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以南讶异的抬头,她没想到此时他会出现在这里,只觉得那句重逢的话语,令她心跳漏掉了半拍,没有多余的解释,只是简单地一句,我来晚了,姚以南竟觉得足够满足。
    或者本就不相爱的两个人,他们的点点滴滴都是值得感动,爱的越深奢求越多,而姚以南知道他们间没有爱,只有一种牵连,羁绊,在这种情感维系下,细小甚微的事情都足以让她感动。
    姚以南低下头,轻咬着嘴唇,摇摇头,轻声说:“不晚。”或者正如他们的关系,一切刚刚开始,为了宝宝他们做的一切都不晚。
    徐桓铮眼睛带着血丝,应该是没休息好,眼底有些充血。姚以南看了一眼,猜想他应该是会议结束就立刻赶回来,没顾上休息所致。
    他们间的举动引来其他夫妇的瞩目,有男士认出面前身姿挺拔,面容傲然的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徐桓铮,不免屏住惊讶,几人纷纷上前,自荐介绍带着紧张。
    徐桓铮扶住姚以南的腰,有意推辞靠近来打扰的人,“不好意思,现在不是我谈公事的时间,而且场合也不允许。”
    几个人连连唯唯诺诺地应承,“是,是,不好意思打扰了徐先生和徐太太,希望日后可以有机会与万基置地合作。”
    徐桓铮面色淡然,轻微点头应允。几个人退回一边,动作都有了收敛。徐桓铮看向怀里的姚以南,“要出去透透气么?”
    姚以南点点头,“恩。”尾音难得的温柔,徐桓铮的心仿佛要被化掉了,今天他急忙处理完要务,不顾休息,匆忙赶回来,而此刻只因她的一句话,所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徐桓铮没有抽开手臂,姚以南反而觉得那手臂又往他的怀里收了收,他们刚出去,教室里面一些艳羡的唏嘘,断断续续传入姚以南耳朵,徐桓铮随手关上门,姚以南的心却无法随着消失在身后的声音平静。
    两人沿着肃静的走廊到了旁边的休息室,没有旁人,刚刚的情绪在两人心里都没有平复,徐桓铮安静地注视她,四下寂静,安静到她连心跳声都听得清楚。她脸色发窘,担心离她如此近的徐桓铮都能听到她的心跳。
    他不说话,第一次看见她在自己面前,这样温润,因为光线流转,温润中又带着些许娇柔。他靠近她,情不自禁地将手附在她隆起的小腹上,神情专注,姚以南第一次没有躲开他的靠近。
    ☆、第54章 爱祸(5)
    徐桓铮掌心的温热传过来,姚以南只觉得连呼吸都慢慢得变缓变轻。
    “过几天要不要一起去看礼堂。”徐桓铮语气异常沉静,收回手重新站到她的面前,依旧挺拔。
    姚以南低着头,此时她的心只觉得跳动强烈,她说不出拒绝。徐桓铮目光不移等着她的答复。
    姚以南心知按照合约他们会公开婚礼,成为合法夫妻,一年之后默默办理离婚手续。上次她拒绝与徐桓铮同去礼堂查看准备情况,她觉得即使她不去也丝毫不会影响婚礼的进行,本来只是演给世人的一场戏,她又何必当真,她不会真把自己当做他的新娘,惹人瞩目。
    可现在她的心却不经意动摇,她从未想过合约结束后,她的未来或许还有机会重新获得幸福,她舍不得宝宝,现在她后悔了。她无法那么伟大,看着自己的宝宝在未来叫别人妈妈,而与她只能相见不能相伴。
    可是合约是徐桓铮亲自拟定,他早就把孩子与她划分的清楚。姚以南咬着唇,眼圈泛红,可是她却无法对他解释。她心里感觉五味杂陈,没有马上回答。
    “你就这么厌恶这场婚礼?还是你不想让某人看到?”徐桓铮话中带着嘲讽的意味。
    “我会去,如果我配合你履行合约的义务,那么孩子的抚养权...”
    姚以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徐桓铮厉声打断,“关于这一点合约不会有任何改变,抚养权不能给你,我的孩子不能有第二个父亲,任何形式上的都不行。”
    “如果你只担心这一点,我可以答应你,我不会再婚。”姚以南语气笃定,目光带着祈盼看向徐桓铮。
    徐桓铮倏地轻笑,好像这个保证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你独自抚养他?”
