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炎成白了王滔一眼,“你来扮我夫人吗?”
    王滔哑了口乖乖退到陈风扬身后,被陈风扬踹了一脚。旁边李明智和李明辉兄弟互看一眼,表示王滔生下来真的是来搞笑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将军怎么可能同意这个方法,这世界谁能扮演在将军心目中独一无二的公主。
    “我觉得他们或许不会再出现。如果再出现一定来大的让我们措手不及。”孟炎成手指点着台面若有所思。——也许真的可以约君姒去某个地方约会,让她换换心情。当然啦只为增进感情。
    陈风扬等人面面相觑,——将军不会是闲疯了想打仗?
    这日午后,君姒见喧诚从屋外进来,正要责备她不好好休息下地乱跑,就看到喧诚手捏紧袖子给了她个眼神。君姒打发晋芳和秀桃去拿茶水和点心,来到喧诚身边接过了喧诚递来的信。
    “刚到的?”
    喧诚小声应是,“送信的人说有大事。”
    君姒看四下无人直接将信打开,将信从头看到尾后自己也傻眼了。
    “公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君姒面无血色的将信给喧诚看,身子软软的坐下去,“这不可能,夫君怎么会……”
    第59章 得提示知背后人
    那日季氏来看君姒,说起老祖宗很挂念她。她让晋芳做了些艾糍带去看望老祖宗。
    天气很好,大寒天难得见到暖阳,君姒与老祖宗在院子里散步,老祖宗问起孟春海的事情君姒也没瞒着,发表自己的意见支持他。
    老祖宗一向看中家中在朝为官的人,念叨着为官为国务必尽心尽力,君姒只感叹孟炎成没有听到老祖宗这翻话。
    老祖宗看尽了人情世故,论人功过也自有一翻见解。君姒决定提出心中疑问。
    “上次春海将父亲的生意交给了二叔打理。老祖宗,您说这样会不会影响不好?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春海毕竟年纪还小,再怎么说二叔也是旁亲不是?”
    老祖宗愣了愣眼神,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君姒,随后摆手笑了笑。
    “丫头,春海虽然年纪小,但是我倒觉得他的选择没有错。而且他这样做其实是解救了孟家的一场危机。”
    “这是为什么?”君姒惊讶。
    老祖宗点点头收了笑,“避免了孟家几兄弟争抢,这就是最大的帮助。怎么,这些问题炎成应该看得出来吧。他没跟你说?”
    这时君姒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的心里只有营地,家族里这些事也从来不跟我说。”
    老祖宗慈爱的拍着我君姒的手,“说到炎成,这孩子自从娶了你之后改变了很多。不过听你这么说大概只有一心在营地这事一点都没有变。走吧丫头,到那边坐坐,老祖宗跟你讲家族的事。”
    在老祖宗的心里,孟朝东虽然是个看上去懦弱的人,但往往这样的人才顾家。她说当年二嫁还没有嫁给孟朝东的时候其实一直不同意这门婚事,后来都是迫于家族的压力才不得不嫁到孟家。成亲后的孟朝东当时只做一些小生意,基本能够养家糊口,当时也分了家二婶跟他吃了两年的苦,第三年开始才渐渐富裕。也是经过了三年二婶知道了孟朝东的好两人感情便一直很好,后来三个孩子连接着生下来,孟朝东白天忙生意,晚上还会帮着带孩子,这么多年勤勤恳恳也不纳妾,虽然表面上还是那么不出众,但很多人都佩服他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只不过在家族中,二叔的父亲也就是孟炎成的爷爷孟华这一代开始当了兵,之后更是当上大将军,再到孟炎成的父亲,加上今日的孟炎成,三代都是朝中大将。大概就是因为这样与族长一脉有了疏离。族长一脉下来先是出于妒忌孟华开始代代出将军,便将所有的妒意都撒到软弱的孟朝东身上。依老祖宗的意思她倒是很看好孟朝东,一个能忍下世间仇视的人才是大男人。不过同时这样的人也是最可怕的。
    说到此处,君姒记下了一个句。——一个能忍下世间仇视的人才是大男人。不过同时这样的人也是最可怕的。
    “说了你二叔这么多故事,其实我最想说的是春海像炎成,眼光独道。你二叔是个正真的人,他会善待春海一家人的。你呀现在心中的疑惑解了吗?”
