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豆豆突然醒过来,对着身边的人要吃的。这让站在旁边的孤儿院院长和许宁霜无比开心,因为随着病情的加重,豆豆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至于主动要吃的情况更是少见。
    “奶奶,我想吃……小笼包?”豆豆断断续续地说道。
    “豆豆!豆豆!你醒啦?”听到声音的许宁霜急忙上前询问。
    豆豆听出是许宁霜的声音,惊喜道:“霜儿姐姐,你回来啦?!”
    “嗯嗯,”许宁霜心疼地看着豆豆,“豆豆,你想吃小笼包是吗?姐姐去给你买。”
    院长站在一边,忙道:“霜儿,你守着豆豆,我去买。”
    许宁霜一把拉住院长:“还是我去吧!我腿脚快,能让我们豆豆早点吃上热腾腾的小笼包。是不是啊,豆豆?”说着,宠爱地看了眼躺在床上、一脸傻笑的豆豆。
    “呵呵,是~那霜儿姐姐,你快点买来哟,我突然好想吃。”
    “好!”说着,许宁霜想也不想转身离开了病房。
    ……
    正在去往豆豆病房查看病情的曲家信,在走廊拐角处看到值了一晚夜班的贾慧娴,他愣了一下,随即叫住了眼前的人。
    “慧……慧娴!”
    贾慧娴有些意外地转过身来,一脸不可思议:“家信!”一直对她避而不见的曲家信,没想到今天会主动跟她打招呼。
    “早……早上好。”曲家信别扭地打着招呼,“值了一晚上班,累了吧?”
    “恩,还好,习惯了。”贾慧娴知道曲家信应该有事情找自己,“找我有事吗?”
    “没……没事。”曲家信忙掩饰道。
    “真的没事?那我走喽?!”贾慧娴一脸俏皮地作势要离开。
    她以为曲家信会叫住她,没想到曲家信竟然说:“好,你快回去休息吧!”
    虽然有些失望,但她还是心存窃喜,至于曲家信要找自己说什么,她不想追究。她刚想继续跟曲家信说什么,曲家信一脸不自在地努力想要逃开:“我还要去查房,先……先走了!”
    说着,曲家信快速离开,首先进了豆豆的病房。
    “哟!豆豆醒啦?今天感觉如何?”曲家信上前一边哄着豆豆说话,一边查看病情。
    “好着呢,我都能吃小笼包了呢?”豆豆一脸得意地歪着小脸。
    “哈哈,这么厉害?不过听哥哥的话,小笼包不好消化,要少吃点哟!”
    “恩,知道了。”
    为豆豆查看病情的曲家信,手里拿着听诊器,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反复查看后,他直起身,帮豆豆盖好被子,冲着旁边的孤儿院院长:“院长,您跟我出来一下!”
    来到病房外的走廊后,院长一脸担忧地看着曲家信:“曲医生,怎么了?”
    曲家信:“豆豆今天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啊!”院长有些纳闷,“她今天状态很好,还嚷嚷着要吃小笼包呢!”
    “可是,她的血压和脉搏都不太正常,恐怕,需要尽快做手术了。”
    “可是……可是适配的骨髓不是还没找到吗?”院长一脸担忧。
    曲家信紧锁着眉头:“我来想办法吧。”说完,转身离去,直奔贾慧娴的办公室。
    ……
    贾慧娴刚刚换好衣服准备出门,一推门就看到了满脸纠结的曲家信:“家信?你来找我?”
    “恩,我……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贾慧娴开心地让出一条路。
    “我,我想求你件事。”曲家信摇了摇头,排除杂念,下定决心。
    “哦?稀罕啊,你竟然有求我的一天,说吧,我考虑一下!”贾慧娴开始拿腔作势。
    “你能不能……帮豆豆捐骨髓?”
