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师伯,师父和师叔都已经被郎中瞧过了,那郎中说我慧明师叔受伤很重,尤其是外伤,身上有七八处刀剑之伤,血流的很多,不过,那郎中说慧明师叔身体壮实,没有性命之忧,估计要将养一段时间才能醒来,那郎中已经给慧明师叔开了药方,郭捕头已经命人将药取了回来,已经给慧明师叔喝过一次药了。”禅心小和尚回道。
    慧空大师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躺在那里的慧明大师,不禁叹道:“说起来,慧明师弟也是个可怜人啊,二十几年前,县太爷的儿子糟蹋了他的妻子,慧明师弟到处状告无果,便一怒之下,杀了县太爷的儿子,一路逃到了大空寺,当时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蹉跎的不成人形,有好几天没有吃饭了,了凡师叔见他可怜,便收他做了关门弟子,只是他心中红尘之事未了,不能一心向佛,脾气也有些暴躁,修行之路有些坎坷,阿弥陀佛……”
    说着说着,慧空大师不免有些黯然神伤,禁不住又宣了一声佛号。
    “这大清朝已经烂到根了,官官相护,贪官污吏多如牛毛,怪不得会有长毛子造反,如今外贼侵扰,慈禧那个老婆娘就只知道个割地赔款,弄的民不聊生,老夫要是年轻个几十岁,说不定也反了天了!”
    老刘头说到此处,不免又是一阵儿摇头叹息:“只是这长毛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到处烧杀抢掠,真不知道这天下还会到谁的手中,反正一打仗,最受罪的还是咱们这些老百姓。”
    第1717章 满腹心事
    老刘头的话,算是说道了众人的心坎里,如今正逢乱世,整个大清朝动荡不安,不仅有外敌侵略,国内也早就乱成了一锅粥,要说最厉害的,还是太平天国的长毛子,将小半个大清朝都给攻陷了,不过最近这一两年,渐渐显出了败势,估计也撑不了多久了。
    正是因为大清朝与长毛子打仗的缘故,弄的大清朝更加的乌烟瘴气,到处匪寇丛生,犹如雨后春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金霸天便是这其中的一个例子。只是匪寇也就罢了,更有甚者,最近这些年,白莲教的余孽又冒出了头,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到处坑蒙拐骗,扩大教众,暗地里也尽做一些坏事。
    现在这种局势,人人但求自保,哪还有闲心去管这些,不过这开化城倒是显得平静一些,长毛子也还没有打过来,最大的土匪头子金霸天也被除了,再加上郭大成这样一个为民办事的好官,也基本上算是安居乐业。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慧空大师又问那禅心小和尚道:“那你师父的伤势如何?”
    “师父他老人家比慧明师叔的伤势稍微轻一点儿,只是背部有一道很长的伤口,已经被那郎中瞧郭了,其余的都是内伤,只需调理数日便可。”禅心小和尚恭敬的答道。
    慧空大师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最后又问道:“禅心,那你的伤没事儿吧?”
    “弟子无碍,只是伤到了一些本源,多谢师伯挂念了。”
    慧空大师应了一声,随口说道:“那你们就在郭捕头家里静养几天,等你慧明师叔醒了,再回大空寺如何?”
    “一切但凭师伯吩咐。”
    禅心小和尚面沉似水,犹如他的性子一般,无论何时都是一副不急不缓的模样,老刘头到现在还记忆犹新,面对蒙面老道从恶鬼招子里面放出来的那两个凶魂的时候,这禅心小和尚表现出来的泰然的气势,不得不让人佩服,高僧转世,不愧为高僧转世,这般小小年纪,便已经有了老和尚般的佛心。
    相比之今天见到的那个了凡大师,这个禅心小和尚才像是真正的高僧,老刘头始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了凡和尚如此放荡不羁,修为却达到了如此让人震惊的地步。
    从屋子里出来之后,郭大成媳妇已经准备好了午饭,因为家里有几个和尚的缘故,一桌子都是斋饭,不过郭大成媳妇做饭的手艺那是没的说,一样的好吃。
    只是一桌子人都是满腹心事,这顿饭也就吃的很沉默,老刘头在担心那个蒙面老道的事情,吴风却在想薛鬼医到底在不在山东红叶谷,慧空大师想的是两位师弟的伤势,就连郭大成也懵懵懂懂的觉得,这事情看起来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好,虽说清虚妖道和翁猜已经除了,似乎还有更大的祸事在后面等着他们,再加上自己被翁猜的阴魂夺舍,刚刚醒来没多久,神魂不稳,吃饭也没有胃口,就只有郭大成的那两个女儿在叽叽喳喳的说笑着,这两种氛围交织在一起,略显得有些怪异。
    第1718章 不够强大
