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的艾买提,依旧神志不清,毫无生气的躺在下面,任由那女子折腾。而那女子倒挺来劲。
    我不想多看了,这就要爬下去,但随意一瞥眼,发现铁驴把眼珠子瞪得贼大。
    我心说驴哥行啊,竟好这口,我拽了拽他。那意思别在这丢人了,他也不是参与者,过个眼瘾有意思嘛?
    但铁驴愣大发了,对我这种拖拽没反应,而且再这么仔细一瞧,我意识到不对劲。
    铁驴的表情告诉我,他不是色意上头,貌似是被吓住了,还有一种回忆起什么可怕东西的感觉。
    关键时刻我还有狠招,对着他脖颈用力掐一下。铁驴疼的一哆嗦,也终于回过神看我了。
    我继续使劲拽他,我俩悄悄下了墙。
    我不知道说啥好了,就盯着姜绍炎跟铁驴。姜绍炎已经回过神不自己琢磨了,他对我俩打手势,悄声说,“回去再聊。”
    我俩随他往回走。姜绍炎的路感很强,别看第一次来这个村子,也只是初步转了一圈,但明白怎么走捷径。我们穿着几个小胡同,要最快赶回住处。
    而就当我们眼瞅着再穿一个胡同就到家时,出了点岔子,有个村女用扁担扛了两个小木桶,正要往胡同里钻。
    我们仨正好跟她撞到了。姜绍炎跟铁驴都擦肩跟她错过去了,我挺倒霉,或者说赶上那巧劲了,我往左她往左,我往右她也跟着往右,我这么来回绕了几次,都跟她正面顶上了,还不小心用脚碰了小木桶一下。
    村女来气了,跟我说,“你会不会走路?啊?!我好不容易赶大早从村头孕女河挑了两桶水,正准备回去欢好用呢,你要把它弄洒了,得陪我。”
    我听她嘴里又是孕女又是欢好的,心说这不就一女牛虻嘛?,张口闭口直接说这些,臊不臊啊?
    我不跟她一般见识啥了,指着路,说我走左面,你走右面。
    我俩这才错过去。姜绍炎跟铁驴一直没参与我跟女牛虻争论的事,但他俩都在胡同口等着,姜绍炎一直看着女牛虻,貌似又想到啥了。
    等我一汇合,他又带我们出发。
    我们离开住处时,是姜绍炎关的门。他一定有独特的关门法子,这次回去开门,他刚一推门就念叨句不对,说有人来过。
    我们都挺警惕,进去后把院门关上,姜绍炎和铁驴都摸着腰间,把匕首拿出来。我不会用刀,只带着大转轮,但现在不是掏枪的时候,我只能空手握拳。
    我们屋里没人,等来到骆毅他们的屋子时,发现他们仨都没睡,全醒了。
    骆毅沉着脸坐在床上,而老蛇和小黑挺兴奋,聚在一起,一边吸烟一边说悄悄话,偶尔脸上还挂起一丝荡笑。
    我搞不懂发生啥了,在我们仨一进屋时,骆毅就注意到了。
    姜绍炎对骆毅使个眼色,叫他出去。我们四个聚在院子里,姜绍炎问什么情况?
    骆毅说,“刚才有女子挑着木桶来送水,但这女子太风骚了,挑逗我们仨。老蛇和小黑都没忍不住,跟女子打情骂俏一番。”他还越说来气了,哼了一声,“我们都在做任务,他们俩怎么能这时候动歪心思呢?”
    我赞同骆毅的说法,尤其刚进村时,那哥俩就看着九娘喘粗气,一直有蠢蠢欲动的心思。
    姜绍炎倒没发表任何评论,又问骆毅,“女子挑逗的话还记得么?跟我说说。”
    骆毅回忆一小会儿说,“女子说这是女儿村,根本没男人,她们这些人常年空守闺房,很寂寞,希望我们这些热血汉子,能满足她们。”
    我能品出来,骆毅只是说了个大概意思,那女子挑逗的话,要是原文不动的说出来,肯定很难以启齿。
    姜绍炎也不强求了,点点头说知道了。之后跟骆毅强调,回去盯着老蛇和小黑,别让他俩去村里乱找女人,接下来按兵不动,等他的消息。
    这也不能算是个正经八本的任务,不过骆毅这人很认真,严肃的点点头又回到住处了。
    我们仨也不在院里待着了,回到我们屋里。我看到桌子上摆着一个木桶和三个木杯,桶里还有个小木瓢。这该是给我们准备的饮用水。
    姜绍炎把我俩都叫到他床上坐着,我们围在一起。姜绍炎一边吸烟,一边说了几句话,都跟案情有关。
    他首先强调,“旅游团失踪案里面,旅客都做了春梦,还梦到与女子欢好,而这个村子很邪门,女子都不检点,另外这一路上,咱们也见到活尸大盗了,目前是没有足够的线索来搞明白,那些大盗怎么变成那个德行,但我相信,女儿村的怪异才是破案的关键。”
    我点头,支持这观点。姜绍炎又说,“我有个直觉,之前问口供时,艾买提看似全招了,但一定还有所保留,他曾说过的那个幽灵协议,还有银饰匕首,也是咱们不能忽视的线索。”
    我继续点头,不过这次姜绍炎的观点让我有点摸不到头绪了,幽灵协议和匕首,能跟女儿村有什么关系?
