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幸亏有黄灵儿同行,否则他们就会遭遇被小洞主派出来捉拿萧弘等人的陆洞兵卒的伏击,恐怕回不到建康了。
    原来谭二七被萧弘等人留在棺河后,运气比较好,没有出事儿。花了两天时间,想办法弄断了捆绑自己的绳子的谭二七逃回了陆洞,向小巫师报告了萧弘等人被同伴所救的消息,他还对小巫师说那个小洞主要的男.宠.是个汉人的将军,他那些同伴也非常厉害。
    小巫师听了就去告诉了陆溪鱼,说她要的那个男.宠.太厉害,还是汉人的将军,这不能怪他不能捉萧弘回来。
    陆溪鱼听了也没当回事,反而她听了小巫师的话,对萧弘更加感兴趣了。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再真得等到七日后再催动手中的母蛊,让萧弘回来。当夜,她催动手中的母蛊,却意外的发现,在萧弘身上的子蛊先是奄奄一息,无法回应母蛊,最后则是完全失去了回应,最后她手中的母蛊也死了。
    这让她自然是大吃一惊,完全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后来,她终于想起,既然萧弘等人逃到了黄洞棺河,那么极有可能是到了黄洞,而在黄洞的地面上,也只有黄洞的洞主以及他的儿子和女儿能帮萧弘解蛊。
    只是这种事情在以前她的脑子里那是想都不可能想会发生的,故而,她才会那么自信和有把握的认为,就算萧弘这个漂亮的男.宠.逃掉了,她也可以有法子轻松的让他自己回来。就像是猫捉老鼠那样,戏耍一下他也不是不可以。甚至,她还极有兴趣想看一看,等她催动母蛊后,萧弘自己回来见到她后会是什么表情,她相信一定十分有趣。其实在她的男.宠.里面,除了少数的几个跟萧弘一样被下了蛊的,其他的那些还巴不得成为她的男.宠.呢,他们不少人为她争风吃醋,随时奉承她。对于这样的,她实在有点儿厌了,相反,对于,不服从她的,她倒是很有兴趣。
    猜测到是黄洞的洞主,或者他的儿女们为萧弘解了蛊后,陆溪鱼简直气得不行。但是她又不能去黄洞质问是谁替萧弘解了蛊,毕竟黄洞的洞主可是龙溪十八洞的总洞主,他的权利最大。像她这么个陆洞的小洞主是没有权力去质问黄洞的洞主,还有她的儿女们做的事情的。
    她想得头疼,也弄不明白黄洞的洞主和他的儿女们为什么要帮萧弘解蛊,萧弘可是个汉人,大部分的龙溪人对汉人的印象并不好,特别是黄洞的洞主更加不可能做出帮一个汉人的事情。所以,接着她就推测是黄洞的洞主的儿女帮了萧弘解蛊。
    次日,她叫了陆莺来,告诉了他这件事,问他有什么办法可以抓住已经解了蛊的萧弘。
    陆莺没有想到原先那个被农洞的小洞主送来的人是汉人的一个将军,还被下了蛊。他参与此事不过是想浑水摸鱼,扳倒小巫师,最后接管大巫师的职位。现如今听到了陆溪鱼说了萧弘的身份,而且知道了陆溪鱼已经放过了小巫师,便决定借着小洞主问计于自己,替小洞主出个好计策,捉拿住萧弘。
    他说:“虽然您那侍卫解了蛊,可他是汉人,肯定会回汉地。从黄洞出来,他们那些人一定会路过陆洞,到时候我们在陆洞的地界上拦住他就行了。只要咱们多派人手,我就不信抓不住他。”
    陆溪鱼听了非常高兴,便说:“那这事情就交给你去办。我派出五百兵卒给你,务必将那逃掉的汉人给我抓回来!”
