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皇后娘娘您只怕是记错了吧,昨夜奴才……”安德的话还未说完,便是见迦鹿带着一个穿着红裤子的人从门口进来。
    迦鹿冷哼一声,随即将安德的话打断道:“只怕不是皇后娘娘记错了,而是某人入戏太深了吧?整个皇宫这般大,你却是偏偏和皇后娘娘过不去。若不是你将安德打成这个样子,你身上的衣服又是从哪里剥下来的?”
    迦鹿话罢,见那露出来一半儿的红色裤子慢慢变大,随即便是安德鼻青脸肿从门口进来,跪拜在门口道:“皇后娘娘恕罪,都是奴才的错啊,奴才没有本事和这个人打斗,三下两下便是被他劫持了。昨夜他忽然潜入奴才的房间里,将奴才打了一顿之后,便是锁在了屋子里,奴才,奴才真是没用啊……”
    “起身吧,本宫没有怪你,昨夜本宫还真未曾看出来这个家伙不是你。今日见到的时候,还有些奇怪,现在看来,你真的不是安德咯?”
    吟欢忽然将那杯“安德”放在桌角的茶杯端起来,闻闻茶香,随即道:“你以为你的倒茶没有一丝漏洞吗?本宫倒是还告诉你了,你简直就是漏洞百出!你腰间那明晃晃的一串珍珠本宫看着甚是眨眼,你也不必狡辩你是真的安德,最好现在就交代清楚,是谁让你来这里,出于什么目的,否则本宫现在就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只见跪在地上的安德,身子向前一扑,便是将吟欢擒在手中,两个手指将吟欢的咽喉紧紧锁住,得逞的笑容道:“还以为皇后娘娘你的警惕性有多么高,若是知道你也不过如此,也就犯不上本姑娘这么千辛万苦的抓你了!”
    迦鹿和安德都是一紧张,如今的吟欢肚子中怀有孩子,若是此时被抓走……
    “啊!”只见那个假的安德忽然抱着眼睛叫了起来,随即她那左手便是流出来一道红色的血迹!
    吟欢身子微微向后退,迦鹿便是上手将她擒拿,此时侍卫也是闻声赶到,将那贼子控制完全!
    “你难道忘记了,本宫对于穴位是多么的敏感吗?你的左眼已经不能用了,若是你考虑和本宫合作,本宫倒是可以给你还你光明,半女。”吟欢话尾声音一落,便是见迦鹿、安德纷纷张大嘴巴,惊讶看着这个假扮“安德”的女子。
    安德一瘸一拐从门口走进来,认真看着被擒服了的半女。这个半女哪里像是半女啊?上回紫烟身边的那个半女不是已经被擒拿并且诛杀了吗?怎么如今这半女又复活了呢?
    迦鹿也吃惊着,这个身材魁梧的女子,竟然是一个男子吗?怎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情?而且她的胸口……
    吟欢摇摇头示意大家不必紧张,一只手指将半女的下巴挑起,分析道:“这个半女自然不是和紫烟一起被处死的半女。但这个确实是如假包换,曾经和紫烟一同共事的半女!”
    在迦鹿和安德的惊讶中,吟欢分析道:“半女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秘密组织,其中的人不止有女子,也有男子。这些人多是一些天生便带有残缺的人,上次因为叛变而被诛杀的半女,是一个男子,而这个半女是女子,这便是区别。只不过半女组织一般都是忠诚于皇族,因为皇族可以给他们荣耀,给他们区别于普通人眼中歧视的荣耀。”
    “在投靠皇族之后,便会忠贞不二的给主子效忠,就算是死了也无所谓。那个和紫烟一起的南疆人,也是在宫里不是吗?他大概也是半女组织中的一员,他的死,应该也是任务的一部分……”
    二人都是惊讶无比,竟然有人将死当做是任务,当做是体现忠诚的任务?或许在战场上还算的上是英勇,可是在实际生活中去,却是有着不可解释的可怕之处!一个嗜血的组织,很有可能会将所有的往事都当做是泡影,成为杀人工具,这不过是一个换了名字的死士集团!
    那个被吟欢戳穿了眼睛的半女,忽然哈哈一笑,大声道:“不愧是皇后,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可以将我们组织查清楚!不错,我的确是半女组织的成员,即便我只是一个代号也没有关系,若是我们的人找到了我的尸体,定会为我报仇!你一定会死的很难看!”
    吟欢根本就不怕吓唬人,长了这么大,她都是一直被人吓,这些雕虫小技……
    只见吟欢脸色一沉,挑眉道:“那倒是要谢谢你的提醒了,既然你不愿意交代,那本宫便只有让你的尸体挫骨扬灰了。只有这样,才会在宫里不留下足迹,而所有人,都不会知道你的失踪和本宫有关系。”
    半女死死盯着吟欢,却是见吟欢击掌之后,一个侍卫便是将她打晕。
    “拖出去吧,把所有经脉都挑断了,然后关在柴房中,等皇上来了,本宫会审查,千万不要把他弄死了。”吟欢那鲜红的红唇在众人眼中随意的跳跃着,那妖冶的红,如同是毒蜂的尾针,顷刻便是可以让人毙命!
