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好意的提醒着自己的父亲别再捂着心脏一副‘心很痛’的样子了,詹天宁的眼神中却也闪过一抹失落之色。
    这才多久的时间不见?短短几个月,他就跟这个女人失之交臂了。
    说起来,也是有些遗憾。
    端起酒杯,他却是很洒然的跟对面的唐子骞和凌薇碰杯:“在这里先祝福你们,如若结婚,记得一定要将请柬送到!凌医生可是我们家的恩人呢!没有凌医生,我父亲也不可能摆脱旧病。”
    “詹市长太客气了!我们就在这里先谢谢你的祝福了!”
    薄唇微扬,唐子骞狭眸半眯道。
    对于詹天宁的敬酒,唐子骞与凌薇都很痛快的一饮而尽。
    而詹天宁怕是永远都不会想到,就是他在敬酒时候所说的那一句所谓的恩人让唐子骞在今晚折腾了凌薇半宿。
    更让凌薇无奈的是,唐子骞每每兵临城下的时候,总会说这样一句话。
    “凌医生,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凌医生,就没有现在的我。何以为报?唯有献身!”
    第304章倾家荡产,阴阳咒术
    夜色如墨,深沉的冷雾将天地笼罩于其中,街灯的光晕昏黄,倒映在地面上只留下一片淡淡的光漾。
    云市金陵阁总部的顶层,独属于唐子骞的那间豪华套间内,只听得凌薇轻微均匀的呼吸声响起。
    柔软的大床上,唐子骞用手肘撑在床面支着微弯的脑袋,狭眸一瞬不瞬的锁紧凌薇那张因为入睡了而变得平静又恬淡的脸蛋儿。
    他另一只手搭在她的发丝上,若有似无的轻缓抚摸,那动作宛若对待上好的珍贵绸缎。
    今夜她恐怕是真的累坏了……
    直到确定凌薇不会醒来,唐子骞这才悄悄的下床,拿着手机暗自往套房外的那个大厅走去。
    在沙发上坐下之后,他直接拨通了林修的电话。
    自打双目恢复了光明以后,唐子骞就直接把林修晾在了一边儿,甚至于这一次他跟凌薇前来京市等一切行动,都不曾让林修跟随。
    在唐子骞看来,这与凌薇独处的时机可是来之不易,以前双目失明和她就极少数单独相处,如今重见光明了,得之不易的相处却是再不会让任何电灯泡存在。
    “唐先生。”
    远在蓉城市的林修这两天就跟随苏海和苏洋一样,每天按时前往凌氏中草药堂,看似前去帮衬几分,实则却是在随时等待唐子骞的命令。
    哪怕是三更半夜来电,林修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唐先生’三个字时也照样一个激灵彻底醒了。
    “恩,你准备一下,明天出发去京市,君家的好戏就要开锣了,你作为代表,务必要将我和凌薇对君家的‘心意’带到。君家的事情处理完毕后,你就在京市等我们,一周后我和凌薇会直接回京市。”
    君明轩被凌薇放养(虎)归山了,但能否成为那只老虎,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是,我知道了。”对唐子骞的命令,林修一贯都是唯命是从的。
    “这一次她想看见的是君家内讧大乱,你好好着手调查一番君家上下老小,尽可能的帮助君家,让他们君家上一次‘头条’。”
    唐子骞声音低沉磁性,一双星辰般冷傲的狭眸中却闪烁着点点邪肆,薄唇轻扬,淡笑自他那俊逸无比的脸庞上晕开。
    “我明白了!”林修十分公式化的应答,只是若仔细听去就可以发现,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要知道这华夏能被唐先生挂念上的家族可并不多,他跟随在唐子骞身边这么长的时间,也从来就没有见到过哪个家族有这样的本事可以让先生如此挂念的,可想而知——
    君家,你们得是多有颜面?