    我又看看铁驴,因为姜绍炎说话期间,他一直没反应,就在那闷头坐着,时不时使劲挠挠头。
    我觉得他在动脑筋呢,只是他这脑子,除了偶尔灵光一现,平时还是比较笨的,也不知道他自己瞎捉摸个啥呢。
    我碰了他一下,那意思有事说出来,大家一起合计合计。
    铁驴瞧着姜绍炎,用一种带有试探的语气念叨一句,“乌鸦,三年前下了战场,你不是昏迷好长一段时间了么?当时警方得到那个人的一些消息,不过都被作为最机密的档案封存起来了,我是觉得要是能把那档案调出来看看,或许对咱们帮助很大。”
    我知道那个人指的是谁,在我们刚接受案子时,姜绍炎就念叨过,说怀疑这案子跟“那个人”有关。
    而姜绍炎听完这话,反应很大,他一脸不解的看着铁驴,铁驴又突然回避姜绍炎的目光,甚至不往下说了。
    我被这气氛弄得很不自在。稍微过了一会儿,姜绍炎恢复常态了,说就聊到这儿,都休息一会儿吧。
    我们仨各回各的床上,我一时间没啥困意,观察姜绍炎和铁驴。
    姜绍炎靠在床头,一直揉着他的额头。我猜他想的不是案子了,而是铁驴刚才那番话。
    另外铁驴也没睡,时不时使劲挠脑袋。我觉得他还有话要说,却碍于什么东西,不敢讲出来。
    这么扛了一会儿,姜绍炎跟铁驴都嚷嚷渴了。我们屋子里是有水,但我得先检测一下,确保没毒。
    我用了几种试毒剂,这一木桶的水没啥变化。我让他们放心饮用,顺带我自己也喝了一些。
    一晃快到中午了,我不想陪他俩了,撂下一句话,有事叫我。就躺床上先睡起来。
    本来没人打扰,我能睡很久,因为细算算,昨天夜里我们开车过荒漠,摊上挺多麻烦,也真挺累的。但最终,我是被一阵哼哼声弄醒的。
    我睁眼后发现天刚黑,屋里只有一点蒙蒙亮了。这哼哼声是在我右边传过来的,应该是铁驴的。
    这声音分明告诉我,他很难受。我纳闷他咋了,没等坐起来呢,就急着扭头看看。
    只这一眼,我吓住了。铁驴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在床上,拿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另外我又看看姜绍炎,他虽然没铁驴这举动,却也撅在床上,捂着肚子。
    给我感觉,他俩都闹肚子疼了。我心说我睡前他们还好好地,中途没吃啥东西,咋能这样呢?
    我下床了,先凑到铁驴身边,扒拉扒拉他胳膊。
    铁驴都快疼懵了,一脑门的汗,根本没精力理我,甚至头都抬不起来。
    我又跑到姜绍炎旁边,同样推推他。姜绍炎倒是突然抬起头来,不过他脖颈和脸颊上很可怕,血管和青筋全凸出来了,我也觉得他眼睛不对劲,只是光线太暗,我瞧不清他双眼是不是都红了。
    姜绍炎一把按住我,那手都有点抖,但他还能压着疼痛感跟我说几句话,“解、解毒!”
