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再待下去,叶萌萌想要吃掉山洞里虫子的心情越发迫切,叶初夏急忙催说着要离开。
    林东和林西姐弟俩也没多想,只当叶初夏是看过了,觉得没什么意思,所以想要打道回府,也就顺了叶初夏的心思,回了林家。
    一行人从山洞回来的第二天早上,叶初夏就发现林族的气氛怪怪的,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前兆。
    叶初夏也不着急,每天就待在自己的房间,偶尔出去吃个饭,好像一点都不着急。
    陪着她的马文和马斌困惑不已。
    “夏夏,前几天你不还很着急的样子吗?怎么这两天这么消极怠工?”
    马斌坐在桌子边,转动着木桌上的茶杯,好奇地看向另一边研究药方,摆弄着手中草药的叶初夏。
    叶初夏埋首工作,头也不抬道:“没有消极怠工啊,怎么说这也是人家内部之事,我插手不合适,再说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屁孩,能做什么?”
    马文:“………”
    马斌:“………”
    手无缚鸡之力?你是对你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有什么误解吗?还是对你那神奇的针灸之术有误解?
    他们之前就见过叶初夏研制的一些捉弄人的药粉,还见过她仅仅用了一根金针就让人闭嘴的能耐,哪里算得上手无缚鸡之力?
    不过这话也没错,小姑娘体力还可以,但遇上危险还真不一定有办法。
    马文坐在椅子上,正色道:“夏夏,你就那么相信林族长他们会赢吗?”
    “当然了。”
    “为什么?”兄弟俩异口同声道。
    显然想不明白叶初夏为什么会对一个认识不久的陌生人如此信任。
    叶初夏抬首,认真思考片刻,眼睛亮了亮,“当然是因为……邪不胜正啦!”
    “………”
    “夏夏,这种小孩子都不信的话你居然会信?”
    马斌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他认识的夏夏有这么傻吗?
    叶初夏无辜地耸了耸肩,其实她也不是很确定,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直觉告诉她,她一定不会输。
    加上她除了治病救人,其他方面的的确确帮不上忙,还是安安静静地待着,交给他们自己处理吧。
    第六天的时候,林西跑来交待他们,让他们千万不要离开屋子,保护好自己。
    叶初夏便知道苗疆蛊族的内部之争要开始了。
    拉着马文和马斌兄弟俩待在房间里打牌,贴纸条,一点都不着急,不害怕的样子让兄弟俩有些震惊和意外。
    苗疆蛊族圣地,此刻两族人正激烈地对峙着,互不相让。
    苗族长轻蔑地看向林族站出来主事的林族长,眸光微闪,眼里满是狠戾。
    向前一步,朗声开口:“各位,在此我要郑重向大家宣布一件事,虽然我这样做不太妥,可我实在不能接受林族长做出这般期瞒全族,祸害我们蛊族的事情,无论如何,今天我也得说出来!让大家了解到真相!”
    底下的两族人面露不解,面面相觑,不明白苗族长在说些什么。
    林族的人一向对林严尊崇万分,自然容不得有人污蔑林严,往他身上泼脏水。
    “苗族长!说话还请慎言!”
    “没错!谁不知道我们林族长向来光明磊落,事事以蛊族发展为先,为我们一族考虑,林族长绝对不是苗族长说的这种人!”
    “对!我相信林族长!林族长不会害苗疆蛊族的!”
    “苗族长今天说这种话就是为了污蔑我们林族长吗?”
    “苗族长你必须给我们林族长一个解释!给我们大家一个解释!”
    苗族长为了彻底掌控苗疆蛊族,做出的努力自然不少,眼下的情况自然也在预料之中。
    暗自暼了眼林严,眼里满是讥讽和不屑,等今天一过,苗疆蛊族将再无你林严的一席之地。
    苗族长重重地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这么说大家可能不相信,可大家也知道,这一年多来,林族长的变化,唉……他已然不是以前的林族长了……”
    话音刚落,台下瞬间寂静,旋即窃窃私语声响起。
    林族长这一年来性情大变,做的事的确过分,狠辣至极,有些事情他们都不敢想,林族长竟然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杀害自己的亲儿子,伤害自己的结发妻子。
    这与他们记忆中的林族长是不一样的,一时间,他们心中的坚定信念开始动摇。
    苗族长见状,抓准时机开口:“我一开始也不愿意相信……可偶然间在林族长那里看到一封协议,我……不得不相信啊……林族长居然用我们整个苗疆蛊族作为他赚钱的工具,谋取名和利,这实在是……”
    说完冲林严身后的大长老和三长老使了个眼色。
    大长老和三长老十分配合地开口。
    纷纷用谴责懊悔的目光看向林严,痛心不已,“族长……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居然用苗疆蛊族每个人的心血来满足自己的私欲,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做啊……”
    “族长!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是非不分的人!你实在是太令大家失望了!”
    两位长老痛心地看着林严,脸上满是失望,对林严的举动很是不解,痛心无比。
    推着弟弟站在一边的林西看着两位长老丑陋的嘴脸,只觉得可笑。
    她以前竟然会觉得两位长老是好人,一心一意为林族的好长老,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她的错觉罢了。
    因为从苗族长口中得知父亲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所以觉得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地落井下石吗?
    一个两个争相给父亲扣着罪名,都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如果不是她知道实情,说不定此时此刻还真的会天真地相信两位长老说的话,误会自家父亲。
    越想林西越生气,差点克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好在林东在她身边,让她稳住了心绪。
    见苗族长造好了势,不少人都附和着要林严给个交待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的林严终于站了出来。
    林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苗族长这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拉我下马,然后趁机控制整个苗疆蛊族,以此来达到你和那个神秘人不可告人的计划吗?”
