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咬唇忍笑,这么漏洞百出的回答,亏他还说得出口。
    得不到回应的黑三郎复又别扭的扭了扭身体,他感觉这个姿势着实太难受了些。为免压坏蛋,他并不敢用力趴,而他和青衣的蛋虽然很小,但是却十分坚硬,硌的他肚子十分不舒服。
    他暗中伸手拨弄了一下蛋,将尖尖的头部翻转朝下,改以稍圆的底部对着自己的肚子。
    被拨来滚去的蛋仿佛有些恼怒,竟又自己翻转了回来。
    并不曾料想到此的黑三郎顿时有些傻眼,正犹豫要不要继续趴着的时候,就听见青衣笑道:“朝食来了,快来吃吧!”
    黑三郎大喜不已,忙不迭起身坐在了床沿上。
    他一本正经的将脱了一半的衣衫又穿了回去,然后又小心的将蛋塞回到自己的怀里。
    青衣也不问缘由,只默然不语的对着黑三郎吃饭。
    黑三郎嘴里嚼着肉,一双眼却不停的瞟青衣,仿佛是在等她说话一般。
    如此悄无声息的吃完朝食后,忍耐许久的黑三郎终于忍不住伸手拉住青衣的手嘟囔道:“你怎么又不问我了?”
    “问什么?”青衣眉眼弯弯的笑道,“你不说我不知呢!”
    黑三郎登时涨红了脸,他欲言又止的摇了摇青衣的手,然后又羞答答的按着她的手在自己的腿间摸了一把。
    那物烫滚滚硬邦邦的支棱着,隔着衣物顶在她的手心里,烫的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头皮发麻,脸上的笑也僵住了。
    “青衣……青衣你好香……”恬不知耻的黑三郎还得寸进尺的将脸埋在青衣的肩窝里嗅来嗅去,同时羞答答道,“杯子里全是你的味道,我有些忍不住……”
    他一往她怀里拱,藏在他怀里的蛋就时不时的撞到她的胸口,顶的她心慌的很。
    羞耻心满溢的青衣嘴角一抽,下意识收紧了手指,将那可恶又贪婪的孽根狠狠捏了一把。
    原本就雄纠纠气昂昂的小怪物霎时抽搐了一下,竟是又肿了一圈。
    与此同时,猝不及防的黑三郎倒抽一口气,靠着青衣的整个身体都禁不住颤了一颤。
    感觉到黑三郎发抖的青衣暗悔自己不该拧这一下,她以为他是疼了,少不得要硬着头皮轻轻抚摸了一下那东西,又软了口气哄他道:“我不是有意的,我给你摸摸——”
    “嗯……”摊在青衣身上的黑三郎用粘腻又绵软的鼻音轻轻哼了一声,下身更是迫不及待的朝青衣的手心顶去。
    青衣涨红了脸,又是耻又是无措的胡乱揉了那只硬棒几下。
    但那玩意儿竟是越来越硬越来越肿,而黑三郎的哼唧声也愈发享受起来。
    她猛然意识自己被糊弄了,登时牙根痒痒,待要狠狠咬这坏蛋一口,又想起他那厚颜的皮坚韧无比,自己根本咬不动。
    羞恼交加的青衣复又收紧手指,在重重捏了一把之后,她便缩手抽身的将享受中的黑三郎丢在了床上。
    黑三郎正是飘飘欲仙之时,就差临门一脚,即可抵达巅峰。怎料得青衣那般狠心,竟在这关键时候将他从崖上推了下去。
    “青衣……青衣……”欲求不满的黑三郎像个孩子般蹬着腿哀求道,“不要停——”
    “哼!”青衣欲抬手刮脸羞他,但随即又想到这手碰过他那玩意儿,又只得硬生生转向指着黑三郎嗔道,“你好生不要脸,又哄骗我,要摸你自己摸,再要我动手是不可能了!”
    “……我不要……”黑三郎先是噎了一下,但随即又委屈地在床榻上滚来滚去的叫道,“我不要自己摸,我要你摸,你摸我啦,你摸我——”
    “羞死了!”青衣简直快被黑三郎臊到自燃了,她跺脚羞愤道,“孩子还在你怀里揣着呢,你也不怕教坏了它!再这么着,我就不让你进我房了!”
    被要挟的黑三郎身形一僵,顿时就颓然的瘫了下去。
    青衣见他没精打采的蜷缩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怪可怜的,一颗心又不自觉软了软。
    她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试探的靠近两步,又缓和了语气问道:“还难受么?”
