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
    窗外有烟花一闪而过,在天空中炸开一朵明亮的光花,转瞬即逝。
    透过客厅的玻璃窗,林小小和老爷子都看到了这些。
    “爷爷,快看!烟花诶!”
    老爷子自然也看到了,随着烟花消失的那一刻,他转过脸来,看了一眼忿忿不平坐在那里的程韵华。
    “小小,你可以出去看看!”
    他其实有话想对程韵华说,又不想当着小小的面儿拂了自己儿媳妇的面子,便让她出去走走。
    林小小也意识到了什么,点点头,拿了外套便出去看烟花了。
    反正她已经吃饱了,如果再让她一直看着那个婆婆的话,她真怕会忍不住跟她吵起来。
    “好!”
    “那我就去看烟花了。”
    林小小一走,老爷子朝着管家挥挥手,他便带着一帮佣人下去了。
    一时之间,餐旧上就只剩下了程韵华和傅亦东两个人。
    老爷子今天喝了酒,脸有些红,不过他的眼睛依旧明亮。
    看着程韵华的方向:“韵华,青松跟方然的事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我不希望你一直沉迷于旧事,死者已矣,活着的人更应该好好活着,你就算对小小有再多的不满,也应该看在我和阿年的面子,对她好一些。”
    刚才他一直在炫耀身上这件大红色的中山装时,就看到了程韵华眼底的不屑与瞧不起。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他没愿意直接跟她说,可是现在,他有些按捺不住了。
    林小小可是他的心头肉。
    她失踪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孙子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颓废的让他担忧,连心脏病都发了。
    直到有了林小小的消息,傅予年才从颓废中走出来,那样的孙子他再也不想看见。
    好不容易小两口再次走到了一起,为什么媳妇就非要摆脸色给小小看呢?
    程韵华并不买老爷子的帐,她深吸一口气,才道:“爸,既然您这么说,那我也跟您说句我的心里话。”
    “您知道吗?每次一看到林小小那张脸,我就会想起方然,想起那个勾走我丈夫的女人!”
    “我也想对她好一些,可是……只要我看到这张脸,我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起方然,想我对她好一点也行,你们让她换张脸,整个容吧!”
    “我对方然的恨不可能放下!”
    “如果你一定要逼着我承认林小小的话,我就从疗养院的楼上跳下去,临死前我会把遗书写好,让大家都知道知道方然是什么样的人!”
    既然老爷子拿这个来压她,她也不能一直忍着,该还击就得还击!
    “爸,您喜欢一个人,没有权利要求我也去喜欢她!您没有办法把您的思想强加给我!”
    “做为您的儿媳妇,在我意识清楚的时候,那十几年的时间里我对您一直敬爱有加,从来没有悖逆过您的意思,可是在方然这件事情上,我不会退让半步!”
    不等傅亦东说什么,她便自己推着轮椅离开了餐厅,往客厅去了。
    =====
    除夕夜,城市里是禁止燃放爆竹烟花的,但市政部门却组织了大型的烟火晚会,从傅家庄园的方向看过去,是能看到飞在半空中的烟花的。
    林小小就是冲着烟花才出来的。
    五彩斑斓的烟火在空中盛放,一簌簌的,漂亮极了。
    一直在车里找药的傅予年走出停车场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林小小一个人站在那里,傻呆呆看烟花的模样。
    林小小生的娇小,看上去更像是高中生,憨态可拘的站在那里,刹那之间就吸引了傅予年所有的注意力。
    明明没有月亮,路灯的光也不强,她只是往那里一站,便吸引了他所有目光。
    有人说:就算你闭上嘴巴不说话,爱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
    以前的时候他还不相信,现在却是实打实的信了。
    喜欢一个人,眼睛是说不了谎的。
    也无法掩盖。
    他把药放进口袋里,朝着站在那里的林小小一步步走过去。
    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她身旁。
    烟花很美,落在她眼底,愈发衬得她的眼睛明媚清澈。
    林小小看得如痴如醉,根本没注意到身边多出来的男人。
    突然,脸颊一热。
    吓得她急忙侧过脸来看,结果……
    就看到了一脸得意之色站在她身旁的傅予年。
    “你不是去给婆婆拿药么?”
    她真心觉得这男人奇怪。
    妈妈生病了,等着他的药送过去止咳,可是他为什么跑来这里站在她身旁啊?
    还吓了她一大跳!
    傅予年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这才道:“她咳的又不厉害,装装样子而已,就你当真!”
    其实,就在刚才他即将走出餐厅门的时候就听到母亲不再咳嗽了。
    程韵华的那病他是知道的,咳嗽起来就停不下来,怎么可能咳了一两声就不再咳了?
    除非……
    她是装出来的。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便一直在车库里慢慢悠悠的找药,没有一点儿着急的样子。
    当时还想给林小小打电话,叫她一起出来的。
    后来确实也打了,只不过……
    林小小的手机无人接听,想来是她没有带在身上。
    傅予年只得悻悻而归,准备回去继续吃饭。
    他只吃了七分饱,都没怎么陪老爷子聊天呢!
    结果……
    出车库门以后,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看烟花的林小小。
    嫩生生的脸蛋,粉嫩嫩的模样挠得他心痒痒的,一个没忍住,就亲了她两下。
    林小小乖巧的站在他身旁,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问他:“阿年,你说……”
    “我们会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吗?”
    关于幸福的定义,谁都说不好。
    但两个人生活在一起很开心,总归是幸福的吧?
    如果不幸福,又怎么会开心?
    傅予年点头,微凉的手指捏了捏她的脸蛋:“傻瓜,幸福又没有长脚,它不会跑!”
    “属于你的幸福就是你的,谁也拿不走!”
    知道她在担心母亲的事,把她的小手拿过来,放在掌心里,替她捂着手。
    “我妈那里交给我,你别担心。”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让母亲改变对林小小的看法,只能尽量调和。
    然而……
    许下这样的承诺,他心里却是虚的。
    能做得到吗?
    如果妈妈一直不肯接受小小,又要怎么办?
    难不成……
    他真的跟小小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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