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颗,而且只剩下一小半。佛舍利被消化的速度太快了,刚刚入口,就化作流光自动涌入体内。想来,这应该是青云子做的手脚。他本想帮助我化开佛力,谁知,却让我在此刻吃了大亏。
    看着那比黄豆粒还小的佛舍利,我这叫一个气,恨不得把王狗子千刀万剐。武锋脸色阴沉,我从未见过他这么生气。方九忽然扑通一声跪下,一边磕头,一边说:“师父,是我对不起您!我这就把狗子赶走!”
    他说着,站起来就要去拖已经昏迷的王狗子。我叹口气,说:“算了,是我太大意,不关他的事,他也是中了邪术才会这样。”
    方九张口又要说话,这时,武锋已经把所剩无几的佛舍利擦干净递过来,说:“先吃下去。”
    他语气坚决,一副我不吃,立刻把我打晕了塞嘴里的架势。我知道他心急,是为了我好,便乖乖的接来放入口中。佛舍利入口即化,淡淡的佛光在体表绽放出明亮的色彩,我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本命蛊急促的“啾啾”叫两声,立刻从我身上离开。我愣了愣,这才想起来,佛力对一切邪术都有克制,本命蛊虽然不同于普通的蛊虫,却也无法承受这种力量。除非,它唤来本体加持。
    小家伙落在地上,触角扭动,不断对我发出抗议和指责的声音。我有些歉疚的对它道歉,知道因为失血和慌乱,让自己失去了冷静思考的能力。否则,这样的低级错误,怎么可能犯下。
    此时,我耳中隐约听到凄厉而古怪的声音,像有人在大叫,又像鬼怪的呼喊。一张模糊不清的人脸,迅速在佛光中变得黯淡,似乎随时都可能消失。但是,佛舍利太小,这人脸只散去大半,佛光便先一步消散了。武锋又多等了一会,见我不言语,才问:“怎么样?解了吗?”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武锋皱起眉头,问:“什么意思?”
    我叹口气,说:“解了一大半,但还有残留,不知道意味着什么。”
    武锋脸色更沉,他回头看了眼王狗子,然后转回头问:“用他的血和肉,是否有效?”他叉丰血。
    方九身子一颤,惊骇的看向武锋。他并不了解武锋的过去,自然不明白,这个向来很和气的武师父,怎么会如此残忍。只有我知道,几十年前的武锋,是如何度过那段黑暗的岁月。他曾生吞师父的眼睛来警示自己,并亲手杀了数人。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如果此刻我说一句有用,武锋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王狗子肢解,哪部分有用,就切哪部分给我。
    真正杀过人的,绝不会惧怕血腥,这样的事情在他们眼中,和踩死一只虫子,然后好奇的把它们的腿脚一根根揪下来没有区别。不过,佛舍利的力量,已经融到王狗子的身体内部。这就好比我们吃下去的米饭,拉出来会变成屎一样,本质已经发生了变化。别说吃一部分了,哪怕我把他生吞了也没用。
    说起来,王狗子现在也很惨,武锋刚才毫不留情的打碎他的肩骨,又折断了他的手腕,最后那一掌,更是打的他直吐血。别看平时武锋有事没事教他两招,看起来两人关系很好,可在大是大非面前,武锋绝不一个会心慈手软的烂好人。
    我坐在床上,感觉肚子里一阵古怪感觉,也不知是否被捅破了肠子。本命蛊犹豫了会,又跳上来,须发探出,继续为我疗伤。一开始我只打算让它封住伤口,没想到这家伙还有治伤的本事,看样子,应该是进阶后的新能力。
    说起来,这件事我实在太大意了。王狗子进门的时候,我便感觉到不对劲,但大家那么熟,又怎么会防备?如果之前我稍微对他的气息感触一番,肯定能察觉到什么。利用邪术控制王狗子的那人也够聪明,狗子向来随身携带一把匕首,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因此,他拿着刀子削苹果,顺势倒进我怀里一刀捅过来,除非我拥有武锋的身手,否则怎么也不可能躲开。
    更重要的是,如果今天不是有武锋在这,我说不定会被直接乱刀捅死。这事想的我浑身都冒冷汗,感觉自己像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我看向方九,问:“最近附近来了陌生人?王狗子和谁接触过?”