    心情不好的缘故,饭菜到了嘴里如同嚼蜡,索然无味,匆匆的吃了一点儿,吴风便跟众位请了辞,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屋子里,屋子里,清风道长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胸口微微起伏着,像是睡着了一般。
    此时,看着重伤卧床的师父,吴风觉得自己特别的无助,还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他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自从跟师父第一次赶尸以来,一直灾祸不断,各种磨难接踵而至,几次都差点儿丧命,所有的原因,皆因为那具子母凶尸而起,先是遇到了土匪金霸天,逼着自己跳落断魂崖,若是没有遇到祖师爷爷,自己这条小命就算完了。
    可是自己出来断魂崖之后,就遇到了更大的麻烦,可以说是一场巨大的灾难,灭了黑风寨,收了小鬼婴之后,就是那可恨的清虚妖道,他从黑风寨逃走之后,一点儿都没有消停,而是请来了暹罗国的降头师翁猜,将整个开化城闹的人心惶惶,死伤无数,自己很好的朋友损把总和张团练,满门都被灭口。
    好不容易将他们两人给杀了,以为一切都平息了,自己可以跟着师父回湘西老家,却又凭空冒出来了一个蒙面老道,众人合力再加上祖师爷爷身边的那两只蝙蝠王都没有将其弄死,最后还让他给跑了,这梁子算是结上了,以那蒙面老道歹毒阴损的性子,自然不会放过他们这群人。
    还有大师兄的事情,这是最让人感到彷徨和无助的事情,为了救活大师兄,自己不得不远赴千里之外寻找薛鬼医,这一切又是一个未知数,薛鬼医会不会那鬼门七十二针的绝技先不说,能不能找到他老人家还是一个大问题。
    纠结,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像一团没有头绪的乱麻,在吴风的心里纷纷扰扰。
    看着重伤在床的师父,吴风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有种想要哭的冲动,他缓缓的走了过去,跪在了师父的床前,呢喃道:“师父,您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啊,您老人家告诉徒儿该怎么办?没有你,徒儿快撑不住了,等你醒来之后,等大师兄醒来之后,咱们就离开这里,回湘西老家好好的活着,徒儿就想跟你们在一起,过平平淡淡的生活……”
    没有回应,清风道长依旧在昏迷,回答吴风的,只有自己压抑着的抽泣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吴风的腿都跪的有些麻了,就开始回忆这些日子以来的发生的种种事情,为什么自己会弄成这样不可收拾的局面?为什么清虚妖道和翁猜能够在自己眼皮底下杀死这么多人?为什么师父和大师兄会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自己如此恐惧那蒙面老道的报复?
    为什么?!
    很快,吴风就找到了答案,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没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才会弄成现在这样一幅不可收拾的局面,就在今天,了凡大师还跟自己说了,自己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学到的本事不能发挥出它应有的能量,若是自己变的强大了,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第1719章 阴阳八合无量洗髓经
    对,这一切都该怪自己,是自己没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亲人,明明自己可以做到的,甚至可以做到更好,祖师爷爷传授给自己的一身本事,是自己没有用心去学!
    想到这一点儿,吴风释然了,在这一刻,吴风觉得自己必须要振作起来,因为现在所有的责任都需要他一个人来抗,要照顾好自己身边的朋友亲人,还要救活大师兄,更要应对以后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
    旋即,吴风将怀里祖师爷爷在临行前,交给自己的那块记载着各类道法的破布拿了出来,凑在眼前细细观瞧,这段时间以来,各种事情接连不断,吴风一直都没有将祖师爷爷交给自己的这块记载着各类功法的破布拿出来看,如今一看,才发现,这块破布之上,不仅仅是记载着控制和对付各种尸变的方法,还有其它一些玄妙的法门,其中有一种玄门的功法最为奇妙,这种功法叫做“阴阳八合无量洗髓经”,名字虽然古怪,而且长,但是妙用无穷,一旦掌握了这种功夫,便能够将全身的各个窍门打开,然后催动真气,将周围所有东西的精华全都吸附在自己的身上,转换为自己的能量,这所谓的所有的东西,也可以是草,也可以是树,更可以是一切活着的生物,也包括人,更恐怖的是,就连石头身上的精华都可以吸收,看着这块破布上对此功法的记载,吴风甚至还有些不敢相信,要是能将这阴阳八合无量洗髓经练到一定程度,那岂不是要逆天了?