    “解了解了都解了。多谢老祖宗给我讲这么多故事。”
    老祖宗拍着君姒的手背,“下次再想听故事记得来找老祖宗。炎成那小子可不会跟你说这些有趣的故事。”
    “那是。不过夫君忙于营地的事这也不怪他。”
    老祖宗拿小辈打趣,把君姒说得脸红了一片。
    君姒仔细想老祖宗的话,猜测二叔是否真是可怕之人。那么多年他忍受家族所有人的白眼和排斥,真的可以做到不闻不问不见不理吗?还是说他因为心里有个不同寻常的目标所以才咬牙坚持下来。
    日标……是族长的位置吗?
    这么一想,君姒觉得自己忽略了这个问题。孟老六的生意竞选接班人时三张弃权白纸,到二叔顺利接爱孟老六的生意,到即将开始竞选族长。这三者必然有联系,否则不可能完美衔接。
    她记得自己以前就问过孟炎成,如果让二叔当族长会怎么样。当时孟炎成说二叔虽然软了点,但是正是这一点若是当了族长反而能让族里安稳下来。
    还有那日从皇城传来的信,信上已经明确了孟炎成的身份。所以说在寒城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是巧合,很可能是有预谋有目标的在进行。
    她又想到了一个人,也许这个人可以给她进一步的答案。
    孟氏商行里有几个客人正在跟孟贵谈事情,君姒让他忙她自己上楼找孟继业。看到君姒孟继业简直震惊。
    “炎成还让你独自出门吗?你这样他怎么能放心?”
    “放心吧,我带了人出来。而且来你这里,堂堂侯爷还怕我出事不成。”
    孟炎成不急着问她怎么会来这里,请君姒坐下亲自泡茶。君姒打量这个房间,办公桌上全是帐本,屏风后面好似有一张床,估计时间太晚就睡这里。整个房间布置得很简单,没有多余的饰品。
    “以前炎成就每天往营地跑,从来不顾家。现在是不是还这样?”
    君姒点头,“每天都要去一趟营地,不过倒是顾点家了。大哥不用担心。男人以事业为重也没有错。”
    “是啊,炎成是将军,是寒城的天,不管怎么样你贵为公主下嫁于他这个粗人,肯定受了不少委屈。我代孟家跟你说句对不起了。”
    “这倒不必。”君姒摆摆手。“我与炎成是夫妻,他主外我主内这很正常。纵然过去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可如今君姒只是个将军的妻子,要主持府邸,要照顾丈夫。”
    孟继业以茶代酒敬了君姒一杯。身为家中兄长果然有担当,有责任感。
    “对了公主,不知道今日是有意来这还是过来走走?”
    君姒略为尴尬,说是前几日见了常慧,听说了二叔接手六伯生意后经常忙到三更半夜。她有些担心二叔吃不消。想来问问他能不能替二叔分担一些。
    孟继业道:“这个事我还真的不好插手。当初春海选择了二叔时大爷爷就有交待,二叔必须一个人经营六伯的生意,而且不能私自拿银子。若是违背的话二叔怎么对得起大爷爷的信任。”
    “可是听常慧说二叔的身体吃不消,难道要这样一直下去吗?”
    听到这孟继业笑看君姒,“真的是你自己因为这事来找我的吗?”
    被怀疑了君姒也不得不承认,神情有些不自在。“说实话并不是。我是受了二婶所托。她本来是想让我跟炎成说一说。可你也知道炎成不太爱管家族中的事情。所以我就直接来找你。”
    孟继业点头相信君姒的话,“可你来找我我也是真没有办法。总之大爷爷说了六伯的生意一分不能少。不过若是真要替二叔分担,我倒是可以分担分担他的酒场。好吧就这么定了,改天我去找二叔商量商量,反天我手上不也代替炎成管理着一些土地吗,二叔那儿应该没问题。”
    “那感情好,如此二婶和常慧那儿我也算有了个交待。”
    “公主果然是个心灵聪颖的女子,炎成能娶到你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份。”
    “大哥说笑了。”君姒很自然的把话题转开。“我听常慧说开春以后要重新选族长,大哥,你觉得谁最有希望?”