    方九一脸迷茫,想了半天,说:“我不清楚……狗子每天无所事事到处乱跑,周围的人都和他混的很熟……”
    武锋哼了一声,走过去,对着王狗子就是几巴掌。这巴掌扇的很重,方九低下头,不敢劝阻。毕竟不管王狗子是否被控制,我的伤,还有佛舍利的遗失,都是他造成的。就好比社会上争论,精神病杀了人,是否要被判刑。有些人认为,出于人道主义,不应该背叛,只需要接受精神治疗,并严加看管。但更多的人却觉得,大家都是人,凭什么精神病就可以随便杀人而不负责?
    ☆、第二百六十九章 联想
    很多有钱有势的人犯了法,都会想方设法来证明自己有精神病,以此逃避法律的惩罚。不得不说,这是法律的漏洞。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为什么要用精神方面来做量刑的依据?人打死疯狗时,可从没考虑过狗有没有精神病。
    王狗子被武锋的几巴掌,打的嘴角都流血,那“啪啪啪”的声音,像随着力道一起被震进骨子里。等狗子老了,估计牙齿会先掉个精光。他悠悠的醒过来,捂着脸,有些茫然的看着武锋。武锋弯腰将他提起来,沉声问:“这些天,你接触过什么可疑的人?”
    “啊?什么?”王狗子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又感觉胳膊钻心的疼,不禁大叫起来。
    武锋一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之顶在墙上,声音低沉的吓人:“不要和我说无关的废话。”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让人骇然,别说方九和王狗子了,连我都吓了一跳。王狗子眼中露出了恐惧之色,他从武锋的表现看出,自己如果没说对地方,下场肯定是无比凄惨的。我甚至怀疑,武锋和他面对面的时候,眼里带着杀意。
    两腿颤抖的王狗子,惊慌失措,他下意识看向方九,喊着:“九,九哥……”他休贞圾。
    小孩子犯了错时,总是习惯性的寻找被自己信任的大人来帮忙。对王狗子来说,方九就是他的保护神,他习惯有困难的时候找九哥,而不是自己解决。这时候。妖王也从外面走进来。看见王狗子被武锋掐脖子顶在墙上,不禁大吃一惊,连忙过来问:“这是怎么了?先把王先生放下来,有话好好说。”
    方九叹口气。转过头去,说:“狗子被人用邪术控制,不仅伤了师父,还把用来解咒鬼降的佛舍利吃了。”
    王狗子猛地睁大眼。被控制的时候,他自己的意识就像睡着了一样,自然不会知晓曾经做过什么。此刻听方九说,立刻明白,为什么武锋会那样对他。他抖着双腿,知道如果不说清楚,别说方九了,就算警察来了也护不了他。妖王怔然,看看王狗子,再看看一身血迹的我。不吭声了。这种事情,哪怕他再看好王狗子,也没法插嘴,否则就是不分青红皂白了。
    “我,我不知道谁可疑……”王狗子结结巴巴的说。
    武锋说:“有谁靠近过你,碰过你,找你要过东西,只要是类似的人,都有嫌疑。”
    王狗子想了半天,最后说:“这两天我就在七喜家玩,几乎没去别的地方。他们家就俩人,你们都认识的……”
    前些日子我见老张一个人住,而王狗子平时也没什么正经事干,就琢磨让他去早餐店帮忙。老张自然很乐意,他虽然刚刚五十岁,但这些年独自操持整个家,早就累出了一身的毛病。能有个人帮忙,再好不过。至于工资什么的,随便他给,我没有多问。
    于是,王狗子每天在早餐店忙完后,顺道就去别处溜达。他这人虽然傻,但在不知底细的人看来,却很是热心淳朴。因此,附近的邻居纷纷交口称赞。
    而七喜是是住在老张家附近的人,一个年过二十的大姑娘,虽然算不上美女,但还算耐看。他们家是附近老实巴交的农民,有一段时间,我吃的素菜,都是直接去他们那买。这样的人,不太可能和邪术拉上关系。除非,他们也被人控制了,如果那样的话,对方倒是够小心的。
    武锋放开王狗子,转过头问我:“要不然我去看一看?”