    我根本不知道他们中什么毒了,除了疼的难受,也没看出他们身子有啥很特别的变化。
    我一时间没慌,压着性子仔细回忆着。我怀疑来怀疑去的把目光放在那桶水上了。
    我先给姜绍炎和铁驴喂了点止疼片,这样治标不治本,却能让他们不那么难受。
    我又用木杯盛了点水,先把试毒剂放进去。
    我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因为睡前也对这一木桶水做了测试,知道是无毒的。但邪门了,这次试毒剂刚投进去,水里立刻就起了很大的反应,出现黑色絮状物。
    这可是剧毒的表现,我脑袋里嗡了一声,知道麻烦大了。要是医治不及时,姜绍炎跟铁驴很可能就死在这剧毒上了。
    ☆、第二十七章 解药
    直觉告诉我,眼前这毒是自打我加入特案组以来,遇到最棘手的一种。
    我根本没个清晰有效的思绪,只能拿出几副解毒药,先给姜绍炎注射看看。可药都打了进去,姜绍炎一点缓解的趋势都没有。
    我着急了,这村里有个很操蛋的地方,就是没信号,我想用手机打个电话,求助省厅都不行。甚至我也把姜绍炎的手机拿出来看看,同样这德行。
    我一时间有点盲目,又把胸囊里那个存储器掏出来,试图查查解毒方面的资料。但输入“黑色”关键词后,里面出现好几页的解毒方子,也根本不是我能用到的。
    我气的把存储器摔在床上。止疼片起了作用,姜绍炎没那么疼了,脑子也清晰起来。
    他说了句话,“小冷,现在就有两个法子,要么去找九娘,要么就去村头孕女河看看,这水肯定从那里打来的,你找找那附近有没有解毒的草药。”
    说实话,这俩法子根本不算什么好办法,我更觉得九娘不会救人。
    我不想去,一瞬间还来了另一个顿悟,我挺纳闷的问姜绍炎,“我也喝了孕女河的水,怎么没事?”
    这确实是一个很让人不解的问题,姜绍炎却根本没把它当回事,或者说看起来他貌似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他不想这时候解释啥,摆手让我赶紧按他说的做。
    我只好应了一声,跑出屋子,但没急着出远门,我又跑到骆毅他们房间看了看。
    这哥仨一点事都没有,这让人很好奇,我还去他们桌上看看,一木桶的水都没了一半了。这说明他们也喝水了,但为何跟我一样,也不肚子疼呢?
    我的出现,让三人都醒了过来,骆毅最先问我怎么了?
    我也是专员,能指挥他们。我没太细说,也觉得他们身子没事正好,我能多点人手。
    我让骆毅赶紧去照顾姜绍炎和铁驴,更要确保我离开这段期间里,他们的人身安全问题。另外我给老蛇和小黑也分工了。
    他俩一组,先去村头孕女河瞧瞧,而我直接找九娘去。
    我并不是不想带着他俩一起,只是觉得他们对九娘那么色兮兮的,别一见面后办出啥秃噜事来。
    我们从院门口分道扬镳,我知道九娘家在哪,直奔过去的。
    我一路小跑,等来到九娘家门口时,推了推院门,发现反锁上了。我合计九娘是不是睡觉了?本来我不该打扰,但为了能不放过任何求解药的机会,我砰砰敲了敲门。
    院里有反应了,不过不是回答我,而是一阵女子的娇喘声。
    我心说不对劲啊,院里干啥呢?我不在固执的敲门了,四下瞅了瞅,找准一个墙头,嗖嗖往上爬。
    刚探个脑袋出去,我就发现了,这院里点着两顶油灯,居中躺着一个穿盔甲的尸体。
    我没法辨认这尸体死了多少年了,反正光从穿盔甲这一点来看,至少清代的了?不然自打晚清政变开始,谁还穿这个?
    我并没发现九娘的影子,在这穿盔甲尸体上坐着另一个女子,我认识她,是小狐。
    小狐跟我印象里的她完全不一样了,变得特别古怪、恶心与荡。她正抱着尸体亲吻呢。
    在今天上午,我看到这村里有女子强暴艾买提,这已经有点触动我的底线了,小狐这次来个奸尸,让我的底线彻底崩溃了。
    我都不知道说啥好了,甚至一度发起呆来。
    小狐挺敏感,知道墙头有个人,她正亲呢,突然一扭头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是咋弄的,她嘴里还血淋淋的,头发散乱,目光狰狞,有股子凶神恶煞的劲儿。
    她跟不认识我一样,嗷一嗓子,从尸体上爬下来,对着我冲过来。
    她跑步姿势都变了,有种四条“腿”一起用的意思,一下扑到墙上,迅速一爬,跟我脸对脸。
    我哪料到她能这么快,等这么近距离看着她时,我吓得心里发毛,一松手跳了下去。
    我想往后退退,跟她保持一定距离,但我就这么毛病太不好了,慌神时总会踩秃噜脚。我一失衡,坐了个大屁蹲。
    小狐冷森森的盯着我,继续咧嘴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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