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神威啊,天仙下凡啊。”百姓们中间开始窃窃私语,不少人都开始将朱聿键比作天上星宿下凡了。朱聿键并不知道,他这个无意识的做法,让京城内的人心稳定了下来。大家纷纷传说八贤王能飞天遁地是星宿下凡,来解救大明百姓的。既然有这样的大威能者镇守北京,建奴鞑子如何能进城来,他们肯定是安全的。
    朱聿键不知道迷信对京城民心的影响,他只是感觉这个气球还有许多问题。命人将热气球拖回去改进,他又邀请卢象升去八贤王府饮宴。卢象升刚才在空中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见到朱聿键镇定自如,他在佩服对方的同时也不禁暗暗惭愧。
    如今到了地面上,卢象升的头脑终于又灵活了起来。直到王府以后,朱聿键摆上酒宴与卢象升对饮,他才问道:“王爷此物是否孔明灯?”
    “原理是一样的,只不过这个东西更大,能够带起更大的重量。”朱聿键笑眯眯的说道:“这个东西飞在空中,应该可以安全窥探后金阵营了吧。只要我们多训练几次,命人坐着它去查看,相信能够准确掌握后金大军的动向。”
    卢象升点头道:“王爷真是奇才,竟然能以孔明灯载人,更能想到借以查探后金动向,实乃古今未有之睿智。”
    “卢大人不必夸奖,我只是不希望让大明多遭兵灾罢了,实际上有了此物,我们就能随时掌握对方行动,完全可以全歼建奴大军。”朱聿键说道。
    “的确如此,此物飞得那么高,建奴的弓箭根本就射不到。”卢象升笑道。
    “没错的,等我训练他们几天,就派去侦察,应该没有问题了。”朱聿键哈哈笑道,他终于有了点掌控战场的感觉。
    接下来的几天,热气球被进行了改造,锅炉被加大,吊篮也相应变大。此外朱聿键感觉一层布的气囊不够结实,也容易跑气,所以他让人又在里面附了一层布,并将刷好桐油的牛皮纸粘在两层布中间,这样气囊即不漏气又能防水了。
    在接下来的试验中,这个热气球飞到了六百多米的高空,并留空达到了七个小时。而经过他的原理讲解,李际遇等几个铁壁卫也都学会了操控热气球,并日趋熟练。
    对于这个轰动京城的新鲜事物,崇祯也很快听说了,他特意将朱聿键叫到宫中询问了一番,对于坐着它能够飞上天感到无比新奇。崇祯决定要坐坐热气球,因为在他看来,天子是最有资格升天的人,如果他都没有上过天,如何能被称为天子。
    朱聿键被崇祯的想法吓了一跳,他连忙规劝说热气球虽然能飞却很危险,害怕崇祯有什么闪失。大臣们也苦苦相劝,但是崇祯却执意不听,无奈之下朱聿键只好答应陪他一起上天。
    因为载重量有限,侍卫们都没有升空的资格,除了操纵气球的李际遇和一个叫张兴平的铁壁卫以外,崇祯只带上了最宠爱的田贵妃。对于这个美艳无双的田贵妃,朱聿键也算是老熟人了。虽然让贵妃出宫有碍立法,但是既然皇帝都能上气球,也没人会为此扫兴。
    这一天朱聿键命人将气球送入了宫里,就在乾清门外摆开了。李际遇和张兴平仔细检查着气囊是否漏气,做起飞前的最后准备,崇祯则带着田贵妃在一旁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气球,在他们的身后还有大量官员陪同。
    旁边的朱聿键则苦着脸,他本来是希望用气球侦察敌情的,没想到却成了崇祯的玩物。更倒霉的是侦察尚未开始,崇祯的命令已经发出了,现在四路勤王兵马来京已经不可逆转,他就算能侦查出情况也白费了。
    看着硕大无比的热气球渐渐充满了气,官员们议论纷纷,新任首辅周延儒上前道:“皇上三思啊,八贤王所说此物异常危险,还是不要上去得好。”
    “皇上三思。”不少官员也纷纷表示支持。
    “皇上,要不然……”旁边的田贵妃也有些忐忑,毕竟上天的事情这可是头一回,是谁都会紧张的。只不过田贵妃心中隐隐有些期待,她不时会背着崇祯皇帝,将美目飘向朱聿键,至于她心中期待着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都退下,朕身为天子,自有上天护佑,何来危险?”崇祯打定了心思一定要上天看看,否则他都感觉对不起自己的身份。可以正是因为那份天子的骄傲,让他在这件事情上不容妥协。
    见到崇祯如此坚持,朱聿键也不好劝说,他只能躬身道:“臣粉身碎骨,也要保得皇上万全。”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嘀咕,这热气球可没有什么安全措施,虽然理论上来说非常安全,但万一出了事情也没有任何救援措施。不过现在崇祯正在兴头上,他也不好反驳。
    崇祯点了点头,大步走入了吊篮,田贵妃在后面亦步亦趋也跟了上去,不过她心中显然很紧张,总是回头去看朱聿键。见到崇祯都上了热气球,朱聿键也只好叹口气跟了上去,随后李际遇和张兴平才敢上去。
    张兴平开始将锅炉烧旺,让滚滚的热气沿着烟囱喷入气囊之内,本已经鼓起的气囊变得更轻了,吊篮在气囊的拉拽下缓缓升空。李际遇连忙让人解开系缆,自己则将三十米长的系缆拽上来放在吊篮里。
    为了安全起见,升空的时候他们并未抛弃沙袋,以备控制气流的时候使用。张兴平控制炉温,让气球慢慢上升到数百米的高度,李际遇也没闲着,他来到一个大风扇面前,用手转动起了摇柄。
    这是朱聿键为了自主控制方向,设计的推进螺旋桨。虽然这个时代没有内燃机和电动机,螺旋桨因为转速不足,难以对抗空中的风力,但也勉强能够推动前进,尤其是在无风的层面上,另外在螺旋桨的旁边还有两个小方舵,这种类似于风帆的垂直小舵是用来掌控方向,帮助热气球拐弯的,用起来效果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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