    我摇头,说:“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对方如果真想要我的命,对你们几个肯定也算有些了解。要是看见你独自前去,设下圈套陷阱怎么办?”
    “我有阳气护身,不怕那些东西。”武锋说。
    “要不然,我陪武师父去?”方九说。
    “都不用去。”我再次摇头,说:“那人既然想要我的命,自然还会来,与其去找他,倒不如守株待兔,反正急的不是我。而且,我在想,到底是什么人给狗子下了邪术。这事,实在有些巧。”
    “巧?”武锋并不知道朋友给我打过电话,说驾校那两人身死的事情。
    我把那事重复了一遍,说:“这两个人离奇死亡,然后我就出了事,你们不觉得很巧吗?”
    “你怀疑,对方在报复你当初为领导解蛊?”武锋问。
    我点点头,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那个泰国降头师的亲朋好友得知这件事,来报仇了。降头师个个都心狠,有仇必报。”
    “大陆道派刚把他们打出去,竟然还有人敢过来?”武锋有些狐疑的问。
    我说:“大陆还多年禁毒呢,数量稍微多点,抓住就枪毙,不照样有人偷偷贩卖运送这种东西?再者说,当日攻击大陆道派的邪术人士虽然多,却也并非全部,仍有许多人固守本土没有动弹。不亲眼见过猛虎,又怎么知道爪牙的锋利,所以极个别的人为了复仇而闯入大陆也很正常。”
    推论虽然听起来很正确,但却不一定就是事实。想了想,我决定还是得去趟放着驾校那两人的太平间,必须查一查他们是否真的死于降头术。说不定,还可以借此找到别的线索。
    想到这,我立刻做了安排。妖王和方九在家看着王狗子,顺便找人帮他接骨头。武锋这次下手非常重,王狗子不歇个小半年,怕是恢复不了。武锋想让我多休息休息,毕竟是一把刀子捅进肚子里。不过,经过本命蛊的治疗后,我感觉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就像从未受过伤一样。
    为了安全起见,武锋强行拉着我先去医院,拍个片子做检查。检查结果表明,我身体非常健康,肚子上的伤口,已经结起粉红色的疤,甚至都快脱落了。医生听说我在几十分钟前刚被捅一刀,看我们俩的眼神,就像在看神经病一样,很不耐烦说:“去去,外面拿退烧药,下一位!”
    显然,他以为我们俩都发烧烧糊涂了。
    出了医院,我看向武锋,说:“你对狗子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之前我都怕你直接把他打死。”
    武锋的脸色比在家的时候好看许多,但依然很沉重,他说:“因为你的伤,让我忽然想起了师父。”
    我一愣,然后回忆起,武锋的师父是个功夫高强的人。但却在监狱中,被人下黑手杀害了。王狗子拿刀捅我,确实和武锋的师父死因相似。他想起师父,又担心我的伤势,情急之下,手重一些也能理解。可怜王狗子,这真是遭了无妄之灾。
    刚出医院,我就给车管所的朋友打电话,希望他能帮我联系,进入太平间去查看那两具尸体。朋友一开始以为我不会在意这件事,现在听说我要去,当即乐的不行。我很不能理解他为什么如此在意这件事,按理说和他并没有什么关系才对。
    朋友说:“因为我怀疑,是当初给领导下蛊的幕后真凶来报复了。领导的蛊被你解掉,坏了他的好事,表面看起来和我没关系,但是如果没有我,你又怎么会去?万一他小心眼,来找我怎么办?”
