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摇了摇头:“是真的疯了,他们被带上警车的时候,我就在店面里,那模样,分明是已经吓破胆了。两个人缩着,腿跟面条似的软趴趴的,嘴里叫嚷着,念叨着怪物,其中一个还夺了刀朝心脏就插了下去,说什么把花给剐了。要不是当场就有医生,那一刀估计就得送自己上路了……”
    “你瞧瞧我,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老板看见连溪一脸思索的样子,觉得自己不应该对孩子说这些,立刻笑着岔走话题,“如果觉得性价比,就选择xb7号的光脑,但是如果资金足够,我手上这台‘猎鹰’倒是最好的选择,无论是隐私性还是流畅度,都能排得上名号。”
    连溪扬起一个笑容:“那就‘猎鹰’吧,刷卡。”
    连溪打听完自己想打听的,也不再多留,和老板唠了几句,商量售后服务之后,就付了钱,选择了自提。
    这个世界的光脑终端,已经成了穿戴的一部分,除了最通用的手表戒指挂坠这样的首饰款,还有纽扣发卡领带夹这样的装饰品款,当然还有正正经经的书本样式。
    无论是什么样式,体积都不大,方便携带。
    连溪提着新买的光脑和能量盒,乘坐交通工具回家,她坐在临窗的位置,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思绪放空。
    其实那夜,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能感觉到身上长出无数的花来,一朵比一朵艳丽,无数藤蔓在地面上缠绕着,有浓郁的花香弥漫起来。
    男人之前还算正常,一直闻到花香之后,就像是产生了什么幻觉,拔腿就跑。
    到最后,同为战线的两个男人,突然自相残杀起来……
    虽然后面他们都没有死,可是到底为什么会疯了呢?
    他们从闻到花香之后,到底看到了什么?
    连溪隐约的明白,花香或许有致幻的作用,可是再具体的,她自己都没什么头绪。
    一直到回家,连溪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打开门的瞬间,浓郁的血腥味就弥漫了出来。
    沙发上半躺着一个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原本白色的衬衫早已经不见了原色,血色和污泥相交杂,胸口缠着纱布,渗出血来。
    他半缩着着下巴,刘海几乎盖住了眼睛,几乎看不清脸部的轮廓。
    但即使这样,连溪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连河。
    作者有话要说:  1,哥哥没有死。
    2,女主的金手指,花香可以让人直面内心最恐惧的东西,基本上碰着不疯就死(大杀器,前期被动触发技能)。
    3,本文两个阶段,育花,训兽。现在属于育花阶段~
    所以姑娘别急,伏笔那么多,听我慢慢讲故事给你们听。
    ps:腻腻先森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05-27 22:30:15
    腻腻先森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5-05-27 22:30:16
    ☆、第十一章
    星际荒原是没有季节的,这里一年四季都是黄沙和戈壁,南半球是堆积如山的垃圾,而北半球——
    则是沙漠矿区,也是最出名的流放之地。
    这一日,十号矿区来了两个陌生的人。
    前面走着的青年,一米九几的个子,身材高挑精瘦,破麻袋似的衣服裹在自己身上,胡子拉茬,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
    后面跟着的少年,身量只有一米六几,穿的朴素而干净,手上抓着一个破旧的金属玩具,跌跌撞撞在后面跟着,嘴里念念有词:“大河大河……”
    青年懒洋洋的纠正:“叫大哥。”
    “大河,我饿了。”
    “先叫大哥。”
    少年委屈的撇撇嘴:“大哥,我饿了”
    青年满意的露出笑容:“等到了地方我们就可以吃饭了。”
    “大河你骗我。”
    “叫大哥。”
    ……
    这样的对话絮絮叨叨了一路,少年似是记忆并不好,有些事情过段时间就记不起来了,两人就把之前的对话重复一遍。
    青年不厌其烦的重复回答着,笑容自始自终多少扬着,没有任何阴霾。
    走累了,青年蹲下去说一句:“小溪,上来。”,背起身后的人,听着身后人咿咿呀呀唱着自己才懂的歌,迈着稳重的步伐,继续走向路途。
    “大河,我们去干什么啊。”
    “去找一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
    “我们找很厉害的人干什么?”
    “如果成功的话,他能让你变得聪明健康,却不失去自由。”
    “自由是什么?”
