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军骑兵却没有打算用血肉之躯去撞击对方的矛尖,冲在最前面的骑兵们纷纷拿出手雷,点燃之后抛入了对方的长矛阵中。因为手雷的沉重,只能扔出去二十多米远而已,这样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瞬息而至。
    当手雷在西班牙人之中爆炸的时候,最靠前的那些唐军骑兵已经撞入了长矛阵之中,他们与对方的长矛手一起被炸死当场。这种看似疯狂的自杀式冲击,却给后续的战友铺平了进攻的道路,孙可望率领着战士们,满怀悲愤的突入了对方阵地之中。
    西班牙人的长矛手数量不算多,经过连片的手雷轰炸,已经被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而骑兵们就从这个缺口冲了进去,直接杀向了对方的炮兵阵地。刚才还在耀武扬威,拼命发射着炮弹的西班牙炮兵,忽然发现前方的所有防御都消失了,他们居然直挺挺的面对着寒光闪闪的马刀。
    “哦,我的上帝。”西班牙炮兵们只来得及喊出这么一句,就被唐军骑兵的马蹄淹没了。见到炮兵被屠杀,贝尔塔少将立刻命令两翼的兵力向中间压缩,希望能够将这支骑兵包围起来。
    被部署在两翼的火绳枪兵对着中间的骑兵射击,长矛手也纷纷压迫了过来,在几乎屠尽西班牙炮兵之后,失去了冲击力的骑兵被包围在当中了。双方的混战对唐军骑兵非常不利,他们面对着使用长矛的西班牙长矛手,马刀实在太短了些。
    同时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骑兵们,还要随时防备着不远处西班牙火绳枪兵的射击,这让他们损失惨重。孙可望率领着附近的上百骑兵左冲右突,他们用马袋中的燧发枪对付那些长矛手,但这些枪的弹药有限,难以长时间对敌军形成压制,结果他们的情况越来越危急。
    “扔手雷,快扔手雷。”无奈之下,孙可望只好命令全军发动这种近乎于拼命的作战方式。尽管唐军骑兵在密集队形混战中以扔手雷的方式多次脱险,但这并不能当做常规战术使用。因为黑火药的手雷实在太重了,骑兵们投掷的距离不够远,伤到自己的情况还是屡屡发生。
    现在唐军骑兵失去了骑兵最为依仗的冲击力,又被西班牙长矛手团团围住,加上外围打冷枪的火绳枪兵,已经处于就非常危险的境地了。孙可望在这个时候,只能拿出这种亡命战法,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手雷很快从骑兵们手中扔了出去,西班牙人刚刚见识了手雷的威力,此时见到对方又扔过来一批,顿时吓得纷纷逃走。混乱的西班牙士兵让包围圈变得松散,但也让手雷的威力无形中增大了。
    因为附近的人员不够密集,手雷中的铁钉和碎铁片等物更多的射向远方,这不但威胁着更多西班牙人的生命,也威胁着投掷者的安危。很快西班牙长矛手出现了大片死伤,但最靠近爆炸点的骑兵们也倒下了上百人。
    这个危机的时刻,孙可望顾不上再去理会战友的牺牲,他立刻命令全军突围,向着敌方对薄弱的西北方向,发起了新的冲击。因为西班牙长矛手的包围圈被炸得七零八落,这让骑兵有了提速的空间,他们很快提升起速度,突破了对方的包围。
    看着尚在整队的西班牙军队,孙可望一挥马刀高喊道:“弟兄们,跟我来。”随后他调转马头,向着对方左翼阵地杀了过去。
    西班牙长矛手们尚未重新完成整队,这让处于侧翼的西班牙火绳枪兵完全暴露在骑兵们的铁蹄下。虽然手中的燧发枪已经放空了,但面对着自卫能力极差的火绳枪兵,马刀已经足够解决问题了。
    许多西班牙火绳枪兵为了保命,只好扔掉手中沉重的火绳枪,挥舞起架设火枪的叉杆,向唐军骑兵发动进攻。然而叉杆只有130厘米左右的长度,比起两米五的长矛其威胁力实在太小了,更何况那两个细小的尖头,即使命中唐军的胸甲也无法刺穿,结果情况很快从对抗变成了屠杀。
    孙可望第一个带队冲入敌方阵中,对着西班牙火绳枪兵大肆杀戮起来,骑兵们也记恨这些火绳枪兵刚才打冷枪的行为,一个个如下山的猛虎,对着西班牙人狂冲猛砍。
    没有多少反抗能力的西班牙火绳枪兵,犹如砍瓜切菜一般被杀得大败,整个左翼顿时崩溃了。贝尔塔少将冷静的注视着战局,尽管己方处于不利形势,他却没有丝毫的慌乱。他敏锐的意识到左翼的失败不可挽回,他要做的就是保持住阵型,掩护右翼的火绳枪兵结成阵势,给对方最大的伤亡。
    正是因为贝尔塔少将的精明,让中路的长矛手们没有轻举妄动,他们反而与左翼脱离开一段距离,结成严密的长矛阵,掩护着后方的火绳枪兵,继续向骑兵射击。
    看到对方的反应,孙可望也是暗暗心惊,本来他还有凭借五千骑兵和更加精良的武器,消灭这支西班牙军队的想法,可是现在看来恐怕很难了。对方的精明,让西班牙人摆脱了全面溃败的可能,也让孙可望在彻底打垮对方左翼之后,只能选择了全面后撤,如果再缠斗下去,马力已经疲乏的骑兵们,很可能会吃大亏的。
    孙可望知道西班牙人被打得伤兵满营,就算再增援速度也不会太快了,他的任务已经基本完成,既然没有消灭对方的可能,他当机立断命令全团撤走。直到孙可望率领的骑兵缓缓退到看不见的地方,贝尔塔少将这才松了口气,这时候他才赶快命令统计伤亡数字和战果。但很快战场上又出现了小规模的混乱,贝尔塔少将连忙命人去询问,得到的答复居然是唐军留在战场的伤兵在抵抗。
    这些伤兵是受伤坠马之后,因为无法移动而被迫留在战场上的,但此时正在流血的他们,却拒绝向西班牙人投降,并利用仅有的马刀抵抗,已经有三十多名伤兵在抵抗中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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