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往往会有人押题,但是大多数人会押题不中。而现在,有了新的变革,可没人再押题了,因为现在根本不知道会考什么出来,同样的,第一年考,应该不会难。所以现在,连去百花楼听唱的人也有了。
    公子帆听到这一消息后,与其他学官们笑谈:“人家去了可不仅仅是去听唱,还可能去结交朝士。尤其是咱们的誉王殿下,经常结交文士。不就是在百花楼吗?”
    霍桑一脸平静:“也还是有其他人吧!比如说宇王殿下、云起等等,巴结谁不是巴结?”
    杨环点点头道:“这年年都不在少数。且不说这个,年年巴结考官的人就不在少数。今年又会是王汉成主考参阅。”
    公子帆摇摇头,回答道:“今年以编号卷校审,然后誉王殿下亲审。主要是因为誉王殿下善于文赋,没有特定的文风喜好。最后由考生直接凭借条目领卷对榜,参加殿试。”
    “只要一来就没有疏漏了!”杨环赞叹。
    “总之一句话,能用的避讳方法我都用了,至于别人怎么说,和我本身无关。”
    “如同大人一样暗中避讳的,下官还是第一次见。”
    “避不避,本身是没有什么的,最终还是需要到官职中进行考量。说实话,今年的题目其实并不简单,相较往年,自主成分比较多。就是文句,拿《大学》中的几句做较,发现很难去辨析,万一背串,又会是失误的折扣。”公子帆将泡好的茶分开倒了三杯,将其中两杯分别递给两人,“这个时候,第一考差不多要结束了。这种填句,还是收回国子监让一些学官做评判吧!”
    “是,大人。”旁候着的学官听了,出去提卷。
    杨环轻抿了口茶,又道:“大人觉得,如今的革新,将如何?”
    “这个不好说,但是应该不会很差。既然是科举考试,一科一考,在末文辩证中,光靠儒家思想是完全不够的。尤其是在殿试讨论时局,黄老之学更加善于安国大计。往年就有人这样说过,只不过没有被重视,最终不得而知。”
    霍桑有些惊讶:“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公子帆笑而不语,霍桑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谈话不了了之。
    首榜先发,有人告诉公子帆云童排名在七十名左右。对此,公子帆只是点点头,毕竟云童看的书少,这也算是不错了。并未多久,又进行了一系列的安排,以及下一场考试的种种,天色见晚。
    几日来,公子帆得知敬王在外谋权,但是现在只能暗中观察。而史考文赋,公子帆出卷的速度特别快,数千卷的排名仅仅用了四个时辰,让王汉成大跌眼镜。
    公子帆可是自命理开始,第一次可以过上几天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所有人都是十分闲散的。
    云童倒是不急于苦练文赋,文赋已经考完了,剩下的也就只有这诗文。很快,有内幕消息流通,这次是“一情五首”,而往年都是选择《诗三百》中一句来写一首诗文。但是现在却成了一种情感写彼此五首相互关联的小诗或词,自命律体也是可以的。不过,在一定程度上也为考生加大了难度。
    如今的云童,没有了檀香宇那般华丽的装束,反倒像一个缩小版的公子帆,穿着平淡无奇。这样一来,倒是真的有点贫困书生的打扮。又很是年幼,好像是一副不得不来碰碰运气的样子。
    云童随父在外时,参加过地级的考试,位列第三,因为苏家军没,此事就没有了后续。为此,公子帆特地去寻到了云童当时取得的凭证,加以身份交办至国子监,只不过,名字仍然是苏童。
    当云童拿着这考证去登记入住的时候,让他们十分惊讶。因为这里有胡发泛白者,人到中年不得志的人,也有长他几岁的及冠才子,像他这么小的,愣是没有发现。
    在同院的学子共有八人,见面只是相互点头,然后各自读书,彼此没有什么联系。而别人都忙于文赋,他则是一大早起来就在院子里练剑,让他们有些惊讶。操剑起舞,落地生风,有学识的便看到了一些不同的东西,这是个练家子。
    左房住着的一学子听闻响动,便开门查看,多少有些惊讶,于是问:“兄台可是苏童。”
    云童听闻这个声音,竟是十分耳熟,收剑转身,却看到一个清秀的书生,右手执卷。是很面善,但是想不起他是谁了,只能开口询问:“不知兄台何谓?”
    书生看着他掬笑道:“是苏兄不假,没想到几年不见,兄台竟忘了我这个榜首麻雀。”
    一提这个,云童立马就有了几分回忆,原来眼前这似生似熟之人,会是当时同自己一起参加地试的榜首孙中规。中矩是他的字,名为循。事后,当年他们两个还是有些交集的。
    “原来是中规兄,少事多忘,还望兄长恕罪。”云童躬身行礼,又道,“前时听闻兄台入府衙行差,这怎么又来赶考了?”
    孙中规有些惊讶:“没想到兄台居然还知道这事儿?唉,我此番折腾还不是为了路上的盘缠。从地方到京城,得用不少钱!”说着,又叹了口气,转而问道,“年前入京,未见兄台你,相互打探也没有兄台的消息。只是觉得兄台才能,应该会来,只是不知道兄台去了何处行事?”
    云童一笑:“我受恩特准于国子监修习,自是不必秋考。中规兄不见苏童也是正常的。”这话让孙中规听了不由点头,以苏童的年纪与家室,被纳入国子监修习也是极有可能。云童继续道:“不知兄长排了几名?”
    孙中规笑笑道:“不巧,是个单阳数。”
    正听闻两人谈话的学子不由自主的惊呼道:“原来兄台是零零七九号!失敬、失敬。”
    孙中规转身作揖示意,却没有去搭理他人,而是仍然转向云童。

章节目录

檀香秋阁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曲书屋只为原作者郭城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郭城并收藏檀香秋阁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