    很快,吴风就发现了,事情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要想练成这阴阳八合无量洗髓经,没有一定的修为是绝对练不成的,这一点儿,吴风却不用太过担忧,祖师爷爷既然将这个功夫传给了自己,那就证明自己完全可以练,要不然在断魂崖整天吃的那些蛤蟆蜈蚣似的东西岂不是要白吃了?
    况且,那些蛤蟆蜈蚣之类的东西里面,还加上了各种珍贵的草药,祖师爷爷为的就是提高自己的修为,让自己修炼一天的时间,就能赶上普通的修行者一个月还多。
    事实证明,祖师爷爷下在自己身上的功夫并没有白费,自己刚一出了断魂崖没多久,便与那清虚妖道交手,只几个回合,那清虚妖道便被自己打的落荒而逃,想那清虚妖道,那是龙虎山师叔一辈的修行者,怎么说也有几十年的修为,可见自己这一年来,功力精进到了何种地步。
    只是,有了一定的修为,才只是练就阴阳八合无量洗髓经的必备条件,这张破布上面记载的阴阳八合无量洗髓经的文字太过艰深晦涩,很难看懂,比它的名字还要让人难以理解,只是上面需要疏通的经脉就达到了一百多处,可见,想要练好这门功法,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不是一定能学会的东西,必须每日细心琢磨,勤学苦练,才能有所成效。
    第1720章 抵触心理
    看了许久,吴风才发现,这门阴阳八合无量洗髓经的道法,不仅仅是有些逆天,而且还有些像是邪门的功法,在初期的时候,一旦使用起来,根本不受控制,不但能将周围的草木岩石的精华吸收,而且还能将人的精血气息榨干,让人变成一具干枯的尸体,这就有些太过恐怖了,像吴风这样心地善良的人,要使用起这种功法,还是有一定抵触心理的,不过随着功力和修为不断变的强大,到了中期的时候,便能够有所控制,可以将这门功法有目地的使用在某一样东西或者某一个人的身上。
    这块破布很宽很长,折叠了厚厚的几层,分别用蝇头小字记载,看起来颇为费力,吴风难以想象,祖师爷爷究竟是用什么办法将这样小的字写在这块破布之上的。
    除了控尸之术和阴阳八合无量洗髓经的功法之外,上面还记载了其它一些玄妙的法门,吴风并没有细看,只是这一样术法,便已经很难掌握了,吴风并不贪多,再好的术法也只能一样一样的学,只要学的精通,就凭着这一门功夫,便是受用无穷。
    毕竟,这是祖师爷爷的东西,茅山的开山鼻祖,他创立的术法,必然是玄妙绝伦的东西。
    不知不觉中,吴风已经在屋子里呆了一个下午,也看了一个下午的阴阳八合无量洗髓经,也只能窥得其中精妙之万一,这也是极伤脑筋的,不禁脑袋有些晕眩。
    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吴风将祖师爷爷给自己的这块破布轻轻的折叠起来,重新放入怀中,紧接着,又将另外一块麻布片拿了出来,这块麻布片的开头写了几个大字——玄天剑诀!
    这块记载着玄天剑诀的功法的麻布片是与七星龙渊剑一并得来的,当初出了断魂崖的时候,遇到了白眉山魁,是它们将自己和黄毛猴子引到了一处洞穴之中,那个洞穴里居住了大量的白眉山魁,就是在这个洞穴的深处,吴风见到了这把七星龙渊剑的主人,不过,那时候,它的主人早已经化作了一堆枯骨。
    吴风到现在都不知道这把七星龙渊剑的主人是谁,他连名字都没有留下来,只是说自己创建了武当一脉,在吴风的印象之中,武当山的创始人应该是明代的张三丰,可是前不久,师父还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时候,吴风曾经请教过师父这个问题,师父却给了自己一个模糊不全的答案。
    师父说,其实张三丰在武当山上创立的是三丰派,而非武当派。而且三丰只是振兴了武当和创建了武当功夫,而非创立了武当派。