    “我?捐骨髓?”贾慧娴一脸意外。
    “是的,骨髓库打电话告诉我,目前能找到最合适的骨髓,你的,最合适。而且,今早我为豆豆听诊,发现她的病已经拖不得了。你……能不能……”
    “不能!”贾慧娴突然明了了曲家信今天的反常,“哦,怪不得你今天对我这么好,原来……呵呵……原来……”她苦笑着说道。
    “可是她还是个孩子,本来就先天恶疾,看不见东西,现在又……太可怜了。”
    “哼!可怜?你是可怜豆豆啊?还是可怜她呀?”
    “她?”曲家信意外贾慧娴的质问。
    “呵,谁不知道豆豆是她许宁霜捧在手心里的人。你就是为了她,为了许宁霜!”贾慧娴歇斯底里。
    “我……你不要乱说……”曲家信忙否认,“慧娴,我求求你,帮帮那孩子吧!”
    “哼!”贾慧娴对曲家信的请求嗤之以鼻,“好啊,我可以捐髓给她,不过不是帮她,是帮你!不过……”
    “不过什么?”曲家信看到希望,半松了一口气。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贾慧娴略带威胁地瞅着曲家信。
    曲家信闭上眼,稳了稳心神,片刻之后,再次睁开时,满眼已换成不重质疑的坚决:“我答应你,只要能救活豆豆……我们就……结婚。”
    贾慧娴转怒为喜:“真的?”
    “真的。”曲家信再次闭上眼睛,眼里全是那个清瘦的身影。
    ……
    许宁霜买小笼包回来,看到站在门口偷偷抹泪的孤儿院院长:“院长,怎么了?豆豆出事了吗?说着就要往里面闯。”
    院长一把拉住许宁霜:“霜儿,别进去了,豆豆……又昏睡过去了。”
    “哦!可是院长,你为什么哭呀?”许宁霜上前一边问,一边为院长擦泪。
    “刚刚曲医生说,豆豆的病情又加重了。”说着,院长又开始呜咽起来。
    许宁霜担心:“什么?!他还说了什么?”
    “他还说……”孤儿院院长看到站在不远处发愣的曲家奕,“曲医生来啦!还是你来说吧。”
    许宁霜顺着院长的眼睛看过去,就看到一脸吃惊地曲家信和……搂着他的手臂、一脸得意的贾慧娴。
    曲家信:“霜……回来啦?”
    许宁霜压抑住略有些揪痛的心,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嗯,家……曲、曲医生,你好!你们这是……”她还是没忍住地指了指两个人搂在一起的双臂。
    曲家信正要开口,被贾慧娴抢话到:“我们快结婚了!”
    “真的?”许宁霜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和嘴已经不是一体,“祝贺你们呀!我……对了,曲医生,豆豆的病怎么了?”她反复在心中告诉自己,留不住的已经留不住了,她不能再丢掉那些可以留住的。
    “需要马上做手术。”曲家信正色道。
    “可是骨髓……”
    “我已经找到了,这两天就协调医院这边安排手术。”曲家信安抚地说到。
    “真哒?太好了!”许宁霜一脸惊喜,“谢谢,谢谢你……你们!”
    站在一边的贾慧娴突然插话:“别高兴的太早了,骨髓是找到了,可是手术费用你付得起吗?”
    “慧娴!”曲家信打断说的起兴的贾慧娴。
    “怎么啦!我有说错吗?”她答应了曲家信不透露自己是骨髓捐献者,却没答应他不说别的。
    曲家信看了看有些尴尬地许宁霜:“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你不用担心了。”
    “你有什么办法啊?!”贾慧娴在一旁狠狠地戳了曲家信一下。
    许宁霜看在眼里,就算没有贾慧娴的反对,她也不能再接受曲家信平白的照顾,连忙:“哦,不用,不用麻烦了,我可以……我可以想到办法。曲医生,豆豆的手术就交给你们了,我……我去筹钱。”说完,转向身边的孤儿院院长:“院长,你别急,只管在这里照顾豆豆,钱的事情,我……我来想办法。”说完,把手中的小笼包塞给院长,转身跑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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