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肆爵冷了脸不吱声,颜雪桐蹲下身看他,手放在他撩起袖口的结实臂膀上,笑问:“怎么了?你不喜欢阿坚?”
    “那人心怀不轨,让你远离那些人,是为你好,不是害你。”唐肆爵沉声而出。
    一套套衣服整整齐齐的放在箱子里,袜子,卷发器,电线之类的小东西,夹在箱子缝隙中,快速整理了个箱子,拉上放在一边。
    “绿色箱子里面是衣服,两套运动服,两件外套,其余都是可以随意搭配的衣服和裤子。”
    “没有裙子吗?”她撑大眼珠子问。
    “颜小姐,你这心态要摆正,你是去工作,你当是旅游吗?穿得花枝招展的给谁看?你穿得奇奇怪怪的,同剧组人也会敬而远之吧?要想跟人友好相处,首先要摆正自己的态度,懂吗?”
    唐肆爵那点儿私心,她能不知道?
    可没所谓了,她也懒得重新收拾。
    “好好,听你的,襄城也不热了,秋天的衣服正合适,要带裙子的话,还得带厚袜子,挺麻烦。”她附和了句,又拉回刚才的话题:“所以我明天不能去发型屋弄头发吗?”
    “你公司的造型师呢?”唐肆爵问她。
    “你说凯伦吗?”颜雪桐叹气:“他跟天逸去国外秀场了,不然我怎么想着去找以前的发型师?我现在可是公众人物诶。”
    她笑得得意,眉眼里透着点点傲娇。
    唐肆爵揉了下她头发,“你自己也有卷发的器材,怎么弄弄好看,自己弄下就是,在外面跑也累。”
    在颜雪桐摇头:“怎么会?我们还可以在外面吃饭,顺便做个头发,欸,唐总,你也弄弄头发吧,陪我染个颜色怎么样?红色?”
    “……”唐肆爵瞬间满脸全黑。
    “别胡思乱想,去洗澡。”唐肆爵一手掌着她后背,一手拍着她肩膀。
    颜雪桐乐呵呵的起身:“那就这么决定了啊。”
    颜雪桐分外开心的进了卫生间,几分钟就出来了,没跟他打招呼,直接进了厨房,拿了大果粒上楼看电影。
    唐肆爵认真检查需要带的东西,什么状况都想到了,该带的一样没少带,不该带的,同样带了不少。就伤药常用药什么的,直接占了一个箱子。
    所以又加了个箱子,两箱衣服,鞋子,一箱备用药和刚在超市买的零食。
    将箱子推出客厅,紧跟着人进了卧室,见浴室门开着,他下意识往里面看了眼,里面已经没人了。
    唐肆爵走出来,上楼,颜雪桐正窝在沙发看电影。
    唐肆爵俯身捏着她脸子亲了亲,什么也没说,直接下楼冲澡去。
    大概二十分钟后,楼下唐肆爵喊了她一声,颜雪桐刚好听见,忙起身跑护栏边看他。
    “叫我吗?”
    “要水果吗?”唐肆爵问她。
    “好,谢谢。”
    颜雪桐继续坐回去,知道他不反对,所以声音开大了不少。
    她看电影儿唐肆爵总觉得吵,因为他从来没有陪她看完过一部电影儿,提前离开后都会特地叮嘱让她把声音关小了。
    但若不是主机连接液晶电视,屏幕太大,她更喜欢靠近,带上耳机看,这样谁也不打扰谁。
    可唐肆爵就是那么讨厌,他自己并不是热衷的事情,却非要搀和一脚,搀和就不说了,还意见多多。
    没一会儿,水果沙拉来了。
    颜雪桐刚把大果粒干掉,见唐肆爵上来,双手张开去接水果。
    此刻的唐肆爵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谢谢亲爱的唐先生!”
    现在她觉得结婚也不错,至少她可以正大光明的享受唐肆爵的服务,以前吧,使唤他多次了,心里还有点小愧疚,毕竟人家身份摆在那,现在完全不用,甭管他在外面多牛叉多了不起,在家里他都只是她丈夫,丈夫为妻子服务,天经地义。
    唐肆爵在她身边坐下,颜雪桐捧着果盘儿吃得欢。
    唐肆爵果然对电影儿没兴趣,不过今晚不像以前,百无聊赖之际下楼,先躺上床去看书。
    今天唐大爷留了下来,同时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别的事儿上。
    颜雪桐很快感觉到他贴在她腰上的大掌磨蹭的感觉有些异样,她忙转头,硕大两颗眼珠子的滴溜溜望着他,比天上繁星还亮的眼珠子直勾勾的望着他,唐肆爵没忍住,直接将她给压在了沙发上一顿狂啃。
    颜雪桐半享受半无奈,听说男人对这事儿的热衷度,也就那么几年。
    so,她只需要熬过这几年就好了,熬过这几年以后就轻松了。
    反正新婚,他做什么都不过分。她吧,太频繁了是反感,可也还是配合了。
    城郊别墅。
    方颖刚回家,方公子后脚就进门,上手一耳光抽过去。
    “你调查我?”
    他眸色骇人,面色阴冷,与半个月前的温柔忠犬判若两人。
    方颖被他打得有些懵,捂着脸大哭:“你居然敢打我,宫子岳,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
    方公子,生父宫任汇,他本名叫宫子岳,目前知道这些的,只有方颖一人。
    宫家在财力上跟方家没有可比之处,十个宫家都没一个方家强,这是宫任汇听信侯清凤的计划,让亲生儿子认贼作父,窃取方家巨额财富的原因。
    谁都想过不劳而获的日子,方家那么大座金山,谁不眼红?
