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袭月脸颊红了红。到底醉没醉啊?一本正经的样子,可说话举止就像一头被酒精麻痹了的禽-兽嘛……
    “青天白日,你倒是正经些,莫让人看了笑话……”萧袭月生怕被人撞见。
    “都亲过绞过这么多回了、这娃娃都百日了,你还害羞个什么……”秦誉捉住她手儿就往下-身拽。“来,给你暖暖手……”
    萧袭月大急!眼看不远处门口出来了人影、要被人看见了。萧袭月差点急哭,拼死抽回手捂住脸,低声急斥:“我不、我不摸、不要……”
    却听一声清朗的轻笑,萧袭月睁开眼,只见秦誉潇洒的背影,留下两丝儿清风,大跨步朝门口走去,与人寒暄,一派王侯的庄严肃穆,哪里还有方才的无耻、迷离。
    萧袭月恍然大悟……
    骗子,大骗子!他整她!根本就没醉!他刚才是故意欺负她,吓她的!
    讨厌……
    萧袭月进门去时,又送走了两个宾客。
    成老管事过来。“娘娘,殿下好像醉了。要不先扶殿下回屋子。”
    萧袭月抬眼一看,见秦誉正襟危坐,睁着眼睛一杯一杯复一杯,喝酒。
    “殿下还清清醒醒地喝着,怎会醉。”
    成老管事小声道:“娘娘有所不知,殿下醉酒和旁人不同,不会多话、趴桌。事儿照做、话照说,宾客照接待,但其实脑子是已经醉了。您瞧瞧,殿下周围的人都喝趴了,就他一人儿,还一杯一杯喝个不停,不是醉了是什么。”
    “……”萧袭月十分汗颜。老奸巨猾之人,醉酒也醉得这般具有欺骗性么?那方才的禽-兽之举,也是正常的了?
    萧袭月正要扶秦誉去休息,香鱼却急急跑来:“娘娘,小世子和小郡主好似是饿了,哭个不停,再哭下去恐怕伤了嗓子。”
    萧袭月只得将秦誉交给下人,忙去照拂孩子。女宾这边的酒席,施蔷蔷看了眼被扶走的秦誉,弯了弯唇角,怀里揣着勾魂儿迷香,也起身离去……
    ·
    下午,天色突然黑压压的,跟是大雪前似的。这会儿才不过未时一刻,便如同即将夜幕了。
    种满美人蕉的院儿里,萧袭月刚哄完孩子睡下。
    荷旭推开小窗,看了看天。“这会儿下雪恐怕还早了些,约莫一会儿是要下夹雪的冻雨。这儿宾客估摸着都着急走了,殿下怕是送不过来。”
    荷旭刚说完,便听奴才急急来报:“娘娘,不好了不好了,宣平侯府的大公子施景蟠不见了!宣平侯在大厅里着急上火,直要殿下将人交出来!”
    “那殿下怎么说?”萧袭月问。
    “殿下也不见了,不知上哪儿去了。方才歇息的屋子里也没人!这不,小成子才来找娘娘拿主意么。”
    秦誉也不见了。满屋子人除了萧袭月和荷旭,一听都急了。
    萧袭月来到大厅时,里头一片喧闹。粗眉大眼、身材魁梧的宣平侯已经是等不及了,大声命奴才搜人!平津王府的奴才规矩严明,只听自家主子的命令,自然不听宣平侯施鼎元的。
    “你们不帮着找人?好,本侯自己来!来人,半个时辰之内,就算绝地三尺也要把我儿找出来!”
    “是!”
    施鼎元吩咐从侯府带来的奴才。
    “慢着!”一声凌厉的娇喝声,将那五个身手非凡的家奴都喝止了。萧袭月走进大厅来,瞟了一眼那几个高手。“不想侯爷来吃个酒还带了这么多个身手非凡的高手做家奴。准备还当真是周全啊……我平津王府,可是容尔等乱来的!谁若想搜一寸土地,先把命交出来。”
    慑人的狠话从萧袭月娇美的唇里飘出来,更有一种危险的美丽。漠北王秦越一直旁观着,并不插手。这女子,看起来柔柔弱弱的,有点儿厉害啊……长了利爪的猫儿,才够招人喜欢。
    施鼎元这一番做法确然不对,但他也不虚萧袭月。
    “我儿在平津王府醉酒失踪,府上迟迟没有行动,找人有什么不对?”
    “人当然得找。侯爷莫急。”萧袭月吩咐成老管事,“带上二十家仆,分头找,尽快找到施大公子。”
    于是这二十家仆就分头寻找了。
    “我儿失踪,平津王迟迟不现身,让个侧妃来应付,可是瞧不起我侯府之人?”
    侯夫人郑元珍道。
    萧袭月也不与郑元珍道长短,问小成子道:“殿下可找到了?”
    “回娘娘,没有。”
    “继续找!”
    原来平津王也失踪了!众宾客面面相觑,都自发的表示愿意帮忙,焦急地找了起来。醉酒失踪危险得紧,现下池塘又未结冰,若一不小心掉塘里,那可就淹死了!
    浩浩荡荡一大圈儿人,自己乱跑又不礼貌,是以都跟在萧袭月后头,热心地找着人。
    不多会儿,一丫鬟说见过秦誉,战战兢兢禀告道:“殿下好似,好似是去施侧妃那儿了,醉得还不轻。”
    这话一出,众人脸色都有些微妙。先前妒忌萧袭月想抹黑又找不到把柄的几个长舌妇,一下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落井下石。自己儿女的百日宴上,男人却青天白日上别的妃子屋里睡了,真是好响亮的一个耳刮子。专宠?都是假的!