    徐桓铮太了解姚以南的家庭情况,她的母亲已经去世,生父不详。在他家中帮佣的这三年除了逢年过节回舅舅家探望,很多时候她与他一样是可怜的孤家寡人,无亲无故。
    他对那个提议置若罔闻,不过也没全然拒绝姚以南的请求,似乎他在等她开出更值得他答应的条件。
    姚以南看着他淡漠的神情,她不知道他到底要她怎么样,她也猜不透他的想法。犹豫间,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刚刚辅助教学的指导员,小心翼翼的询问,“徐先生,徐太太,一会要上课了,休息马上结束,请不要错过上课时间。”
    徐桓铮沉声应了一句,姚以南带着勉强的微笑,掩饰难堪的神色。徐桓铮处之泰然,指导员适时地退出去,气氛不对,她也不想惹麻烦,夫妻吵架还是不要旁观的好。
    徐桓铮看她犹豫不决,久久没有回应,“等你决定好,我们再谈。”说完径自离开休息室。姚以南始终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可以和他谈判的筹码,他是想让她猜,只有清楚知道他想要的,她才有资格和他谈所谓的条件。
    姚以南心思不定出了休息室,在走廊上电话响起,她按下接听,赵颂雯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
    “以南,邹绍言定好了酒店,明天晚上7点。”
    姚以南顿了一下,她没想到会这么快,只喏喏的说:“好的,我知道了。”
    “你真要去?”赵颂雯不太确定,邹绍言说明晚只请以前设计赛小组的成员,按照这个条件,姚以南完全不符合,但每个设计队里的人员几乎都认识当初作为邹绍言家属的姚以南,如今让她出席,身份该多尴尬。可是毕竟邹绍言是她上司兼老友,姚以南没回答她也不好直接婉拒这个邀请,只好先打电话征求姚以南的想法。
    “恩,我会去。”邹绍言当初离开前就隐瞒了她,她是从别人口中得知他出国深造的消息,她在想或者在他心里,这个女朋友真的没那么重要,爱的多自然就会卑微,在这场爱恋爱里,姚以南知道卑微的那个只会是她。
    “谁先爱,谁就输了。”这是她们大学时流行的著名恋爱定理,赵颂雯一再和姚以南强调,千万不要在邹绍言面前表露你早就暗恋他的迹象,不然会让他骄傲的。
    姚以南那个时候太没有安全感了,她也知道女孩应该矜持,可是在邹绍言面前她永远无法理智的控制自己的情感,他对她好,她就想对他更好。
    在外人看来她是受照顾的那个,邹绍言为人细心体贴,而且在校名声极高,如此优秀一表人才的男生,外人格外好奇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又或者什么样的女生才能与之匹配,走在一起。
    姚以南所承受的目光与压力一直很多,她从未在邹绍言面前提起过这些,从没说过她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即使他对她很好,她依旧害怕,害怕这是一场梦,梦醒之后,她还是她,而邹绍言早就不存在于她的生活。
    因为这种惴惴不安,她的恋爱时光甜蜜虽多却也伴着苦涩,她无法不在意周围人的质疑,邹绍言的光芒已经掩盖她所有的发光点,甚至那些所谓优秀的部分都变得黯淡到不值一提。
    邹绍言或许到现在都不知道,在大一新生代表入学讲话那天,他在高高的主席台前谦谦而立,慷概陈词,气宇轩昂让人移不开目光,更不敢分心亵渎他的那份执着。
    她望着台上的他却出了神,她的脑海恍然惊现她最不愿想起的一天,而偏偏那就是她与他的初次见面,姚以南内心是窘迫的,她害怕被他认出来。
    起初在宿舍的议论中她总是频频听到邹绍言的名字,她从不参与有关他的话题讨论,却在每次她们的提及中不忍错过一丝一毫。
    这种隐晦的情感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所以她曾绕路上课只为在途中与他擦身而过,她曾远远看着树下的他在练习设计素描,她曾将自己的情感掩饰得很好,在他面前始终平静淡然,不现出任何内心起伏的波澜。
    她既希望靠近他又害怕他会注意到她,在这种晦暗不明的情感下,她在他面前永远无法真正坦然、平等地正视这段感情。
    往日的回忆像倾泻的洪水源源不断涌现,历历在目。旧时光里总是有一些片段虽然失了声音,淡了颜色,可情节却始终难以忘怀。
    她记得第一次陪同赵颂雯参加他们设计赛小组的庆功宴,赵颂雯积极向队员引荐她,美其名曰,姚以南是她的智多星,很多设计上的误差都是姚以南给她检查出来的。姚以南连忙解释,在邹绍言面前她受一点称赞都觉得窘迫。
    但面前的男生大方得体,看出她不好意思,自然帮她解围,转了话题使大家的注意转到其他地方,她得以放松些。那天的邹绍言在她印象一如初见那般温暖谦和。
