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您不会是忘了吧?当初我们为了让世子当上太子,曾经去东宫刺杀太子,后来我们改变了策略,终于有了今天的局面,您的皇位,世子的太子之位都是指日可待啊。”孙秀看司马伦有些踌躇,于是说道。
    司马伦并不是有深谋远虑的,他的一切都是孙秀在运作,对于皇位,他今天还是有点怕了,他说道:“孙秀,现在本王位极人臣,做到了宰相,就算做到皇上又如何呢。”
    “王爷此言差矣,看那傻皇帝每天左拥右抱乐不可支,难道王爷不心动吗,如果做了皇上,天下的美女可都是王爷的了,您忘了在金谷园的成群美女和看一眼就令人心酥的绿珠了吗?”孙秀旧事重提,其实司马伦早忘了,对绿珠念念不忘的是他本人,他要用这种方法挑起司马伦的野心,进而篡位,自己可就是宰相了,到时就可以为所欲为,横行天下了。
    司马伦想起了那天受的羞辱,再听孙秀说的如此诱人,说道:“孙秀,如果我们真要做成大事,有多大的把握?”
    “有十二分的把握,王爷放心,只要我们计划周全就会万无一失,就跟这次一样,皇后都能被我们做掉,还有做不成的事吗。”
    司马伦下了决心:“好,就依你所言,我们及早做成大事,到时你就是宰相了。”
    孙秀心里美滋滋地,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他对司马伦道:“属下一定尽心竭力办好此事。”
    第二天,早朝之上,司马伦提了两条奏章,一是为太子重新安葬,二是立二皇孙为皇太孙,因为大皇孙身体有恙,所以才会提二皇孙。
    现在的司马衷没了贾南风,也不用再扭头了,但习惯就是习惯,偶尔还是会扭一下,但没人再指使他,他看到司马伦位于朝班之首,又是宰相,一切也唯他是听,所以这两件奏事都得到了准许,册立了皇太孙,自己也做了太孙太傅,居于东宫,设置相府,对外宣称是保护皇太孙,实际是为了自己的大事做准备。
    这两件事传了出来,百姓都夸司马伦终于做了几件好事,赚足了声望。
    到了规定的日子,司马衷和百官出宫为司马遹举行盛大的葬礼,规格按太子仪礼,百姓们都自发的走上街头。
    司马遹的灵柩在大车上缓缓而行,突然天气大变,本来晴朗的天上瞬时阴云四布,象黑了天一样,一阵狂风袭来,伴着轰隆隆的雷声,闪电一个接着一个,上天似乎在发泄着怒气,很多人都被吓得仆扶在地,司马衷虽然在车上也吓得直打哆嗦。
    但是百姓们没有一个离开,他们要送他最后一程。
    这时,一个响雷在人们头顶炸响,接着一个闪电击在了灵柩上,刹时棺盖被掀了起来,裂成两半,飞在半空,好久才掉在地上!
    司马伦走到灵柩前,往里一看,啊了一声,差点倒在地上,棺材里的司马遹睁着眼睛正看着他!
    司马伦非常害怕,要论起来害死太子也有自己的份,当初如果不听孙秀的话,早点起事,太子就会安然无恙,可自己不但不救太子,反而促成贾南风尽快杀掉了太子,自己心里有鬼,当然就会害怕。
    刘琨看了走上前扶起他道:“王爷,您没事吧?”
    司马伦指着灵柩道:“他……他……”
    这时江统也走了过来,他和刘琨一块走到了灵柩前,看到了睁着眼睛的司马遹,江统明白这是司马遹死得冤,以至于死不瞑目,上天也哀怜太子,替他发泄着怒气。
    江统把司马遹的眼睛合上,可是刚拿开手,他的眼睛又睁开了,反复几次,都是这样。
    江统对司马伦道:“王爷,太子冤气太重,以至天怒,所以现在就要宣读哀册,以缓太子冤气,平息天怒。”
    “好,准。”
    江统把准备好的哀册拿出,站在灵柩前,高声宣读道:“皇帝临轩,使洗马江统务告于皇太子之殡曰:咨尔遹!幼禀英挺,芬馨诞茂。既表髫龀,高明逸秀。昔尔圣祖,嘉尔淑美。显诏仍崇,名振同轨!是用建尔储副,永统皇基。如何凶戾潜构,祸害如兹!哀感和气,痛贯四时。呜呼哀哉!尔之降废,实我不明。尔之逝矣,谁百其形?昔之申生,含枉莫讼。今尔之负,抱冤于东!悠悠有识,孰不哀恸!壶关干主,千秋悟己。异世同规,古今一理。皇孙材英,隆祚尔子。虽悴前终,庶荣后始。窀穸既营,将宁尔神。华髦电逝,戎车雷震。芒芒羽盖,翼翼缙绅。同悲等痛,孰不酸辛!庶光来叶,永世不泯!”
