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单氏不客气的笑了起来,从盘子里挑了块点心吃了,说到“你没发现最近她在学你?”
    “好好的,她学我做什么?”
    “你这里还好呢,你可不知道,最近五弟的日子那才叫苦呢,这不已经躲出去,说是衙门里事忙,几日都没有回来了。”
    “这又是怎么话说的?”
    “还不是被那天你和王爷两个人给刺激的,五弟妹这是想把五弟调/教的像王爷一般知道疼老婆呢。”说着单氏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亏她还自喻是个聪明人,平日里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觉得世人都比她蠢,殊不知因材施教,哪怕是亲兄弟,这种事也没有照搬的道理。”
    “这——”周宝珍啼笑皆非,搞不懂这金玉娘是怎么想的。
    单氏倒是看得明白“这事二嫂你只当不知道,不必理会,等她闹一阵子不见效,自然也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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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行在家被金玉娘折磨的苦不堪言,比如金玉娘要求他以后不管在哪儿,只要两人在一块,他就必须牵着她的手一起走,又比如那天他从外头回来,金玉娘非要他喂她喝茶,还有,她本是个急性子,平日里说话都透着一股子利落劲儿,偏这几日对着他说话时皆捏着嗓子,憋声憋气的让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凡此种种不一而足,偏这样的事情又不好对人说,于是他只得躲出门去。
    这日他在外头同人喝酒,席间说起前朝的蛐蛐罐,他说前些日子他刚得了个好的,众人闹着要看,他怕被金玉娘逮到,便让小厮来宝回府来取。
    来宝回到府里打听到金玉娘往王妃院子里去了,他心下暗喜去书房寻了东西就要出去,偏妹妹跑来说她攒了些体己,正好让他一道给带回家去。
    金玉娘回自个院子里,就看见萧行的小厮鬼鬼祟祟在院门外朝里探头探脑,想着已经两天不见人影的丈夫,她顿时柳眉倒竖,喝到“来宝,你小子鬼鬼祟祟在这里做什么?”
    糟糕,来宝心下暗暗叫苦,不过能当爷们儿贴身伺候的都是机灵人,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转过身来已满脸恭敬,就见他冲金玉娘打了个千儿“小的见过夫人。”
    “你怎么在这儿,可是你们爷回来了?”说着金玉娘急急的就要往院子里去。
    “回夫人的话,爷说衙门里事多,今日就不回来了。”来宝缩了缩脖子,低头小声回禀到。
    金玉娘脚下的步子一顿,扶着丫头的手回身看着来宝,指着他厉声问到“你又弄什么鬼,你是贴身伺候爷的,爷不回来你小子在这里做什么?你老实同我说,爷这几日都干什么去了?”
    “夫人息怒”来宝在地上跪了下来,抬头对了金玉娘解释到“这几日衙门里都在忙着那帮灾民的事,爷确实是分不开身。小的之所以回来是因为小的娘病了,想见见小人妹妹。爷心善体恤小的,特给小的放了一日的假让家去看看。”
    来宝的妹妹是院子里的三等丫头,平日里就做些洒扫浇花等琐事,这事金玉娘自然是不知道的,她身边的大丫头低声在她耳边提醒了一句。
    “既然是这样,你只叫人给她传话就是了,你只管在这儿探头探脑的,若你不是跟爷的人,今日保管将你腿打折了。”说着金玉娘挥了挥手“行了你去吧,一会儿你妹妹就家去了。”说着一行人就往里去了。
    来宝看着自己夫人的背影,抬手擦了擦脑袋上的白毛汗,心想我的爷啊,小的今日可差点被你害死了。正想趁机开溜呢,不想金玉娘突然停了脚步,高声到“回来。”
    “夫人您还有什么吩咐?”来宝强自镇定,躬身朝主子问到。
    “你既然回来了,我这里准备了些东西是给爷的,你先帮着跑趟腿,再回去看你娘吧。”
    来宝巴不得一生,接了东西就一溜烟的告退,直到出了门这才长出一口气,骑上马往他主子跟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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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绍到慈宁宫的时候,就见太后沉着脸站在殿前的高台上,底下伺候的宫人黑压压跪了一地,空气中有沉闷的“啪啪”声传来,不用看也知道,那是板子落在人身上的声音。
    太后身边的小德子见了他忙躬身小心迎了上来“奴婢见过王爷。”
    “嗯”萧绍点了点头,就见最前头的空地上有几个宫女和太监被堵了嘴摁在长凳上挨板子“何事引得太后动怒?”