    聚餐之后,一群年轻人聚在一起,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他们的设计获了奖,他们内心对未来的展望总是美好远大的,世界以后会由他们变得更美、更好。
    队员们都兴致高涨,作为组长的邹绍言自然不是扫兴的人,大家提议吃完饭就去唱k,提议一致通过,盎然的情绪荡在少男少女间,所有往日隐藏的情绪,在繁华的城市下蠢蠢欲动。
    谁先对谁动情,任何人都不知道,或者这么高深的问题连当事人都不清楚,姚以南只记得在包间里,昏暗暧昧的光线中,伴着他们一首接一首的情歌,她却只看见邹绍言的一举一动。
    他并不是外向的人,在人多的时候他往往是那个最安静的人,他和她一样坐在一旁不急着点歌,只是自然的做观众,可是他到哪里都不会被忽视,几曲过后,静默还未发声的他呼声更高。
    姚以南始终不敢光明正地看向他,她担心自己眼中有其余的情绪会被他一眼识破,而且她也担心在这样的环境下,会提醒邹绍言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
    或许心内的乞求真的灵验了,邹绍言始终没有格外注意到她的打量与看顾,自然也想不起来所谓的第一见面,他始终客气,极尽礼仪地照顾她。
    既没有格外关心也没有有意忽略,这种恰到好处的照顾,至今想起来,当时的感受还是清晰可辨。
    如果那次聚会让她算是真正认识了邹绍言,那么那个雨天真的让她知道了爱上一个人,那种喜悦到无法言说的感觉。
    那个初夏的中午,阳光明媚,晴空万里,姚以南从图书馆出来,刚下了台阶,就看见他迎面而上,应该也是来自修的。他含笑大方的与姚以南打过招呼,自从那次聚会之后,他们不再是莫不相识的路人。
    不知道为什么,姚以南看着邹绍言进入图书馆的背影,她呆呆望了一段,直到那个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她几乎没有犹豫重新刷卡进到图书馆,却没有随他上楼,只是在一楼靠窗边的地方,把书拿出来重新复习。她嘴角兀自上扬,此刻他们在同一方空间里,做着同一件事情,对她而言这种感觉很微妙。
    ☆、第55章 爱祸(6)
    等待的时间并不漫长,邹绍言从图书馆离开的时候,姚以南也远远地跟着他出来。烈日高阳下忽然飘起雨滴。在阳光的折射下,降落的雨滴仿佛像一颗颗水晶,带着变幻的色彩,闪烁在眼前变成水幕,晃动人的视线,
    这是太阳雨,在海外又叫它狐狸雨。流传最广的传说是,森林中的狐狸出嫁了,这是她出嫁前流下的泪。情侣要是在下太阳雨的时候看见了狐狸,那么他们就会分手。
    姚以南时常在想,他们明明没有看见狐狸出嫁,可最后却还是分手了。
    邹绍言站在外面的楼檐下,手里是成卷的画稿,他和她一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天气变化困在这里。姚以南犹豫要不要走过去,和他一起避雨,可是又害怕他疑惑她明明已经离开,怎么会又折返回来。
    她静静地看着那个背影,带着一点焦急却依旧不乱方寸。他的目光四下回顾,好像感觉到什么忽然回头,姚以南猝不及防,目光来不及收回,与之四目相对。
    他平静的面容忽然露出莞尔的笑,姚以南的脚步随着他看过来的目光,好像被鼓舞,兀自朝他走过去,她的情感掩饰得很好。
    两人并排等着雨停,姚以南余光看出他有些焦急,像是有急事的样子,于是她先行开口,“你有急事么?”
    “恩,一会要把画稿交到系里去。”他依旧温和地看着她,回答她的问题,不急不缓,没有一丝丝因等待而染上不耐烦的情绪。
    姚以南在心里不停地想解决办法,她的寝室很近,雨势并不大,最多淋湿外衣,她可以快一点回寝室给他取一把伞,可是这样的想法她只能在心里思忖,不敢轻易提出,毕竟他们只是朋友,作为朋友她的举动有些逾越。
    两人静默了片刻,邹绍言忽然将手上的画卷递到她手里,接着说:“帮我一个忙?”
    姚以南因为这没预料到的举动竟说不出话,只能兀自点头。他脱下短袖休闲外套,双臂一伸,外套很好的被撑开,将两人遮住。
    “帮我拿着画卷,陪我送过去?”姚以南此时才明白他的想法,如果要撑起衣服,他就没有手保护画卷不被折,不被弄湿。姚以南也穿了一件薄外搭,她脱下外衣,很好的包在画卷的外面,邹绍言神情滞了一下,并未想到她会如此。
    姚以南倒没察觉顺其自然的举止下有什么不妥之处。对上他一贯柔和的目光,低头浅笑,答应他的请求。
    两人就那样毫无顾虑的在阳光下,在细雨中穿梭在人群间。在他衣服的遮挡下,她丝毫没被雨淋到,到了系办公室大楼,姚以南才发现邹绍言身侧湿了大半,可他丝毫不介意,目光扫及她的周身,最后满意地说:“没有淋到你,对吧?”