    方公子,不,应该叫他宫子岳。
    此时面色阴冷,步步逼近方颖,下一步一把将她拽起身,修长指节捏着她下巴,眸光阴狠。
    “我的好妹妹,怎么这样看着我,嗯?”他冷笑出声,下一刻松手放开她。
    转身离开:“孩子没出生前,别想踏出这里半步!”
    方颖愤怒摔了屋里一切能砸的东西,崩溃尖叫:“为什么,为什么?我哪点比不上她?为什么?”
    方公子无情的消失在门口,方颖哭着追出去,却被门口的人挡住。
    “哥,哥哥,我错了,你别走,别离开我,哥哥……”
    方颖在门口哭得痛彻心扉,喉咙都喊哑了。
    宫子岳走出别墅,朝言车边立着,他身形比宫子岳更单薄,此刻在冷风中站着,看起来有种随时会被风吹倒的瘦弱感。
    宫子岳走向朝言,朝言抬眼见人过来,立马上前:“公子……”
    话还没出口,宫子岳抬手一拳给他揍去,动作之快,力道之大,下一刻人直接倒在地上,久久都没能爬起来。
    宫子岳踩着步子走向朝言,然后半蹲在他跟前,面色冰冷阴骇。
    “跟我多少年了?”
    朝言鼻血横流,痛苦的申吟着,“八年。”
    “八年了,这时间可不短,我以为我的规矩你很清楚,现在看来,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再告诉你一次,我的东西,就算我要的,也轮不到别人去碰!”
    宫子岳拍了拍朝言的脸冷笑:“本以为你是个成大事的,原来是我高看你了。”
    “公子,你误会了,我对颖小姐,只有倾慕,并没有对不起你……”
    宫子岳起身,冷笑:“我的女人,轮得到你来倾慕?”
    “公子,颖小姐很爱你,求您别再伤害……”
    “伤害她的是你,不是你多事,她怎么知道颜雪桐的事?不是你于心不忍,把什么都告诉她,一次次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带她出去,她会知道那些?你明天就滚吧,帝下城背叛我的下场你很清楚,今天看在你跟了我八年的份上,我让平安离开,只要你滚得远远的,我既往不咎……”
    “公子,那颖小姐……”
    “她,你还想要?”宫子岳冷笑。
    朝言不语,眼神却异常强烈。
    宫子岳走了两步,忽然转身一脚踹上地上的朝言,怒喝:“不识好歹的东西!”
    “公子……”
    方颖从屋里跑出来,哭着喊着抱住方公子,伤心欲绝:“哥哥,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你留下来陪陪我好吗?哥……”
    宫子岳抬脚欲踹,最终却忍了下去,没忘记方颖肚中的东西对他的作用。
    忽然他瞬间褪去前一刻的阴狠,笑得风华绝代。
    宫子岳微微俯身,修长指节捏着她下巴,看着她因怀孕而丰润不少的脸颊,勾唇一笑。
    “颖儿,朝言想带你远走高飞,你愿意吗?”
    方颖眸色一变,当即愤怒而出:“朝言是什么东西?他也配?哥,哥你不要离开我,我不闹了,我再也不打电话给伯母告状了,哥,求求你原谅我,求求你了……”
    宫子岳推开方颖:“回去好好养着,孩子若有什么闪失,你这辈子都休想离开这里半步。”
    “哥……”
    宫子岳目光再扫向朝言:“赶紧给我滚得远远的,别在痴心妄想!不知感恩的狗东西!”
    方颖被人拽回屋里,别墅门下一刻合上,外面只能听见方颖嘶哑的喊声和拍门声。朝言担忧的看着大门,欲动却又不敢,只得一直匍匐在地。
    宫子岳跳进跑车,一踩油门飞了出去。
    宫子岳除了那张脸和外形是年轻人,其他包括饮食和生活习惯都跟年轻人背道而驰。
    他爱车,但跑车他并不爱,此刻这辆红色跑车是当初准备送给颜雪桐的,只不过被她拒绝,至今还停在他的车库中。
    这辆拉风的红色跑车在车库中的一溜的越野车中显得格格不入,就跟那女人一样,放眼过去,很是扎眼。
    ……
    颜雪桐白天睡到日上三竿才懒洋洋的从被窝里爬起来,起身时在床上翻来找去,抱着被子从床头滚到了床尾,脚不停的敲着床面,口里喃喃喊着:“唐肆爵,唐肆爵,唐肆爵……”
    声音比蚊子还小,谁听得见?
    不过好在她那脚丫子撞着床面“空空空”的响,唐肆爵在楼上听见动静了,三两步下楼。
    “怎么了?”
    唐肆爵声音传过来后,才看到她脑袋。
    此时姑奶奶正头向他,两条白嫩嫩的小腿儿不停的晃悠,身上盖着一截儿被子,脑袋下面压着不少被子,人裹在里面,圆咕隆咚的脑袋跟颗球一样,左右摆动,可爱得一塌糊涂。
    唐肆爵倚在门口满脸笑意的看她,待她抬了眉眼对上他的目光时,他才又问:“什么事?”
    颜雪桐抬了脑袋,小眼神儿一下一下飞向他,不满道:“我的手机呢?你把我手机放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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