    武当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有了,只是到明代才出名。武当派兴起于明代,以供奉真武大帝为主神。其实,武当山在明代以前早已是道教的活动圣地。汉魏以前就传说有不少羽客、隐士在此隐居修炼,南朝刘宋时的刘虬,就解官辟谷于武当,晋太康中有谢道通辞官入道,西上武当于石室中结茅修炼,唐太宗时姚简曾为武当节度,后已隐居武当,五代宋初的陈抟已曾隐居武当,诵《易》于武当五龙观,又隐居武当九室岩服气辟谷二十余年之久。
    第1721章 龙魂
    也就是说,武当一脉的历史,并不比茅山短,甚至还有可能比茅山的历史还要悠久一些,这所谓的武当创始人,更是无从查证,想要知道这七星龙渊剑的主人是谁,比大海捞针还难。
    不管怎么说,吴风既然得了七星龙渊剑,也得了玄天剑诀,这武当山的创始人也算是自己的半个师父,自己当时还给他的枯骨磕过头的。
    既然这武当山的创始人将剑与剑诀传授给自己,那就说明,他老人家不想让他这一身本事失传,吴风既然得了人家的东西,还是有必要将它传承下去的,若是丢在一旁不管不问,就是对他老人家的大不敬。
    翻开了这片看似麻布片的东西,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整套让人眼花缭乱的剑法招式,还有一部分剑法心得,其中的精妙之处,不可言喻,并不比祖师爷爷的术法差多少,其中有一段话,让吴风惊诧不已,那上面竟然说,这七星龙渊剑,暗含北斗七星之意,剑身里面封印着一条龙魂,修炼玄天剑诀到了一定的境界,便可剑指北斗,接引天地之力,将七星龙渊剑里的龙魂召唤出来,有万夫不挡之威。
    这玄天剑诀里所说的东西,让吴风无法想象,祖师爷爷的阴阳八合无量洗髓经就已经够逆天的了,这玄天剑诀更是玄之又玄,吴风甚至都觉得有些不切实际,龙是什么东西,吴风心里还是有数的,这种东西,一直都是传说,都出现在各种神话故事里,至于龙长的什么样,吴风并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说别人见到过,更别说什么龙魂了。总之,吴风觉得这武当山的创始人有些说大话的嫌疑,不过,除了这一段之外,其它的剑法口诀和心法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而且十分精炼,吴风认为还是有必要学的,以后行走江湖,没有一样称心如意的兵刃,怎么也说不过去,即使有了兵刃,不会用的话,那就更说不过去了。
    不知不觉中,天已经黑了下来,吴风还在抱着玄天剑诀仔细研读,突然外面传来了一阵儿短促的窍门声响,将吴风吓了一跳,旋即将坚决折叠了几下,重新放进了胸口,贴身保存了起来。
    打开了屋门,一看竟是张团练一家那唯一留下来的骨血——小宝,他站在了屋门口,仰着头,笑嘻嘻的看着吴风说道:“吴风叔叔,郭爹爹让小宝喊你过去吃饭。”
    一看到小宝,吴风就有些心疼,小宝年纪尚小,就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而他却还不知道死亡意味着什么。
    “小宝啊,今天大半天吴叔叔怎么没有见到你呢,你去哪里了?”吴风满是爱怜的捏了一下小宝的脸,温柔的问道。
    小宝抓住了吴风的大手,笑嘻嘻的说道:“小宝跟隔壁家的二蛋哥哥去玩了,二蛋哥哥对小宝可好了,还给小宝吃了煮鸡蛋。”
    “小宝真乖,吴风叔叔带你去吃饭,吃的多一点儿,个子就能长的很高了,咱们走……”说着,吴风一把将小宝抱了起来,径直朝大厅走去。
    第1722章 心事
    等到了大厅一看,吴风才发现,屋子里就只有郭大成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不觉有些纳闷,中午的时候,明明还有满满一桌子人,怎么这会儿就只剩下郭大成一个人了?
    “吴风兄弟,你过来坐,咱们兄弟俩好好聊聊,正好这会儿清静,咱们也能多喝点儿。”
    郭大成此时已经有了三分醉意,看到吴风抱着小宝进来,便热情的招呼着,不过吴风看着今天郭大成的样子,好像有点儿不大对劲儿,神色看起来有些失落。
    吴风抱着小宝径直朝郭大成走了过去,就坐在了他的旁边,很随意的问道:“郭大哥,这儿里怎么就你一个人了?他们都去哪了?”
