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她垂着脑袋蔫蔫的拉开门,刚要迈出去。
    “莞?”傅天琅摸着脖子上的牙印叫住她,“今晚怎么了?”
    乔莞没吭气,只是在关门的时候添了句。
    “我给你留了菜,就放在冰箱里,你如果饿了放进微博里热一热就能吃。”
    话音刚落,傅天琅当即沉了脸色,如果换在平时,她一定会抢着帮他把菜热好,然后陪他一起吃。
    可这会儿乔莞却一反常态的没理他,留下他一个人,一垂脑袋回了房。
    她心里憋得慌,一时半会儿还不想见他,于是等到十分钟他过来敲门,她拉这被子没有应声。
    “莞莞?”
    低沉的嗓音透过门板传进她的耳朵里,她把自己当鸵鸟,蜷缩在角落打盹。
    她睡了,她睡了,别吵。
    门外传来转动门把的声音,可惜她反锁了房门。
    “开门,让我进去。”沉默片刻,他不依不饶的敲门。
    一连串的“咚咚”声在黑夜里回荡,乔莞捂着脑袋装听不到,可又怕吵到已经睡下的乔爸乔妈,便拉下被子,细声细气的说道。
    “我睡着了,有事明天再说。”
    敲门声顿止,很快取而代之的是他离去的脚步声。
    乔莞松了口气,眯起眼抱着小枕头打盹,然而正当她快要睡着的时候,阳台外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
    有谁跳进她的阳台,“咔擦”一声打开玻璃窗。
    乔莞被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入眼的就是被风吹得不停翻飞的窗
    停翻飞的窗帘和床边突然多出的黑影。
    月光从他身后洒进来,房间里也没开灯,她看不清他的脸,但认出他的身形之后她稍稍放了心。
    留意到他像一尊石像一样的守在床边,她噎了下,抱着枕头抬眸。
    “你从哪爬上来的?”
    她的房间可是在十楼。
    “隔壁。”他声线低沉,垂眼看她的样子,乔莞只觉得喉咙发紧。
    “下次再也不许了,多危险。”
    他沉默片刻,点头:
    “你在生气。”
    这不是疑问句,对于她的喜怒,他比任何人都在意。
    乔莞摸摸鼻子,继续当她的小哑巴,她一点不生气,她就是堵得慌,如果真要形容,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吃醋了,想想傅天琅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和别的女人有牵扯,不管两人是否是情侣关系,又或者可能是懵懵懂懂的初恋啥的……总之她就是不爽了。
    她不痛快了,就不想哄着他,连应付都嫌烦,闷头钻被子里来个眼不见为净。
    傅天琅的夜视能力极佳,即便在没有开灯的屋子里也能看清她每一根头发。
    瞅着那拱起的一个白团,她连脑袋都埋在被子里,所以他确实只能看到她露在床单上的黑发。
    “生什么气,我只是困了,你出去吧,我刚才都快睡着了。”她死鸭子嘴硬的赶人,可身后那尊雕像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拧着眉头一脸不悦的看她,而后胳膊一抬,直截了当的掀开她的床单,把人捞出来,塞进怀里。
    冷不丁的给人当物件一样摆动,乔莞简直把三魂六魄全吓飞了,待回过神便仰着脑袋瞪他。
    别人怕他那张臭脸,她可不怕。
    傅天琅叹了口气,语调放软了,但圈着她的胳膊可没松开:“我今天……遇到了一个人。”
    乔莞愣了下,停了手里的挣扎:“遇到谁?”
    “苏婉,我们傅家的佣人。”说话的同时,他刻意观察着她的表情,果然当他在提到“傅家”的时候,她目光有片刻的停滞。
    傅天琅凝着她的眸子又深了几分:“吃惊吗?我其实并没有失去记忆,我的原名叫傅天琅,十二岁那年在后山险些被人活埋,最后是你救了我。”
    乔莞哆嗦了下,没吭气。
    可片刻后忍不住又问:“是……是谁干的?”
    傅天琅眯起眼,唇部抿成一条直线:“我二叔。”
    乔莞目光一紧,忍不住伸手环住他,即便他不说,她也能想象到一个失去父母的孩子,在面对一群豺狼虎豹时的无力,正因为如此,他才在许多方面比成人更理智,也更知道隐忍。
    毕竟他曾经被迫着成熟,被迫着冷漠,被迫着残忍,这种没有童年,只有仇恨与报复的人生,造就了这个满身阴煞的男人。
    “你还有什么要问?”他的唇还是紧紧的抿着,见她摇头,危险的说,“那好,现在轮到我了,你怎么知道我遇到苏婉?”
    乔莞噎了下,被彻底的吓着了,结结巴巴的坦白:“看……看到。”
    他眯起眼:“看到?”
    乔莞心虚的垂着脑袋,蔫蔫的模样就像被狂风吹垮的秧苗子。
    “……我当时在玻璃后,看到了,她长得很漂亮。”她不太是滋味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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