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净好像被雷劈中了。她的唇瓣颤了颤,好像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最后她说了声谢谢就转身走了,她的手机早在四天前就被段枭拿走了,他断绝了她跟别人联系的可能,是不是这件事也是他做的?否则这房子是季五给她挑的,绝对不可能出什么问题。
    其实她很想打电话问问孟柠,然而她没了手机又不记得孟柠的电话号码,最后只好打车去了古董店。
    正在开会的段枭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一下来电,接了起来,同时示意正在讲话的人事部经理安静,那头的人保镖在跟他报告着夏净的行踪,段枭听着听着皱起眉头,吩咐了声继续跟着就挂掉了。
    孟柠好像早就知道夏净会来,已经准备好了花茶跟点心。夏净气喘吁吁的,孟柠对她笑:“先坐下喝杯茶吧,有什么事慢慢说。”
    好在茶水温热,夏净一口灌了,然后问:“季五给我找的房子肯定没问题对不对?”
    “你心底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孟柠微笑着咬了一口杏仁饼干。“要是之前的你,现在应该高兴的热泪盈眶了。可是现在你只觉得麻烦和无聊,对不对?没有了爱情的感觉如何?”
    “非常好,如果段枭不找我麻烦的话就更好了。”夏净挠着头。“我要怎么办?”
    “这就没办法了。当初你亲口说不需要任何东西,这里的买卖都是白纸黑字不能反悔的,而且……我不想让你白白吃亏,就给了你一点小小的帮助。”
    “小小的帮助……”一开始夏净没反应过来,几秒钟后恍然大悟:“我变漂亮就是因为这个吗?”
    “嗯。”孟柠点点头。“当时你别无所求,所以我不能帮你太多,尤其是必须以代价来衡量的东西。段枭既然敢这样对你,说明你的一切他都知道了,这些天以来你在折腾什么想什么,他估计都能猜个□□不离十。不信的话你可以去看看你存钱的□□,应该被冻结了。”
    夏净整个人颓唐起来,她以为自己能离开那牢笼,开心地策划起离开后的美丽新生,可谁知道最后却是这么个结果!
    孟柠没有劝她什么,而是看着夏净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古董店,系统在她心里问【这妹子活得太窝囊了,本系统该说她是太单纯呢,还是太少根筋呢?这都什么时候了……该报复就风风火火报复回去啊,眼瞅着这会儿段枭对她动了真心,要是本系统,本系统一定抓住机会把段枭跟小三整的生不如死!啊啊啊气死我了!】
    孟柠:“……你可真残暴,是被施荣耳濡目染了么?”
    系统一僵【……当然不是!本系统怎么会被那个暴力的男人影响!本系统、本系统……】呜呜法则怎么办!本系统好像真的被施荣那货影响了!他老婆跟他完全不是一个风格,跟着这么软这么温柔的宿主妹子,为什么它的想法却还是那么暴力?要知道之前自己可是一直在反对施荣完成任务过于简单粗暴的手法……完了,它真要毁在这对夫妻手上了,系统君如是想着。
    夏净回去那个“家”的时候,段枭正在沙发上等着她,见她回来了,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他本来就是长得极为好看的男人,凭着一张脸当年不知让多少学妹为他沉醉,可是现在夏净只感到他面目可憎。尤其他还在用一种聊家常的语气跟她说话:“古董店没有什么好买的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夏净平静地问。“为什么我们不能好聚好散?”
    “我们不离婚,我说过的。”段枭拉住她的手,将她抱在了怀里,大手轻轻摩挲她滑嫩嫩的脸蛋。“你是我的妻子,段太太永远都是你。”
    “是你毁了我家?是不是?”
    “那不是你的家,有我的地方才是。”
    “你放屁!”夏净一巴掌甩了过去,她用尽了全力,打得段枭眼冒金星,他从来都不知道娇小的小女人也有这么大的力气。他本来想发火,可是转念一想,算了,是他做的过了,由着她闹一闹吧。
    都做好了吵架的准备,可是扭头一看,她没跟他吵的意思,却掉了眼泪,戚戚然的模样,可怜巴巴的,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怎么了宝贝,哭什么?”
    夏净任由段枭摸着她的脸,这男人恐怕永远都不能理解那个房子对她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所有的勇气和希望,她把自己的灵魂寄托在那里,然而他连说都没说一声就轻而易举地毁掉了。明明是他犯了错,明明是他做的不对,他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的抱着她叫她宝贝?“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存款,现金,房子,手机……全没了,她现在身无长物,他到底还想怎么样?“我愿意净身出户,我什么都不要,你饶了我吧。”
    “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不喜欢。”段枭薄怒。“我要我们回到从前那样生活,跟以前一样,不改变。”
    夏净傻傻地望着他:“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们不离婚,就还是夫妻,我以后会多多陪你,再也不跟你吵架冷战了,我会多让着你的,不要再生气了好吗宝贝?”段枭从始至终都认为夏净是在耍脾气。因为没人比他更了解夏净有多爱他,就算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夏净也不可能不爱他!