    孟继业愣神看君姒,随后又笑了,“说到这事,说实话我比较看好三伯。”
    “三伯确实有能力。不过为什么你不看好二叔?我觉得二叔做人也很好呀。炎成经常说二叔这一辈子默默付出,是个非常可靠的人。”
    这一点并没有得到孟继业的赞同,他还指出了二叔懦弱的缺点,说就这一点就没法当族长。没法带领孟族的人。
    也确实孟继业说得没有错。二叔孟朝东不够资格。
    这也是君姒想从孟继业嘴里得到的答案。至于有多少分可信度还要好好想一想。想起老祖宗说的那句话,她现在对每个人的决定都持有几分怀疑,只有考据才能得出真相。
    自从得知孟继业知道刘氏身份的消息,君姒对孟继业的话已经不会相信。加上老祖宗那句话点醒了她。所以她大胆猜测孟继业也许就是背后扶持二叔一路走来,最终日标是族长的那个人。当上族长便名利双收。孟继业身为永清侯,有名。有自己的生意,利也不少。那么他还缺什么?
    只要知道他缺什么,就能知道他的终点。所以她决定再去看看刘氏,即便不能知道刘氏要干什么,能起到刺激的作用也不错。她确信刘氏已经怀疑自己。
    伯骄在院子里练剑,手持一把木剑耍得有模有样。没发现刘氏的踪影,君姒决定跟伯骄聊聊天。
    “是你爹爹教你练的剑吗?”
    伯骄对君姒并不陌生,反而有几分好感。“是娘教我的。她说我一定要变得强大才能保护好自己。”
    君姒愣神,差点以为自己听错,再次确定伯骄说的娘是刘氏,当场吓得冒冷汗。她让伯骄把她娘教的招式都耍一遍,一套一套的动作耍得虽然不稳但无缝衔接,这不可能是一个艺妓做得到的?
    脑海中突然想起那日王滔跟陈风扬说起死士的幕后主使是个女人。刘氏跟沈秋呤一定有关系,沈秋呤的毒也很可能是刘氏给的,那么是不是可以断定刘氏就是背后的那个女人?
    看伯骄的招式就能知道刘氏必定能武,如此似乎有八成的可能性。
    “伯骄,我有事先回去,你不要跟你娘说起我来过。刚才我们的对话也不要告诉你娘,记住,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她匆匆交待一翻,这便马上离开侯府,门口王滔追问她是否出事,她也不说,只说去一趟营地,她要马上见到将军。
    王滔看得出来她很着急,一路护送她到营地,但是门口守卫却说将军在一刻钟前收到什么通知,急急忙忙的走了。就这样,君姒又匆匆忙忙赶回家,一进门发现气氛很不对劲。
    “公主,您可回来了。出大事了!”
    “快说,什么事?”