    黑三郎慢慢舒展开身躯,并衣袖挡脸的闷声道:“难受……”
    青衣听他声音也如霜打的茄子般蔫了,心里的愧疚感越发强烈起来。
    她轻轻坐在床沿上,然后用手柔柔的摸着他的脊背安慰道:“好啦,我不欺负你了,给你摸……就摸吧……不过仅此一次啦……”
    黑三郎动了动脑袋,然后不等青衣反应过来,他就一骨碌滚上青衣的大腿继续委屈十足的掩面闷声道:“……我要留着下次……”
    青衣先是一头雾水,紧跟着回过味儿来,却是险些喷笑出来。
    但顾忌黑三郎骄傲的紧,她并不敢真笑出来,只能死命的咬紧了牙将笑咽了下去,直忍得她肚子直抽抽。末了她吸着气低下头,蜻蜓点水般的在黑三郎的额角亲吻了一下,同时认真道:“嗯,你真好,就听你的吧!”
    黑三郎这才挪开了遮脸的衣袖。
    青衣见他眼角微红,便知他方才确实是难受的紧,一时又心疼起来,便又在他眼角亲了几下,然后嘀咕道:“你也是个笨蛋!现在快说说,这蛋你还得孵多久?”
    黑三郎愤愤的鼓起了脸颊,但随即又沮丧道:“这孩子虽然得了不少灵脉的灵气,但还是出来的太早了,我至少要孵百年……”
    “百——百年?”青衣一时惊得不知该说什么了。
    “嗯……”黑三郎隔着衣衫摸了摸蛋壳,又是欣慰又是烦恼地说道,“还得片刻不能离身。”
    青衣瞪大眼睛,傻眼半响后才喃喃自语道:“这也太久了……”
    “不算久了。”黑三郎一边把玩青衣的一缕长发,一边不以为然道,“论理妖力越是高强的妖怪,越是难得子嗣。越是居于顶峰,孕育后代所需的灵气越是庞大,成长期也越发的长,短则百年,长着数千年。且天地间的灵气皆是有数的,不可能放任我们肆意抽取。此番孩子已经快抽干了三途之地的灵脉了,所以才得以早早出世。但那些灵气尚不足以让它长到足以应对外界的危险,所以在它准备好前,还是乖乖呆在蛋壳里比较安全。”
    青衣默默地听完后,竟有些突发奇想的问道:“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呆在蛋壳里,然后被你的父母孵了百年?”
    黑三郎眸光微闪,连带着神情也有些寂寥起来。他抿着嘴没有开口。
    青衣心底一动,隐约明白自己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
    她轻轻摸了摸黑三郎的头发,然后低头在他唇上深深的吻了一下,然后才柔声道:“以后有我陪着你。”
    躺在她腿上的黑三郎微微瞪大眼睛,他定定的望进她那双清亮的水眸中,那里面满是温情、怜惜和坚定,令他的心都胀满起来了。
    他好快活,快活的想要大声的吼一吼。
    但是他忍住了。
    他先是克制的摸了摸怀里那颗小小的、但却满是生气的蛋,然后微扬起脖颈,急切又轻柔的回吻住了她的唇。
    迷醉时他略有些烦恼的忖想道,他该怎么告诉她,他其实并无父母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球球的生日,所以今天改撒蛋糕了!快来吃!!!
    ☆、第247章 福禄寿
    重重夜幕中隐约有火光闪现,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由远及近的朝着客栈的方向移动着。
    送客人出门的素兮知道,那必是要有新的客人上门来了。
    半醉的妖怪一出客栈门,便化成了模样可怖的野兽模样。他们踏着摇晃的脚步朝来人身边凑了凑,但随即又唯恐避之不及般的猛然转向跑走了。
    来人该是被吓到了,因为素兮能看见那将灭未灭的火光猛然摇晃了几下。
    “大人,莫怕……”黑暗中有个怯生生的声音道,“你看他们都被你吓跑了……”
    “……那那——那就好——”来人紧张的护住了手里的火折子,同时疾步朝着客栈的大门跑了几步。
    高悬在门匾两侧的红灯笼在夜风中摇摆不定,红彤彤的灯光将素兮那惨白的脸映的分外渗人。
    冲入灯光之下的来人咋一见素兮,竟吓得尖叫起来。
    “怎么回事?”听见动静的胡嵇自门帘里走了出来,他一面打量地上那个抱头咋呼的人,一面道,“虽然是书生装扮,但这股子味儿……你是费家的子孙?”
    “……小娘子认得小生的先祖?”正哆嗦的来人抬头露出脸来,却是此前才归家的书呆子。
    胡嵇生的最是绝色,饶是一贯守礼的书呆子都经不住看多了几眼。
    胡嵇先是轻笑两声,紧跟着他神色一凛,却是怒道:“自然是认得的!你们费家的祠堂里,只怕现在还挂着我狐族的毛皮呢!”
