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子清就回来了,有些“鬼鬼祟祟”的,不过吴纠没注意。
    出使婚礼其实就是度假来的,而且还是公费度假,吴纠在房舍里没什么事情,下午的时候让晏娥给自己端了一些小食儿来,喝/茶吃小食儿,晚上又吃了丰盛的晚宴。
    宋公为了彰显宋国的国力,可是下了本钱,虽然晚膳不是那么美味,有些单调,但是诚意十足,吴纠也算是满意了。
    吃完了晚膳又没什么事情,便准备好好泡个澡,然后早早歇下,睡觉去了。
    吴纠让子清和晏娥弄来热汤,吴纠泡着澡,晏娥在外间伺候,不方便进来,子清就站在一边拿着布巾,眼珠子来回来去的转,转的都要脱出来了,在想办法怎么才能套套公子的话,问问公子的心上人是谁。
    吴纠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泡在澡盆里,舒服的直叹气,心想着宋公就是慷慨啊,这次公费出游比前几次的待遇都好,真是太享受了。
    热汤中有解乏的中药,还有各种花瓣,又活络经脉,又能起到安神助眠的作用,还香喷喷的,颜色很漂亮,吴纠捏着花瓣,无聊的数来数去。
    子清这才清了清嗓子,吴纠听他清嗓子,就说:“子清,怎么了?染上风寒了么?”
    吴纠这一说话,子清顿时底气都泄/了,像是一只瘪了的皮球,瞬间不敢套话了,只是说:“没……没什么,公子。”
    吴纠点点头,说:“夏天出汗多,一吹风也容易风寒,你身/子骨这般细,小心些。”
    子清一听,心中有些感动,公子对自己这般好,自己却要套他话,太不应该了,可是不问也不知道公子的心上人是谁,这可如何是好?
    子清纠结了好半天,吴纠都要靠着澡盆睡着了,子清才轻声说:“公子,您梦到的人是谁呢?”
    吴纠有些朦胧,“嗯?”了一声,给吓醒了,咳嗽了一声,说:“没谁,只是说笑的,做不得真。”
    子清一听,吴纠口风特别紧,也没办法再问第二次,不然就显得刻意了。
    吴纠则是给子清吓着了,因为他一问,吴纠脑海里瞬间蹦出齐侯的俊脸来,一下就把吴纠泡的懒洋洋的睡意都给泡没了。
    吴纠又坐了一会儿,感觉水要凉了,便说:“子清,把布巾拿来。”
    很快布巾就呈上来了,吴纠顺手拿过布巾,结果那个人却一把抓/住了吴纠的腕子,掌心很大,而且很烫,绝不是子清的。
    吴纠吓了一跳,回头一看,竟然是齐侯!
    齐侯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因为他身上有功夫,走路十分轻巧,根本没发出声音,吴纠转头一看,子清不见了,估计已经退出去了,房舍的内间只剩下吴纠和齐侯。
    齐侯笑眯眯的把布巾递给吴纠,说:“二哥快擦擦,别着凉了。”
    他说着却不撒手,吴纠差点牟足劲儿跟他抢手巾,齐侯则是笑眯眯说:“二哥,要不然孤帮你擦罢?”
    吴纠头皮发/麻,眼皮直跳,$hukuāi连忙说:“不劳君上费心了,还请君上在外间等候,以免冲撞了君上。”
    齐侯倒是把布巾递给了吴纠,但是坐在一边不出去,笑眯眯的说:“没事儿,孤只是突然想起有话要和二哥说,你擦着,孤就坐这儿说。”
    吴纠顿时感觉压力很大,他不敢迈出来,可是不迈出来身上都是湿的怎么擦,自从知道齐侯对自己“不怀好意”之后,吴纠就有些注意这个。
    齐侯一脸坦然,君子坦荡荡的坐在席上,笑着说:“二哥,请便啊,别在意孤。”
    吴纠心里腹诽着,什么不在意,不在意你倒是出去啊。
    但是吴纠表面上却没说出来,硬着头皮出来,匆匆擦了,披上衣服,大夏天的,又披了两件衣裳。
    齐侯见他的动作,有些好笑,说:“孤过来,就是想和二哥说说卫国的事儿,过两天孤就给卫国正式发拜帖,请公子赤喝酒。”
    吴纠一听,齐侯大晚上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事儿?可是这事儿之前子清回禀的时候,已经说过了,齐侯大晚上跑过来又说一遍,这是几个意思?
    吴纠干笑了一声,说:“君上下午已经叫子清来知会纠了。”
    齐侯毫无诚意的说:“哦,是么?那是孤记性不好,给忘了。”
    吴纠也看出他毫无诚意了,这个时候齐侯便站起来,吴纠还以为他要走了,刚要拱手恭送齐侯,就见齐侯拿了一条干的布巾过来,无比宠溺的说:“瞧二哥,好像个孩子似的,头发也不知道擦干,万一染了风寒,心疼的还是孤。”
    吴纠真的受不了齐侯这样“宠溺”的说话方式,打了一个寒颤,齐侯真的过来给他擦头发,吴纠赶忙说:“君上,还是纠自己来罢。”
    齐侯不松开,只是说:“二哥还与孤见外?”
    吴纠心想,自己不与国君见外,和谁见外?
    齐侯却很强/硬的给他擦头,动作很轻柔,一点点将他的湿发擦干净,还挑/起吴纠的鬓发,在唇边一吻,笑着说:“二哥的头发真香呢。”
    吴纠轻咳一声,说:“君上谬赞了……”
    齐侯对于吴纠的一板一眼只是哈哈一笑,说:“还是二哥喝了酒之后最为诚实。”
    一提到喝酒,吴纠就有些发憷,就见齐侯突然抬手,捏住了自己下巴,一瞬间吴纠都懵了,这不是标准的总裁调/戏灰姑娘的动作么?
    却听齐侯说:“二哥昨夜可就是这般调/戏孤的,还强吻孤。”
    吴纠更是懵了,自己这般捏着齐侯的下巴?不能罢?自己喝醉酒之后,竟然这般肆意?
    齐侯“呵呵”低笑一声,说:“二哥是男子汉大丈夫,可要对孤负责呢。”
    吴纠眼皮一抖,好在齐侯见好就收,松开了手,笑眯眯的说:“时辰夜了,二哥快休息罢,没什么事儿孤也回去了。”
    吴纠另外一只眼皮也是一跳,心想着齐侯今儿是不是吃错什么东西了,或者中毒了,不然抽风跑过来,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这就走了?
    齐侯笑着说:“怎么?二哥舍不得孤走?”
    吴纠连忙回神,躬身恭敬的说:“恭送君上。”
    齐侯被他逗笑了,说:“行了,别送了,孤回去了。”
    他说罢,果然没有再闹吴纠,而是转身走出了房舍,很快就听到外间开门关门的声音,还有晏娥子清恭送齐侯的声音。
    吴纠感觉莫名其妙的,不过也算是松了口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感觉有点火/辣辣的,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不知自己是左手还是右手捏了齐侯的下巴……
    子清和晏娥进来收拾热汤的时候,就看到公子竟然在对着自己的手发呆,翻来覆去的看,不知在研究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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