    江统读完哀册,刘琨看司马遹的眼睛也慢慢合上了,天上的雷电也止住了,四下里明亮起来,天瞬间晴朗了。
    司马伦命人重新盖好棺木,灵柩继续行进。
    司马遹最后被葬在了显平陵,那里有她的母妃谢玖,因为她在太子被害后也没有幸免,被贾南风赐死了。
    太子妃王惠凤由于悲痛过度,没有来参加葬礼,而她的姐姐王景凤,在司马允攻入贾府时听到了司马遹的死讯,立即自杀了。
    自此后,司马伦居于东宫,政事皆决于相府,孙秀更在暗中筹划篡位大事。
    孙秀的儿子孙会谋得了宫中的射声校尉,这天带着几名近卫在南宫瞎转,突然听到一阵琴声,孙会循声而去,来到一座庭院,院有两名宫女侍立,一个女子正在抚琴,女子看上去不到二十岁,长相俊丽,看到孙会来到,宫女上前道:“将军是……?”
    孙会没有回答,眼睛直勾勾看着眼前的女子,女子起身道:“你是什么人?”
    孙会道:“我是刚上任的射声校尉,你又是谁?”
    宫女道:“大胆!见了公主也不下跪!这就是我们的河东公主。”
    孙会一听是公主,忙跪下行礼,河东公主是贾南风的亲生女儿,从小多病,因此到现在还在宫中没有出嫁,他看孙会貌丑无比,心生厌恶,道:“起来吧,没事就退下吧。”
    孙会看要打发他走,心有不甘,想和她再说会话,可河东公主又自顾抚起琴来,全然无视他的存在。
    孙会听手下一个人悄悄说道;“将军,她就是贾后的亲生女儿。”
    孙会一听是贾南风的女儿,大起胆来,色迷迷地湊近河东公主,公主往后退去。
    一个宫女看他欲行不轨,喝道:“大胆,公主所在除非驸马任何男子无事不得擅入!”
    驸马?孙会一听想起一件事,就是上次神算子郭璞给他算命,说他有驸马的命,并且不久就会应验,现在遇到了公主,她会不会就是自己的妻子,如果是的话,自己就真的是驸马了!
    孙会想到贾南风死了,皇上傻里傻气,没有人给她撑腰了,不如先生米做成熟饭,想到这里,孙会命手下把两个宫女拖到外面,自己拽起河东公主进了内室,她虽然大声叫喊,可没人理会她……
    过会儿,孙会从里面心满意足的出来了,后面河东公主衣衫不整哭哭啼啼,要寻短见,孙会拉住他,让人把宫女叫来,并命令她们好好看着她,若有闪失,就要她们的命。
    孙会回到家后向孙秀说看上了河东公主,并且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孙秀大加赞赏,让司马伦从中做媒娶了河东公主,孙会终于做上了驸马。
    洛阳的百姓们听说孙会做了驸马,没有一个不惊讶的。
    刘琨看到大局已定,想起了羊献容,这天,他决定进羊府再次要求和羊献容成婚。
    羊玄之见了刘琨,也听说了他的事情,想到刘琨此后定会前途无量,就答应了刘琨的请求,决定把羊献容嫁给刘琨,羊献容和刘琨终于修成了正果,商量着过了今年就操办婚事。
    话说这天司马伦和孙秀正在东宫处理政事,来来往有很多的朝官,突然牙门军将领蔡璜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众人扶起,见他端坐于太傅椅上眼睛半睁指着司马伦道:“阿九……”
    司马伦是司马懿第九子,只有他有资格叫他的小名,可一个小小的蔡璜就敢直呼他的小名,难道他不要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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