    姚以南有些自责,一定是自己跑起来的步伐跟不上他,他又多多顾及她,所以才被淋到。她浅笑,随即低头确认刚刚护在怀里的画卷是否完好无损,她甚至在祈祷,千万不要有什么闪失。
    她打开包裹严密细致的外套,画卷一点没被折了边角,也未被雨点浇到,两人相视而笑。她护着画卷,他护着她,那天的计划真的完美到毫无差池。
    邹绍言让她在这等他,一会他向老师借把伞把她送回去。姚以南没有推脱,安静的在大厅等待,抬头看着外面这场突如其来的狐狸雨,远处的天边竟不知何时,挂起一道清晰可见的彩虹。
    兀自想起紫霞仙子说的那句台词,“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踏着七色祥云来娶我,我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他们的结尾那时的她也未曾猜到,邹绍言把完好无损的画卷拿在手里,进入电梯前回望了一眼,望着等着他的那个身影,心动浅笑。
    回忆戛然而止,相逢太美好,以至于结局仓促收场,猝然变得惨淡不堪,姚以南也终于体会到人生若只如初见的那种怅然。
    徐桓铮挺拔的站在那里,等着身后的她,看见她接完电话神色有些恍惚。姚以南走近,“出什么事了?”他无法对她视若无睹,至始至终只有她才能让他狠不下心。
    “没什么,就是明晚有同学聚会,我,可以去么?”姚以南居然在征求他的意见,徐桓铮心里五味杂陈,因为孩子的抚养权她在妥协,甚至也开始学会看他脸色。
    徐桓铮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声音淡漠,“不要太晚,我会去接你。”
    姚以南轻声应了一句,徐桓铮伸出手,那么自然牵起她的手,走进教室。第二节课程的内容,多半是丈夫辅助妻子去完成的,姚以南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之前做的很好也很顺利,偏偏徐桓铮在身边她就开始自乱阵脚,频频出错。
    一开始他面色难堪,姚以南也不想给他丢脸,可是奈何他在身边,自己的动作总是不如最开始那样协调,她越着急越做不好,最后徐桓铮也是放弃了,竟也和其他人一样,看着她带着揶揄的讪笑。
    但难得徐桓铮也有如此轻松,眉开眼笑的时候,姚以南自觉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虽然她丢了丑,但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第一天孕妇课程算是顺利结束,老师简单交代了下几次课程安排的时间和内容,姚以南心里打鼓,随着胎儿的孕育过程,在接下来几个月不止有瑜伽课程还安排了胎教音乐,还有适宜孕妇的水下运动指导。
    她现在的心思已经完全被宝宝占据,而过往的回忆只是漫长人生中的一瞬,只是在某个瞬间才被想起,而宝宝才是她的现在时甚至是未来时。
    徐桓铮没有再提及聚会的事情,姚以南也没做解释,或者他本就不关心,她也无需让他多虑。
    聚会那天如期而至,姚以南没有特意打扮,临行前,赵颂雯还特意打电话确认她会到场。姚以南在电话里隐约听到些许吵闹的声音,他们应该早到了,毕竟他们间的关系更符合这次相聚的目的。
    曾经的队友,现在发展的方向不尽相同,有人还在继续深造,希望可以考到设计院,有人转了行,虽然从头开始但做的也是满腔热情,风生水起。
    大多数旧友还是继续从事与土建相关的职业,一众人聊的热闹,不时有人互相询问,队员都到齐了,邹大队长还请了誰?
    赵颂雯故作如常的语气,“就你贵人多忘事,人哪里齐了,以南曾经也算是队里内勤,这次聚会怎么能少了她。”
    大家当然知道,毕竟姚以南现在也算是舆论人物,她和业界龙头企业老总的婚事,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毕竟她和邹绍言已经分手,他们万万没想到她会出现在邹绍言的邀请名单里,大家不动神色,谁也不敢提及这件事。
    有人赶紧圆场“这倒是,哪能忘了姚以南,以前队里的活动经费可是替咱们精打细算省下不少。”
    大家笑他误入商海人都变得俗气了,话题转了,邹绍言的面色晦暗不明,但依旧处之泰然。似乎大家内心料想到的尴尬,并未影响到他。
    姚以南没有迟到,相反也算提前。到了酒楼,服务人员向她问了包间号,在前面领着她往那个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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