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试了一口,相比现代吃的麻薯口感差了一些,但还不错。
    “太太真聪明,把糯米换成了糯米粉做糕点,做出来的东西就好吃那么多。”
    “你觉得好吃的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做这糕点的糯米是上好的糯米,里面的芯也是用上好的红豆制得。这成本可不低,就希望摆在茶铺里,有人愿意买了。”
    “一定会有人买的。”春芽吃完手上的那个,摸了摸肚子,“我恨不得一口把一笼吃了。”
    “也不怕撑死。”春夏笑道。
    “这些分成几份送给老爷姐儿哥儿,春芽你可别吃,等会厨娘们照着我的方式在做几次,做的不好的就可以放进你的肚子里了。”
    这些厨娘都是擅长做点心的,手比明珠这个外门汉强多了,估计做出来的东西味道只会比她更好,不会差。
    “在这种糕点上再试试花样,比如做的更圆润一点,或者像前些日子那些花糕一样,做个玉兔或者莲花之类的。”明珠吩咐了几句,就出了小厨房。
    “点心和小吃都教的差不多了,茶铺也装的差不多了,春夏你觉得周掌柜的侄子怎么样?”
    春夏:“……”前面都一本正经,后面一句话是为什么出现的。
    春芽没察觉到春夏的不想回答,主动卖姐妹道:“春夏姐说周掌柜的侄子人还不错。”
    春夏瞪了春芽一眼:“太太不是让你在厨房等着吃做坏的糕点,你怎么出来了?”
    春芽抓了抓头发:“厨娘做东西还要一阵,我送了太太回屋,再出来不也是一样?”
    “对对对,你说的都是对的!”
    明珠在一边躲着看笑话,笑笑闹闹的路过花园,看到苏重跟三姑娘在说话,梅姨娘在一旁立着,两个丫头立即消停了下来。
    春夏担心地看了一眼小姐,虽然说小姐是个喜新厌旧的性子,但旧东西被人染指了,估计心头也不会那么舒爽。
    那里明珠说了那番话后,梅姨娘瞅到了空子就去苏重的身边哭诉了一遭,而后苏重就去看了三姑娘,虽然这一个月来没在梅姨娘的院子里留过宿,但却经常去看三姑娘,这院子里的下人都说梅姨娘要得宠了。
    说起来明珠还真好奇苏重在想什么,他的妾他想怎么睡就怎么睡,但他只是大部分时间歇在了书房,还有一部分时间就是跟她睡在同一张床上。
    感觉到她的冷淡后,没像以前那样再撩她,两人就像是纯粹的床伴。
    个自盖一床被子不做任何亲密动作,睡在同一张床的伴。
    梅姨娘看到了明珠,屈膝福了福身。
    明珠见她的姿态娇怯,看到她还害怕的抖了抖,比起以前看着多了几分做作,估计是打算走这种路线,让苏重怜惜她。
    三姑娘也跳下凳子给明珠请了安,声音不情不愿,低着脑袋不去看她。
    “去了小厨房?”苏重脸上挂着一如往常的淡笑。
    明珠点点头,一般小厨房都是设在自己的院子里,但明珠觉得人来人往的不方便,而且她又不是另开灶,只是找个地方研究小吃,就把小厨房设在了府里一个僻静地方。
    这也导致了她每次去厨房和回厨房,都能将整个府里的人遇上一次,也不知道他们怎么都那么喜欢逛园子。
    “沾了一身的油烟味,我先回院子换衣裳,不扰老爷你们说话了。”
    说完明珠就想走了,却见苏重站了起来:“我也跟你一起回去,有些事我要跟你说。”
    见苏重要走,梅姨娘一脸不舍由不敢说,三姑娘则拉住了他的衣摆:“爹爹什么时候再来看子画。”
    苏重弯腰哄孩子,明珠在一旁无所事事的赏花。
    生一窝孩子又有一个不管事的主母,苏重算起来还挺倒霉的,隔几日就要去王家看看两个嫡,家里还有隽哥儿和三小姐眼巴巴的等宠爱,他这个岁数又是拼事业的时候,也怪不得他没空睡姨娘了。
    父女俩说好了话,梅姨娘领走了三姑娘,苏重走到明珠身边就笑了一下:“还以为你会等的不耐烦先走。”
    明珠眨了眨眼:“爷觉得我是那样的人?”