    陆莺答应了,领命而去。
    没过几日,萧弘等人果然路过陆洞通往外头的山路,陆莺便带着陆洞的兵卒们杀出来,拦住了萧弘等人的去路。谁知道,在他们一行人身后走出来了黄洞的洞主之女黄灵儿。
    黄灵儿跟陆莺认识,教两人说汉话的师傅还是同一个人。
    见到黄灵儿后,陆莺吃惊之余,就问她为何在这里。黄灵儿则是问了陆莺相同的问题。
    陆莺只得说自己是奉了陆洞小洞主的命令,在这里拦截萧弘,要将他这个汉人的男.宠.带回去交给陆溪鱼。
    黄灵儿指着萧弘告诉陆莺:“他如今是我姐夫了,你回去告诉陆溪鱼,让她卖个面子给我,过几日,我可以挑选两个漂亮的男人给她做男.宠.。”
    “什么?”陆莺看向萧弘不可置信。
    这时,农十一走出来告诉陆莺,自己的阿姐跟黄灵儿结拜过了,所以萧弘就是黄灵儿的姐夫了,同时也是他的姐夫,因为他也认谢妙容做阿姐了。而且他让陆莺回去告诉他的姨母还有姨父,他要去汉地长见识了,等以后长了见识,长了本事再回来。
    如此一说,陆莺自然也是不能再拦住萧弘等人不让他们走了。
    黄灵儿将谢妙容等人一直送出了龙溪,甚至到了晋陵城才依依不舍地跟谢妙容告别,带着自己的人回了龙溪。
    ——
    萧家人翘首以盼,总算是等到了谢妙容等人回到建康。
    这一次从萧弘在谢妙容过生日那一天,萧弘离开,到他再次回到萧家,已经足足过去了近两个月。
    萧家的人见到萧弘回家,不知道多激动多欢喜。就在谢妙容带人去龙溪找萧弘的这些日子,萧家人对于萧弘能活着回来是不抱希望的,他们认为谢妙容不出事那都是万幸了,要是能带回萧弘的尸首,那更是佛祖显灵。而最后,他们竟然看到了活生生的萧弘和谢妙容一起回家,两人手牵着手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那是轰动了整个萧家。
    两人自打跨入萧府,在门口守着的奴仆看见两人后,第一个反应都是一齐张大嘴.巴,好像被雷劈了一样。
    然后就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连滚带爬的一边喊着“三公子和少夫人回来了”,一边往萧府里面冲。二门上的奴婢得了信儿也是大呼小叫的跑进去向萧咸和孔氏报信。
    孔氏和萧咸得了信儿,孔氏直接就从榻上蹦起来了,她问进来报信的奴婢:“三公子是生是死?”
    问这个话的时候,孔氏的声音都在发抖。还是她这当母亲的想得多一些,她想得是万一儿子是一具尸首呢,虽然就算是知道是具尸首也是件高兴的事情,可她还想要更多的惊喜。原先他们一家人一直等在建康,不就是为了至少能找到儿子的尸首,让他入土为安吗?
    “回夫人的话,三公子,三公子,他……他是活的!是活的!”底下站着禀告的婢女激动不已,话都说不连续了。
    “活……活的……”孔氏话不成声,眼泪都下来了。
    她顾不得去看同样是被这个消息给震得流泪的丈夫,已经提着裙子跑出去了,完全没有保持她平时的端庄的夫人形象。当她跑出院子看到自己的次子他媳妇谢妙容一起说说笑笑的走进来,在两人身边簇拥着不知道多少激动哭泣的婢妇时,不由得笑了起来。她可是看得真真的,她的次子果然是活着,果然回来了……
    萧弘见到母亲后,飞快地跑过去,拉住了他母亲的手,说:“阿母,你的三郎回来了……”
    孔氏抱住儿子放声大哭,不时念叨:“你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一家人再次团聚,孔氏的上房院内,济济一堂,差不多所有的萧家人都来了,他们纷纷问东问西,要谢妙容和萧弘把他们这一次在龙溪遇到的事情都说给他们听。
    本来萧弘和谢妙容是在晌午时候到的,但为了回答众人的各种各样的问题,这话就一直说到了傍晚。最后孔氏吩咐下去,大排筵席,为自己的儿子能够活着回家庆祝一番。
    萧弘说:“要不是十五娘来找我,我不定还回不来呢。这一次多亏了她。”
    孔氏等人也听萧弘说了中蛊之事,以及谢妙容如何帮着萧弘解蛊的。这会儿在孔氏心里,对谢妙容颇觉愧疚了,她觉得自己先前那么对待媳妇是不对的,不管儿子有没有故意夸大事实,可是这一次是媳妇去了龙溪寻找萧弘,最终把一个活着的儿子找回来了,这是事实。
    萧弘回到萧府,绝大多数人是高兴的,当然也有少部分人不太高兴,他们巴不得不但萧弘,就是谢妙容也死了不回来才好。
    众人热热闹闹的吃完晚饭,谢妙容和萧弘被萧咸夫妻留了下来,萧咸说:“有些事情,我们要和你们说一说,这些日子你们不在建康,发生了一些事情。”
    “哦,是什么事。”萧弘坐在下首的一张椅子上问。
    萧咸看一眼谢妙容,才接着说:“其实这事情和你媳妇关联多些。”
    谢妙容一看公公的表情,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她估计恐怕公公即将要说的事情和谢家有关,并且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萧咸接下来缓缓道:“最近这一两个月,朝堂上发生了一些对十五娘的娘家不太好的事情……”
    谢妙容心都提起来了,一边坐着的萧弘见状不免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萧咸停了停说:“就在媳妇离开建康不过三日,就从豫州传来了噩耗,十五娘,你的十哥,豫州刺史谢节病逝了……”
    “什么?我十哥他……他……”谢妙容没料到自己的公公会跟自己说出十哥的死讯。她的十哥才不过二十五岁,说什么她也不会相信年级轻轻的他竟然会病死,她红了眼圈儿问,“怎么会,他的体格一向都很好的,之前也没有听说他生什么病啊?”
