就已经不错啦。再说我们兄弟两个加的那些恫吓的话,不也是想吓吓那只弱鸡嘛。”
    所以言下之意这还是要我表扬你了?
    承影一直瞪着他,只瞪得阿有头一直往后缩,恨不能直接变身乌龟,背上有一个壳,然后头就缩到壳里不出来这样的。
    而他的好队友阿明此时在一旁点头附和着他:“就是,想咱们是做影卫的,日常是和别人撸袖子动刀子的,谁没事的还要装个读书人啊?公子的那份气度咱们装的来么?老大你也消消气,总之韩佐那小子听进去不就得了?”
    承影无奈的伸手扶额。
    “算了,算了。反正一开始的目的达到了就成。”
    “就是啊,”阿有高兴了起来,“你看我和阿明刚刚多敬业。不但给韩佐那小子分析了一下他现下的处境,还给他想了解决的办法出来,最后就连司马瑜喜欢吃什么玩什么,现下在哪里都说了出来。这整个的就是在教他怎么泡司马瑜啊,这小子要是还不开窍的话,我觉着也不用留着了,你跟公子禀明一下,咱哥儿两个趁着天黑潜入他现下落脚的地方,直接红刀子进白刀子出算了。”
    “对,对,”阿明一听到这里也激动了起来,“装读书人我们哥儿两个是不在行,可是捅人这事那可就没有谁比我们两个人在行了。我保证刀子抽口出来的时候血都不会溅一滴出来。”
    承影没忍住,终于是开始动手抽他们两个了,一时只把他们两个抽得抱头鼠窜。
    “什么你们两个多敬业?还分析,还解决?那都是公子想出来的,关你们两个屁事啊?再说了,会捅人了不起啊?值得炫耀啊?你们老大我比你们更会捅人,可是公子下令捅了吗?公子要是下令捅了,那还轮得到你们两个上前?老大我老早就去捅了那只弱鸡了。“
    这一番捅来捅去的,只把阿明和阿有两个人给捅傻了。
    等到他们两人回过神,放下抱着头的双手时,就将他们的老大已经飘飘然的转身要走了。
    “老大,”阿有叫着他,“你这是要去哪里啊?话说,今天我和阿明的这个,算不算出公差啊?您倒是给我们兄弟两个贴补点啊。”
    “贴补个屁!”承影的声音远远的传来,“我要跟公子汇报刚刚的情况去了。你们两个麻溜的滚回去翻你们的枕头去。”
    为什么这大白天的要回去翻枕头?
    阿有和阿明甚是不解,但回去之后还是依言翻了下枕头。
    然后就看到枕头下面压着两张平平整整的银票。
    而且面额还是一百两的!
    阿有当时就双眼饱含了一泡泪,捏着银票向着远处挥舞:“老大,以后要是还有这样的活一定要接着找我们啊。”
    正在赶路的承影响亮的打了一个喷嚏。
    怎么就是感觉有人在念叨他呢?
    ☆、第49章 夜晚泛舟
    司马玥现下正在和王隽一起泛舟明月湖。
    其实她一开始是不打算出来踏青的。
    双唇都被王隽吮吸成了那样,她也觉得自己没脸出来见人了,所以还是待在家里不要出门的好。
    可最后架不住王隽软言软语的哄骗,脑子一晕,就傻不愣登的跟着他出来了。
    门口照例有他的马车在等着。司马玥抬眼一看,见坐在车辕上不是承影,而是一个生面孔,也就随口好奇的问了一句:“承影呢?”