    苏重若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明珠刚刚看过的那株牡丹:“刚刚那朵花还开的好,现在萎了不少,我还以为是被夫人瞪的。”
    明珠:“……”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不过这人不是在跟她冷战吗?突然开玩笑是想示好?
    不过一直走到屋里,苏重都没有再说什么,明珠没想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回了屋子,因为有苏重在明珠也不好让人送水洗澡,就主动提起了话头:“爷说有事跟我说,是什么事?”
    苏重把围棋摆了出来:“夫人不是说要换衣服,先去换了衣裳我们边下棋边说。”
    说到下棋明珠就想起某次他们下着下着就下到了床上的事情,明珠打量了他一眼,不晓得他是想重温,还是纯粹的棋瘾犯了。
    在小厨房她是像做了炸蟹圈才做的点心,身上的味闻着又香又油,比起换衣服她更想洗澡。
    明珠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委屈自己:“我想洗了澡再换衣服,如果要下棋的话就要劳烦爷等会了。”
    苏重不介意道:“我今天一天都没什么事,我等你。”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明珠就不客气的让下人把水抬进了隔壁屋子。
    明珠走后,就留着春溪在屋里伺候,看要不要随时给苏重添个茶之类的。过一会双云进门跟她嘀咕了几声就替了她的位置。
    “爷,奴婢觉得这棋子可以下到这里。”
    苏重执着两种棋子自攻自守的打发时间,听到声音思路一下被打断,微微蹙起了眉。
    双云没看出苏重的不适,见他抬头脸上的笑意更甚,声音甜丝丝的像是裹了糖:“奴婢学过棋,要是爷不嫌弃奴婢技艺拙劣的话,奴婢可以陪爷打发会时间。”
    在苏重的目光下双云的俏脸上红了一片,没来苏府之前她就听说爷长得比一般男子要俊朗许多,她本以为是以讹传讹,后面见了爷才知道那些人把话说轻了,爷的样子就像是天上的仙君,若是能伺候在他的身边说不定还能沾上几分仙气。
    今日主动搭话,她已经盘算了几天,当初选陪嫁丫鬟的时候是太太主动选了她和双月,千里迢迢跟到了京城,她还以为以后就能过好日子了,可太太就像是忘了她一样,院里的管事轮不到她,伺候老爷的事太太也霸着。
    后面见爷亲近了梅姨娘,本以为太太就是不稀罕爷了,为了地位也会让她和双月去分宠,没想到太太就像是没事人一样。
    既然太太不为她打算,那她只有为自己打算了。
    想着双月脸上的笑容更加可人,俏生生盯着苏重看,暗示意味十足。
    苏重对她有些印象,每次来如意院,她每次都会用这种眼神盯着他看,就像是眼睛犯病了一样,看着心烦。
    “你跟梅姨娘关系不错?”苏重突然问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边的问题。
    双云愣了愣,不知道苏重的意思:“奴婢只是下人,怎么敢谈得上跟梅姨娘关系好。”
    ☆、第二十二章
    苏重把玩着一颗黑子,圆润的黑色玉石在他的指尖穿梭,只听他漫不经心地道:“关系不好,你还将太太房里的事告诉她。”
    双云的脸色突地一白,脸上的表情变得让苏重顺眼许多。
    “砰”的一声双膝着地,双云含泪仰着脸:“老爷冤枉啊!奴婢是太太的陪嫁丫鬟,怎么可能把太太的事告诉梅姨娘。”
    一边求饶,双云一边在心中诅咒梅姨娘,爷会知道这件事,除了是她告的密也不可能会是别人了,她帮她重新获得了爷的宠爱,她不回报就算了,竟然还趁机踩她一脚。
    “所以你是说梅姨娘编瞎话冤枉你?”