    趁着夜色下悄然布置好这些之后,唐子骞才回到了凌薇的身边,长臂轻轻一捞,她便被他揽入怀里。
    俩人依偎而睡,温度也似是有升起几分,一夜好梦。
    第二日。
    唐子骞从睡梦中醒来,一只长臂却是紧了紧怀里的人儿,当感受到这真实的温度,他薄唇才轻轻勾起。
    凌薇也在他抱紧自己的那一刻醒了过来,只是从意识醒来到双眸睁开从来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
    无声的相拥,二人的心中却同时响起了两个字:真好!
    每一个夜晚闭上眼睛之前、每天早上睁开眼睛之后,彼此所见到的都是心心念念的人,这是一种让人暖入心扉的温暖感觉。
    温存了一小会儿,二人一同起身穿戴洗漱。
    凌薇站在落地镜前,将自己这一袭如同绸缎般的长发直接挽起,两鬓有发丝自然垂落,这干练又利落的发型却衬得她面若桃花。
    这时唐子骞从后方走来,将背对着自己的她拥到怀里,那坚毅的下颚轻轻的贴在她肩膀上,脸颊与她轻蹭,动作轻柔珍惜:“吃早餐去?”
    “恩。”
    点了点头,她将黑色手提包拿上,俩人双手紧紧交缠着一并离开了这里。
    早上九点钟,云市的街头已是车水马龙,街道两边的人行道上有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他们二人长相本就极为出色,这会儿一并走在人行道上竟是无声的引起了众多视线的探究与瞩目。
    云市和蓉城市不同。
    比起蓉城市的安稳,云市就显得要纷乱许多,倒不是这边的治安做的不好,而是因为云市在华夏素有黑色地带一称。
    云市乃是世界黑三角之一,云市处于华夏边境处,与t国和l国的边境形成一个三角形状,从而被人们称之为是黑三角。
    云市也是世界上举世闻名的原石旷地。
    凌薇除了曾经前来云市参加过那一次玉石盛宴并且赌石得利后,可以算得上是没有再真正的接触过这个城市。
    唐子骞与她一边走着,一边低声的对她解说着关于云市以及这黑三角的一些惊闻事迹,俩人就如同那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恋人一般,在经过了半个小时的不行之后,一同来到了云市一家较为出名的早餐餐厅。
    进入早餐餐厅之后,一眼望去,这里的桌位竟然没有空着的,入眼之处全都是齐刷刷的脑袋。
    金陵阁发源地便是在云市,比起凌薇,唐子骞对云市简直滚瓜烂熟。
    而整个云市之内,真正能够保证完全安全措施的酒店,也只有金陵阁一家,所以无论是云市也好,黑三角其他两国边境也罢,对于云市的金陵阁都不陌生。
    而金陵阁在明面上的大bo
    ss却是林修。
    对外接洽任何事宜,基本上林修都是直线面对的,只是在遇到一些比较棘手且无法下决定的大事儿时,唐子骞才会插手暗自处理,所以在刻意的拉开距离下,唐子骞却并不被外界所熟知。
    “这一次慕江南老爷子归国,真是要让咱们云市又掀起一阵赌石巨浪啊。”
    就在凌薇和唐子骞二人刚刚得到机会找到了一张空桌子入座的时候,在他们旁边不远处的一桌上,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个餐厅时专门供应早餐的,可谓是人满为患,这个餐厅内的桌位更是摆放的比较紧凑,全都是在大厅用餐,没有包厢,却同样爆满,可想而知这家早餐餐厅在云市到底有多么受追捧。
    这装潢规矩都比较大众的早餐餐厅内却随处可听见有人提及云市玉石界的事宜,实在是因为在云市的两个地方,缅殿与瑞利都是翡翠原石的矿产地,所以大家对玉石二字大多了解颇多。
    “呵呵,慕江南都出国好几年了,突然这个时候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据传闻,他这一次回来云市的消息一经传开,全世界与他有点交情的玉石爱好者都纷纷往云市扎堆而来了。”
    “可不是么?就着短短两天的功夫,云市的金陵阁全都爆满了,昨天我家远房亲戚来市里头看病,为了方便想在金陵阁开个标间,结果却被告知云市的金陵阁全部爆满了!”
