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将两位小姐带下去。”谢云很平静的对着屋外喊道,然后抱起大荣说:“不要怕,哥哥在这里,你先带妹妹出去。”
    “哥哥,家里以前没吃的,我俩就去他家当过一段时间丫鬟。”大荣小声的解释说。
    谢云拍着小丫头的背,安慰:“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提了,老家的琐碎事哥哥回去处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跟妹妹开开心心到外面玩一会,不要让臭虫恶心到你们。”
    刘三带着家将跟黑锦衣男子的仆人一起冲了进来。
    “小子,你找死,我们公子可是郇阳县令的二公子,你敢打他,那就拿命来还吧。”仆人的话还没说完,刘三就一把抓住他,一拳打昏,几个家将也出手制服其他仆人。
    听到打斗声,首饰店外面很快就围满了一群长安人,开始对里面的事情品头论足,中国人爱看热闹的毛病几千年了,一点没变。
    谢云现在那里会将八品小县令放在眼里,老邓这种三品大员他都敢惹,县令算个什么东西?
    拍着柜子,喊来掌柜,说:“刚刚那个铜秤砣我用着不顺手,你这里有没有结实点的花瓶,给我来两个,我买了。”说完就丢出两枚金币。
    老板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也不恼怒,笑呵呵的躬着手,让伙计将窗台旁插花的瓶子拿了过来。
    谢云说了一声谢,就接过花瓶,不错厚白瓷的瓶子,虽然不好看但结实,拿在在手里掂量一下,轻重合适。
    他举着花瓶,一脚踩在县令二公子的左手上,想都不想,一花瓶就冲着满是鲜血的脸砸下去。一声凄厉的的惨叫让围观的长安人心头一禁,屋外的议论声也就停了下来。
    关中游侠多,住在长安的,都多多少少见过游侠逞凶斗狠的场景,可那些都是点到为止,那像这位爷,一出手,好像就是要人命。倒在地上的县令二公子脸都看不出模样,整个就是一团烂肉甩到地上,可这位爷还拿着花瓶在砸。
    祸害活千年是有道理的,至少这位二公子现在还发出若有若无的惨叫,花瓶都砸碎了,这家伙的牙居然还没掉一个,谢云感觉自己丢脸了,环顾四周,刚刚那铜秤砣好像挺合适,就就它了,两三下解决完二公子的牙后,他拍着手站起来了。
    谢家的家将一脸欣喜,自家爵爷敢动手打人这是好事情;跪在地上的仆人看着谢云,双眼充满了恐惧;外面的长安人也不说话了整条街静悄悄的。
    “都闪开,走开!”京兆尹的衙役总是晚来一步,正准备人群,准备进首饰店时。
    刘三挡在了门口,衙役们往里一看,七八个家将腰挎长刀,浑身煞气,他们也不敢动了,正准备问时,刘三开口了:“不许动,东海王府办事,你们在外面候着。”
    “东海王府?”衙役头子感觉自己眼前有点黑,现在满长安,谁敢惹东海王府的人,今天别说是他,即使京兆尹的县令来了,也得掂量掂量。
    谢云看着这家伙烂糟糟的脸,很满意,将来他就算治好脸伤,估计也没资本泡妞了,正准备离开时,他看见尿裤子的二公子,又感觉还是不保险,就一脚照着这家伙湿漉漉的裤裆踩下去。
    啪叽,两声鸡蛋破碎的声音后,已经奄奄一息的二公子突然来了力气,抱着谢云的腿努力哭嚎,声音之大,叫声之惨,让人落泪。在场的大老爷们头冷汗,不自觉的夹紧双腿,小姑娘们红着脸转过身不敢看,结婚的妇女窃窃私语。
    打完了,气顺了,谢云让衙役头子进来收拾残局,腰间取出上卿的玉牌丢给他,又拿出一枚金币给了掌柜,说是赔偿,毕竟是自己踩臭虫的时候,弄脏了人家的地方。
    衙役头子看着玉牌上东海王府特有的海浪纹后,双手将玉牌还了回来。
    “这人是我打的,打的很爽,虽然因为他跟我家有过节,但当街斗殴毕竟违反法律,按照惯例,你们要抓就抓。”谢云接过玉牌,挂在腰间。
    “大人说笑了,是此贼冲撞大人在先,大人忍无可忍,才愤然出手,这是为民除害。按照惯例,卑职立刻带犯人回去,交由县令大人处置。”衙役头子腰都快弯到地上了。
    谢云满意的点点头,说:“多关几天,让他长长记性。”说完就走了,今天该买了都买了,现在应该回去了,不然祖奶奶要担心了。
    长安京兆尹的县衙里,县令孙兴头如斗大,郇阳县令马奎跟他妇人就坐在自己的大堂下。马夫人正在破口大骂,她身边的二公子现在哭的跟泪人一样,正由好几个大夫在治疗。
    马夫人来头不小,是朝中右仆射的王勋的小女儿,从小娇生惯养,脾气大的惊人,这次她回来探亲,结果二儿子让人废了,那里肯罢休。
    马奎穿着灰色的长袍,一脸阴沉的坐在旁边,手里的两个核桃转的飞快,这件事他听说后就一直不安,儿子被人打了,他怒火万丈,可听说是东海王府的人动手,他心中又惴惴不安。如今东海王府就是皇宫,官场上谁不知道?
    自家的孽子跟悍妇什么人他能不知道吗?平日里仗着婆家势大,在郇阳为祸一方也就算了,可到了长安,还不知道夹起尾巴做人,如今惹到最不能惹的东海王府,何可如何是好。
    这事发生后,老丈人身为堂堂右仆射,都不敢出面,可悍妇居然不依不饶,跟他一路打骂撒泼,来到长安的县衙,非要个说法。
    自己当年真是瞎了眼,为了攀龙附凤,娶了这么一个不知收敛的悍妇,听着悍妇还在争吵不休,马奎心中大怒无,一巴掌将她扇倒在地说:“有完没完,这件事祸根在你知道吗?从小你就惯着逆子,他闯祸你给他擦屁股,现在闯下滔天大祸,这件事严重了,别说我们,你爹都脱不了干系,你却还在这里吵闹不休,你是不是非要等我们都上了刑场才罢休?”
    马夫人捂着脸从地上爬起来,她还从来没见丈夫这样动怒,虽然她心里知道这事大了,嘴中却还在小声嚷嚷。
    马奎朝着京兆尹的县令拱手说:“刘兄,这件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不用在乎我们,只求保住这逆子一命。”
    刘兴长长舒了一口气,将他二人送出县衙,长安的县令不好当啊!遇到这种事,他只能尽力当协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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