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相公据说是晚上赶回家的时候,路遇小河摔倒淹死的。
    女子却不相信,他的相公是会游水的,怎么就这么轻易就被淹死了呢,可是她报官之后,官府并没有找到什么确而有利的证据,反而经过多番的盘察,现场的种种线索,都认定是女子相公自己落水被淹死的。
    而女子相公此时外面洽商,其实也是出外寻人寻法子去子,他实在跟胡府合作不下去了,想找人看看有没有办法能解决,这一路也确实是忙碌,吃不好睡不好的,而男子找的人是谁,女子平时在主内,知道的也并不多,上线的证人找不到,什么方法不知道,反而种种证据,就是这女子相公自己跌落,但是赶路太久,体力消耗的严重,没有力气自救,这才淹死的。
    女子相公死了五六年了,当时女子还是花一样的年纪,甚至跟自己的相公连个孩子都没有,而她的相公这一死,家就彻底败落了,那个生意因与胡府合作,直接就被胡府占为已有了,她一个女子不信,多番找官府,官府也不是没有办事,没有新的证据,就是天天找胡府的人问话也没有用。
    女子什么证据都提供不出来,只一个怀疑,这如何能说服的了人呢。
    但是女子坚信,肯定是胡府知道了他相公找到办法,所以先人灭口的。
    而这女子之前也两次死里逃生,早就不敢住在京城里躲在了外面,也是昨天有个出京的人,刚好到她落脚的村里,讲了这件事。
    女子一听,胡府总算是遭到报应了,连夜赶了三个时辰的咱,一早上进了城里,就是为了看胡西冠这个奸商,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
    听到女子这么一说,不少人都十分的同情她。
    但是这种事情,她一面之词,又是陈年旧案的,有人信,也有人不相信。
    不过因为这个女子,不少人继续跟着扔臭鸡蛋,胡西冠走段路,才时不时自喊谢罪的话,根本没受这女人的影响继续往前走。
    而酒楼包厢中的冰烟,在胡西冠还没有转到这条街的时候,听说了这个女人事情。
    冰烟摸着下巴,对媚霜道:“我们查探陈胡两府的事情,有什么眉目了吗。”
    陈胡两府这些年来,确实是做了不少很不地道,甚至可以说是恶霸一类的事情坑了不少小商和百姓们。
    但是胡府既然能受诚王云朗的庇护,那么有些事情的后续,诚王府自然也不会不管的,表面上一些诚王府不会出手帮助的事情,胡府自己就能解决,而就算是查出来什么事了,也远远到不了能治罪胡府的地步。
    这些小事小情的,查多少都没有太大的用处。
    原文斌这些年来对于陈胡两府,想必是有些暗查的,手里掌握了多少的证据,冰烟现在也不是太清楚,然而证据这些东西,从来都不会嫌少的。
    倾舞道:“只查到个眉目,更深入的调查,却不容易,必竟是沉年旧案了,许多证据早就没有了。”
    冰烟道:“继续派人查查,虽然不急着需要,但是也不能放松。”
    原府当年的仇,哪里那么好报的,其实这陈胡两府的事情,真要说起来,都是小事,可就是对府这两府,现在都十分的有难度呢,更别提宫里的那两位了。
    那边现在没有眉头,便从能插手的地方查起,终归会有所收获的。
    “是,王妃,奴婢省得。”
    原文斌今日并没有跟冰烟一起来,他现在就站在人群中看着胡西冠一步步往前走,时不时自喊起认罪的话,心里的波澜,并没有想象中的多。
    他的仇恨都已埋藏在心里了,每一次真被挖出来,都是带着骨头连着筋的疼痛。
    打败胡西冠就完了吗?
    是,胡西冠这个人是很卑鄙,他是个小人,而他也不过就是个棋子而已,更何况这胡西冠今天此举,哪里是就彻底打败他了,依他对胡西冠的了解,这个人心里说不定还憋着什么坏,他根本就没人认输呢,从那双罪恶的眼睛里,他就是这么看到的。
    他总觉得这些年来,他不断的谋算,不断的为之后的复仇铺路,可是似乎还远远的跟不上速度。
    他谋划了这么久,却也还不敢保证,他一定会成功,他的必生都献给了复仇了,而是现在他还有了帮手,他的外甥和外甥媳妇出现了,这是个助力吗?