    “每一次玉石界有什么大事儿,第一个赚疯的不就是金陵阁么?”
    “是啊,这云市里头所有其他酒店加起来,都比不上金陵阁在云市的分店数量,咱们云市的酒店生意绝对是金陵阁一家独大,如果不是还有那些其他的大酒店,金陵阁早就把云市的酒店行业垄断了。”
    “嘁!赌石就是疯子生意,疯子买疯子卖,还有一个疯子在等待!”
    “行话讲,赌石如赌命。小赌怡情,大赌伤心喔!”
    就因为这餐厅中有一人开口讲起那位慕江南老者回国的事宜,一时间这餐厅内坐着的其他人竟然毫不介意的七嘴八舌交谈开来。
    凌薇与唐子骞俩人一边默默的吃着早餐,一边却是将众人的这些随意的交谈收入耳中。
    早餐餐厅的门口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凌薇顺势抬首往门口处看去,却见一个衣衫破碎满脸乌黑的中年男子在门口处跟餐厅内的服务人员讨要这吃食,服务员们都是打工的,谁敢轻易做主给他吃的?
    可如若不给,这会儿餐厅内人员众多,这样一个如同叫花子一般的人站在这里绝对会影响店内客人的食欲。
    年轻的服务员急的脸颊微红,不一会儿一个大约七八岁样子的小男孩突然走上前去,一把将手里头的馒头递给了那如叫花子一般的中年人。
    变故也就在这一瞬间发生——
    本以为这位中年人在接到男孩子的馒头时即便不心存感激,但好歹也会做做样子说一句话谢谢,可惜的是,他非但没有对这个男孩说谢谢,反倒是恩将仇报,将馒头藏进了口袋里之后,一手提起小男孩,另外一只手却做像是一把刀似的不往小男孩的身上劈去。
    “啊——”
    小男孩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当即就吓得大哭了起来。
    中年男子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眼神麻木的维持着这个动作不变。
    小男孩的家人神色匆匆的冲上前去一把将小男孩给夺了回来,而小男孩的父亲更是目露怒色的推开了这个衣衫破碎的中年男人。
    餐厅内终于有人认出了这个举起手就可以毫不留情对孩子砍去的中年男子。
    “我想起来了,这个男的不就是前段时间街头传的沸沸扬扬那个赌石赌得倾家荡产的男人嘛?他好像疯了。据说他原本也是个千万富翁的,可是却因为赌石赌输了,现在一无所有,就连老婆都带着孩子改嫁了。”
    此话一出,餐厅内但凡只要是云市当地人的便立即也想了起来。
    三言两语的再次讨论了起来。
    但是这些人的讨论却一点都没有吸引到凌薇。
    如果说此人真的是因为赌石输的倾家荡产从而变得一无所有,那么这个人也并不值得同情不是吗?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赌石这种东西只能是娱乐娱乐,得失从来都是自己无法控制的。
    赌石有风险,购买需谨慎,行内话:多看少买,多擦少解,十解九甩。这就是赌石文化。
    如若不是因为有通眼,凌薇也不会随意贸然的前来赌石,虽然胜券在握,但她却也不敢太过于依赖赌石,因为除了赌石,她能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结账之后,凌薇与唐子骞不再停留,直接往外边走去,可就在他们路过那个衣衫衣衫篓缕的中年男人时,中年男人的眼底终于出现了一丝与麻木不同的神色来。
    “救救我!救救我!”
    他一只手紧紧的扼住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嘴里却不断循环的说出求救的信息。
    这一刻,凌薇忽地顿住了脚步。
    她神色平静的转过头看向这位已经看不出原来模样的中年男子,一双睿智的双眸里却飞快的划过一道幽暗之色,下一秒,她那英气的眉头便紧紧的皱了起来。
    “他的身上有问题。”
    这个男人的身上有问题。
    “怎么?想带他走?”唐子
    骞一下子就明白了凌薇话里的意思。
    而凌薇在听到唐子骞问话的时候却是点了点头,如果不是这个男人身上真的有问题,而这个问题又刚好涉及到r国的阴阳师的话,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出手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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