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是个懦夫,在苻清浅这里获的到足够的安慰之后,才坚强起来,旱灾又怎么样?中国历史上大灾还少吗?不都挺过来了吗?
    多难兴邦,真男人在大灾面前就应该扛起自己的责任,一句我尽力了,实在不是推脱责任理由。
    最近祖奶奶在忙着给灾民祈福,三个妹妹一把鼻涕一把泪,跟着两个婶婶学女红,两个手指被针扎的乱七八糟,她们在纳鞋垫,听说要捐给灾民。
    “婶婶,帮我洗漱,我要去太子府。”谢云一句话,整个漱连殿忙碌了起来。
    他颓废了好几天,一身的臭味,就连嘴角都长出细细的胡须,确实需要梳洗打扮一把。
    不说话,只是任由妇人帮自己洗澡更衣束冠,然后熏香,戴好玉佩。铜镜里面出现了一个目光如炬的少年人。
    “哥哥,你有办法了?”谢云离开漱连殿时,站在门口的苻清浅叫住他问。
    “我有办法了,你等我好消息,等旱灾结束后,我娶你,记得让陛下和娘娘把嫁妆准备的丰厚一点。”
    一只咸猪手在苻清浅翘臀上拍了一下之后,扬长而去。
    不远的禁卫手里握着刀,一脸犹豫,该不该这个袭击公主的混蛋拿下?
    太子宫里梵音阵阵,十几个天竺和尚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鬼话,摆着看让人发笑的阵法,阵法中间坐的就是佛图澄,这个让自己阪以佛教的高僧。
    远处还建着一座高坛,上面插满了旗幡,坛中还摆放着香案,上面摆放的这猪羊牛三牲。
    “这是在干嘛,那群秃头在念什么?”谢云拦住太子宫的内侍问。
    “侯爷,这是高僧在求雨,他们念得是《大慈大悲赋》,听说九日之内,必定求雨成功。”小内侍两眼中充满崇拜和希望。
    和尚这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久旱逢甘霖,这都一个多月没下雨了,天气闷热的吓人,不日有雨这是常识。
    不过佛图澄从那里找到门路,能找到苻晖这里?
    和尚盛世开寺迎客,道士乱世下山救人,这老和尚为何喜欢逆着来,乱世你为何老想着传道?
    谢云想了半天,发现自己不是信徒,完全理解不了狂信徒的思想。管他呢,大摇大摆从和尚阵中穿过,径直来到虔诚念经的苻晖面前。
    “这几天,你想出什么救灾办法了?没有就给我起来,咱两去找王猛,你在这里念经,能念出什么?”
    苻晖睁开眼抬起头,看见谢云一脸惊喜,还没有说话,他旁边的小和尚就忍不住了,站出来指责道:“你敢打断我师傅的求法?要是求不来雨,你要负责。”
    一个眼神,五大三粗的刘三就心领神会,一手领着小和尚,摔到念经的和尚堆里,打断了那里的神圣和肃穆。
    “谢施主,你还没有觉醒前世的记忆吗?”佛图澄站起双手合十,脸上凄苦万分。
    “扯淡,光头,你要是一个月前能求来雨,不乱是真是假,我都承认前世你我相识,但现在大旱已经铸成,关中万亩良田颗粒无收,你现在来求雨,嘿嘿嘿,老子看见你就觉得恶心。”谢云走到高台前,扯下一把画着怒目金刚的旗幡踩在脚下。
    众僧站起,起的浑身打着哆嗦,撸起衣袖,嘴里骂着梵文,准备很造次者拼命。
    “神僧,为何?”苻晖两眼困惑问。
    “太子,一切皆有因果,关中注定有此一劫,老僧也不能逆天而行。如今大灾祸已然发生,老僧愿舍身救灾。”佛图澄睁开双目,两眼中发出骇人的光芒,直勾勾看着谢云。
    “大灾祸只有你能化解,今世你虽不敬我,但念在前世因果和百姓的份上,我愿助你破灾。”佛图澄僧袍一甩,接着坐下:“今后若有需求,尽可来求我。”
    妈蛋,踢了场子,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你狠,你脾气好。
    这老光头何意?是把宝压在自己身上了吗?你这种舔着脸强行捆绑我的姿态,很恶心,知不知道?
    谢云黑着脸,很想过去揍老和尚一顿。但不敢啊,老和尚已经九十多岁,这年纪,已经可以横行无忌,何况人家还是佛教之首。
    七十九岁前,他在西域传教,结果西域诸国视他为圣僧。七十九岁后,他到中原传教,与大儒辩论,所向披靡,胜多败少,闯下赫赫声名。
    谁知道中原百姓中有多少佛信徒,谁知道世家中,又有多少佛信徒。没到不可忍的地步,不论是前秦还是前燕,都没人会与他为敌。
    谢云此时只能对老光头吐一口口水,怒目相视,然后拉着苻晖,离开太子宫。
    “小云,跟高僧前世有缘?难怪你这么聪明。”
    “扯犊子,我的学问是师傅教的,自己学的,和那个老光头有什么关系?前世我肯定不认识他,他也没见过我。”谢云一副被佛图澄强行碰瓷的表情。
    “那他能预言大旱,还以前还在洛阳求雨成功过,这次他要是能求雨成功,为什么?”苻晖不解。
    “求雨?这天气,我也敢说十日内,必有大雨,这里面涉及到气象学,你这辈子是学不会了。我以前给你讲过,老寒腿的人,下雨前,双腿一点酸痛难忍,你不信就去找个老寒腿的人,问一问。”谢云瞅着苻晖,叹息说。
    “你就是吃了没文化的亏,才会被人忽悠,去我的工科院上两节自然课,好歹增长点见识,一国储君,跟文盲似的,丢人啊!”
    苻晖咬着牙,站着不动,看着喋喋不休吐槽的谢云,突然大怒,扑上去两人厮打在一起。
    “你才是文盲,我是当朝太子,从小就拜读在大儒门下,苦读十几年,你羞辱我。”
    甬道内的禁卫宫女远远躲开,不敢靠近,太子跟侯爷青天白日下动手打架,真的有辱斯文,传出去,要被天下人耻笑的。
    衣服扯坏了,两人脸上多了几处淤青后,终于达成一致意见。谢云不再说苻晖文盲,苻晖大人大量,忘记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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