    萧咸:“据闻,谢十郎的病起得急,从得病到病逝不过六七日。”
    “那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大人公晓得么?”
    “据说是腹痛的急症,具体是什么病连豫州的名医去看了也诊断不出。”
    谢妙容伤心得哭了起来。可是面对公婆,她也不能当真嚎啕大哭。十郎谢节是她二叔的儿子,自打小养在她阿父和阿母跟前,她一直把他当成亲兄长看的。谁想到他竟然年纪轻轻就去了。十郎谢节现如今算是谢家年轻一辈里面最出类拔萃的人物,正是因为他,才保住了景朝继续偏安江南,正因为他,谢妙容的父亲谢庄在朝廷里推行自己的政治理想时,身后有他带领的豫州兵支援,才会一帆风顺。谢家因为有他的赫赫战功,这些年来成为了跟王家齐名的顶级门阀。
    十郎谢节对于谢家来说相当的重要,谢妙容甚至能想到失去了谢节,谢家会遭到多么大的打击。她想起她的阿父,不定他会有多伤心呢。
    俗话说“祸不单行”,萧咸接着又告诉谢妙容,她的阿父最近遭到睿王一系的排挤,并且睿王不知道从哪里抓到了一个当初刺杀小皇帝的刺客,那个刺客指认鄱阳王府的管家殷茗指使他刺杀小皇帝。殷茗随后被抓起来投进诏狱严刑拷打,尽管他死都没有招认鄱阳王是凶手,可是因为他是鄱阳王府的管家,所以在他死后,底下的朝臣们还是上折子指控鄱阳王必定是幕后指使,他跟小皇帝的死脱不了关系。
    鄱阳王无法证明自己的青白,当今皇帝采纳了睿王的意见,贬鄱阳王为庶人,将他圈禁起来。皇太后殷舜华被迁往冷宫居住。
    不但如此,又有官员上折子抨击丞相谢庄跟刺杀先帝的鄱阳王是同伙,认为他参与了刺杀先帝的事情。这样的人不能够再留他在皇帝身边。
    “那抨击我阿父的官员是谁?”谢妙容愤怒的问。
    “是新任的御史王鸾。”
    “是他?果然,这厮又公报私仇了,当年就是他,勾结外人绑架于我,差点儿要了我的命。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居然还记着当初我阿姊跟他和离的仇。”
    萧弘听了就狠狠一拍跟前的茶几说:“这毒蛇,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萧咸瞥他一眼道:“三郎,你不可莽撞,那王鸾背后是谁你应该明白。”
    萧弘哼一声:“这个人别撞到我手里,否则我要他好看!”
    萧咸看儿子的样子,就知道萧弘对王鸾已经动了杀心。
    摇摇头,他继续说:“朝臣中附和王鸾的人极多,于是当今圣上就采信了他们的说法,只不过考虑到谢丞相一直以来对社稷有功,就只是罢了他的官,让他归乡养老。”
    “归乡养老?要真是这样,恐怕我阿父还得感谢王鸾。”谢妙容听到这里脸上稍稍一松。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俗话说墙倒众人推,朝中那些墙头草见亲家公被罢官免职,谢家又失去了豫州的控制权,就纷纷上折子指控他贪墨,卖官鬻爵等等。”
    “真是笑话,我阿父这许多年来一心为国,两袖清风,除了他的俸禄,他从来没有多要过一个钱,大家都看在眼里,那些人难道是瞎的吗?”谢妙容不忿道。
    “哎,那些人为了投靠睿王,别说做瞎子了,就是让他做狗,做猪,他们也会做。”
    谢妙容闻言,立即觉得心里一跳,她不敢相信难不成自己的父亲还真被告倒了。
    接下来,萧咸的话证实了她的猜测,他道:“可气得是,当今小皇帝还采信了那些诬赖亲家公的指控,认定亲家公这些年为官,贪墨了不少的财帛,加起来达到了三十万金。这些钱,他要求你阿父在归乡养老之前必须交出来,上交国库,不然,就让你阿父呆在谢府之内,永远不许出来。他这么做,其实也就是将你阿父软禁起来了。”
    “三十万金?曹奇他是穷疯了吗?”谢妙容怒声道,因为太过生气,她都直呼现在这个皇帝的名字了,虽然这是大不敬,但是此刻屋子里的人都还认同谢妙容的说法,认为当今这个小皇帝是穷疯了,才会这么对待曾经保住了曹家天下的功臣谢安。
    萧咸:“此事皇帝让睿王经办,其实,我倒是觉得皇帝没这么大的胆子,他不过是按照睿王的意思办罢了。看来,皇帝已经被睿王所控制了,他只不过是个坐在皇位上的傀儡。”