    我啼笑皆非,又不能不承认,他想的确实有道理。这世上很多的复仇,都是基于一些不起眼的理由,甚至是根本不存在的臆测。
    例如我曾经接触过一个杀人犯,他杀人的原因很简单:“我觉得那个人想杀我,所以就把他杀了。”
    ☆、第二百七十章 两具尸体
    想杀人就杀人,在某些学者专家看来,这就是神经病。要我说,这样的应该算蛀虫。不果断消灭,迟早会把人类社会祸害的不成样子。
    朋友很怕自己会被牵连进这件事。所以才希望我能帮忙找出真凶。他知道我要来,立刻便给相关人士打电话,托关系。不出五分钟,他就回了电话,说:“杨哥,你直接去市医院的太平间,我已经安排好了。”
    我听说他话里的意思,便问:“你不去?”
    朋友干笑一声,说:“看老虎捕猎挺刺激,但真让我去摸老虎屁股,那就太吓人了。”
    挂断电话后,我对武锋说:“你总算有个知己了。”他冬有巴。
    武锋不置可否,只问我:“现在就去?”
    当然是现在就去,我向来是个有仇当场就要报的人,哪忍得住心里的事。开车去了市医院。我直接往太平间所在的位置去。那里是一栋老旧的三层楼房,一楼住着守夜的,二楼三楼都是冰柜。医院的尸体,等待法医鉴定的尸体都会送到这里来。作为市级最高等的医院,这里的尸体算不上太多,但也有不少。其中大部分,都已经在冰柜里住很久很久了。
    那些尸体,多半用来给实习生解剖学习。我曾听说这里闹过鬼,但不知道是真是假。想来,应该是路过的邪物作祟,毕竟尸体放在冰柜里冷藏,魂魄早该散的一干二净。
    到了一楼,守门的老大爷便来询问什么事。我说来找人,他立刻就喊了个警察来。那警察我没见过,可他却似乎早已听说过我,立刻迎上来握手。一脸热情的说:“是杨哥吧?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啊!”
    我差点就笑了出来,这是恭维我还是讽刺我呢?我们没在这句话上纠缠太久。随意客套几句后,便直接切入正题。那警察姓黄,单名一个垒字,听起来和一位影视明星差不多。但颜值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不仅一脸粉刺,个子还矮,看样子,在局子里也不招领导喜欢,否则怎么会被派来看尸体?如此晦气的事,一般人都不愿意干。
    而这位黄警官却干的有滋有味,一路领着我上楼,嘴里不停唠叨着各种关于尸体的事情。例如有的尸体从冰柜里拿出来时,会突然坐起来啊,或者肢体胡乱抖动啊等等。我有些头大。心想你是多少年没见过活人了,这么能说?
    武锋直接打断他的话,问:“那两具尸体有异常吗?”
    黄警官摇摇头,说:“没有,唉,一次都没有……”
    我有些乐,你这话的意思,是希望他们半夜蹦起来了?
    进入二楼的太平间,冷库里的温度很低,黄警官直接带着我们走到一处冰柜前将之拉出。只见里面躺着一具尸体,掀开盖在上面的薄膜,便能看到肚子已经被剖开。黄警官见我在仔细打量,便问:“要不要放台子上看?这样更清楚一些。”
    “不用,就这样看看。”我说。
    黄警官哦了一声,有些失望的样子。就冲他这表现,我觉得哪个领导如果会赏识他,那肯定是脑子坏掉了。但对我来说,一个热情的警察,是没什么坏处的。站在冰柜旁看了一会,我问:“能碰他吗?”
