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下,望着成洑溪道:“我一时半刻没有查出什么线索,你素有侦破之能,这件事就交给你吧。”
    成洑溪点头:“好。”
    尽管没圆房,孟聆凤也是他娶进门的妻子,自家妻子没欺负成这个样子,他如果不查个水落石出,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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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正峰安置好孟聆凤,又将捕获的那几个人囚禁在稳妥的地方,并和成洑溪深谈一番后,这才回到自家府邸。
    进了屋的时候,看着黑灯瞎火的,不免纳闷,想着以前不管多晚,阿烟都会留一盏灯的,今夜这是怎么了?
    几年来,他其实已经习惯了在忙碌了一天后回到家后,看着门前那盏昏黄的灯笼,以及单扇窗棂里透出的温馨灯光,那是一个人在浴血奋战疲惫至极后最温馨的渴望,总让他感到自己无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有一个人是值得他付出的。
    只是今夜,这盏灯熄灭了。
    萧正峰心间有一丝失落,疑惑之余,迈步进去,却见帐子里躺着女人,听气息应该是醒着的。
    他笑了下,摸索着打开帐子上了炕:“今日怎么睡得这么早?”
    作者有话要说:
    ☆、第227章
    萧正峰笑了下,摸索着打开帐子上了炕:“今日怎么睡得这么早?”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这么刚一进去,那边阿烟已经闻到了一股香味。
    那是一种脂粉香,并不是大昭女人会用的,倒像是北狄人寻常用的,有些浓烈。而这个香味,她是在南锣公主身上闻到过的。
    躺在炕上的她轻轻叹了口气,一时心中不免凄凉,想着自己猜得果然没错的。
    那个南锣郡主就是一摊子糖稀,但凡萧正峰碰到她的事儿,难免就要沾上一点的。沾上一点点后,说不得就很难脱身。
    于是她开始采取了自己酝酿了大半天的计谋,冷着脸道:“今日我身子不好,你先出去吧。”
    萧正峰一愣:“身子不好?怎么了,请过大夫吗?”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摸摸阿烟的额头。
    阿烟躲过了他的手,抿着唇道:“你先把这一次出去救人的事儿说清楚吧?”
    说着这个的时候,她把藏在炕头的夜明珠拿出来,顿时帐子里散发出柔和的光。
    她仰起脸,将这男人的神情都一一收在眼里。
    她的两眸带着审视的意味,很慢很慢地道:“你要说实话,慢慢地都告诉我。”
    她已经千防万防,然而那边南锣郡主依旧出了幺蛾子。
    顾烟是眼睛里容不下沙子的人,所以在这个沙子进入她的眼中时,就要设法将它移除。
    她不是李明悦,她还爱着这个男人,爱着,就没办法容忍南锣郡主。
    萧正峰看着柔和的珠光下,这女人娇美的容颜,一双水眸不似往日那般柔情似水,反而带着一点决绝的味道。
    这是他从来没有在阿烟眼中看到的。
    萧正峰攥了攥拳,放开,又收起。
    半响后,他忽然低笑了下:“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他此时也意识到了,便退后了一步,柔声道:“乖,你先躺着,我去洗一洗,很快回来陪你。”
    阿烟在满室的珠光下,看到那个男人的右耳朵动了动。
    她垂下眸,轻轻叹了口气。
    她知道这个男人,狡猾得很,总是要一鼓作气才能逼出真心话的,他如今去洗澡,一个是洗掉痕迹,另一个则是去想应对措施了吗?
    而那边萧正峰一走出屋内,就沉下了脸。
    他其实是有点后怕的。
    从军多年,征战南北,不知道经历过多少生死,他没惧怕过谁,可是就在刚才,他胸臆里泛出的是惶恐。
    他努力地回忆了下当时在山洞中的情景,当时他其实也是想套套南锣郡主的话,才稍微纵容了下她。只是那个情景,外人难免生疑,有些什么猜测,如果这事儿传到了阿烟耳中,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她一定会多想的。
    如果她多想了,会怎么样呢?
    萧正峰一边在浴房里洗浴,一边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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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到他清洗干净后,因天热,干脆外袍都没披,只提上了一条缎裤,光着背脊就这么走进去了。
    阿烟依旧如之前的那个姿势般坐在炕上,手里依旧握着那个柔光四射的夜明珠。
    在夜明珠的映衬下,她的肌肤犹如涂抹上一层乳色的蜂蜜,看着很是动人。
    她的眉眼精致清晰,甚至连那小扇子一般的睫毛轻轻扇动的样子都分毫毕现。
    听到门开了,她抬起眼来看向走过来的这男人。
    他生来身子挺拔坚韧,魁梧高大,胸膛上的肌肉紧实地微微贲起,拥有强劲的骨骼,肩背那里有一道疤痕斜划到腋下。这个男人看着粗犷而精悍,浑身仿佛蕴含着巨大强韧的力量,犹如坐在原野里的豹子一般,精敏果敢,随时蓄势待发。
    现在他向自己的炕头走过来,走得很慢,脚步间竟难得有些凝滞。
    当他终于站定在炕头,几乎堵在了锦帐入口处时,终于凝视着阿烟,低哑地开口道:
    “阿烟,我说过,不会瞒你什么事。所以你今天问我这个,我都照实给你说。说了你别生我的气。”
    阿烟点头:“好。”
    萧正峰挑眉,认真地看着炕上的女人:“真不生气?”