    真是盲目的自信。
    夏净却突然吃吃笑了:“我真的不再爱你了,你怎么就不信呢?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们离婚,我们分开生活,如果我还爱你,我会回来跪着求你再要我的,我们试试吧,好不好?”
    如果段枭是真的自信,那么他会答应,可是这一刻不知为什么他觉得有种不安感,所以他只当夏净是在说气话:“别闹。”
    别闹。
    简简单单两个字,就毁了她两个月的努力跟憧憬。他就是这样的人啊,对谁都是温温和和的,惟独待她,少了体贴揣摩。为什么呢,难道就因为是她先爱上的他,从此离不开他,因为太爱,所以可以不当回事?他凭什么伤害她呀!
    “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吗?”夏净一字一句地问。“我们在一起不久的时候,我常常会想,你为什么不爱我,后来在一起久了,我想知道,你为什么爱的不是我,可是现在我不问了,我也不想知道了,你想爱谁就去爱谁吧,反正我不爱你了。”所以你爱谁都跟我没关系,我再也不会为你的若即若离喜怒哀乐感到悲痛和忐忑,你是死是活是好是坏都跟我没关系,因为我不需要你的爱,也不会再给予你我的爱。
    我的爱那么宝贵,怎么能够浪费在你身上呢?
    段枭莫名的有些颤栗不安,他抚着夏净的背,喃喃道:“宝贝别说这样的话,我不爱听。别说这样的话,别惹我生气,你乖乖的,别闹……”
    夏净沉默不语。
    也许是因为知道夏净再也逃不出自己手掌心的关系,段枭并没有把夏净不爱他的话放在心上,或者说,他潜意识里逼迫自己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因为这样的话他就不会感到慌乱害怕,他们就仍然还是那对夫妻。
    但夏净知道,一切都不一样了。
    ☆、第10章 -8
    孟柠很快发现了夏净的不对劲。她来古董店的时候,整个人无精打采,像是被霜打蔫儿了的茄子,整个人恍恍惚惚的,没什么精神,坐到沙发上就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个家让我感到窒息。”
    闻言,孟柠轻轻叹口气:“你当初不该什么条件都不提的。”
    “我不懂……为什么他不肯离婚?难道就是为了面子,因为离婚不好听?那让他的真爱当小三,这面子上就说得过去了吗?”夏净喃喃地问着,其实她并不一定要孟柠给她答案,她只是在问她自己。
    解铃还须系铃人。孟柠问:“那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他是喜欢上你了呢?”
    “喜欢我?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孟柠反问。“这么多年来陪在他身边的人是你,深爱他从来不要求回报的也是你,因为你太爱他,爱的没有底线,无条件纵容,是你把他给宠坏了。”
    【是啊,像是妹子你家那位,你稍微爱他一丁点儿,他就开心的要疯了,哪里像这个段枭,还敢拿乔】
    孟柠:“……麻烦您老不要在我开导妹子的时候突然冒出来说话,很吓人。”
    系统哼了一声隐匿去也。于是孟柠再接再厉:“怎么说呢,电视剧看过吗?轻轻松松就到手的东西一点都不值钱,人们也不会珍惜。但是如果历经千辛万苦才得到手的宝贝,再不堪他们也会好好呵护,这是距离产生美的另外一种说话。通俗点来说,男人这样就是犯贱,你爱他的时候他不肯爱你,你不爱他了,他却偏偏要缠着你。夏净,爱是软弱,但同时也是利刃。”
    夏净抬起头。
    “你想想看,他的家人是怎么针对挤兑你的,他的真爱又是怎么陷害你装无辜的,难道你比他们都差吗?看看你的脸!”孟柠单手翻出一面镜子递到夏净面前。“对付段枭这种犯贱的人渣该怎么办?你默默付出没有用,因为他不会感恩,你咄咄相逼也没有用,因为他不会屈服,你要做的,是为你自己讨回一个公道。你的父母视你为掌上明珠,可段家人呢?你为了段枭受的委屈,你这十年的爱而不得痛苦隐忍,真的只要离婚就能烟消云散了吗?”
