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谁他妈这时候坏老子好事?”男人被这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提着手里硬邦邦的那处叫骂着转过身去,只是还没来得及看清远处是个什么情况,便觉一道凌厉气场迅速逼近,下一秒嘴巴里只剩一声惨叫,痛苦的捂紧了鲜血淋漓的下体跪倒下去。
    潮湿空气里忽而溢上层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道,哐啷,随着染满鲜血的刀子一道落地的还有前不久男人身下充满兽欲的那一处……
    血溅了一地!
    那人很快疼得晕死过去。
    眼见情况不对,小跟班惊恐的睁大了眼,转身要撤,只是才走两步,腿骨处一阵碎裂疼痛传来,也是一声惨叫,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腿骨似乎是断了,有只皮鞋踩在上头,重重碾压。
    “啊!好疼!”小跟班试图挣扎,但一切都是徒劳,耳朵里骨头粉碎的声音清晰传来,惨叫着求饶时,瞧见上方男人残暴狠戾恍若地狱冲出的撒旦般的脸,小跟班痛得浑身痉挛,只是那求饶声到底是没能出口,因为他突然觉得,男人没有直接取他性命,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这折磨似乎才刚开始……
    突然,那人蹲下身来,他斯条慢理点一根香烟叼在嘴角,黑眸之下不掺风雨,甚至有一丝丝的怜悯,可下一秒薄唇微启,说出的话却残忍至极,“他废了命根,你要废哪?”
    “不……不要!饶命啊!我什么都没有做……饶命!”小跟班哆哆嗦嗦嘴唇颤成一片,恐惧太深,以致裤裆那里突然湿掉,而后一股难闻的骚臭味弥散开来。
    “垃圾。”轻蔑又不屑的两个字,男人似乎一下没了折磨人的兴致。
    小跟班以为自己逃过一劫,刚松一口气,却见男人抬手捏了嘴角燃着的香烟,而后不疾不徐甚至动作优雅的朝着他眼睛过来……
    “啊!”
    世界瞬间黑暗一片,小跟班痛苦的捂住瞎掉的眼睛,呼吸间满满都是自己眼睛里散出的烧焦蛋白质的味道……
    一切发生的太快,惨叫声此起彼伏。
    上一秒余生还觉自己今晚在劫难逃,这一刻又似乎……得了救。
    泪眼朦胧,只能看见很模糊的影子,身形高大逆着光,醒来后过分绷紧的神经一下断开,脑袋里闷闷钝钝的疼再次潮涌而来,那人似乎在她身旁蹲下,随后衣不蔽体的身子被尚带体温的西装外套包裹,意识渐渐变得模糊,很快眼前一黑,彻底晕死过去。
    原来,这一次上帝听见了她的祈祷……
    ————
    噩梦接连不断……
    余生感觉自己陷进一片水生火热当中,怎么也爬不起来。
    四年前四年后画面错乱交杂,击打着她近乎崩溃的神经,像是有一只大手拖拽着,将她拉扯进漆黑一片的万丈深渊。
    不对,不是一只手!
    很多双手在她身上……
    而她动弹不了,那些手不停揉捏,撕扯她的衣服,钻进她的裙底!
    “不要!”
    余生猛地睁眼惊醒,梦里受到的惊吓延伸到梦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一片。
    又或者,那些根本不是梦……
    她眼前有丝茫然,视线外一片陌生的格局,确定自己没有来过这里,也确定这不是医院该有的装潢,浑身无力,这会满脑子都是晕死前的场景,如果记忆没有错乱,那么她的确是得救了?
    再多的她不愿意想,因为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很脏!
    等呼吸平稳,余生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这才发现浑身酸疼的厉害。
    有些爬不起来……
    余生眉头紧紧皱了下,掀开被子,而后深吸口气艰难半坐起身。
    “碰——”
    “哐啷——”
    下一秒,接二连三的动静将这房间最后一丝安静给打破。
    余生下床的动作有些急,以致连人带被整个滚落在地,最糟糕的是打落了床头陶瓷台灯,灯罩裂开,霎时碎成一片。
    余生盯着稀巴烂的台灯碎片愣了一下,懵了。
    然后还不等她回神,耳朵里便听见清晰的一声开门声,下意识抬头看过去,门外,男人逆光而来的高大身形同她得救时的场景毫无意外的重合。
    是他……
    折腾两天一夜,时谦刚送走私人医生,想起还有一个重要的国际会议等他主持,原本准备去书房,却在经过主卧时听见里头不小的动静,没多想,直接开门进来。
    不期然的四目而对,余生瞧见来人紧锁的眉头,莫名有些局促,直接结巴起来,“时、时先生……嘶!”