    苗族长一愣,下意识地反问道:“你怎么会知道?!”
    瞥见底下族人面色的变化,急忙改了口,“林族长,你是想说以前的那些事情你都没有做过吗?”
    “哦,那苗族长倒是说说,给我提个醒,我做了什么事情?”林严面色不变。
    苗族长指向一边的林东,“小东如今坐在轮椅上,双腿废了,再也没办法展示他的养蛊天赋,这难道不是因为你当初狠心地将他退下了后山吗?”
    自以为自己抓住了重点的苗族长暗自得意,只要林东站不起来,林严心狠手辣的形象就背定了,落实了。
    不等林严开口,坐在轮椅上的林东勾唇一笑,“苗族长怎么就那么确定我双腿废了,站不起来了呢?”
    “当然是因为……”苗族长正想说是因为他,回过神及时改口,“小东,我知道你很想站起来,叔叔也很希望你能站起来……可你父亲当初将你推下后山,你这腿恐怕是好不了了……”
    林东清浅一笑,眼里满是戏谑和算计,“那么我要是站起来,是不是就能说明我父亲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呢?”
    “什么……意思?”苗族长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下一秒,就看见林东从轮椅上站了起来,推开轮椅,熟练地走了几步,稳稳地站在林严身边。
    “苗族长可能是误会了,我被推下后山,与我父亲无关,我父亲一向疼爱我,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苗族长,你记错了。”
    说完看着林严,挑了挑眉,“对吗,爸爸?”
    都是父子俩,林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儿子这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他早就不怪他了,早就已经原谅他了。
    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幸亏他还记得正事,收敛神情。
    面色严肃地盯着族人们,“各位,在这里我要向大家说明一件事情,苗族长伙同外人,利用我们苗疆蛊族幸幸苦苦培育出来的心血,在外做着一些令人发指,毫无人性的事情,为自己谋取私利……
    一年多前,他来找我谈合作,我当时没有同意,又意外听到了他和神秘人的秘密,却被他发现,苗族长趁此机会,在我体内种下了可以控制人心智的蛊虫,并且以此控制我做了许多不好的事情,在此,我向大家郑重地说一声抱歉!”
    苗疆蛊族的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苗族长说林族长另有所图,心怀不轨,林族长又说苗族长居心叵测,不怀好意。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相信谁。
    林西和林东对视一眼,将早就复印过的协议和一些其他东西,给族人看。
    在看到那些之后,苗疆蛊族的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纷纷出言攻击苗族长,显然是被苗族长的所作所为给恶心到了。
    不管是林族人,还是苗族人,因为不出事,所以他们本性都是善良的,做不出害人性命的事情。
    两族中人也不是真的不对付,只有少部分人不喜对方的作风,其他人相处都十分和谐。
    突然被攻击的苗族长怔愣片刻,反应过来后死死地瞪着林严,“林严,你没被蛊虫控制?!”
    林严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之前是,现在……当然没有!”
    林东笑嘻嘻道:“至于你心心念念的蛊虫,在它从我父亲身体里取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失效了,你就别做梦了,乖乖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擒?你们做梦!”
    手轻轻一扬,众人只觉得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看什么都看不真切。
    好不容易眼前清晰了,居然发现苗族长不见了。
    林严神情肃穆,“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找到他!”
    “是,林族长!”
    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些许人对这件事情心存怀疑,那么眼下苗族长的逃脱,不正是说明了他心虚,也就坐实了那些事情吗?
    苗疆蛊族的人虽然不喜与外人接触,但让他们用自己的本事去伤害外界的人,是绝对不愿意做的,这是祖训,是必须遵守的。
    可以用他们的本事救人,但绝对不能害人,一旦做了,那就是触犯祖训,是要彻彻底底被逐出苗疆蛊族的。
    苗族长的所作所为显然触犯了苗疆蛊族的祖训,自然受到了族人的排斥。
    大家都帮着四处寻找苗族长。
    林东和林西跟在林严身后,四处望了望,“爸,为什么没有让二长老也一起来啊?”
    林严笑了笑,“这不是怕有人对家里动手,所以让二长老留在家里,以防万一。”
    “这样啊……”
    姐弟俩没再多言,亦步亦趋地跟着林严。
    众人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们苦苦寻找的人,此刻就在林家。
    阴暗潮湿的山洞里,一脸上布满疤痕的年轻人坐在石台上,周身蛊虫遍布,在他身上撕咬着,吸着他的血,却是在吸饱以后掉落在地面,仿佛死了一样。
    而年轻人的脸也发生着惊人的变化,令人难以置信。
    身旁不远处的石门突然被推开,“你是怎么搞的?为什么林严没有被蛊虫控制?林东那个小兔崽子为什么又能够站起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石门后突然出现的身影正是众人苦苦寻觅的苗族长。
    他的出现,似乎惊到了年轻人身边的蛊虫,蛊虫似有退散的迹象,年轻人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轻轻吹了几个口哨音,那些蛊虫又一涌而上。
    苗族长见此,忍不住皱了皱眉,却是没有开口,坐在一边等他结束。
    三个人太少,叶初夏果断拉了林婷一起打牌,林婷虽然常年待在苗疆,但也不至于连这些都不懂。
    马斌正在洗牌,叶萌萌的声音突然响起,叶初夏愣了愣。
    “主人主人!我感觉到了不好的东西!”
    “而且距离很近!有危险靠近!主人你要小心哦!”
    忍不住皱了皱眉,“你说的不好的东西是什么?”
    “说不上,感觉是人,又不像人,像是毒虫,总之有危险,主人要时刻防备危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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