    “慧空大师和刘老伯很早就走了,走的时候还带走了十几坛子酒,连我的存货都给弄走了,好像是去大空寺了,我刚才还在纳闷,你说大空寺里都是一群和尚,他们带这么多酒去大空寺做什么?”郭大成好奇道。
    经此一问,吴风显得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中午的时候,只说了凡大师如何了得,却不曾告诉郭大成了凡大师疯疯癫癫的真实模样,更没有告诉他这了凡大师还是一个酒肉和尚,不然郭大成当时也肯定会跟他一样,毁三观。
    “那禅心小师父他们没有吃么?”吴风不答反问,直接转移了话题。
    “禅心小师父只吃了一点儿斋饭就回屋子里打坐去了,他就是个闷葫芦,你问他便答,不问就一句话不说,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郭大成有些抱怨的说道。
    郭大成一边说着,一边给吴风倒了一杯酒,推到了吴风的面前,然后自己举起了杯子,一仰脖子喝光了,对吴风道:“吴风兄弟,大哥敬你一杯,这段日子以来,多亏了你们师徒三人三番五次的救命,要不然我郭大成早就死了。”
    吴风也不推辞,端起了酒,一口喝干了,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郭大哥,我看你有心事,有什么话别憋在心里,直说就行,只要兄弟能做的,绝不推辞。”
    郭大成先是一愣,而后便是沉默,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眶竟然红了,动情的说道:“吴风兄弟,有一件事情,大哥想问你,你要是把我当大哥的话,就跟我说实话。”
    吴风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要问什么,连忙说道:“郭大哥,你说这话就见外了,有话直说便是,吴风不会有所隐瞒。”
    “那好,吴风兄弟,大哥就是想问你一句,那个小鬼婴到底怎么样了?说实话,所有人都说那个小鬼婴是个邪物,都想杀了它,就只有咱们两个说不能杀,我知道吴风兄弟是个心软的人,也心善的很,不忍心将小鬼婴给杀了,可是我郭大成之所以不想杀它,确是另有原因的,想必吴风兄弟也知道,我郭大成混成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小鬼婴所赐,他不仅救了我的命,还给了我一个打虎英雄的虚名,让我做了这开化城的捕头,我郭大成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这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抛它,弃它,甚至想要杀了它,唯独就是我不能!”
    第1723章 就是想哭
    郭大成说到动情处,身子微微发颤,眼眶了含了一包眼泪水,一把抓住了吴风的胳膊,声音已然带了哭腔:“吴风兄弟……小鬼婴就是再不好,也是对我有恩,大哥我对它是有感情的,直到现在……大哥我也将它当成是我郭大成的儿子,所以……大哥我不希望它死,你能明白大哥的心意吗?”
    吴风重重的点了点头,拍了拍郭大成的肩膀,心中这才释然,原来郭大成是见自己没有带小鬼婴回来,以为自己已经将小鬼婴留在大空寺,由那了凡大师超度了,便安慰道:“郭大哥,你想多了,小鬼婴不会死的,我还要将他治好,变成正常的小孩儿,回来给你当儿子,之所以将它留在了凡大师那里,是因为小鬼婴现在身上的煞气与怨气太重,已经到了我无法克制的地步,只有了凡大师用念力暂时压制一下,小鬼婴才能重新回到我这里,所以,郭大哥尽可放心,兄弟我是不会丢下它不管的。”
    “吴风兄弟……你说的可是真的?没有骗我吗?”郭大成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道。
    “千真万确!您要是不相信,兄弟我就给你发个毒誓,倘若有半个字的假话,就让我吴风……”
    “我信!”郭大成一挥手,打断了吴风的话,“吴风兄弟,我信你说的话,更相信你的人品,是大哥我想多了……”
    说着,郭大成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酒,端起来,一仰脖子,全都喝了下去,一脸的阴云顿时烟消云散,又道:“吴风兄弟,别怪你郭大哥多想,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大哥我失去了太多的朋友,孙把总和张团练一家被灭门,只留下了一个小宝,还有从郭家村一同随我来开化城的小三子,也被那翁猜给害死了,他可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实在是不想再看到有什么人再离开了,今天下午的时候,咱们一起吃饭,你吃了一点儿就走了,刘老伯和慧空大师满腹心事,我当时还问过小鬼婴的事情,刘老伯和慧聪大师也没有给我一个确切的回复,所以,大哥才觉得小鬼婴可能会出事,所以才会有此一问,吴风兄弟,你可别多心,都是大哥的不是,大哥知道你现在心里也堵得慌,清风道长重伤昏迷,你大师兄周明又弄成了这个样子,生死未卜,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不能舒坦了。”
    郭大成一提起此事,便又触碰到了吴风的痛处,当下叹息了一声,将眼前的酒碗端起来,一口闷了,火辣辣的气息在胸腔里燃烧,刺痛的却是那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两个人就这样你一碗我一碗的喝着,说着,也不知道喝到什么时候,反正桌子上摆满了酒瓶子,喝到后来,吴风哭了,郭大成也哭了,两个人就像两个小孩子一样,抱着头痛哭,谁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哭,反正他们就是想哭,眼泪水吧嗒吧嗒的掉进了酒碗里,然后又被他们大口的喝下,直到喝的酩酊大醉,直到喝的再也喝不下去了,两个趴在酒桌上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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