    阿烟承诺道:“只要你说实话,我就不生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他和那女人再怎么着,也不至于这么短时间就摸床上去吧?只要没什么实事儿,萧正峰心里又只有自己,她就可以容忍,就可以不生气。
    萧正峰总算松了一口气,当下坐在炕边,小心地望着这女人,认认真真原原本本地把当初在山洞里的事儿都说给阿烟听了。
    阿烟仰脸竖起耳朵听,不放过一丝一毫,一边听着一边盯着他那最诚实的右耳朵。
    他说完了,右耳朵自始至终没动。
    阿烟心里应该满意的,至少这男人没说谎。
    然而——她还是非常生气。
    她大口喘着气,气急败坏之下拾起一旁的软枕,狠狠地冲着萧正峰砸过去!
    “你竟然还搭理这个女人!”阿烟想大骂一声贱人,问题是她自来教养良好,实在骂不出口。
    萧正峰见她火了,顿时吓得不轻,忙接住那迎头而来的软枕,低声下气地哄道:
    “你不是说不生气的吗?你答应过我的!”
    阿烟斜眼瞅着这男人,看着他那么大一个男人光着胸膛抱着一个软绵绵枕头的样子,要多傻有多傻!
    她扯唇冷笑一声,挑眉吼道:
    “你没听说过唯小人与妇人难养也,我就是那个妇人,我就是出尔反尔!我从来不是君子!”
    刚说完这个,就见她从枕头底下翻出来一个东西来,却是一个黑幽幽的皮鞭。
    她恨恨地甩过去:“你这个笨蛋,人家女人抱你,你就该赶紧离得远远的!你傻啊竟然还让她扑了两次!”
    萧正峰下意识地躲过了那皮鞭,阿烟这边一把过去,落了个空,由于用力过猛,险些自己栽洗炕头。
    萧正峰忙过去接住,扶住她道:“乖,先别气。”
    阿烟一鞭子没中,自己差点摔倒,心里又气又恼又郁,一下子气得眼泪都哗啦啦往下落了。
    “千防万防,谁知道你自己往上面凑,你傻啊你?你不知道你是有妻有女的吗?你可知道这几日你不在,我心里总是难受,总是害怕?”
    萧正峰看到这个样子,心都疼得拧起来了,又酸又甜,既高兴她这么惦记自己牵挂自己,又气她竟这么不信任自己,当下忙上前去抱住她,去哄去亲,去说着做低伏小的话,去说着这辈子没说过的甜言蜜语,当下真是恨不得把心都挖出来给她才好。
    一边哄着时,一边低头去亲这女人,亲着亲着便上了炕,恰好他又刚洗了澡的,真是 方便得很。
    她是一个水做的泪人儿,泪水涟涟上下呼应。
    外面起风了,时而绵绵细雨温言柔语,时而波涛汹涌滚浪淘沙,犹如一个小舟般在深海之中浮漂游荡,就在小舟被一个浪头打到了最高处的时候,忽而间便在那极端的高处不能自禁,手指甲紧紧掐进手心里,浑身无法自抑,她忍不住大声哭起来,失控地去捶打他的肩膀:
    “你是我的,浑身连汗毛都是我的,不许别人碰一点!别人碰了哪里我就打你哪里!”
    他听到这女人缠绵又霸道的言语,心尖儿就一突突,胸臆间满满地荡着什么,满溢在喉头仿佛就要喷涌而出,他低头看着那女人,那个让他爱到骨子里的女人,忍不住嘶声低吼道:
    “顾烟,能给你的我都给你了,我的精血我的魂,我的**我的命,都是你的!你若是以后敢给我胡说八道,我也不饶你!”
    也许他的嘶吼果然是有用的,这女人真是一个吃硬不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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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停雨住,阿烟想着他刚才说的那等粗话,不由面红耳赤,低低地道:
    “你就是欺负我……”
    萧正峰又笑又气,不由嗤道:
    “谁欺负谁啊!我都被欺负死了,你还说这话!”
    阿烟扬眉,小声却霸道地道:
    “只有我欺负你的份!”
    萧正峰看她那个得意的小样子,越发无奈,便扑上去,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以后少给我胡思乱想,不然我让你三天下不了炕!”
    ☆、第228章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萧正峰躺在那里,看着睡在里侧的女人,有些怅然若失。摸了摸已经长出点胡渣的下巴,回忆着昨晚,也实在是尽兴了呢。阿烟和自己总是能让人感觉很好,两个人彼此都能达到那种特让人愉快的境地,彼此都是满足的。
    可为什么总觉得仿佛少了点什么呢?
    萧正峰想了下,终于明白了,于是他的眸子就落到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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