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们问了三遍,也没人站出来承认。
    孔夫子发怒了,怒火中烧,双目如同豹眼圆瞪,要不是老头年纪大了,身子骨不行,今天所有人都要挨一顿揍。
    河北和峰骨两位大儒拉住孔奇,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用不着老头子出面,万一损了名声,可就损失大了,工科院现在还要他来挑大梁,这种小事,谢云处理最好不过。
    “他们没人承认,今天我工科院所有人都在这里,你说是谁杀了白老虎,我们绝对不袒护。”
    大理寺的少卿摇了摇头,说:“侯爷,白老虎死前写下紫柏峰,紫柏峰就只有工科院,凶手肯定在这里,只是凶手过于狡猾,下官还没有找到证据。”
    这糊涂官好大的胆子,凭着三个字,就敢来自己这里要人,先不说紫柏峰是谁写的,他就没考虑过栽赃嫁祸这一说吗?
    没证据就过来了抓人,当工科院前面的皇家是空气吗?大理寺怎么出了这么一个活宝。
    “来人,把这人给我赶出去,什么玩意,没证据就来我这里抓人。”谢云一声令下,工科院前的禁卫就架着大理寺少卿准备往门外丢。
    这家伙是个死脾气,抓着门槛嚎叫着:“侯爷,我是朝廷命官,奉命前来调查此事的,你不能这样对我。”
    大理寺的捕快站在旁边,不敢动手解决他们大人,禁卫惹不起啊,何况他们人数还不占优!
    孔奇看着趾高气昂的谢云,含怒不发说:“都给老夫住手,谢侯,今天这事你必需给老夫一个交代,不然老夫明日就回长安。”
    纨绔们围在一起,相互打趣,问旁边的人是不是杀白老虎的好汉,苻融手里拿着鞭子,将他们全都赶了回去。
    孔夫子的面子是要给的,谢云扶起狼狈不堪的少卿,问:“你一无人证,二无物证,仅仅凭借紫柏峰三字,就跑来我工科院要杀人凶手,我怎么给你一个交代?”
    “明日,我杀头牛,在牛尸体旁边写下大理寺,这是不是就足以证明我的牛是大理寺所杀,你们是不是要赔我一头牛?”
    大理寺的少卿瞪着眼睛,站在门口,紫柏峰三字从现场来看,是白老虎临死前写的,依照常理推测,凶手就在紫柏峰,可他们大理寺为什么成了杀牛凶手?
    现在断案还没有严格的逻辑推理,全靠官吏的经验,这就让案件有了很大的误差。
    不过一般百姓并不会在意这个,谢云可不是一般人,孔奇将手里的戒尺插进腰带间,他明白谢云的用意了。
    “侯爷,这事下官欠思靠了,我这就回长安调查证据,但您必需要保证,半月以内,工科院所有人不能离开半步,不然放跑犯人,陛下的责罚你我都承担不起。”大理寺的少卿整了整扯皱的衣服说。
    “等等,既然此事牵扯到工科院,那就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明明白白,这件事本侯跟你一起调查。”谢云拉住准备离开的少卿。
    少卿大喜,这件案子他真的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可偏偏还被苻坚知道了,然后皇帝压丞相,丞相压尚书台,尚书台压大理寺,最后大理寺卿就把这案子推给了他这个倒霉蛋。
    办好了升官发财不在话下,调查不出来,可就乌纱不保。谢云号称名士,他可能帮忙,说不定这案子真的能破了,就算破不了,也还有人陪自己一起抗。
    少卿千恩万谢走了,谢云扶着孔奇回工科院,今天下午,老头还要讲《史记》,也不知道纨绔还都在不在教室里。
    “谢侯,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真的去查案吗?”河北背着手,他刚刚也目睹了所有过程,虽然不赞成谢云搅和进这件事,但这是洗干净工科院最好的办法。
    “查呗,一件案子,又不是让人上青天,有什么难的,就是飞天,小子都有办法。”谢云无所畏惧,毕竟从小是看名侦探柯南长大的,还被无数刑侦小说、电视剧熏陶,他真的不信,这时候会有案子难住他。
    “就喜欢这小子的口气,大的吓死人,还飞天,不过这案子必需要查清楚。”虽然有教无类,但孔奇真的不希望他教出一个杀人犯。
    “孔师,你老人家担心什么?,一个长安的混混,死了又能如何?你看这小子心不在焉的模样,就该明白,一个侯爷,摆平这事肯定没问题。”峰骨拍着谢云的肩膀叮嘱:“小子,这事干的漂亮点,别留下什么把柄,还有,你谢府的新丰酒哪去了?别总拿一些劣酒糊弄老夫。”
    谢云苦笑,这位大儒可是放荡不羁,文武兼修的奇才,就是嗜酒如命,而且酒量极好,什么名酒都不喜欢,就喜欢蒸馏酒,度数很高的那种。
    “谢云,不可以位高而压人,既然大理寺会找到工科院,那就证明朝堂上一定有人在关注这件事。”孔奇警告的说。
    谢云低头称是。
    长安百姓在庆祝,东市商人家里都在大摆宴席,热闹程度甚至不比过年低,他们不用给白虎帮交保护费了。大街小巷里都在传言白老虎作恶多端,才被厉鬼索命。
    那天我们跟着老大从立春楼出来,在小巷里小解时,一个身穿黑斗篷的厉鬼就从墙后飞出,他一挥手,我们就都晕了过去,醒来时,老大已经七窍流血,死于非命。
    大理寺的大牢里,四个当天跟着白老虎的混混说出相同的口供,虽然看上去不太像真的。
    “侯爷,不是下官无能,而是此事真的不是凡人所为。”审讯完混混,大理寺的少卿跟谢云抱怨说。
    去工科院真不是他本意,可就那么一个线索可以查。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一层层压下来,这少卿现在还心平气和,已经是很难得。
    白老虎仇家太多,想让他死的人能从长安排到洛阳去,所以找仇家确定杀人凶手,不太现实。
    但不是完全没有蛛丝马迹,至少仵作验尸得出结论,白老虎虽然生前被人灌下大量水银,但真正的死因是心脏处插着的一根铜针。
    凶手很残忍,捏碎了白老虎的喉结,折断他的十指,扭断四肢,然后灌下大量水银,等人七窍流血,尝尽人间痛苦后才杀的人。
    这不是简单的仇杀,没有血海深仇是下不了这个手的。
    谢云高估了自己的办案能力,他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破案,苦想破案办法时,一个人找上门来,口气也很大:“我帮你破案,你让我进工科院。”还是熟人,已经官拜校尉的高士达,算得上自己的哥们。
    “好好的校尉不当,来我工科院干嘛?”谢云不解。
    “狗屁的校尉,就是一个受气包,不干了,我揍了自己的上司一顿,特意来投奔你的。”高士达满腹怨言,看来没少受委屈。
    “进工科院没问题,但这事你别参合了,我现在还没理出头绪。”谢云不想拉自己兄弟下水。
    “杀白老虎的人是豪侠,来无影去无踪,你找不到别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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