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必言谢,殿下能为国家大事涉险独身探营,足见殿下英勇神武,此为我大晋之福,我又岂能坐视不管呢。”
    “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当然了,殿下的黄须是特有的特征,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司马绍看着面前的翩翩公子,再次问道:“壮士尊姓大名?”
    “我姓展,名飞,北地人氏,随族迁来镇江,今天来京城特意投军来的。”
    “哦,原来是展壮士,你有这么好的身手投军倒是有了用武之地,这样吧,我关照一下募兵处,让他们给你一个官职。”
    “万万不可,太子殿下,在下无尺寸之功,就要居于别人之上,谁人能服,我想就算是做一名普通的士兵也一样能报效国家。”
    “说得好!展壮士果然豪气冲天,我很喜欢,不如就此跟我去宫中做我的禁军头领吧?”
    “殿下,在下不敢。”
    “有何不敢,依你的身手武功做统领没人不服!”
    “殿下,在下不求闻达,只想为国尽点心力,宫中实在不想去,殿下不要为难我了。”
    “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就不强求了,不过,看你仪表堂堂,气宇不凡,除了武功之外,对于用兵上也颇有心得吧?”
    “在下不敢,只是略读过兵书战策而已。”
    “好,说起来展壮士也是智勇双全的人材了,我们大晋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材,你不随我进宫也罢,前面有家酒馆,就跟我小酌几杯,有事请教一番。”
    “不知殿下所指何事?”
    “你也看到了,王敦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实际就是要推翻大晋,自己做皇上,眼下我该如何对付王敦呢?”
    “这个……”
    “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前面酒馆一叙!”
    “我还有一位兄弟,跟我一起要投军的,他在后面,不知道赶过来没有。”
    正说着,一个面相文雅的少年跑了过来:“哎呀,我说大飞哥你等等我啊。”
    说话这人不是别人,韵茹,原来他和祖逖双双易容要来投军,当祖逖知道了司马绍要探营之后,生怕他有闪失,就带上准备易容前往接应。
    韵茹让他易了几次容,她都不满意,最后这个妆阳刚又有一点书生气,总算过了韵茹的的眼,而祖逖的妆改成了一个国字脸。
    祖逖来到司马绍的必经之地等候,果然看到有追兵赶来,出手救下了他,并以展飞的名字示人。
    “展三,快来见过太了殿下。”祖逖指点韵茹道。
    “参见太子殿下。”
    “免礼免礼,你叫展三?”
    “是的,我和飞哥一个村的。”
    “那好,我们一起去喝酒。”
    祖逖两人跟着司马绍来到酒馆,三人点几个小菜,斟满酒,韵茹推辞不会饮酒,司马绍笑了笑就和祖逖一饮而尽,然后司马绍道:“展壮士请知无不言。”
    祖逖一拱手道:“殿下,王敦此时起兵欲在皇位,说什么清君侧全都是借口,刘隗刁协等人只是上言要削王敦的兵权,才被王敦说成是奸佞小人,此次王敦来势汹汹,兵锋正盛,要打退他的话……‘
    “慢着,你说王敦兵锋正盛,我探过他的营了,看他的大营毫无章法,王敦必不是善于用兵的人,一应事务全都由他的亲信钱凤打理,钱凤虽然有点本事,可无法心情施展,他们这次能这么快从荆州打到建康,全都是因为王敦门生众多,各地都有他的亲信渗透,但到了建康就不同了,要攻入皇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我还打听到,王敦的属下有很多已经不想跟随他了,怕担上谋反的罪名,因为他的将士们也知道了王敦的真正意图是做皇上,没有那么多人为他做炮灰的。”
    “那倒也是,这样说来,王敦倒也不必惧怕,不过,王敦毕竟兵力太重,有几十万之众,就算是乌合之众也不是能轻易击败的,为了不必要的牺牲,避免建康成为人间地狱,一定要想个办法才行。”
    “是啊,不过我们有在淮阴的北伐军,还有陶侃的军队,再加上京师的宿卫军,王敦未必能胜。”
    “就算能胜,那代价未免太大了,建康必会陷于战火之中,百姓就会更加困苦,这样一来就会形成一个不利的局面,石勒必会渡过长江,我大晋国祚可就不保了!”
    “展壮士说的是,如果开战,北伐军必要调入京城,陶侃的军力也会大大消弱,到时大晋就没有防备石勒的兵力了,后果不堪设想,展壮士,难道我大晋当此内忧外患之时,就真的回天无力了吗?”
    “当然有办法,那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王敦是琅琊王氏的人,此事还要由王家人来解决。”
    “你的意思是……?”
    “王导!”
    “王导,你是说已经荣升丞相的王导王丞相?”
    “是的。”
    “王导是王家的人,怎么能解决王敦的事呢,胳膊肘怎么会向外拐呢?”
    “殿下,王导的名声比王敦要好千百倍,天下百姓都是知道的,王导在朝中从不为自己争私利,一心为国,他跟王敦就跟泾渭一样分明,此事只有王导才能解决。”
    “这……王丞相……唉……”
    “殿下,怎么了?”
    “王敦起兵之后,王导就自请兵前往截击王敦,父皇没有同意,而且言辞之间颇有怪罪的意思,说他们王家是里应外合要推翻大晋,这下王导害怕了,他经常除去朝服带自己的宗族家人前来请罪,还要求父皇拘禁,用来表示自己的清白,对大晋没有二心,父皇怕一旦拘禁王导,王家就会坐实口实,于是不置可否,每天任由王导请罪,也不去理会。”
    “啊,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应该让王导做前敌先锋,他和王敦是兄弟,更是王敦的兄长,王敦必会有所顾忌。”
    “这……既然如此,也就只有一试了,后会有期,告辞。”
    “殿下保重。”
    司马绍一走,韵茹问道:“大哥,大晋有北伐军还有陶侃,为什么非要让王导去冒险?”
    “其实按道理,北伐军回防京城,再加了陶侃各方的力量,王敦必不能胜,之所以我劝太子起用王导,一是因为免于黎民受苦,第二也是最重要的,石勒真的会趁乱渡江,那时长江以北再无兵力,大晋真的要亡了。”
    “可是你劝太子用王导真的就能免大晋于危难吗?”
    “不能,这只是权宜之计,按王敦的为人,王导亲临军前也不会阻止王敦,王敦一样会占领建康城!”
    “那大哥怎么还让太子那样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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