    “半个时辰前,九姑娘从御花园的秋千上摔下来了。”小德子回答的甚是小心,他抬眼偷偷观察萧绍的脸色,果然就见他的脸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伤的重不重?可请了太医,当时伺候的人在哪儿?”萧绍的脸色有些不好,这几日珍姐儿一直为妹妹的事忧心,若是她知道络姐儿受了伤,还指不定要急成什么样。
    “人当时就晕过去了,到现在还没醒,已经请了太医院医正过来。”说着他抬头看了萧绍小心的说到“听说当时伺候的人都被九姑娘赶走了,所以他们也说不清九姑娘怎么就从秋千上摔下来的。”说着他回头有些同情的看了眼哪些挨板子的人,心里叹了口,没办法这就是他们这些当奴才的命。他心下也疑惑,这位小祖宗近日倒有一多半的时候耗在这秋千上了,谁能想到怎么偏偏今日就摔了呢。
    “臣萧绍参见太后。”
    萧绍上前给太后行礼,见了他太后铁青的脸色才算缓和了些,扶了玉屏的手有些疲惫的说到“你来的正好,络姐儿那孩子伤了,你替我好好的查查,到底是谁要害那孩子。”说着太后两只眼睛盯着底下的宫人,厉声说到“你们若是知道什么最好现在赶紧说出来,不然看到时候看哀家饶得过谁?”
    “冤枉啊太后,奴婢们确实不知情……”“冤枉啊……”“九姑娘并不要咱们在跟前伺候……”
    底下喊冤声一片,太后气的胸口起伏,萧绍见状上前扶了她的手劝到“太后不必动怒,忙了许久您也该累了,去殿里歇息片刻,想来太医哪里也该有结果了。”
    太后原本一片肃杀的脸色在听见络姐儿几个字时才有些动容,她揉了揉眉心“好吧,我去里头看看,这里就交给你了。”说着在左右之人的搀扶下进了殿里。
    萧绍目送太后进殿,这才转头看了阶下已经奄奄一息的几个人抬了抬手“先停了。”
    “停了停了,都停了。”小德子见状忙跑下去叫人停手,又极有眼色的叫人将这几个已经不行的人都先抬了下去。
    到底都是训练有素的宫人,不过片刻功夫现场就清理干净了。这里早有宫人搬了太师椅和高几,待萧绍落座又呈上他惯喝的茶水。
    偌大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只听到杯盖缓缓刮过杯沿的声音声音,“刮擦——刮擦——”一下一下仿佛钢刀刮骨一般,底下跪着的人无端觉得背后起了一层寒意,一直冷到人心里,有哪胆小的抖的几乎不曾晕过去。
    “叫个还能回话的上来。”萧绍抿了口杯中的茶水,这才开口说到。
    很快就有个太监被拖了上来,因为受了杖刑跪不住,整个人只软软的趴在萧绍脚边。
    “说吧,怎么回事。”萧绍的声音淡淡的,并不显得如何动怒。
    “奴才等人奉太后之命照顾周九姑娘……这些日子九姑娘每日都去那处秋千上坐上半日,每次都喜欢叫人将秋千打的高高的,说是,说是这样就能看见宫墙外头了。”说着那太监苦笑一下,下半身疼的厉害,好在不曾伤到骨头,不然这辈子可就真没什么指望,只有等死了。
    宫里的墙高,那秋千又扎的低,哪里真就能看到外头呢,不过是小孩子想家,安慰自个的罢了。
    “接着说。”
    “今日九姑娘一早起来像是心情不好,走到那处秋千上坐了,也不要奴才们伺候,只命我们远远站了,她自个独自坐上那儿发呆……后来不知怎的秋千便晃了起来,奴才们只当九姑娘自己晃着玩呢也没在意,不想没晃几下像是突然滑脱了手,九姑娘就从秋千上掉下来了……”
    “你说九姑娘滑脱了手?”
    “是”那太监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喉咙,背上已经被汗水混着血水湿透了“是,奴才看得真真的,秋千荡到高处,九姑娘的手像是突然滑了一下,人就掉下来了。”
    萧绍心中一动,正要说什么,就见慈宁宫的侍卫首领从院门外进来,萧绍起身将他招至殿内,问到“可有什么发现。”
    “回王爷,卑职发现秋千的绳索上被人抹了油脂,事情做的隐蔽,初时不容易发现,只是手握的绳子时间长了,那油脂才能化开。说起来能相出这般主意的人,心思也算巧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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