    后来,迦鹿和安德才是直到,半女不过是这个组织中所有人的姓氏,他们真正的名字是代号。这些代号都是从一开始计数,然后以此类推。名字越是小,危险等级也就越是高,反之则是越弱小。
    而吟欢宫里的这个半女,多半只是侦察兵罢了,没有多大的战斗性。她的失败,只能怪她把自己想的过于强大,高估了自己的实力。
    当下,安德便是将苍凛尘请过来。苍凛尘见安德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样子,又有模有样说了昨日被袭击的事情,便随着他到了东宫之中。
    见那半女跪在大殿中央,苍凛尘不由得恼怒道:“你何不抬起头来回话?既然这般精通于易容之术,朕也不会知道你的真实面貌。这般低头说话,朕会先治你一个不敬之罪!
    只见那人竟然身子一僵,随即抬头,将眼睛对上了苍凛尘的眼睑。
    只是那人刚刚看了苍凛尘的眼睑,便是瞳孔放大,随即便是重新低了回去。
    安德一想到被一个女人揍得这么惨,便是心中生出怨气,想要上去一脚踢醒这个女人,却是见一脚下去,她整个人都是侧着倒在地上。随即嘴角流出来红色的液体,眼睛瞪得老大,面向狰狞。
    再当安德去试探她的气息的时候,才是知道她方才已然咬舌自尽。
    吟欢微微蹙眉,不过是见皇上罢了,何必让他就这般死去?
    众人将屋子收拾干净,苍凛尘也陪着吟欢待了一段时间。
    只见他那魁梧的身姿对着窗户负手而立,似乎在观察窗户边上的吊兰,却严声问道:“你可知道夜行欢犯了什么罪过?”
    吟欢平静一笑,也不起身,将一只腿搭在另一只腿上,身姿靠着椅背斜躺着,俨然一副轻松姿态:“原来你是想要治他的罪,又害怕本宫会听了生气,动了胎气,所以才来这里找本宫商量的吗?其实大可不必,若是皇上想要治罪,若是一万个也是有的,所以不必这般紧张。方才那死人的场面都是见过了的,还怕什么呢?要是说来,本宫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必定日后不会平凡,见了那些血腥也不折磨母亲,你说是不是很孝顺呢?”
    苍凛尘背在背后的明黄色袖子里,紧紧握着拳头。他不过是关心的一句话而已,他早已下令将夜行欢软禁在义玄宫中,而不是在天牢里!若是要将他赐死,他堂堂一个皇帝又何必这般辛苦小心!
    真是好人做不了又被反咬一口!苍凛尘闷哼一声,便也不再说话。
    房间中陷入了无限的沉浸,即便是方才有过那狰狞的斗争,也不过是片刻时间。只是这么短暂的时间,还终究是有很多事情发生的比那场面还要让人心疼。
    终于还是苍凛尘打破了这僵局,只见他转身靠近吟欢,找了靠近吟欢的一把靠椅坐着,面无表情道:“朕已经下令了,若是以后你想要出门,便自己出去吧。既然这件事有猫腻,朕便给你一个机会让你重新自由。”
    吟欢也不说话,只是手中依旧握着一个团扇,良久指着扇子中的人,微微一笑道:“是啊,皇上来见本宫,怕伤到了本宫肚子中的胎儿,都不说夏毓婉已经被杀死之类的话了。和亲的公主被杀,这是多么大的挣扎,皇上竟然只字不提,不知道皇上是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还是想要让这结局变得更加凄惨呢?”
    苍凛尘紧咬牙关,他这分明就是在示好啊,为什么这个女人竟然可以这般惹人烦厌!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她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苍凛尘想要去安抚,却是忽然想到了碧贵人的一句话,只见他面目回归宁静,随即道:“信不信随你,朕已经说了知道的,若是你不愿出门,那便将禁足时日该为五日,你好好反省吧!如何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你还差很多!”
    见苍凛尘甩袖而走,吟欢的心头也莫名的心酸。他这么久不曾来看望,来了也未曾说过柔情的话,他真的配做一个父亲吗?
    只是她是夏吟欢,若是她会听苍凛尘的话,做一个安分守己的皇后,那才是有鬼!
    吟欢当下便是回忆着洛嫔说过的话,吟欢只是隐约记得,在哪里见过一个女子的手臂上,在胳膊关节的地方,有一块红色,如同是月亮形状的疤痕,只是这个疤痕,究竟是谁呢?
    “谁?”只听到门口窸窸窣窣有声响,吟欢打开门之后,却见未曾有人靠近,正要关门回去,却是见黄鹂鸟飞在了吟欢的手指上。
    冬日寒风将它的羽毛都吹起来,冻得小腿都发冷。但此时,吟欢注意到的,却是它右脚上的一条丝线!
    “洛嫔,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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