    原文斌甚至都搞不清楚,他一开始,并没有想跟云苍相认。
    这个已经跟他分别了这么多年的外甥,再去相认能有什么感情,他们之间的同样的仇恨,就能将他们真的连接起来吗?
    他并没有想主动联系,直到后来听说云苍和冰烟这对夫妻做的几件事,他才又动了心思。
    这是聪明人,或许可以联系,或者……
    云苍到底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原文斌不想承认,他恨着云苍,恨着他流着那个男人的血脉,同时又因为他同时流着原府的血脉,而有些放不下。
    他本该满手鲜血,已经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废人了。
    可是作为原府唯二流下血脉的人,原文斌还是主动设套,让云苍他们主动联系他了。
    他不知道做的对不对,或许对,或者这也会成为他最后复仇上的绊脚石。
    原文斌无声的笑了,看着胡西冠被仇恨怒骂弄的狼狈而踉跄的身影,他的眼中一片冰冷。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还要等,这只是个开始,只是个开始!
    胡西冠现在感觉他已经心无所顾了,每一声声怒骂他的声音,他像割着他的血肉一样的令他难受。
    他原以为,待在牢里已经是他受过最大的罪了,他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他发现,真的只有更加的受罪,就是在牢里,他也只是被忽略而已,哪里是现在他所受的这份罪能比的了的。
    他是将整个自尊和脸面都扔到地上了,他的好二弟啊,这真是恨不得他死才甘心吗!
    这种生生撕下脸面,却还要被人嘲骂讽刺的痛苦,谁能承受的了,谁又愿意去承受。
    是了,他这个好二弟是真的不知道吗?
    不,他明明就知道,之前被堵在胡府的门口被扔了,不就是曾经承受过吗?
    他原以为,这个二弟只是卑鄙点,只是太过不甘心了,不愿意总是屈居于人下,才做出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现在想想,恐怕根本就是他想偏了吧。
    他这个好二弟,本身就对于他是充满恶意的,正是因为他自己承受过这样的屈辱,所以才要让他也体会一下,什么为了胡府争得原谅,为了胡府赢得一个局面,为了他子女,这些根本就是欺骗他的慌话。
    真是好啊,他原来怎么会以为这个二弟傻呢,这般的卑鄙无耻,下作算计,怎么可能是什么傻的人。原来他一直都是在韬光养晦,一直都在欺骗他啊,要不然当初为何在他一出事,他便火速勾搭上诚王府,将他的地位取而代之呢。
    呵呵呵,他倒是真的小看了胡西昌了,真是小孩了这个畜生了!
    胡西冠现在恨毒了胡西昌,恐怕现在胡西昌若是在他面前,他都能手撕了这个背叛他的胞弟,胡西冠面无表情一直往前走着,脑子里翻滚着的都是要复仇的恨意,却坚持着走远这条路。
    不是想在毁了他吗,他倒要看看,你胡西昌怎么毁!
    牺牲既然已经做出来了,那便走下去,此事中途不可以半途而废,而事成之后,他早晚会让胡西昌这个畜生付出代价的,一定会!
    从这一刻,胡府的两兄弟,是彻底的决裂了。
    胡西冠冷冷直视前方,然而眼前有些模糊,但是不妨碍他继续走,只要再坚持一下,他就能因此争得缓冲的机会,当着街上这么多人,被责骂对待。
    胡西昌肯定觉得,他一辈子只能活在这种谩骂和自卑之中了,将他想的太简单了。
    诚王府当年能看中胡西冠达成合作,怎么可能只是因为胡西冠的经商实力呢,当时想要跟诚王合作的,又岂会少,那些人实力就不行?
    不,只是那些人没有胡西冠放的下脸面而已,这一次被踩的更低,他会记住今天,这个仇恨,他会记下一辈子!
    所有欠他的,他都要一一讨回来!
    绝对会!
    冰烟这会也看到胡西冠缓缓走过来了,胡西冠身上看起来十分狼狈,堆积的菜叶子,让胡西冠看起来拨高了两个头那么高,身上沾着各种灰土和粘着不下的蛋液,整个人身上的臭味隔几米都闻的清楚。
    随着胡西冠的走近,那些指责议论的声音不停。
    倾舞道:“看他这个样子,要是不知道他曾经做过的事情,瞧着还真是挺可怜的,哪知这不过是罪有应得,而胡西冠所受的苦,远不是被他害的人十分之一!”
    冰烟淡淡看着:“是啊,不过现在看来,我们搜集证据,倒能先看他们狗咬狗了,倒是哪都不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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