    嗓音干涩嘶哑的厉害,后面没说完的话被一声痛呼取代。
    原本余生是挣扎着要起来,慌乱中却忽略了周围一地碎片,手按上去,手心霎时就被碎开的陶瓷碎片扎破,疼得额上再次冒出一层细密冷汗。
    所以她这两天是衰神附体了是吗?
    不然怎么会大伤小伤不断?
    余生盯着手心玻璃碎片陷进去的地方,头皮一阵发麻,才要抬手将那碎片拔出来,蓦地后背一重,身子直接疼痛。
    时谦什么时候到她跟前的半点没有察觉。
    短暂几秒,余生脸上错愕没散,他怀抱却是顿在半空,皱眉问她,“我有那么可怕?”
    否则怎么她每次见他都是这种见鬼的神情状况不断?
    余生好想……直接点头。
    幸好忍住了,干咳一声感觉眼前无论姿势还是距离都尴尬极了,“时先生,请您放我下来。”
    这不该是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
    亲昵的过了头!
    余生无数次的这么觉得,可显然,时谦并不在意这些。
    他站着没动,手臂间微微收紧的力道足够化解她的挣扎,那双黑眸定定落在她脸上,淡淡提醒,“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余生有些头疼,一咬牙实话实说,“您不知道自个儿气场真的很强么?”
    何止是强?
    像她这种,眨眼间就能被秒成渣!
    最关键……
    余生一想到四年前她承受的痛苦都是因他而起,心底本就挥之不散的恐惧就会更加翻腾,直接乱了阵脚。
    气场强所以她怕?
    时谦眸底始终无波,闻言,淡淡挑眉,“余医生的意思是,我俩气场不和?”
    余生那句话倒没这么大胆,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
    “嗯。”她诚恳的点头,“就是这个意思,所以请您先放我下来。”
    “既然这样……”这次,时谦出乎意料的听话,脚下步子一转直接将她放进不远处的单人沙发。
    脱离那个怀抱,余生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倏地,他弯腰倾身而来,双手撑在她单人沙发的两边扶手上……
    面对面,四目而对。
    砰砰砰砰!
    余生心跳冷不防一阵加快,尤其他呼吸喷洒而来,直接就叫她耳根着了火……
    要命!
    “时……”
    “我倒晓得一个词语叫磨合。”两道嗓音同时响起,他气场更强所以得胜,却是靠的更近。
    余生脑袋下意识后仰,很快碰到沙发靠背,退无可退!
    他停住,距离近的余生一度生出种彼此鼻尖相触碰的错觉来,一句‘时先生请自重’已经到了喉咙口,却被他的嗓音抢先一步,“气场不和更得磨合,磨掉那些个不和的,自然就会合适,你说呢?”
    她说?
    她怎么说?
    关键有什么好说?
    余生心脏快从喉咙口直接跳出,“时先生,我们不能……”
    “不疼么?”这人压根不等她将一句话说完,视线忽的下移。
    诶?
    余生一脸懵逼,顺着他视线看过去,才发现太紧张,以致双手下意识撑住他的肩膀防止他更近一步的靠近,一时间啊竟是忘了掌心还插着几片陶瓷碎屑。
    疼!
    比刚刚疼得更严重了!
    余生没忍住的倒吸一口冷气,连忙松手,这一松,惯性使然,男人身子猛地小幅度前倾了些,‘好巧不巧’薄唇贴上她的……
    刷——
    时间突然静止了一样。
    余生感觉耳朵里能听到滋滋电流声,唇上酥酥麻麻的感觉传进四肢百骸,明明他不曾深入,只是浅尝辄止,却还是剥夺了她的呼吸,甚至忘记要挣扎。
    真的只是短暂两秒钟的功夫……
    时谦起身时眼底有些委屈,直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擦过那双性感薄唇,叹一口气,像是对她非常失望,“没想到你是这样不正经的余医生。”
    余生:“……”
    不正经你妹!
    恶人先告状!
    后知后觉回归神来,余生用手背重重抹了抹唇,恶狠狠瞪他,“你根本就是故意的!”
    故意提醒她手上有伤,好叫她松手,而他也好趁机……
    “难道不是余医生举一反三?”一步外,男人无辜的耸了耸肩,“虽然被占便宜的是我,不过余医生想出的这种磨合的方式还不赖。”
    “……”
    说到底猥琐的是她,委屈的是他?
    不要脸不要脸不要脸!
    余生心里恶狠狠骂他,面上却极尽所能的克制住,“时先生,你不觉得磨合两个字用在我们身上不合适?我们根本不是需要磨合的关系,又不是相亲对象男女朋友,弟媳和大哥需要哪门子的合适?”
    时谦脸上无辜更浓,“我只是觉得余医生这样惧怕患者不合适,毕竟我这边还等着你给治病,难道余医生的磨合还有别的意思?”
    “……”余生嘴角没忍住的抽了抽,“我、我当然也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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