    “自由就是……小溪以后的路,可以自己选择怎么走。”
    **
    连溪记忆中的画面一闪而过,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个男人从少年开始就希望赋予自己妹妹自由,努力了那么长时间,吃了那么多苦,到头来——
    原主死了,她阴差阳错的被配对。
    她不禁放轻了脚步,慢慢的走到沙发前,就这么看着连河,连河不仅全身伤口,身体更是消瘦的厉害。
    更严重的是,他的伤口开始发炎,部分地方已经化脓了。
    连溪就是再没有常识,也知道这个时候的连河需要紧急处理。她想起前两天自己处理伤口用的急救箱,抬腿走向卧室。
    清理伤口是个技术活,她那点急救知识早就还给生物老师了,药瓶上密密麻麻写着字,她认识都认识,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
    要不是此前她在自己的身上实验过一遍,此时连下手估计都无从下手。
    半个宇宙的跨度,代沟何止一个银河系。
    她想了想,又转身去厨房烧了热水,去浴室找了干净的毛巾和脸盆,再走到卧室找干净的衣服……这一连轴动作下来,连溪再次走到沙发的时候,连河依旧昏迷着。
    脱衣、擦身、消毒、上药……
    连河都没有醒过来,直到连溪替连河盖上干净的被子,连河突然睁开眼睛,对上连溪的目光:
    “小溪,我还以为你会掉泪呢。”
    声音嘶哑中却带着温暖。
    连溪眼眶慢慢晕红了,这不是她的情绪,是“小溪”的,她在脸上抹了一把,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连河手忙脚乱的坐起来,伸手替连溪擦拭着眼泪,有些好笑的说:“我话刚说完呢,你就哭上了。”
    连溪退开一步,转过身,低头又抹了一把:“风太大了。”
    连河一如既往的妥协,眼弯成一个愉悦的弧度:“是风不好,和小溪没关系。”
    连溪对这种没有原则的宠溺毫无抵抗能力,自己先蔫了,存了一肚子话没有说出口,转头就走:“我先去卫生间将脏衣服清理了。”
    看着连溪的背影,连河脸上的笑意慢慢收敛了,他捂着嘴剧烈的咳嗽出来,即使沾了一手血渍也没有丝毫在意的样子。
    他的眸子中,暗色翻涌,杀意一点点的溢出来。
    小溪,到底还是以他最不愿意的方式,长大了。
    多了一个人之后,屋子就突然变得有人气起来,即使连河多半都是在睡觉,但是客厅里多了一个呼吸声,家突然就了家的味道。
    连河不知道是不是伤了底子,恢复的比正常人要慢得多,但是他坚持不去医院,而严泽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消息,并没有可靠的私人诊所。
    这件事连溪也告诉过连河,连河只是思考了一会儿,淡淡的说:“没什么事。”然后让连溪别担心,一语带过,直接岔开了话题。
    无奈之下,连溪只好自己找了些医护的专业知识,拿出高考冲刺的精神,硬是将一本入门的护理知识,啃了个透底。
    而事主连河大人,则懒洋洋的半躺或半坐在沙发上,在连溪背得起劲的时候,突然睁开眼睛,慢悠悠的说:“这一段你背错了,正确文字应该是……”
    妥妥上演了一幕,曾经学霸虐当前学渣的剧情。
    在大河同志的干预下,连溪在彻底拿下这门之前,差摔书若干次,每次摔完自己由灰溜溜的捡回来,几次之后她在大河同志的笑声中才明白,自己又一次被逗了!
    从小大大,大河同志对妹妹的好,压根不用表述。但是另一方面,大河同志一直拿“逗小溪”为“平生爱好”之首……
    她怎么能这么不长记性呢?
    除了做家务给连河换药,剩下的时间,连溪在厨房里挥汗如雨,力求以各种她没见过的食材,做出符合人类美食标准的食物出来。
    连河就在客厅里呆着,这些天他已经缓过来很多,慢慢可以下地,可到底还是太过虚弱,大半时间已经歪在沙发上。
    有时候拿着光脑看着什么,发发呆,然后感慨下某个明星的八卦。
    有时候就拆着东西玩,脑子就跟塞过光脑似的,手指灵巧的像是,刷刷刷刷……
    没过多久,就把家政机器人拆开再装上,一直跟接触不良似的机器人立马生龙活虎起来,在客厅里呼啦啦的转着圈,欢快的念叨着“大河小溪”。
    在连河的指令下,家政机器人咕噜噜来到厨房,围着连溪打转,替连溪切菜洗菜打下手,嘴里还不着调的哼着跑调的歌。
    偶尔也会调皮的将菜上的水珠洒在连溪的脸上,惹得连溪一阵大笑。
    连河在客厅中听见连溪的声音,慢慢的弯起眼睛,他是那种外表看起来大开大合,爽朗无比甚至带着些痞气的男人,但是内地里却又异常细心。
    兄妹两个,都在之前的陌生感中,慢慢找回熟悉的感觉。
    但是自始自终,两人都没有打算触碰对方的敏感,连河没有问过她为什么配对,和谁配对,又为什么回到了家里。
    而连溪,她也没用询问过连河,当初那一遭身陷绝地是怎么回事,而现在这一遭死而复生,又发生了什么。
    两人一直保持着一种诡异的默契。
    ***
    忙过头几天兵荒马乱的日子,连溪终于可以喘口气,她从冰箱里抱了一大碗冰淇淋出来,搬了把椅子坐在客厅里挖冰淇淋吃。
    连河手上拿着书,余光扫了她一眼之后,直接将头转了过来,他盯着连溪看了很久说:“小溪,你过来。”
    “大河,我就吃个冰淇淋……”连溪有些心虚,她之前出门买东西,看到甜食就有点走不动路了,等到买回来才知道,这类生冷的零食,连河以前一直管制着她。
    不过买都买回来了,不吃不是浪费么?
    所以她特地找了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日子,才敢拿出冰淇淋,这第一口还没吞下去呢,连河就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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