    “我有些事让他去办了。”
    王隽轻描淡写的说着,也没想跟她解释什么,然后就将她抱上了马车。
    司马玥对此表示,亲都亲过了,拥抱什么的,也就不用在意了。
    估摸着王隽也被她先前的惧怕给吓到了,现下倒也还算老实,一路上也只是抱着她而已,并没有做些其他出轨的什么举动出来。
    马车停了之后,司马玥随着王隽下了车,入目所及的就是一大片宽阔的水面。
    但还没等到她赞扬一下眼前这入画的景致,王隽已经拉着她的手径直走到了一艘停泊在一株垂杨柳下的画舫前面。
    一见他过来,画舫上早就有人放下了踏板,而后在旁弯腰垂首恭请他上船。
    王隽握着她的手走上了踏板,然后一路直接就到了船舱里。
    直至在船舱里面坐了下来,司马玥砸吧了一下,还真算是信了王隽的话了。
    先前她在家不想出门的时候,王隽搂着她哄她的时候就说过,你不想让人看见你现下的这幅模样,我自然更是不想了,我恨不能你这辈子只给我一个人看。所以阿玥,相信我,待会你随我出去,我定然是不会让任何一个外人看到你的样子。
    而果然,从出家门上马车开始,一直到她现下坐在了船舱里面,还真的是没有一个外人看到她。
    司马玥一时就觉得,王隽这个人,其实若是认真想起来,真的是细思极恐啊。
    但凡只要是他开口说出来的话,那他就定然会用尽了一切方法来实现,真正的是言出必行了。
    言出必行的王隽此时望着正坐在那里发呆的司马玥,笑着向她招手:“阿玥,过来。”
    他现下正站在船头,身后是青冥长天,渌水波澜。
    司马玥起身站了起来,微微的一低头,便也走到了船头上去。
    画舫宽大,纵然只是个船头而已,但依然是摆放了一张几案,两个蒲团。而且两边的栏杆那里都做成了美人靠那样的,完全就可以坐在上面欣赏风景。
    司马玥也没跟谁客气,直接就是坐到了右侧的美人靠上,手搭在栏杆上面,望着眼前的湖光山色,一下子就觉得心胸开阔了不少似的。
    身后又有人靠了过来,不用回头看她也知道是谁了。
    说起来自打昨日她将自己的初吻交代了出去之后,王隽就跟上瘾了似的,恨不能时时刻刻的黏在她身上啊,而且时不时的就会各种索吻。
    霸道的,柔情的,挑口逗的,总之就这么短短的一天半的时间里,司马玥就已经被他给吻的恨不能让他离自己三丈远。
    所以这当会她察觉到王隽贴了过来之后,下意识的就是往旁边蹭。
    但王隽速度比她更快,已经手一捞,然后整个温香软玉抱了个满怀。
    司马玥自然是要挣扎的。
    开玩笑,这家伙经常是这样抱着抱着,然后就开始亲她了。她双唇上都已经是红肿破裂成这样了,再这么亲下去她觉得她的嘴唇也不用要了。
    王隽见她挣扎,立时就开口哄着她:“阿玥莫动。你放心,今日我不会用力亲吻你的。”
    言下之意就是轻柔的亲吻她啰?
    啊啊啊,司马玥好想问一句院长大人你的节操呢?你特么的是树袋熊吗?关键就算你是树袋熊,我也不是桉树啊。你不用一天到晚的挂在我身上吧?
    司马玥开始暴走,很有一脚就把王隽给踹下湖的冲动。
    “我警告你啊王隽,”司马玥伸手指着他,“你今天不可以再亲我了。你要是再亲我,我就,我就......”
    王隽微眯着双眼,双臂张开平伸在栏杆上,日光细碎如金,洒在他如玉的容颜上,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做斯文败类。
    “若是我再亲你,那你打算怎么办呢阿玥?”
    司马玥对比了一下自己和王隽的体积大小,再是想起这厮偶尔露出来的那手逆天的功夫,深深的觉得把他踹下湖这事真的是难度太大了。
    论无耻她觉得自己深深的比不过他,论功夫那自己在他面前压根就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所以她到底有哪里比他强的啊啊啊。
    司马玥一时很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最后她只能悲愤的伸手指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湖面,威胁着:“那我就跳湖去。”
    “哦......”王隽拉长了声调,靠在栏杆上的身子也往前倾了一点。
    哦你个妹啊!不过用这个来威胁王隽她都快要给自己跪了。
    “阿玥,”王隽的唇角忽然弯了起来。
    司马玥直觉这厮肯定又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或者画面。
    “我会游水。”王隽慢慢的补充完了他先前说了一半的话。
    所以呢?