    夏净似乎被敲了脑袋一般,眼神逐渐变得明亮起来。
    “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在适宜的范围内,为什么不去给自己出口气,完成你心底的执念,让段枭也尝尝什么叫做痛苦?你看。”孟柠轻轻点着镜子里夏净的面容。“现在的你多么美丽,这样好的年华,这样漂亮的容貌,你还有段枭的心,你在怕什么?去吧,随心所欲,跟随你自己的心走。”
    阴魂不散的系统突然又冒了出来【宿主妹子你太阴险了……说好的三观正不犯法的软妹子呢?】
    “我可没犯法,我也没让她做什么违法的事。”孟柠淡定脸。“像是段枭这样的男人是永远不会主动认错的,因为他们永远不认为自己有错,夏净这些年来的痛苦段枭一点都不晓得,他如今事业有成英俊潇洒,正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时候,但他的真爱回来了,所以夏净就要靠边站……这是法律解决不了的问题,是秩序给予不了的公正,我从来不钻牛角尖的,系统君。”
    系统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它认为温柔体贴的软妹子宿主,骨子里可能也并不是那么身娇体软易推倒……毕竟身为那个男人的妻子,她又怎么可能是只纯天然的小白兔呢?圣母光辉就是照大地也照不到宿主妹子身上啊!
    系统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在它没有捋清楚之前,它还是不要在宿主妹子面前出现,免得被坑。
    夏净的眼里燃烧起了斗志。她的希望跟梦想在段枭看来不算什么,不过是一瞬间就能毁去的东西。孟柠说得对,她再这样下去的话,逃不掉被段枭缠一辈子的结局,但她要的不是这个。
    “谢谢!”
    “不客气。”孟柠微笑着望着夏净。“女人不必非要嫁人生子才算过得圆满,做家庭主妇也好,做职业女性也好,能够自主选择,公平竞争,这就是女性所追求的权利。”
    夏净笑,她之前的死气沉沉一瞬间消失不见了。“我会努力记得的,谢谢你,孟柠。”
    “再见。”
    夏净打开钱包,里头是段枭给的卡,这回他不给她主卡了,也不给以她名字开户头的卡,而是给他的副卡。这样的话,夏净哪怕是花九块九买一枝花,段枭的手机也会接到提示。
    以前夏净从来不乱花钱,因为她觉得这是段枭辛辛苦苦赚的,而自己又没有一定要买的东西,所以除了必要的开销以外,她一直很节约。然而从古董店出来以后,夏净就进了一家名牌服装店。她长得美丽又有气质,立刻被当做贵宾殷勤接待。
    晚上回家,段枭都已经下班了。夏净不去问他跟他初恋女友现在怎么样,因为她一点都不在乎,她现在要做的是别的。
    段枭一看见她,剑眉微微蹙起:“去哪儿了,怎么不做晚饭?”
    夏净甜甜一笑:“我去买衣服了呀。”
    她这甜美的笑容让段枭心下一动,想起很久以前两人刚在一起不久的时候,她就经常这样笑,甜蜜又可爱,这样一想,段枭才恍然明白,原来她已经很久不这样笑了。“买的什么衣服,穿给我看看。”
    夏净笑,不想去戳穿自己身边一直跟着保镖的事情,只是伸出自己漂亮白嫩的双手:“我不喜欢做饭,你看我的手,再做就粗糙了。”
    段枭望着那白嫩的两只小爪子,握在掌心滑腻柔软,他忍不住去亲亲她手心,“好,不做就不做。”
    夏净不着痕迹地将手从段枭唇边抽出来,表现非常自然,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段枭很满意,因为他想要的就是现在这种状态,两人还是夫妻,谁都离不开谁,她绝口不再提离婚的话,这一点让段枭格外高兴。
    因为夏净不做饭,段枭就想叫外卖,可是夏净又说肠胃不舒服,想喝粥。万般无奈之下,向来奉行“君子远庖厨”的段家男人竟然也挽起了袖子进了厨房。
    段枭脑子好使,做饭这种简单的东西自然是一学就会。他看着夏净吃饭时那满足的样子,心底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听着夏净夸他做饭好吃,他当时热血涌上头,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就说了句以后我再多学点做给你吃。
    说完他就后悔了,可是看到夏净惊喜开心的表情,段枭又觉得很值得。罢了,这事儿说到底是他做的不厚道,就当做是补偿她好了。
    晚上段枭习惯性求欢。夏净没有拒绝,她不认为段枭这样的肉食主义者会为了她禁欲,只是每每想到身上压着的这个男人曾经婚内出轨,她就感到无边恶心。然而恶心归恶心,她却没拒绝,嘻,自己其实也挺恶心的。但是他们要为她这十年来的痛苦与失望负责!她会牢牢地抓住段枭,让他成为她手中最锋利的刃!
    两人的日子好像就慢慢回到正轨了,之前闹出来的大新闻时间特别短暂,段枭稍微施压,报刊杂志就不敢再登,甚至把之前已经发行的那些回收销毁,并且透过段氏的下属向段枭表示纯粹的歉意。
    所以,段氏少东跟初恋情人死灰复燃这件事就像是个彻头彻尾的闹剧,现在闹剧停了,因为段枭不乐意玩了!