    秀桃皱着眉,“小半时辰前二老爷家的包氏过来说孟二爷和孟三爷死了。”
    这如同晴霹雳的消息砸下来,君姒整个人都软了。
    “秀桃,你的意思孟德寿和孟德盛,两个人都死了?”王滔瞪大了眼睛。
    “没错。”喧诚从屋外进来,“我当时正好也在场。包氏说得很清楚。”
    这件事情实在出乎意料,孟老六刚过逝不久,孟老二和孟老三又同时没了。这真的都是天意吗?君姒也顾不上想太多,决定去看看。可秀桃和喧诚都拦着她,说是将军吩咐过她哪儿也别去,就待在家里。
    两个伯伯过逝,她作为后辈怎么能不到场?所以君姒决定还是去看一看。王滔把府中的便衣士卫带上,一行人赶往南街茶馆,到的时候现场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里面有士兵把守不让群众破坏现场。
    王滔的人将君姒护在中间,几人只能站在外围的地方,不多时茶馆里抬出两具尸体,孟家的人也跟着出来。其中族长也在。孟老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扶着族长,那一幕令人悲痛。
    孟德寿,孟德盛,这两个人怎么就突然死了?还是同归于尽。
    “夫人,我们也先走吧。这事将军会与族处理。”王滔扫过四周人多复杂,不得不担心君姒的安危。
    群众一直未散,纷纷讨论孟家两位大人物的死。同时也传出一些话,是茶馆伙计听到孟德寿和孟德盛吵架时说的。说两人吵架的起因是因为当初接手孟六爷生意上有人弃权的事情,两人各自怀疑,其中孟德寿怀疑孟德盛时很气愤,说他是个吃里扒外的人,后来两人越吵越凶就动起了手。因为两人一直是在房间里吵,外头的伙计知道是孟家两位爷并不敢推门进去。直到孟德寿被孟德盛踢下窗户摔到一楼当场死亡,伙计进门亦发现孟德盛被刺了一刀,鲜血从肚子汩汩流下,因为刺到要害没撑到大夫赶来就这么死了。
    君姒对孟德寿和孟德盛并不是特别了解,不过却知道因为孟老六的生意几兄弟心里窝了一肚子的气,如果要为这事打起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孟炎成有交待让君姒不用去族长家里。但是君姒不想孟炎成为了保护自己让人说道。第二天去了二伯和三件的灵堂祭拜。她看到孟炎成在忙,而且昨晚应该一晚没睡神情很疲劳。他们连说句话都顾不上。
    君姒安慰了一遍二伯和三伯的妻妾子女,最后去看了老祖宗。老祖宗把自己关在房里连丫鬟都没留。君姒很担心老祖宗的身体。孟老六的过逝对她的打击就很大,现在又走了两个孙子,老人家怎么受得了。
    老祖宗也没见君姒,君姒在门口与她说了几句话后只好回了将军府。
    孟德寿和孟德盛同时死亡的事引起了商界很大的震动,甚至是整个寒城都被惊动。孟族在寒城算是最大的家族,一直以来给人一种无法撼动的形象,即便孟老六死时都没有人敢说孟家一句不是。可是这一会连走两人,还都商界精英,于是各种声音都发出来了。
    对于一部分人来说反而是兴奋,孟家几乎垄断寒城的生意,这一次严重性的打击反而给了别人一些机会。
    第三日早,孟德寿和孟德盛同时出殡,之后两人的后代将各自灵位放进祠堂。孟炎成回到将军府已经是傍晚,当时君姒正在书房写字,回到房间时他已经睡着。
    憋了几天的事情她想亲口跟他说,可是看他如此疲惫她又怎么忍心将他叫醒。打来水给他洗脸洗脚盖好被子,她独自用晚餐去了。
    这两日她特别注意刘氏,刘氏带伯骄去祭拜过孟德寿和孟德盛,除了哀伤惋惜并无异样。
    她不知道一直以来发生的事呢跟刘氏有没有关系。也不知道王滔和陈风扬说那个女人是不是三皇子的人。不过她决定做一件事,不仅可以试探出孟炎成也能知道刘氏到底要干什么。
    一晚无话,孟炎成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醒来时精神倒是好了不少,一起来就要吃饭。君姒早已备好,饭桌上一直给他添菜。他则是一声不吭,脸色比较沉。
    “夫君,我看你一直愁眉苦脸心情不好,这样身体怎么吃得消。二伯和三伯的事就让它过去吧,逝者安息,我们活着的人还要继续下去。”
    孟炎成这才抬头看君姒,将嘴里的饭咽下去后道:“二伯和三伯发生争执的茶馆怎么会有匕首我一直没想明白。我问了二伯的妻子儿女,二伯连杀鸡都不敢,他不可能随身带匕首。”
    君姒挟菜的手停下,此刻孟炎成眼里的认真绝对不是装的。她反倒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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