    黄警官说:“能啊,对了,我给你找双手套。”
    “不用了。”我摆摆手,直接伸手过去,将尸体已经剖开的肚子分到两边。只见肚子里到处是碎裂的玻璃,多数都插在血肉和内脏中。我伸手按了按他的肺,里面立刻传来咯咯吱吱的触感,估计全是玻璃。
    玻璃降,是十数年前黑衣降头师们,最擅长的邪门降头。中降的人,每吞一次口水,肚子里都会凭空多出一些玻璃来。人在疼痛的时候,吞咽口水是一种本能,所以越疼,肚子里的玻璃就越多。这种降头,会让人死的很惨,而且过程缓慢,痛苦万分。以至于近年来,除非是深仇大恨,否则如果有谁平白无故对他人使用玻璃降,会遭到降头师的集体讨伐。
    亲眼看到这一堆玻璃,我的心顿时沉甸甸的,下降的人心狠手辣,绝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黄警官在一旁说:“我们把这些东西拿去化验过,结果发现是玻璃,就是不知道从哪进去的。食道很干净,虽然有划伤的痕迹,但都是源于他死前吐血造成的。”
    我嗯了一声,又仔细检查这尸体的眼睛和耳朵,却一无所获。看样子,他的死因只是单纯的玻璃降。
    “另一具尸体呢?”我问。
    “在那边。”黄警官走过去,将另一具冰柜也拉出来。不等我看,他便直接说:“这一位死的就更加奇怪了,突然内出血,事后解剖发现,他的身体几乎都空了。全身各处,尤其是脑袋,都有被东西咬过的痕迹。我说的是,在里面咬。你们看,他的脑部血管,几乎全都炸开,就像血太多,超出血管承受能力一样。一开始法医认为是脑溢血,但他的胸腔和四肢,也有类似的情况……”
    黄警官在那喋喋不休,而我则皱眉看向被切开头骨的尸体。从裂开的头骨可以看到,他的脑子损失大半,各类器官都坑坑洼洼,残缺不齐。手指在上面抚过,隐约能感受到极淡的异样气息。
    蛊降……
    难怪他体内的情况会这么怪异,我眉头皱的更紧,蛊降和玻璃降,都属于比较歹毒的邪门术法。按理说,现在应该没多少人愿意再用,毕竟太伤天和,哪怕成功了,过几年也会因此遭遇劫难。为什么降头师,养鬼人,比不过大陆道派?
    并不是他们的术法差,实际上这些邪术的威力,修行到巅峰,绝不亚于道术。这一点,从前些日子的术法大战就能看的出来。鬼王拉纳一个人,便挡住了整个阴阳道宗,这是何等强大的养鬼术?
    他们的发展之所以滞后,其一是所在的地方人少地缺,因此发展不利。其二就是术法太阴毒,会给自己带来看不见的负面影响。短时间内还好,时间长了,就会体现出来。许多养鬼人,降头师在四五十岁的时候,都会因为各种原因惨死,就不算侥幸不死,身体机能也会大幅度降低,快速衰老,各种疾病缠身,那都是轻的。
    而大陆道派呢?顺应天命,慈悲为怀,修的越久,活的就越久。年岁过百的修行人,大把抓,一块石头都能砸出来一片。
    一个能活百岁,一个能活五十,长此以往,海外邪术哪还能比得过大陆道派?
    别说他们了,就算养蛊人,也吃过这种亏。蛊术和湘西祝由术都来源于数千年前的巫法,巫法又起源于蚩尤。蚩尤是什么人?那可是与黄帝争过正统的大人物,甚至在很多人看来,他其实才是中原正统,黄帝是造反谋逆的贼子。
    数千年前的事,跟咱们无关,要说的是,那么大来头的传承术法,到如今不也渐渐式微了吗。主要原因就是蛊术和祝由术太容易习得,而且多半会用在人身上,比降头术和养鬼术的狠毒也差不到哪去。
    因此,以前的养蛊人也经常遭遇不幸。后来,他们逐渐醒悟,知道再这样下去,就算不被老天爷灭掉,也迟早会被大陆道派赶走。所以养蛊人之间才有了约定,轻易不得对普通人下蛊。
    之前强子被养蛊女下蛊,我如此愤怒,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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