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结能剪开吗?或许能吧, 但温迪暂时不能。
    因此, 温迪无奈地承认,火把战术宣告失败。
    即便如此, 她也绝对不会放弃继续谋杀深潭水怪!
    不过在此之前,温迪又有一个新实验。
    “又有一个新实验?”黑毛一字一顿地重复温迪的话, “……你又想干嘛?”
    现在,但凡他从温迪的脸上看出过于兴奋的喜色,他心里都会咯噔一下。
    最近的温迪实在太容易兴奋了,她脑子里总是能够冒出各种奇思妙想。如果仅仅只是冒出这种想法也就罢了, 但她总是想付诸实践——而且, 不光是想想而已, 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自己的想法践行成为事实。就比如现在,她下定决心要把深潭水怪干掉,为此尝试了各种方法,即便失败了,也是屡败屡战, 决不放弃。
    她的恒心令人佩服,也令人恐惧。
    当温迪再次露出这种兴奋的情绪, 黑毛的心里慌张急了, 下意识说出那句话。
    你到底又想干嘛呀!
    对黑毛的恐惧,温迪能理解,不接受。
    “放心, 这回是小实验, 不会吓到你。”温迪边说边往深潭方向走。
    “等等!”黑毛一把将人拽住, “我去,我去那边替你做,行吗?你别吓我了。”
    “哎呀我说不危险就是不危险啦!你还能有我惜命?”温迪甩开他。
    “……我真没看出你惜命。”黑毛诚实地说出心里话。
    “咳咳。”温迪有点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好啦,你尽管放心,我不会做危……太危险的事。”
    她突然纠正了自己的用词。
    黑毛叹了口气:“那你先告诉我你打算做什么事吧。”
    “我正要告诉你,因为这件事还需要你帮忙。”温迪把一个葫芦递给他,“喏,拿好。”
    这个葫芦里装的就是从猴洞中取得的猴儿酒,能放倒巨熊的超强武器。黑毛抓紧葫芦酒,好奇地看着温迪,想等她说说要自己怎样做。其实,他一拿到葫芦酒心里就有了猜测,但既然温迪不说,他就决定要先等温迪自己讲了,再与自己的推测比较一下,看看他的想法究竟是不是正确。
    黑毛的想法较为复杂,但面上没有泄露出任何真实情绪。
    他用好奇的语气问道:“你打算让我怎样帮你?”
    “这个葫芦已经开过了,等下我把水怪引出来,等它张嘴,你把这个扔进去。”温迪说。
    她用小刀给葫芦酒拉了个小口子,毕竟它本身是封闭的,如果让深潭水怪囫囵吞下去,那么这玩意可能会怎样进去就怎样出来。不排除水怪的胃里有胃液能消化——但假如不能呢?温迪又不能解剖它看看它的消化能力怎么样。为了尊重实验的顺利发展,温迪就不得不从自己这边考虑,想办法解决这个消化问题。
    但直接打开也是不行的,葫芦酒得扔过去,如果直接打开,它会在飞行过程中将所有的酒液全部洒掉,也进不了水怪的口。虽然这些葫芦酒的酒液最终肯定是落入深潭,但深潭里也有别的生物,它们是否会分享葫芦酒的效用?为了不让意外发生,温迪就只在葫芦的表面开了一个小口子,就算有酒液渗出来,也不会多,不会对最终效果产生太大影响。
    “准备啊。”温迪来到深潭边,将木头推下水。
    这两天她已经重复过不少次这种动作,一送独木舟下水后扭头就跑不带迟疑的,逃得飞快。
    而黑毛也已经瞄准目标,扔出葫芦,他抓的时机刚刚好,水怪一出水,吃了独木舟的同时也吞下了葫芦酒。黑毛握紧拳头在空中轻轻一挥,朝温迪露出笑容。
    “漂亮!”温迪点了个赞。
    两人会合。
    黑毛问她,接下来怎么做?等一天?
