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他话音落地,艾德里安已经神色冷漠的扬起了手中的魔术棒,眉眼凌冽似刀锋。于棒尖汇聚出一根异骨,随着手腕翻转的动作,尖锐的骨矛在瞬间破空投掷,一击穿透了树上人的脸庞。
    血液飞溅,头颅分裂,从破开的颅内飘出如棉花般被染红的絮。
    苹果树开始摇晃,抖落了枝丫间的血钩和眼睛,被染红的絮凌乱的漂浮在空中,随后落在树皮的嘴唇上,变换成为一道黑色的门。
    咿呀咿。
    咿呀呀。
    烛火灵手拉着手先一步飞进门去探路,艾德里安随之其后进去,黑白的光晕再次颠倒,随后他出现在了一座观众席中,烛火灵像玩偶一样乖巧落在他的肩上,
    系统提示:你已逃出了巴德大人的幻想空间。
    系统提示:你已达到巴德大人的马戏团。
    右下角有个象征时间的沙漏,距离该地图游戏结束时间,还剩下22:57:00,这也就意味着,他刚才经历的一切全是幻象。
    也许现在经历的同样也是幻象。
    突如其来的高涨欢呼声引起了艾德里安的注意,他回过神,侧头看向了场地中央。
    前一轮的表演结束了,杂技演员退场,新上场的只有一人。
    新上场的人穿着一身七彩斑斓的小丑服,带着弯角的尖球帽,有着夸张的红色大鼻子,涂白了肤色,画着惊悚又搞笑的妆容。还抹了绿色的唇彩,像是上妆时被突然吓到,唇角一笔绿色斜涂至耳畔,手上戴着白手套,手中还握着一把巨大的电锯。
    “先生们,女士们。”
    小丑抬起头颅望向观众席,裂开嘴阴森森的笑着,举起持有电锯的手,嘶哑着仿佛被烟熏过的嗓音问:“接下来的表演即将开始,你准备好了吗?”
    没有人回应。
    肩上的烛火灵突然叫了起来,似有风吹过,幽暗的烛火不停飘晃。
    艾德里安这才反应过来,巡视左右,除他之外,满座的观众席上空无一人,有的全是和场上小丑外表一模一样的木偶。
    铁制的栅栏忽然落下,封死了所有的出口与通道,小丑将手中的电锯高高举起,观众席上的木偶做出与他相同的动作。
    他们齐刷刷的回过头,头顶的灯火骤亮,无数把电锯指向了艾德里安,随后你听他们一齐嘿嘿的笑着问:“准备好了吗,准备好迎接巴德大人的复仇了吗?”
    “嘿嘿(一声)。”
    艾德里安从来没有这般庆幸过,自己当初主修的是亡灵魔法,对于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早已见怪不怪,何时何地都能维持住法师的风度和优雅。
    无数的木偶侧头看向艾德里安,无需用线牵连行动,开启的电锯呜呜作响。头顶的灯光迷离,有一束强光刺眼,艾德里安一丁点都没有感到害怕,而是旋转着手中的魔法棒,将视线望向了舞台中,小丑脚下踩着的那一个银色的箱子。
    直觉告诉他,箱子里边藏着的,可能就是用于开启逃生门的钥匙。
    咿呀咿——
    咿呀呀——
    飞至虚空的烛火灵摆动双手,掰下两团烛油,幽火自发燃烧。
    “野蛮,粗暴。”
    小丑怪叫着,睁大了画着星星眼影妆容的眼睛,前倾下身子,低头嘿嘿一笑:“我喜欢。”
    霎时间,话语落下之时,所有的小丑木偶全部动了。
    他们高高举起对准了艾德里安的电锯,嘿嘿笑着发起冲锋。
    无尽此起彼伏的电锯声音嗡嗡作响——
    咿呀呀!
    两只烛火灵在空中漂浮移动,不停将手中的烛油扔在地上,蓝色的幽火围绕圆形燃烧,凝出一圈冰霜制成的低墙。
    一众木偶被火焰困在原地,无法继续前进,几秒后又此起彼伏的朝同一个方向前进。
    冰霜破裂,冰花飞溅。
    场中的小丑扔掉了手中的电锯,咧嘴一笑,从口袋中掏出三个球,接连用力朝艾德里安所在的地方砸去。
    艾德里安抬起头,扬起手中魔术棒,念出一句亡灵语:“骨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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