    双云拼命点头:“一定是梅姨娘不喜欢奴婢,所以说谎话来害奴婢。”
    见她边说话还要抱他的腿,苏重蹙眉闪了闪,他听了梅姨娘跟他说的那些话后,就想着明珠身边的丫鬟不老实,查了查就查到这个丫头跟梅姨娘接触过,今日不过是诈了诈她,看反应那话还真是这个丫头嘴里传出去。
    见苏重躲闪,双云咬了咬牙,依然不放弃的想去抱他的腿,顺便把胸贴上去。
    不过这次苏重的反应就不是闪开,而是在她胸上踹了一脚。
    “别碰我。”
    苏重用的力气不大,可因为惯性双云还是倒在了地上,羞悔的情绪涌上来,双云也不梨花带雨的哭了,而是眼泪鼻涕一起落下,凄凄惨惨的捂着胸,叫着爷。
    明珠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幕,苏重皱着眉站着,双云趴在地上像在叫魂一样叫他。
    她愣了愣:“这是怎么了?”
    看到她苏重的表情好了不少:“怎么那么快就好了?”
    “不是怕爷等急了吗?”想到隔壁有个人在等着跟她说话,她怎么可能慢悠悠的洗澡,随便把身上沾的味道冲了冲,头发擦个半干就进了门。
    明珠见双云看到她没觉得高兴,脸上反而添了两分害怕,摸不清头脑的望了苏重一眼。
    难不成是爬床没爬成功还被主母看了笑话。
    不过这个双云也太蠢了吧!她不过去洗个澡,又不是去山里泡温泉,那么短的时间都不放过拿来爬床,苏重只要没疯都不会在她的屋子里跟她爽起来。
    明珠走到榻上坐下:“双云得罪了爷?”
    苏重扫了地上老老实实跪着的双云:“做了什么事,你等会问她,我们先下一局。”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明珠叫春景把双云带了下去,坐正了身子,打算跟苏重好好杀一盘。
    “爷要黑棋还是白棋?”
    苏重拿了白子:“夫人似乎好奇心极少。”
    “嗯?”明珠眨了眨眼,不明白他的意思,“爷是指我没有追问双云犯了爷什么忌讳?”
    苏重笑了一声,看她的表情突然觉得有些事纠结着没有意思,另起了个话头:“圣上派我去江南办案,大约这两天就要出门。”
    明珠手上顿了顿:“从京城到江南,来回都要一个多月,辛苦爷了。”
    “出门办案可比每日上朝轻松多了,我这一趟大概要去三个多月,府里的事就劳烦夫人照料了。”
    明珠瞅了一眼被杀的七零八落的黑子,这才开局,对面这人到底懂不懂下棋的乐趣。
    “这是自然。”
    苏重把棋子收回棋笼,起身拿了一张帕子覆在了明珠的头上:“看着一缕缕的,真丑。”
    明珠:“……”苏重夸过她的脸,夸过她的手,夸过她的头发,她以为接下来的节奏她会夸夸她的身材之类的,没想到那么快就到说她丑的地步了。
    苏重隔着帕子握着她的头发帮她揉干:“我不在,许多事吴管家都会来直接请示夫人,夫人可别嫌麻烦。”
    “自然不嫌麻烦,”明珠伸手去摸帕子,“不劳烦爷了,我自个擦吧。”
    苏重打开了她的手:“我手痒。”
    今天他是中了邪?
    苏重替她擦干了头发,就去了书房,明珠不明所以的摸了摸已经干透的头发,把春景叫进门给她盘发。
    春景一边替她梳头,一边道:“春夏姐在审问双云,听守门的小丫头说在屋门口的时候隐约听到爷提起了梅姨娘,春夏姐一直围绕这梅姨娘问双云话,她果真表情慌乱,像是替梅姨娘做了什么事。”
    “梅姨娘?”明珠没想到有把梅姨娘扯进了这件事里,“春溪是怎么说的?我记得不是她留在屋里吗,怎么换成了双云?”
    “春溪说双云说双月找她有要紧事,然后就让双云替了她的值,去找了双月。然后找到了双月,双月就是有些头疼在床上躺着,现在看来那头疼也是装的。”
    越说春景就越觉得生气:“那两个双还真是不要脸,太太待她们那么好,让她们领一等丫鬟的份例,平日里也不让她们做什么,她们竟然还合伙害太太。”
    明珠满意的看着头上的发髻,挑了一套花形点翠头面戴上,夸奖道:“你每次生气做事情,都做的格外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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