    “等下我先试试葫芦酒有没有起效果。”
    温迪等了半小时,随后再次将一艘独木舟推进深潭,这回,它总算能稳稳地漂浮在水面,不用担心被什么怪物给吃掉了。当然,独木舟并不会有这么复杂的想法,但是温迪能够从它的安全来推断出水底的情况。她满意地点点头,扭脸对和自己一起等待的黑毛说:“看来这头水怪吃了葫芦酒也有效果。”
    “那么大的鱼,那么小一葫芦酒……也许它很快就会上来的。”黑毛不太乐观。
    “我们在这里猜也没有用,等着呗。”温迪指着水面那艘独木舟说,“反正有它在。”
    依深潭里那头水怪的特性,它是无法忍受水面有木头放着不吃的。
    因此,只要它醒来,必定会在第一时间从水底浮起,吃掉这艘独木舟,她只要等着就行。
    话说回来,这两天温迪可给它喂了不少木头,没想到这深潭水怪还吃个没完。难道它真的能靠吃木头活下来吗?吃了这么多木头,怎么一点毛病都没有?难不成,它也是鱼类中的异食癖?温迪对异食癖方便的了解不多,不晓得这种“异食”吃法会不会损害自身的健康,如果能……她倒是会考虑多砍倒几棵树往深潭里丢,也许可以让水怪吃木头吃死。
    “哎,要不我们拿木头往里头填吧!精卫填海!”温迪的奇思妙想又开始运转。
    “……我去做午饭。”黑毛放弃交流。
    “好吧,大概我这个想法是很难实现。”温迪又往深潭里瞄了一眼,真深啊,“等等我!”
    两人返回高山营地,开始做饭。
    午饭后,难得的,两人享受了一次温暖的午睡。
    阿黄倒是不想睡觉,在山洞外撒欢,考虑到今天深潭水怪不营业,温迪也没管它,任它四处乱跑,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她打了个哈欠,用一件衣服将上半张脸遮住。山洞里本来就非常阴暗,再遮住眼睛,更没光源,温迪很快就进入沉眠中,安静地享受着全然的放松。直到下午三点,黑毛把她叫醒。
    这是温迪和黑毛约好的,只午睡,下午不管谁先起床都得叫醒对方。
    两人先出去看了看深潭的水面。
    在那,独木舟还稳稳当当地漂浮着。
    “我觉得你的实验很可能会成功的。”黑毛扭头对温迪说。
    “我也这么觉得。”温迪约他回去。
    她将之前分好的生板栗拿出来,用木盆装好,拿到餐桌边。然后,她再从这次带来的工具里取出了两把锤子。她跟黑毛一人可以拿一个。两人各自分了一个木墩,在木墩上架好木板,先将生板栗放在木板上,再用锤子敲击。是的,她一直记得自己要用锤子砸生板栗这事,从山洞来到高山营地时,虽然名义上是为了谋杀深潭水怪,但她依旧没忘记要在行李里放上两柄锤子。
    “喀!”木板上发出闷响,温迪将锤子拿开,就见木板中央的板栗已经被敲扁了。
    还行。
    她拿起生板栗,将敲碎的板栗壳掰掉,剩下的就是板栗肉。不过,这时的板栗肉上还有一层深褐色带毛的板栗皮,它与板栗肉黏得很紧,得慢慢撕开。运气好,它能大片大片的分离,如果撕得不好或它粘得太紧,那就只能小片小片地搣。温迪边搣边用余光偷看黑毛,黑毛就属于运气好那种,而她则截然相反——
    温迪很好奇,她手里这颗板栗的皮难道是用520胶水粘着的吗?
    黑毛吃了两颗,终于发现她还在拨第一颗板栗的皮。
    他看不下去,把手里剥了一半的给她:“要不我们换?”
    “不换!”温迪瞪了他一眼。
    她也是有尊严的!不就一颗生板栗吗?她要连一颗小小的板栗都搞不定,还怎么策划杀死那条深潭水怪?虽然这两件事情乍一看是没有关联的,可是,温迪觉得有就是有!她低下头继续奋斗,用指甲瞄着生板栗的缝往外抠皮。她这动作已经与剥皮无关了,纯粹是刮皮,指甲像小刀子一样瞄着掀起的角往上挑,将死死黏着在板栗肉上的深褐色小毛毛们一块块刮走。
    终于!
    经过不知道多久的努力,温迪将所有深褐色带毛的板栗皮全部刮走,只剩下一颗金色的板栗肉。她珍重地将它捧在手掌心,仔仔细细地欣赏了半天,简直不舍得吃了!黑毛又凑过来了,他说:“要是不舍不得吃它,干脆就别吃了,我这里剥了几个,你吃我剥的板栗吧,留着这个慢慢看。”
    “我才没这么矫情呢,看它发霉吗?”温迪白了他一眼,“我会吃它,看会儿就吃。”
    温迪也没真盯着一颗板栗肉能看十分钟,它再难得也只是一颗板栗而已。
    加上黑毛这么推波助澜一回,温迪也不想了,张嘴把板栗肉扔进嘴里,“嘎嘣嘎嘣”嚼。
    生板栗嚼起来是很生脆的,不硌牙那种脆,咬下去的口感甚至比脆桃还软点,但越嚼越耐嚼,味道有种微微的甜,温迪越吃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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