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着大胡子的视线,将目光移到了地上另外一个黑色袋子上面,那只袋子就是她刚才摔倒的时候,不小心按到的那只。
    项礼礼倒抽了口气,颤颤地低头看着自个手心上面的血迹,脑中轰轰乱鸣着,思绪一片空白。
    只听得大胡子略带诱|惑之意的声音问她道,“另外这个袋子你想不想看看?说不定有惊喜哦……”
    这个声“哦”腔调悠然地拖长了,仿佛一个顽皮惹事的孩子一般,对大人做出了挑衅。
    大胡子向那黑色的包走近了一步,慢条斯理地继续问她道,“想不想看?”
    项礼礼已经完全被他吓到呆愣了,沾满血的手一直在伸手颤抖着,身旁微胖的男子从他们这只言片语中,大概也听出了点怪异的地方。
    目光不禁跟着往剩下的袋子上扫去,再看看项礼礼藏在身后的手,牙齿咬得上下咯噔,一面死贴着电梯厢,一面结结巴巴地问,“里面……里面也是……”
    “尸|块。”大胡子十分淡定地,补充了他没问出来的话,继而含笑地瞅了瞅项礼礼,“朋友,你的定力显然连身边这位小姐都不如。”
    微胖的男子颤颤地贴着电梯厢转头看向项礼礼,只见她煞白着脸,瞪大了眼睛看着大胡子,整个人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见项礼礼没有回答他的话,大胡子也不急,慢慢地蹲了下来,指着黑色的包微摇了摇头,带些遗憾的语气道,“你朋友不如你友善,也不如你淡定,实在没意思。”
    项礼礼牙齿不禁上下咯噔,死死地瞪着眼睛,看男子慢慢地伸手过去打开了包的拉链,随后包里露出了绿色的塑料纸。
    只见男子一边将包提起来,一边打开塑料纸道,“这样能让你看清楚些。”
    项礼礼骇然至极,崩溃地侧过头,身体顺着电梯厢滑落下去,双目紧紧闭上,并且恐惧至极地大叫起来,“求你了,别过来!!”
    然而这声惨叫并不能阻止大胡子的脚步,只听得他满含威胁之意的声音道,“睁开眼睛,好好看看你这朋友,记住了,别像她这样多嘴,好奇不该好奇的事情。”
    最后这句话,他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项礼礼垂在身侧的手,猛然被他拽了过去,触上了冰冷而僵硬了某种肉质物体。
    她受不住地猛睁开眼,入目的正好是颗染满污血的惨白面孔,黑发凌乱,就是这张脸,前天晚上的时候,还在关心地叮嘱她早点回酒店,免得遇到了危险。
    项礼礼一口气猛然抽上头,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晕死了过去。
    ……
    “项礼礼?”
    身旁的人推了她一下,项礼礼猛然惊醒,并且发出了一声惊叫,只见她面色惨白,一脸惊魂未定地看着面前的人。
    姚廷眉头紧蹙关心道,“你脸色很不好。”
    项礼礼木然地摇摇头道,“做了个噩梦。”
    车窗外有人抬手敲了敲,项礼礼转头看去,陆衍正穿着驼色双排扣的外套,站在外面小雪中,姚廷将中控门锁打开。
    项礼礼无力地对他扬了扬唇角,道了声谢。
    外面的陆衍正往旁边让了让,项礼礼将车门打开,当双腿踩到地上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一双脚都是没力气的。
    这时候进退不得,项礼礼只得抬眸看向外面的陆衍正,咬了咬下唇,略有些尴尬地问道,“能不能拉我一把?”
    陆衍正神色一顿,伸手打开了车门,弯腰进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抱出车子之后才将人放了下来,项礼礼半靠着他,双腿麻得没有知觉了,只听陆衍正低声在她耳边问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项礼礼道,“刚才在车上睡着了,腿麻了站不起来。”
    姚廷从驾驶座出来,关心地问道,“真没事吗?”
    项礼礼十分不好意思,半靠陆衍正的怀中对他摇了摇头道,“我脚麻,站不起来,谢谢你送我回来。”
    她顿了下道,“德国客人那边回头,还麻烦你致电问候一下,如果明天他们还想逛的话,我可以继续当临时导游。”
    陆衍正抱着人隔着车子,同对方淡淡地颌了颌首jian略道,“多谢了。”
    姚廷双手揣在兜里牵了牵唇角道,“不用客气。”
    他对项礼礼说道,“我看你脸色不太好,要不明天休息一天?”
    项礼礼犹豫了片刻,“不要紧,我休息一晚就好。”
    告别了姚廷,两人回到家中时,项礼礼整个人依然是虚软无力的,陆衍正的眉心一直隐隐蹙着。
    将她扶到了沙发上坐下,倒了杯温开水过来,将杯子放入了项礼礼手心,他眉头一挑,明显不信地问道,“这只是脚麻了?”
    项礼礼捧着水杯小小地跺了跺脚,点点头,“现在还麻着。”
    “你大概没照镜子。”陆衍正取过桌上的手机打开了摄像头,方向对上她的正面。
    手机的屏幕中,出现了她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双眼无神,眼中余留惊惶的情绪。
    项礼礼单手握着杯子,一手扶额,心想怪不得他们的都说,自己的脸色不太对劲,这看着就是一副受了什么刺激的样子。
    但冷静下来后,回想到在车上梦到的,那久远不曾再想起的事,她心中仍有阵阵惊惶。
    “做个噩梦,被吓得不轻。”最后,她只能这样jian略的解释给陆衍正听。
    要她再从头讲诉,是怎么在一场旅行当中,碰见了变|态|性质的杀|人|狂,她实在说不出口。
    并且她还数次撞见了那人,被困在电梯里面,最后那人强行将死去的,蔡婷婷头|颅塞到了她手中。
    每每回想起那幕,项礼礼便觉恐惧至极,最后她昏死了过去,还是导游告诉了她,大胡子最后被警方逮捕了。
    至于他为了什么杀了蔡婷婷,大胡子的解释是说,他在酒吧碰见了蔡婷婷,同她搭讪了,最后两人发生关系。
    但是蔡婷婷看到了他放在包里妻子的尸|块之一,于是他便下了杀手,干脆连她一起杀了。
    这样的说法究竟能不能考证,项礼礼无从得知,她只知道蔡婷婷的尸|体,也是被他肢|解的一块一块的。
    那时候警方还问她,是否真的看到了法医男当晚同蔡婷婷在一块,只是那时候,项礼礼着实被刺激得心神不稳,一会儿同警察说有看到,一会儿说没看到,究竟那段时间,她回答了警方什么样的答案,她也不记得了。
    只知道最后离开的时候,法医男依旧找不到人,后来项礼礼便不再关心这件事了。
    因为她开始做噩梦了,每次搭乘电梯都会出现那天晚上,在酒店电梯里面遭遇的一幕。
    蔡婷婷柔和的关心她早点回酒店休息,然而转眼间,她便成了自己手上一颗血|淋|淋的头|颅,瞪着眼睛同她对视着,眼中满满的惊恐还未褪去,似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
    项礼礼失眠了好一段时间,最后支撑不住,去看心理医生,调理了一段时间后总算才好了。
    只是这恐惧症却是落了下来,移除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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