    他现在对夏净很着迷。夏净既然铁了心要收服段枭,自然十八般武艺每样都用上,与此同时她还在不知不觉间改造着段枭,比如说以前段枭在其母的熏陶下向来对厨房敬而远之,但现在他会下厨做饭给她吃;以前回家的时候段枭衣服上难免有香水味儿和唇印,那会儿发现这些东西夏净就憋在心里默默痛苦,而现在她会第一时间问段枭要个解释……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他们都是完美的契合——段枭如是认为。
    他也是暌违多年又一次感受到了恋爱的美好。平时有爱情滋润,晚上更是龙精虎猛,段枭这一阵子气色柔若春风。夏净早知道自己不是那块料,所以她从来没想过把段氏占为己有。别说段枭不给,就是段枭给,这么大的集团她也守不住,真到了她手上,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全部吞并。
    孟柠说过的话犹在耳畔。女性可以自主选择,公平竞争,这便是女性所追求的权利。所以她不必为自己不事生产感到羞愧,也不必为身体动情的反应感到可耻,因为这都是再自然而然的事情,也是她深思熟虑过后选择的道路,反悔不能,拒绝不能,必须欣然接受。
    以前夏净带不出手,因为她懒洋洋肥嘟嘟又有点小邋遢,但现在的夏净清丽绝美,哪里还是多年前的那个土包子。即使是段枭,有时候看着看着都会看得出神,觉得他家宝贝怎么这么漂亮呢!
    ☆、第10章 -9
    段母五十六岁的生日晚宴,来了许多名流。他们进了大厅后,都看见跟在段母身边跟段母有说有笑的那个女人。
    女人穿着一件很得体的晚礼服,化着知性的妆容,很美,也很有攻击性。很多人都认识她,这不就是之前跟段总热吻还上了报纸的那个女人么!不过看她跟段母这么亲热的样子……难道这段太太的位子真的要换人做了?
    说到段总,怎么没看着段总的人影?!
    众人四下找了一圈没找着,段母也有点不高兴,但她还是和蔼地拍了拍身边女人的手,说:“琳琳哪,你打个电话给段枭,问他怎么现在还没到?宴会马上就开始了,他怎么能迟到呢?”
    魏琳轻笑一下,说:“好的,伯母你别着急,段枭他肯定不会迟到,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您就别生他的气啦!”
    “你这丫头!我就说了段枭一句,你就替他说话,这还没嫁进来就向着他啦?!”段母打趣道。
    一旁穿着水蓝色小礼服的年轻女人也笑着说:“妈,你还说魏琳姐呢,你自己不也是巴着魏琳姐赶紧嫁到咱家吗?”
    “坏丫头胡说什么!”魏琳娇嗔一句,已是羞红了脸。
    正在三人聊得正热闹的时候,突然听见一阵惊叹声。段母在女儿和未来儿媳的搀扶下朝前走了两步去看,就瞧见一对璧人正携手跨过门槛走进来。男人高大俊美,正是段枭,女人身着一袭优雅复古的珍珠白旗袍,旗袍上绣着精致的山水,行走间可见从大腿出往下开的高叉,那一双美腿又细又白,镶钻的高跟鞋,头发挽成松松的发髻,上头还插了一根白玉发簪,整个人温婉如水又不失风情。此刻她微微笑着,那笑容令人感到如沐春风。
    这不是最让人惊讶的,而是这女人,大厅里其他人不认识,段母却是认识的!
    竟然是那个她一直看不上的儿媳妇!
    段母的脸色有点难看,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什么也没说,反倒是段晴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对段枭说道:“哥,你怎么带她来妈的生日宴会啊?”语气充满疏离和嫌弃,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说的不恰当,因为平时在段枭面前她跟段母都对夏净亲热的不得了,于是她连忙补救:“我的意思是,嫂子怎么有空来,呵呵,呵呵。”干笑两声。
    段枭皱着眉还没来得及回话,夏净就笑了:“小晴这说的什么话,妈妈五*寿,做儿媳妇的怎么能不来呢,你说是不是,学姐?”她的目光落在段母身边的魏琳身上。
    魏琳一语不发,她是事业有成的成功女性,深知要抓住男人就不能争风吃醋,那样难免落了下乘,所以对夏净笑了一下,笑容十分苦涩和勉强:“学妹,好久不见。”
    夏净用眼角余光看了段枭一眼,见他面上似乎是有愧疚之色,当下在心底冷笑一声,这男人真是有趣,对自己愧疚,对魏琳也愧疚,难道正室跟小三在他心里是一个地位不成。她挽着段枭的胳膊对段枭撒娇:“老公,我有点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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