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慕容隐才松口气,怒道:“百里逾明夫妻可真是小肚鸡肠,小孩子之间闹别扭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他们两个大人竟然还敢找上门来,欺负你一个妇道人家吗?真是过分!”
    “算了,过去了就过去了,不提这事。慕容大哥还没吃饭吧?不如留下来一起用饭,正好二哥四弟他们也在,你们几个男人还能一起喝喝酒。”白幼清招呼道。
    “呃……”她这一说慕容隐才注意到周围还有人,有些尴尬地抱抱拳,“不好意思各位,方才只顾担心幼清忽略了各位,还请各位见谅。草民见过二王爷二王妃,见过四王爷四王妃。”
    “不必多礼慕容盟主,你如此关心本王的弟妹本王很感动,能够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乘骐的荣幸,入座吧。”百里韫玉说道,言语中似乎在提醒他什么。
    百里凌恒也注意到了他话中有话,也故意说道:“二哥说的不错,慕容盟主人真是太好了,你和我三哥真是交情匪浅啊,三哥都不在你还如此关心他的女人,三哥若是知道了也会倍感欣慰的。”
    “呵呵,应该的,应该的。”慕容隐尴尬地干笑两声,俯身坐下,眸中闪过一丝阴狠。
    “各位……”白幼清眼中浮现出哀愁的神色,抚着额头叹气,“大家都不是外人,方才在与百里逾明的对话中我发现他似乎知道了乘骐的事,而且相当确定。”
    “什么?他怎么可能会知道?”百里凌恒惊讶万分,“知道这些事的都是我们自己人,我们都一再约定不能将此事泄露分毫,他是如何得知的?”
    “我也不知道,但他就是以非常肯定的语气说乘骐一定不在了,这说明他一定是在哪里得到了确切消息。”
    百里韫玉同样疑惑不解,困惑道:“照你们说的话,三年前知道这事的人只有白将军、将军夫人、萧然、上官姑娘、还有幼清和四弟四弟妹以及慕容盟主。我们都是自己人,怎么可能会有人泄露出去?”
    “是啊,怎么可能呢?我们几个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又都是亲戚,怎么会有人去向百里逾明透漏消息?总不可能……出了奸细吧?”百里凌恒若有所思地猜测,眼角余光有意无意地瞥向慕容隐。
    慕容隐有些心虚,开口将矛头指向别人,“呵呵呵,王爷真会说笑,我们几个同患难共生死过,哪里会出什么奸细?依我看八成是白将军手下的兵将泄露出去的。当初乘骐坠崖后好多兵将去寻找的,他们也都知道这事,说不定就是他们谁为了荣华把消息给百里逾明的呢。”
    白沅芷立刻不悦否决,“不会的,我父亲一再强调过泄露此事者军法处置,而且凭他在三军中的威望会有人背叛他?会有人不怕死?”
    “人心隔肚皮,说不定就有这个可能呢?”慕容隐继续狡辩。
    “是啊,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百里凌恒含沙射影地接话。
    “好了大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再讨论这些也没有用了,大家就不要乱猜了。”白幼清头疼地终止这个话题。
    “嗯,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想办法不让百里逾明把这消息告诉父皇,他天天盼夜夜盼,就盼着他的三儿子回来,要是让他知道这件事不得塌了天啊。”百里凌恒忧虑地皱起眉头。
    白幼清安慰道:“这个问题已经不存在了,百里逾明好像很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了,你以为他不会第一时间告诉父皇吗?”
    百里凌恒大惊失色,“什么?三嫂你的意思是他已经告诉过父皇了?父皇早就已经知道三哥不在的消息了?”
    “非也,百里逾明阿谀奉承处事阴狠,一向讨不到父皇的欢心,而且他想当储君的心思路人皆知,父皇怎么可能会轻易相信他的话?”
    “弟妹是说他早就跟父皇说了,只是他没有证据,父皇一直不信他。可是如果三弟一直回不来怎么办?时间长了就算百里逾明没有证据父皇怕是也会起疑心了?”百里韫玉发愁地问道。
    白幼清沉默片刻,看向百里凌恒,颤抖着声音问道:“四弟……你三哥的绝笔信还剩几封?”
