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民们进入到百姓家里,当人们看到僵尸般的难民时,都吓得乱跑乱窜,跑得慢地变成了难民们的晚餐,到处是百姓的惨叫声,到处是血淋淋的杀戮!
    巡城的军士发现了状况,见有这么多难民在袭击百姓,一定是难民暴动!他们上前捕捉难民,但他们的刀砍在难民身上,却丝毫没有作用,看起来难民没有痛觉,就算身上中了几枝箭枝也没有死去,继续和军士搏斗,军士怕了,有人马上去城外的牙门军搬兵。
    城外的牙门军驻防京郊,平时拱卫京师,有事就出征,兵力不下二十万,但有十万已经前往关中平乱。
    牙门军听说有暴乱,马上出动三万人马进了城,牙门军和难民斗在一起,虽然难民们没有痛觉,但在几万人的包抄下,毕竟手无寸铁,还是死得死,伤得伤,官军好歹控制住了局面,难民们死了有两三千人。
    天快要亮了,突然又一阵笛声传来,这次笛声不似昨晚那样高亢有力,而是近似军中熄灯号的声调,难民们听了就象去除了魔咒般不再袭击官军,不再是张牙舞爪充满暴力,而是象受了惊吓般四处逃窜!
    祖逖刘琨听到动静,来到了街上,看到这一幕,很不理解,官军为什么要杀难民,难民又为什么在居民区?
    祖逖见官军射杀难民,还削下他们的脑袋,场面惨不忍睹,他和刘琨马上去制止,找到了带头军官,要他们停止杀戮。
    军官是司马伦的手下,名叫蔡璜,他对祖逖说道:“这些难民昨晚在城中大肆暴乱,残杀平民百姓,还攻击官军,杀死了不少兵士,对这些刁民应当斩尽杀绝。!”
    “将军,难民暴乱其中必有原因,我看现在他们毫无攻击性,只知一味逃命,试问,这怎么象暴民呢,请将军停止攻杀!”祖逖恳请道。
    “现在没有攻击性那是因为害怕了,你没见他们刚才杀人吃人的时候有多恐怖吗!这些人绝对不可以放过!”
    “将军,此事颇有蹊跷,还是让我们司隶府调查一番再行定夺吧。”刘琨上前说道。
    蔡璜认识刘琨,因为刘琨的姐夫就是司马伦的儿子,在赵王府上见过面,他对刘琨道:“刘兄弟,不是我不给面子,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若是放过难民,以后有事,就怕赵王会怪罪下来,我可吃不消啊。”
    “赵王那边我来解释,以后有事但往我身上推就可以,只说司隶府介入了此事,你也好脱身了。”
    “既然刘兄弟大包大揽,我也不好说什么,但再说一句,难民日后再有如此情形,不论是什么原因,我绝对杀得一个不留!”
    蔡璜一边说一边指挥军士停手,任由难民往难民棚赶,带领军士回到了城外。
    祖逖刘琨要查清难民暴乱的原因,随着难民到了城南的难民棚。
    这时魏华存和四大长老也赶到,见到了地上死去的道士和教民,再看看难民有很多人脸上有血,有的还带了伤,连忙问祖逖是怎么回事。
    祖逖告诉了魏华存他所见到的事情,长老林方怒气上涌,来到棚里,抓起一个难民吼道:“说,为什么要暴乱!?这几个道友和教民一定也是你们杀死的,为什么下这么狠的手,平时我们天师道是怎么对你们的,难道你们一点良心也没有吗?!”
    此话一出,所有的难民都跪了下来,大家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听一个老都说道:“魏道长,四长老,我们大家知道你们天师道行的是善事,自打我们来到洛阳一直就由你们供给吃喝,我们心里感激不尽,你们说我们是暴民,实在是冤枉啊,我们不是暴民啊!”
    后面的难民都随着老者磕头喊道:“我们不是暴民,我们不是暴民……”
    祖逖刘琨不明白为什么在如此铁证面前,他们还会不承认自己做了错事,这其中必有原因,祖逖上前说道:“林长老,先莫要动气,看他们的情形,一定有话要说,也许其中有什么隐情,我们先听听再做决定也不迟。”
    林方把那人一甩说道:“你们都起来,把话说清楚,看到底你们是不是暴民!”
    老者缓缓起身对林方道:“林长老,我们这些难民昨晚确实做过一些错事,杀了人,吃肉喝人血,还吃人血,但这一切都不是我们的本意啊。”
    “不是本意?笑话!”
    “我知道你们也不信,可我们确实是冤枉的啊,昨晚我们都控制不了自己,就好象魔鬼附身一样,眼里只有人肉人血人脑……”
    “不要说了,人肉人血人脑,亏你们说的出口,也亏你们能做的出,我们天师道养了一批狼,一批吃人的狼!”
    祖逖看着这群面黄肌瘦的难民,怎么也不敢相信他们会成为嗜血成性的恶魔,他对林方道:“林长老,请听他们讲完……”
    林方一甩道袖,气愤地不再说话。
    祖逖对老者道:“老人家,你继续说下去。”
    “当时正是深夜,我们听到一阵笛声传来,接着我们好似神鬼附身,全都自发列队走出难民棚,沿路走向城中,所到之处我们见人就杀,就吃,就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脑子,到了居民的家中就会破门而入行凶杀人,见了军队我们也毫不畏惧,会拼命跟他们搏杀,就象一具具不知死活的僵尸!于是我们难民中也死了不少人,最后来了大批的官军,我们跟他们拼杀一阵后,突然又传来一阵笛声,大家感觉有如神鬼不再附身,头脑清醒,继而害怕起来,我们就往难民棚逃,可官军不放过我们,在后面乱杀乱砍,再后来,官军终于不再追杀我们,我们才得已回到这里,说起昨晚的事,真的就如做梦一样,林长老,这真不的是我们的本意啊。”
    祖逖道:“这么说,昨晚做的事不是你们的本意,你们都是被人控制了?”
    “是的,一阵笛声过后,我们就象着了魔一样。”
    这时魏华存道:“难道跟他们的病有关,昨天他们又染了一次鼠疫,并且也用药治好了,只是他们的脉博异于常人,这难道就是问题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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