    书呆子闻言甚是尴尬,他不安的扶了扶背后摇摇欲坠的书篓,然后连连作揖抱歉道:“小生不知……小生这厢给小娘子陪个罪——”
    “罢了,总归不是你动的手。”胡嵇也不解释自己如今不是女子了,只是没好气的拦道,“费家也是没落了,竟也有你这般朝妖怪低头的除妖师。”
    “小生……小生不是除妖师……”书呆子讷讷道,“小生自幼就决心出仕了……”
    胡嵇闻言又是大笑,他用如玉的手指着书呆子微微摇了摇头,末了转头吩咐素兮道:“这个书呆子就交给你了。”
    素兮飘飘然飞到书呆子面前,伸手就要为他脱下书篓。
    书呆子并不曾认出胡嵇的性别,他自认是个男子,岂肯叫小娘子来为他背负重物,当即就摇头摆手的推拒道:“不用不用,我可以自己来!”
    素兮面无表情的收回手,眼看着他挣扎着爬起来了,这才领着他进门了。
    从胡嵇身边经过时,书呆子克制不住的抬头多看了他两眼。这般摄人心魄的美人,如何能不吸引他多看几眼呢?
    胡嵇也不恼,只伸手在书呆子的肩头一拂。待书呆子再次抬头偷瞄他时,便发现他手里多了一只碗口大的花蜘蛛。
    花蜘蛛抖着毛茸茸的腿细弱的哭了起来:“嘤嘤嘤——大人救我——”
    书呆子登时反应过来,忙伸手在自己袖子里摸了起来。待发现藏在他衣袖蛛娘不翼而踪后,他忙朝胡嵇伸手道:“还请小娘子将那蜘蛛还给小生!”
    胡嵇见书呆子虽然还有些瑟缩,但那眼神却十分的认真坚定,便啧啧称奇道:“真是怪了,你是费家的人,怎的朝我讨个妖怪?再者,我为何要给你?这小蜘蛛瞧着挺肥嫩的,我正打算当点心打打牙祭呢!”
    “不可不可!”书呆子闻言甚是惊慌,顿时连男女之妨都顾不得了,扑上来就要夺胡嵇手里的蛛娘,口中更是语出惊人的叫道,“蛛娘已是小生未过门的新妇了!小生绝不会让你伤害她的!快还给小生!否则休怪小生无礼了!”
    胡嵇眼中兴味大盛,他不躲不闪的任由书呆子将蛛娘抢了回去。等看见书呆子防备的将蛛娘揣怀里跑开后,他这才俯身大笑起来。
    素兮木然的从他身边飘过,继续为书呆子带路。
    蛛娘受障目香影响,一进门便化作个小娘子怯生生的依偎在书呆子怀里。
    书呆子怎料得自己才离开了几个月,客栈里就能冒出这么个可怕的人物来。他一面擦汗,一面克制的轻拍颤抖不已的蛛娘的背,又像是安慰她,又像是为自己鼓气般道:“莫怕莫怕,蛛娘你莫怕,我们已经离她远远的了——”
    “……大人……”蛛娘垂眸颤声道,“都是我拖累你了——”
    “哪有!”书呆子闻言甚是羞愧,他握紧了扶栏不好意思道,“比起你小生才是累赘,一路上要不是你护着小生,只怕小生早就被妖怪吃肚子里了。都道百无一用是书生,小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又做不来那赚钱的营生,日后你跟了我只怕还得吃苦,小生……小生——”
    一语未毕,他只觉手脚一软,登时就骨碌碌的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客人们皆都用了同情的眼神去看书呆子。他们可都瞧见了,这书呆子没长眼,居然没发现那扶栏上有蹊跷,就那么一路摸着爬上去了。
    “瞧瞧,他印堂都黑了!”
    “嘘,费家的人合该死绝了才好呢!大家莫要提醒他!”
    此起彼伏的私语声纷杂繁乱,摔得眼前直冒金星的书呆子并不曾听明白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笔墨纸砚皆从他的书篓里跌了出来,他趴在凌乱的物件中无力的抖了抖胳膊,好半天都爬不起来。
    倒是蛛娘听出蹊跷来,慌忙抓了书呆子的手细瞧。
    这一看她便止不住的啜泣起来。只见书呆子整个手心都透出墨绿的不祥之色来,再看他的印堂,也是一片黑光,怎么瞧都像是命不久矣的衰人。
    “大人——大人——这可怎么好?”蛛娘哭着扑在书呆子的背上,又是哭又是自责道,“定然是我拖累你了,凡人和妖怪又岂是能结亲的?蛛娘太过自私,害得大人的福缘气运都坏了!嘤嘤嘤,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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