    萧袭月脸色沉了沉,不必天色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去请!”
    “是、是,娘娘。”
    下人也是吓得不清,忙转身去施蔷蔷的院子。
    “慢着!”萧袭月叫住下人,“本宫亲自去!”
    郑元珍与施鼎元交换了个眼色,虽然知道施景蟠是故意失踪,另有人抱走那小世子,但也未料到秦誉会歇在施蔷蔷处。这可与施蔷蔷平时说的不大符合啊……
    而此时,施蔷蔷的院子。
    院门紧闭着,施蔷蔷的屋子也紧闭着。饶是关着门,还是能听见里头传出来的不堪入耳的呻-吟声。光线昏暗,因着天儿冷,床放下了帷幔,床里头只能朦胧看见两个裸-身影子。
    床摇得吱嘎作响。
    “殿下,啊,殿下……你,你轻些。”施蔷蔷本就着了风寒,头晕眼花,被撞得七荤八素得几欲昏厥。没想象到,没想到这药这般厉害!秦誉吃了药后,脑子里似乎除了这事儿,便神智都没有了!
    想着今后的风光日子,施蔷蔷咬牙承受着,渐渐地,那疼痛似乎渐渐快得舒坦了,心下得意慢慢的涨起,兴奋得似乎看见了萧袭月失宠后哭丧狼狈的脸!她也要把她扔在池塘里,倒下马粪,泡上一天一夜,不,直泡到死为止……
    “殿下,抱紧我,抱紧我……”
    施蔷蔷正在忘情,却忽然听见身上的人粗哑着嗓子道:“萧袭月,看你这回往哪里逃……”
    施蔷蔷脑子里轰隆一声!这,这声音……
    不!!不对!!
    ……
    ☆、第162章 施景蟠落马
    “是我,大哥,是我啊!”
    施蔷蔷拼死狠狠咬了施景蟠一口。施景蟠早已迷晕了头,哪里还听得进去。情急之下,施蔷蔷随手拽了床头的玉枕头,“砰”的一声砸在施景蟠的头上!
    “咚”的一声闷响,施景蟠头一晕,往旁边倒了倒。施蔷蔷忙拽紧衣服穿好。好险!差点,差点铸成大错!还好,她发现了不对!
    施景蟠头上剧痛,虽盛怒却清醒了些!
    “萧,萧袭月……”
    “啪”,施蔷蔷一耳光扇在施景蟠脸上。“这儿没有萧袭月!畜生你看清楚,我是你妹妹!”
    施景蟠半清醒、半迷糊,嘴里嘀咕着。“蔷、蔷蔷?萧袭,萧袭月呢……”说着四下寻找。
    施蔷蔷捏着颈口,想了想。“方才进来的分明就是秦誉,和我说话的也是他,怎会突然变成了你?”
    “是啊,我分明跟萧袭月在一起喝酒,我亲眼看着她将药酒喝下去,怎会……”
    “不好,你,你赶快走,赶快走!定是他们合伙整我们的……”
    施蔷蔷拽着施景蟠就往外拖,可惜已经太晚了……
    施蔷蔷忽觉背后一阵风袭来,接着脖颈上一痛,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萧袭月领着一群人,很快到了施蔷蔷的院儿外。丫鬟先进去看,刚进门没多会儿突然一声惊叫,跑了出来!
    “屋里有人、屋里有人。施、施侧妃她,她……”
    丫鬟结结巴巴说了半晌,还没有扯清楚,便被吓晕了过去。
    接着里头传来一声施蔷蔷的惊叫声。
    郑元珍一急:“难道有刺客!”
    施鼎元夫妇一下认出是女儿的声音,忙冲进院子。萧袭月紧随其后,嘴角含着一丝冷冷的笑。
    萧袭月等人刚到门外,就被脸色古怪而又有些得意讽刺的郑元珍给挡住了。
    “平津王殿下和蔷蔷在屋里,还请大家先行回大厅等着吧。”
    随来的约莫有二十几人,这下,都懂了。肯定是在……
    平津王到底年轻,血气方刚,喝了酒也是正常。不想他们冒冒失失地来撞破了好事,真是蠢了。
    众人忙往院儿外走。
    长舌妇甲乙丙在人群里哼声讥诮了声。
    “还专宠呢,呵,也就这样儿了。”
    萧袭月将讽刺听在耳里,在回头看见院门口走进的王袍男人时,唇角弯了起来,款款走去。
    “殿下,您去哪里了?袭月找您好久了。”
    什么?平津王,不是在屋里么?众人回头看去——
    秦誉从众人身后走进院子里,穿戴整齐,神色毫无一点醉态。
    “方才施大公子说要与我下一场棋,我左等右等等不到人,便出来寻了。”
    秦誉突然出现,让人吃了一惊。施鼎元夫妇心下大骇!!这一个平津王,那里头床上那个,是,是谁???
    施鼎元、郑元珍对视一眼,心下几乎同时有了答案!
    此时方才吓晕的丫鬟终于醒了过来,哭道:“施侧妃和另一个男子躺在床上,衣衫不整啊!”
    “什么?!!”
    秦誉闻言大怒,“咻”地一声拔出长剑,大跨步朝施蔷蔷屋子里去,施鼎元想拦,可哪里拦得住!秦誉一脚踹开房门,接着便听一声男人杀猪似地惨叫——“啊!!!”
    是施景蟠的声音!
    施鼎元、郑元珍冲进屋去,只见施景蟠赤-身-裸-体的跌坐在地上,捂着胯-下,下-身鲜血横流。秦誉手拿带血长剑,一剑劈开床上帷幔,一把揪住衣衫不整的女人头发,丢破东西一样往施景蟠旁边的地上一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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