    司马玥用眼神询问着他。
    “所以如果你跳湖了,我可以去将你捞上来。而捞上来之后你的衣服全都湿了,嗯,这样春寒料峭的天气你穿着湿衣服定然会着了风寒,而我这里又没有你的衣服。”他双手一摊,做了一副无奈的模样出来,“不过炭炉还是有的,所以你可以将衣服脱下来,我在一旁慢慢的给你烘干。只是在我给你烘衣服的过程中,你定然是没有衣服穿的。啊,是了,我的衣服肯定也湿了,为了避免不着风寒,我少不得的也得将衣服全都脱下来烘一下。而且阿玥你也看到了,这个画舫就这么一个船舱,所以到时你我免不了就要赤诚相见了。”
    说到这里,王隽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慢慢的转了一圈,末了笑的意味深长:“所以阿玥,不然我现下还是过去亲吻你一下,如何?”
    言下之意就是,其实对于我若亲吻你,你就要跳湖这事我还是比较乐见其成的。
    司马玥:......
    她忽然好怀念以前王隽偶尔露出来的那副正经严肃的模样了。
    眼前的这只妖孽到底是谁啊摔。
    司马玥眼见得王隽欲起身过来的样子,下意识的就往后倒退了几步,眼见得真的就快要退到船沿边了。
    王隽忙起身握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拉了过来,放在美人靠上坐好,而后笑道:“还是这么的不经逗啊。”
    ......我是阿猫还是阿狗啊?你没事就这么逗我做什么?
    司马玥很是恼怒的转头不再理会王隽。
    王隽只好哄着她:“放心,我保证今日不会再亲吻你了。”
    司马玥继续不理他。
    王隽只好再哄着:“不然明天你就不用去学院上课了,如何?我帮你和其他夫子请假?”
    司马玥的耳朵动了一动。
    需知在皇家学院里想要请假那是极难的一件事。你便是说你病了,还得出具大夫给你开具的条子,然后上报给夫子,先是由夫子签字同意,再是上报给院长,由院长签字同意,然后你这假才能请得成。至于想用其他的理由请假,那是可想而知了。
    所以王隽忽然抛出了这个提议来,司马玥当时心里真的是乐开了花。
    她第一次觉得,作为院长的家眷原来也是有那么些特权可以使用的嘛。
    不过顺杆爬原就是司马玥最拿手的本事。
    于是她转身,面上做了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出来,伸出两根指头和王隽讨价还价:“一日不行,我要请两日假。”
    她琢磨着,一来是唇上的那些伤痕估摸着也得两日才能好吧?这二来就是,能多偷懒一天有什么不好啊。
    王隽私心里自然也是不希望司马玥唇上的伤痕被别人瞧见。而且依着他的意思,最好能把司马玥藏在家里,从早到晚的就只有他一个人看见才好。
    于是他便点头同意了司马玥的要求,而且心里还在想着司马玥去年期末考试前所说的那番话。
    是啊,正所谓是术业有专攻,他为什么要要求所有人的所有课程都要达到优才能从学院毕业呢?若是有一门特别突出者,为什么不考虑考虑提前让他从学院毕业呢?
    司马玥自然还不晓得她无心说的一番话改变了往后皇家学院学生毕业的前提条件,她只是在那里欢乐的开始吃着点心。
    早先几日王隽就已经在策划这次和司马玥共同泛舟明月湖的事了,是以画舫上一应需要之物就都准备好了。只不过原本计划的是昨晚十五月圆之夜一边泛舟一边赏月的,但今日是十六,正所谓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也可以说是歪打正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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