    此时坐在一边的萧弘皱着眉说话了:“三十万金,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按照我岳父一生清廉来看,他就算把手上的田庄都卖了,也凑不齐这个数目啊。”
    谢妙容对其父母还有谢家有多少钱还是比较了解的,按照她的了解,恐怕他阿父,甚至祖母,以及谢家各房能凑个二十万金已经算是不错了,三十万金他们绝对凑不出来。
    只不过,要是他阿父还有祖母等人能够凑齐二十万金的话,她从自己的陪嫁里面拿出来十万金去凑上还是能凑够的。只是,想到曾经是曹家女婿的睿王如今向着谢家下手,大敲竹杠,这还是让谢妙容十分气愤。想到谢家数十年的祖业传到阿父这里,最后不保,谢家的子孙将来会受穷,谢妙容无法不怨恨睿王曹焕。
    “十五娘,你明日回娘家去看望下你阿父阿母还有你祖母吧,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我跟你阿姑已经商量好了,最多在建康呆上十日我们一家人就去徐州,我们就怕再在建康呆下去,到时候生出变故来,我们去不了徐州啊。”萧咸对谢妙容说。
    谢妙容点头:“好。”
    “阿父,明日我跟娘子一起去。”萧弘向着其父要求道。
    萧咸:“也好,这一回你能平安回来,还是多亏了亲家公派了得力的人手帮着十五娘寻你,你去了要好好感谢他,另外替我跟你阿母向他们致意。”
    从公婆那里出来,谢妙容跟着萧弘一起回了他们两人的院子。
    院子里的奴婢早听说他们回来了,早就把屋子收拾出来,烧好了热水,备好了茶饮点心。
    两个人见了院子里的奴婢们,跟她们说了会儿话,这才去沐浴更衣,然后在内室里的南窗下坐着吃茶说话。
    谢妙容开门见山对萧弘道:“三郎,明日我回娘家,除了看望我家里人,恐怕还要动用我的嫁妆。我想大概会动用十多万金,这些钱是这些年开谢氏的木器店赚得,要是我把这笔钱给出去了,就没多少钱了,你不会有意见吧?”
    ☆、第218章 21.8
    “瞧你说的,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萧弘倒也没有直接回答谢妙容的问题,而是觑着她反问道。
    萧弘这么说,谢妙容当然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嫌弃自己把他当财迷呢,不过,既然已经跟萧弘成为了夫妻,谢妙容觉得得即便是动用自己的嫁妆,也该跟萧弘说下。一句话,夫妻一体,有时候并不是只在嘴.巴上说一说的。
    “这一回可能要动用不少的钱,我估摸着我拿出去后,嫁妆也没啥了。”
    “是啊,我听阿父说那睿王竟然要岳父拿出三十万金,恐怕谢家要凑够这笔钱不容易。你的嫁妆要是不够,我那里还能凑一些。”
    听丈夫这样说,谢妙容终是笑了,她道:“好,要是不够,就让你帮忙一下,只是你帮我,可不能让阿姑晓得了,我怕她心疼。”
    “心疼什么?那些财帛有我这个儿子重要?我家娘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没人了,拿钱来做什么。”
    “别说什么救命恩人这个话了,救你相当于救我,你明白不明白?”
    “……”萧弘一伸手把谢妙容搂到自己怀里,低声动情道:“这一世我都不想再跟你分开了……”
    谢妙容抱紧他,喃声说:“我也是……”
    经历过这一次的生离,以及许多危险的事情之后,两人觉得心离对方更近了。
    次日,两人结伴回谢府,在谢府门口见到了睿王派来的一队所谓的保护谢家的兵卒。这些人以保护谢家不被那些痛恨鄱阳王所做所为的百姓冲击为名,实际上是把谢庄给软禁起来了。
    领头的一个校尉还是敲了点儿谢妙容的钱才放她跟萧弘进去。
    谢府里面倒是一派平和的景象,和往日差不多。只不过,守在二门上的婢妇见到谢妙容和萧弘后还是告诉了他们一个让人焦虑的事情,也就是二房的老夫人病重了,她是在半个月前病倒的。起因是因为十郎谢节突然病逝以及谢庄在朝堂上遭到排挤以及罢官,随后当今皇帝又听信了睿王党羽的话,敲诈谢家三十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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