    百里凌恒垂下眼帘,惆怅道:“三嫂,其实你不问我也准备来找你了,三哥的信我们每个月以他的名义给父皇寄去一封,好让他以为三哥一直健在。可信毕竟不是无限的,三年了,那信……最后一封我已经于半月前寄给父皇了。”
    白幼清似是早有心理准备,却仍是无措地确认,“没有了吗?一封也没有了吗?”
    “嗯,二哥三嫂,我们怎么办?下个月收不到三哥的信父皇一定会起疑心的,让他知道三哥不在了他会崩溃的,天会塌的。”百里凌恒无助地向他们求助。
    百里韫玉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这可糟了,父皇之所以不相信百里逾明就是因为有乘骐的书信。他对他儿子的字迹了然于胸,故而任凭百里逾明怎么挑唆他都坚信乘骐还活着,一旦没了书信我们几乎没有补救的办法。父皇是这松岩国的天子,他要是出个什么事我们谁也担待不起。”
    “那怎么办?对了韫玉,我们能不能找人去模仿三弟的字迹,继续以他的名义给父皇写信?能瞒一天是一天,父皇的龙体万不能出差错啊。”苏凝烟焦急地出主意。
    百里韫玉摇头否决,“这个我们早就想过了,行不通的。不说乘骐独特洒脱的字迹模仿难度有多大,就乘骐的书法是父皇手把手教的这一条都行不通。自乘骐三五岁开蒙时父皇就让他每日一篇文章,或论国或论家,交于他亲自阅读。乘骐大些后父皇更是让他参政,奏折都先由他批阅自己再做最后的审核。可以这么说,从乘骐会写字那天起到现在父皇每一天都会看到他写的字,这可怕的了解程度,世上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够在他眼皮底下模仿他儿子的笔迹。”
    “完了……”白幼清绝望地瘫坐在椅子上,双目淌下两行清泪,“乘骐是因我而死,若是父皇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我怕是要以死才能谢罪了。”
    白沅芷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安慰,“姐姐,你别这么说,会有办法的。”
    几人都清楚这根本是没办法的事,谁也不再作言,一时间气氛沉默得让人害怕。
    过了好久,才听到百里凌恒颤抖的声音传来,“事已至此也确实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不如我们死马当活马医,就尝试一下模仿三哥的字迹试试看,万一……父皇信了呢?”
    他实在想不出万全之策,最后一句话说得是那么的底气不足。
    “四弟,这能行吗?三弟他的字迹……”
    “可我们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呀。”
    百里韫玉哑然,许久后无奈地叹声气,“那……就试试吧,谁来模仿?谁又能模仿得像?”
    “我。”百里凌恒毛遂自荐。
    “你?”
    “对,我和三哥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也最了解他写的字,我试试看。”
    “说的是,那就由你来试试吧,现在离下次寄信还有半月左右,你找些三弟之前写的字对比着抓紧时间练习。”百里韫玉叮嘱道。
    “你们确定了吗?”苏凝烟还有些不放心,“这个方法能成功便是好事,可一旦被父皇识破我们所编织的谎言将会被彻底戳穿,到时候任何办法可都挽救不了了。”
    几人面面相觑,最后把目光投向白幼清,询问道:“幼清,你认为呢?”
    白幼清双眼含泪,无可奈何地微噎道:“就依四弟所说的吧,实在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了。”
    “好,幼清,你不必太过担忧自责,出了事我们大家一起陪你抗着。”百里韫玉劝慰。
    “这件事本就是因我而起,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白幼清咬着唇,泪水还是滚滚而落。
    白沅芷坐到她身边搂住她,心塞地劝慰,“姐姐别哭,我们知道你心里的苦知道你心里的痛,但逝者已矣,你不能一直沉浸在这苦痛里啊,你还有南儿和夏夏,你得坚强起来。”
    “幼清。”苏凝烟也握住她的手,“别伤心了,乘骐用生命爱你,你可不能辜负他对你的期望。他在那边一定是希望你开开心心地过好每一天,你这么痛苦他泉下有知一定也会不好受的。为了乘骐和你们的孩子,振作起来吧,日子再煎熬也得过下去啊。”
    白幼清听着他们的劝慰更是泣不成声,一句话也说不出,心疼得像是要裂开。三年来对乘骐的思念早已让她疯魔,她又怎么能振作起来?
    眼看着她越哭越痛几人手足无措,都不知道该怎么做怎么才能慰藉她。
    “娘亲。”正当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听见两声脆生生的呼喊,白幼清立刻止住了抽泣,慌忙用手擦去眼角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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